他也沒有遺憾,恨過太多人,深深愛一個人,有被人人避之不及的時刻,有攀上頂峰被萬人敬仰的時刻,去過那麼多地方,見識過
那麼多醜惡骯髒,雙手的血結痂、脫落又變得幹淨,他什麼都不缺,什麼得到的那麼輕易。
若非要說遺憾......
好像也隻有她。
她走了,死了又有什麼關系?
死前還能為民除害過把殺戮的癮也挺爽。
但,可以毀滅,絕不認輸。
當務之急穩定“軍心”。
江歸一彈飛煙蒂,單手撐刀,眼睛盯著地面畫好的沙盤,“還未到最後一步,一切皆可逆轉。各位可知四渡赤水。”
三萬人對四十萬人的神級戰役!
稍有一步之差就全軍覆沒,以上帝視角都打不贏的一場仗,中國最偉大的領袖打贏的那場仗!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最喜愛這招的陳窈,不知她此時是否坐上了前往美國的航班。
江歸一閉了下眼,再睜眼時眸光迸發冷厲的肅殺之意。
“先跑,再殺。”
言簡意赅的四字,令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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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信,“可那場戰役之後,國外軍事家模擬無數次都無法重演啊......”
江歸一抬刀指他,“怕?”
“可惜——”
“你們現在有且隻有一個選擇!無條件信任我!無條件服從我!”
他舉刀指天,風吹起長發,聲音那麼鏗鏘有力,“我江歸一從不做懦夫!死要死得其所!隻要還剩一口氣,必誅殺所有侵犯我家國的雜碎!”
那份灑脫不羈的狠勁,真不是誰都能模仿。
在場誰不是熱血男兒,江家骨子的好戰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殺!殺!”
“幹他娘的!”
“媽的!橫豎都是一死!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
“現在所有人聽我命令!西裝、金銀首飾,一切沒用的東西統統扔掉!”
見馬伯松磨磨嘰嘰,江歸一直接扯掉他的金色假發,刻薄地說:“長得跟公牛沒區別還想用美人計?”
馬伯松捂著光禿禿的腦袋簡直抓狂,“還給我!小日本口味那麼重!保不準就喜歡我這種!”
“冷靜!二爺冷靜!”Flex抱住江歸一抬起的大長腿,“老馬的意思是願意出賣色相為拖延時間獻身!”
眾人:“......”
江歸一將假發砸到馬伯松臉上,“花裡胡哨的活靶子!滾!滾出老子的視線!”
馬伯松默默脫下高定,摸著金光閃閃的Logo,嘴犟道:“結束後給我買兩個愛馬仕……”
話音剛落,Flex升至半空,江歸一連他一起踹向馬伯松,馬伯松連滾帶爬,蹲到旁邊收拾醫藥箱。江頌竹失笑,“你還真是非要挨揍才老實。”
“哼!你還不是一樣!外頭和瑰寶槓上吃癟了才回江家!哎喲!”馬伯松摸著後腦勺回頭,對上那雙金色眼睛後,又扭回來,小聲嘟囔:“我性格和善怎麼能帶出那麼暴躁的人......”
“......”
江頌竹面無表情扭頭,江歸一有條不紊地下達一系列指令,將二十五人分為五小隊,“江頌竹,你帶第二隊。”
二隊是四渡赤水中的九團,那是支斷後的隊伍。江頌竹哂笑,“不怕我背叛?”
江歸一隻是淡淡看著他。那眼神江頌竹非常熟悉,就像過去兩人短暫狼狽為奸,他對他無言的肯定和信任。就像現在他警告他回江家,篤定以他的性格一定回來。
江頌竹不知道這算不算血脈壓制,他咽下悶氣,安慰自己,即使江歸一步步為營又如何,反正他最留住的人還是走了。
江頌竹心裡瞬間舒坦,回給江歸一同樣的眼神。
江歸一挑眉,用刀在地面刻畫,講述以榆寧為盤的翻版四渡赤水。
“但榆寧哪來赤水河啊?”
“哦,我剛好挖了條。”江歸一雲淡風輕地說:“但還有點得提前告知你們,若支援沒及時趕到,整個榆寧將被淹沒,我們將和小日本同歸於盡。”
眾人:“...............”
神經病......
江歸一輕撫腰間的刺青,看著樹根邊聚集的蟻群,又望了眼低飛的雁群,嘴角微微上揚,那是個自嘲的笑。
到底是天意還是巧合,為毀滅、自殺建造的溝渠竟成為所有人唯一的生路。
陳窈啊陳窈,這點你功不可沒,如果他們能活,也算我為你積福了。
他用天珠束起長發,眼神果決狠辣。
“開閘!”
榆寧各個溝渠、水庫的閘門同時開啟,泵機運作,縱橫交錯、幹涸兩年的溝渠流進清澈的水。
低垂的天穹霎那間烏雲密布,金碧輝煌的榆寧慢慢被裹進一團陰鬱的灰色中,密密麻麻的水滴墜落匯進溝渠,水位線以肉眼所見的速度上升,像是生機又像死路。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真要放任榆寧被攻陷嗎?”
“為什麼不?”
“但是——”
“沒有但是。”
江亞卿打斷妻子的勸告。
“你有那麼恨江歸一嗎?”
他站在南楚西面最高的大廈頂層,那雙和江之賢相似的鷹眼遙望沽江以南的地方,緩緩道:“不恨。”
“那你為什麼......”
“知道我這名字什麼意思嗎?”
妻子搖搖頭。江亞卿扯了下嘴角,“丁名士美,己未狀元,官至亞卿。次者,為亞卿。而江歸一,九九歸一。”
“恨的人已經不在了,隻能恨江家的榆寧,隻能恨江歸一。”他滿目悲哀,“我這麼做是為了被抹殺的自己,哪怕結局比現在壞。”
雨勢越來越大,沽江南邊的分流沿通蔭山莊邊緣挖開的渠道流進榆寧,防彈國產猛士917沿蜿蜒的道路向山莊深處開,門口兩座五角貔貅映入陳窈的視野,她焦急地看著門柱頭匾龍飛鳳舞的金色大字,驀然回想第一次進來的心情,那時按耐不住開啟復仇遊戲的興奮,希望快一點,再快一點。彼時,希望快一點的心情竟更急切。
那顆貧瘠心髒源自生機的根芽仿佛在這樣的催促中,生長速度愈發快了。
砰!砰砰!
三聲槍響驚動車內三人。
“我操了!”聞徹大罵:“狗娘養的!敢在榆寧開槍!”
“安靜。”
命令的口吻。
雙胞胎雖不喜陳窈,但對她的最強大腦打心眼佩服不已,同時放輕呼吸。
陳窈捏住拳克制情緒,眼珠滴溜溜轉,快速分析完環境和局勢的聯系,說:“日本狗肯定派了人在門口放風,靠邊停車。”
聞徹扔給陳窈雨衣,右手熄火,別扭地解釋:“如果能活著,二爺看到你感冒要怪我們沒照顧好你了。”
“哦。”陳窈沒推諉,穿上防彈衣外面套好雨衣。
三人下車,路面積水淹到腳背。聞確沒說話,聞徹失神喃喃:“榆寧地勢外高內低,裡面的水肯定淹到小腿了……”
陳窈怔了怔,隨即對江歸一的憤怒湧上心頭。她跺腳濺起水花,恨不得立刻踢他幾腳,不耐地說:“再他媽矯情你們的寶貝疙瘩就要被淹死了!還不把車裡的橡皮艇弄出來!”
聞徹趕緊打開後備箱,聞確看著陳窈,突然說:“你別進去了,在外面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為什麼?”
“支援還有半小時到,我們三人進去其實作用不大還可能會死。二爺現在......”他抿唇,“我倆就算了,你一姑娘也沒什麼力氣.....”
“不會死。”陳窈篤定道:“隻要你們保護好我,所有人都不會死。而且沒必要過於憂心仲仲,水沒淹沒榆寧前,江歸一不會死。”
“為什麼?”
“他太蠢,太愛我,不等到最後一刻不會甘心。”
“......”
雙胞胎不約而同地想果然是頭白眼狼,被偏愛就是有恃無恐。
“你們現在唯一要考慮的事,如何保護我安全抵達第五棟。”她抹掉眼睫的雨水,臉色蒼白,嘴唇凍到發紫,但神態極輕蔑狂妄,仔細看還有點亢奮,“隻要到第五棟,別說幾百人,就算幾千人幾萬人,幹掉他們易如反掌。”
雙胞胎:“......”
“快去!”
兩人默默繞到車後繼續幹苦力活,五分鍾後,三人偷偷摸摸以樹為掩體穿過大門。
走了將近八百米,積水線已到陳窈大腿。人高馬大的雙胞胎把她拎進橡皮艇,一前一後飛快劃槳從隱蔽小路進入九幢樓的側面。
配電房估計出問題了,到處黑黢黢,看到窗戶人影,陳窈提議從暗道進樓。
地下一層被淹,皮艇目標太大,隻能靠遊。雙胞胎用雙臂搭在對方肩膀,救生圈般託住陳窈。聞徹咕嚕嚕吐水泡,“別說,你跟二爺第一次那什麼,我倆也在這送過你。”
聞確吐出氣泡,“你這算正式加入我們嗎?”
簡直像兩條成精的紅鯉魚。陳窈嫌棄得要命,“我不喜歡和蠢貨做隊友。”
“......”
到主樓時,聞徹神秘一笑,“我告訴你個秘密。”
“不想聽。”
他嬉皮笑臉地說:“你是二爺第一個女人,他沒遇到你之前覺得女人就是沒帶把的男人。”
“......”陳窈嗆了口水,不可置信地問:“他在江家二十五歲沒碰過女人?”
“何止沒碰過。”聞確翻白眼,“江之賢都覺得二爺有毛病,不然兩年前祭祖為啥把你和二爺綁一個地方,還不是因為拳擊館的事,再加上你是第一個上我們車的女人。”
“......我操啊!”聞徹恍然大悟,“意思是,江之賢最開始、最開始!!!”
“不然?你以為在榆寧仇舒悅能翻天啊?”聞確看弟弟的眼神宛若看智障,隨後換了副刻薄的表情,模仿江歸一的語調,又帶上自己獨有的陰陽怪氣,說:“聞確聞徹,再有女人跟他媽狗一樣爬我的床,老子把你們一刀切成廢物,操。”
聞徹豎起泡脹的大拇指,“哥,精髓。”
陳窈:“......”
默默記下知識點的同時,她領會兩人背後的動機,“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我隻是想告訴你。”聞確認真地說:“江家祖輩都是一路貨色,從小到大耳濡目染,二爺沒經驗性格還有點障礙,你這麼聰明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陳窈眼神微動,就在這時斷斷續續的電子音從前方傳來,“幺、幺.....”
三人尋聲一看。
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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