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次真是冤枉她了,幸虧事情還沒捅到她耳朵裡,我們能挽救,趕在她來劇組前把事情澄清了,不然她真要委屈死了。”她嘆了口氣,在裴煜面前,她更能放下王牌經紀人的面子,承認自己的過失。
“蓉姐,我也有責任。”裴煜卻說,他不喜歡她把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團隊的主心骨是他,“不管怎樣,我們都欠她一句道歉。”
提起季棠,又讓姜蓉想起譚菲這個罪魁禍首。她有些不甘心地說道:“要不是這戲因為天氣拖延太久,資金投入過大急於回本,不然我一定支持陳導把她換了。”
譚菲的做法明顯違背了劇組的原則,原本陳偉江知道她在籤了保密協議的情況下,為了炒緋聞不僅偷拍,還把路透都放了上去,氣得當場想換人,可他們實在耗不起了,考慮到成本跟所有工作人員的辛苦付出,他們隻能警告一番了事。
她應該也是料到劇組奈她不得,才選在快殺青時來了這麼一出。
真叫人生氣。
裴煜看了眼手表,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時間不早了,我過去那邊看。”
姜蓉也沒留他:“去吧。”
裴煜提早了三十分鍾到的,他以為他會是最早到的一個人,沒想到剛走到走廊上,就聽到了一道清潤的女聲,在背誦臺詞。
是白祁的臺詞。
他跟季棠一樣,都有記對手演員臺詞的習慣。
他快步走到教室門口,看到後排座位上有個人。
是季棠。
這是他們的第四次見面。
從側面看過去,她緊蹙著秀麗的眉,隨著臺詞的變動,表情也隨之有了變化,顯然,她不是單純的在背誦臺詞,還在跟自己對戲。
她很專注投入,都沒有發現有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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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到了她背誦的那一頁,發現她背誦的臺詞跟他劇本上寫的有所出路。
他張了張口,想出聲提醒,卻有些躊躇,怕打擾到她。
他開門走了進去,季棠聽到腳步聲,驟然收了聲,吃驚地抬頭看向門口。
裴煜當沒察覺到她的視線,越過她身邊,踱到倒數第四排位置時,他略一遲疑,又往後後退了幾步,默默停在了她的前面,坐在了倒數第二排。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如夢方醒般問道。
一想到剛才自導自演的畫面被他看到,她就覺得很不好意思!
他說:“剛來。”
季棠哦了一聲,瞥了他一眼,耳垂紅紅的:“那你有看到了什麼嗎?”
情景互換,這次忐忑不安的人變成了她。
裴煜想,她應該是不想被人看到背臺詞的樣子,便從善如流道:“什麼也沒看到。我直接進來的。你臺詞都背下來了?”
季棠微微松了口氣,說:“是啊,背完了。我習慣在拍戲前背完臺詞,心裡踏實。”
這其實是演員的基本素養,根本不值得一提,可現在有不少明星仗著自己有人氣有咖位,劇組要捧著他們,臺詞都不背,拍戲時就念123456,簡直是行業蛀蟲。
裴煜雖然沒碰上這樣的演員,但也聽說過。
他把劇本拿出來放到季棠的課桌上,翻到了新改的那場戲說:“我怎麼覺得你背的臺詞跟劇本不一樣,你看看。”
“不會吧,我背了三天了難道背錯了?!”季棠心下一跳,探過頭看了一眼他的劇本,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發現還真有點出入。
裴煜一看她這表情,就明白了,他說:“屈編剛改的劇本,你估計還沒拿到。你經紀人呢,這次又你一個人在劇組?”
他碰上她的幾次,她都是獨自一人。
季棠站起身說:“他出去了還沒回來,我去找劇務拿。”
裴煜進來時沒有關門,後門的風吹來吹去,吹得桌上的紙沙沙作響。
他瞥了一眼她的劇本,卻意外在邊上看到一張寫的密密麻麻的筆記本,上面寫著白祁的名字,還寫了心路歷程之類的文字,他下意識想看清楚,就見季棠伸手將筆記本關上了。
四目相對,裴煜的心裡升起一股不自在的感覺,他不打自招:“我什麼都沒看到!”
季棠看了他一眼說:“裴老師,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哦,好吧。”他訕訕道,“我就是澄清下自己,我不是那種偷看的人!”
他打量著季棠,他是沒看清,可也從看到的一言半句中猜出這是她寫的人物小傳。
會提前背完所有臺詞,會為了隻有幾場戲的角色寫滿一頁紙。
她是這樣認真對待著角色。
季棠有些後悔,在他進來的時候就該把筆記本關上,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她倒是不在意被人發現在寫人物小傳,這本來就是演員該做的。主要是她文筆不是很好,用詞都很簡單淺顯。
他不會嘲笑她吧。
季棠很緊張很忐忑。
氣氛變得更加了尷尬。
裴煜假咳了一聲說:“你別去了,等會就要圍讀,一來二去浪費時間。我發信息叫我助理過來時給你拿一本。”
季棠想了下,坐了下來。她說:“那就麻煩裴老師了。”
“小事。”裴煜把劇本往她面前一推說,“還有點時間,一起看吧。”
季棠也沒推辭,劇本臨時換了,現在留給她背新劇本的時間很少了。
兩人一起垂首看劇本,各記各的臺詞。
時光緩緩流逝,季棠突然笑了一聲,裴煜疑惑抬頭:“怎麼了?”
季棠微微一笑說:“沒什麼,就是覺得這樣一起看劇本,好像回到了高中跟同學一起看書的時光,好懷念啊。”
這些,曾是她奢求不到的。
她的笑容純粹燦爛,裴煜看了一眼,隻覺心頭一熱。
他忙低頭去看劇本,手指無意識地卷著頁角,腦海裡卻老是浮現著她那素淨明亮的笑臉,心底那股異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坐在這樣的教室裡,前後桌的位置,又共看著一本劇本,時光似乎真的倒流了。
他沒忍住,又瞧了她一眼。
她還沒有化妝,皮膚白皙透亮,鼻尖被凍得有點發紅,來往徘徊的風吹起了她額前的幾根發絲,她伸手輕輕撩了一下,嘴角不自覺地抿了抿。
這一幕,在他眼裡生動又鮮活。
張勝拿著劇本,三兩步跨上臺階,不一會就來到了教室門口。
他敲了下門說:“裴哥,我來啦,你要的……”
他抬起頭,在看到裴煜跟季棠坐在一起後,震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嘴張得都能吞下一顆鴿子蛋。
裴煜聽到響聲,倏地轉身,並且把劇本從季棠手裡抽了回來,用手擋住了他折卷了頁角,就像遮住了他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下一秒,張勝脫口而出:“诶,季棠也在……”
在裴煜冷冷的瞪視下,他將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他抿緊了嘴,用手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裴煜咳了一聲,朝他伸出手:“廢什麼話,還不快把劇本給我。”
張勝走過去,把劇本遞給裴煜:“給您。”
他用餘光掃了眼季棠,心下明了,原來裴煜是為了她要的劇本。
裴煜接過後,背對著季棠把本子遞給了她。季棠接了過去,她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張勝,又看了看裴煜,說:“謝謝啊。”
她隱約感覺到,裴煜身邊的人,對她好像沒什麼好感。
她覺得有些奇怪。
為什麼啊?!
張勝其實是想道歉,他知道自己之前對季棠的態度很無禮,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一猶豫,就失去機會了。
其他人吃好飯,陸續到了教室,圍讀正式開始了。
大家各司其職,很快就把各項工作給落實了下去,幾個主要演員對了下戲,把臺本熟悉了個透。
圍讀一結束,劇組工作人員開始幹活,演員做造型。
趙小文從酒店趕回來,在片場晃悠了一圈,聽到了一個大八卦,急著跟季棠說。季棠正在做造型,身邊始終圍著兩三個人,他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時機,便走到走廊上,愁容滿面地盯著樓下看。
樓下導演陳偉江跟攝影組在根據分鏡設計鏡頭,四周充斥著各組成員的呼喊聲。
他抹了把臉,扭頭去看坐在教室裡化妝的季棠,用手按了按心髒,反復告誡自己:“穩住別慌。”
他這人就是急性子,一有點性子就坐不住。
世界如此美妙,他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下午一點,《自白》第96幕開拍。
白祁坐在空落落的教室裡,等待著屬於她的最後審判。
陽光耀眼地照射進房間,滿室暖意,可她卻隻感受到一股股的寒意,她搓了搓手臂,從課桌上抽出了一本語文書,接著是數學書,她神經質一樣將書攤滿了整個書桌。
書本被人用水筆塗得亂七八糟,還有一些髒汙的腳印,破爛的像從垃圾堆裡撿來的。
她黝黑的瞳孔牢牢注視著這些書本,眼神逐漸變得麻木而空洞。她翻開課本,用手撫平著上面的褶皺,仿佛這樣就能抹去刻在她身心上的那些汙穢。
“撕拉”一聲,課本被她撕碎,紙張在桌面上,一陣風吹來,將紙吹落在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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