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瞥了他一眼,神叨叨說:“你不懂。”
不是她自吹自理,坐在他面前的可是有著豐富穿書經驗,扮演過不下四十個路人甲角色的優秀穿越者。
完成這四本書的劇情後,她再扮演六本書裡的路人甲,就能獲得自由,選擇任意一個書中世界重新開始。
唯一遺憾的是,她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見到她的爸爸媽媽了。還好,她還有個妹妹,可以代替她陪在二老的身邊,也不至於晚年孤寂。
趙小文切了一聲,大口咬了一口肉夾馍。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他一邊嚼著肉夾馍一邊回憶,總算想起來了。他嚷嚷道:“哎呦,瞧我這記性,棠棠,你先別吃了,我要跟你說件大事!”
季棠以為有八卦聽,把勺子一放,眼睛都亮了:“什麼瓜,什麼瓜,說來聽聽。”
趙小文把碗往桌子前一堆,道:“嘿,你還來精神了,關於你的!”
“啊?”季棠不解,“我啥事沒做啊。”
趙小文說道:“我下午在片場轉了一圈,你猜我聽到什麼了?他們竟然在說,是你幫譚菲刪了監控視頻。我簡直兩眼一黑。你說這不瞎扯淡嘛,把你跟譚菲湊一起,這是連基本法都不講了。”
“wtf?”季棠震驚地指著自己:“我幫譚菲刪監控?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荒謬吧,我也覺得荒謬極了,你放心,我當場就給你澄清了。”
季棠沉默了一下,有些明白過來,之前在沙龍上碰到裴煜時,他為什麼是那樣的反應,還有姜蓉跟他的助理,眼神語氣也頗不友善。
她咬牙道:“肯定是譚菲搞的鬼,她知道我目擊到她助理偷拍,怕我說出去,就讓我背黑鍋。”她看向趙小文,問道,“你說監控被刪了,那裴煜他們不會連偷拍的事都以為是我幹的吧?!”
“那倒是沒有。”趙小文說:“他們知道是譚菲做的,裴煜讓人恢復了監控,你沒看下午在片場,大家都不怎麼搭理她嘛。隻是不知怎麼,會以為是你替她刪的視頻,可能覺得我們一個公司的?”
季棠搖搖頭:“不,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我之前就怕監控出問題,還特意去看過,結果那個保安死活不讓我進去看,現在卻莫名其妙又變成我刪的。對了,當時我還碰到了裴煜助理呢。”
趙小文更疑惑了:“那不該啊,他都碰到你了,怎麼還以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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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說:“他來的時候,我人在外面,連句話都沒說過。”她豎起兩根手指,“真相隻有兩個,要麼他以為我刪了視頻準備跑路,被他逮了個正著,要麼就是譚菲找了我這個替罪羊背黑鍋。”
這一刻季棠猶如福爾摩斯附體,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她不是忍氣吞聲的人,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她可不會替人背鍋。這本文的人設本就是驕縱小明星,她又快殺青了,不需要瞻前顧後。她刷一下站起身,說:“走,我們找她對峙去!”
趙小文忙伸手拉住她:“你別急啊,先吃飯,等會候場的時候再去找她也來得及。”
季棠想了一下,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就又坐了下來,她把面前的蔬菜當成譚菲,狠狠地咬了一口。
晚上九點,季棠做好妝造後來到拍攝現場候場。她試了下威亞,確認安全性。
跳樓的場景是臨時搭建的,周邊是綠布,拍完後再由特效師進行背景更改,不會真的讓季棠從四樓平臺往下跳。
這一場戲,幾乎是白祁的獨角戲,在她跳樓之後,林小舒才趕到現場,她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白祁,崩潰了。而狄佳嘉,跟著林小舒來到這裡,為死了唯一的知情者感到安心。她不知道的是,白祁在臨時之前,已經將一切都寫了出來,她還將拍攝下來的霸凌視頻,寄給了謝言。
陳導吩咐燈光組做好準備,在季棠跳樓後,要將光對準季棠打,又吩咐攝影組拍好特寫。
說完這些,他看向季棠:“準備好了嗎?”
季棠說:“嗯,我準備好了。”
他又朝另外兩個女演員喊道:“譚菲跟範瑤瑤呢,你們兩個也準備下,馬上開拍。”
季棠望了一眼譚菲,勾起了嘴角。譚菲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心底卻莫名感到一陣寒意。
演員就位,在場記的拍板聲中,正式開拍。
白祁沿著黑暗的樓梯,一步一步朝著天臺走去。
這時,裴煜也來了,對於他的出現,陳導有些驚訝:“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拍完這場,他們就收工了,他完全沒必要過來。
張勝搬來了一張椅子,放在導演邊上,裴煜坐下說:“我睡不著。”
他看過季棠的通告,知道這場戲過後,她就要殺青離開劇組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頭總縈繞著一股淡淡的不舍。
白祁緩緩來到天臺,面無表情地坐在天臺邊沿,雙腿一晃一晃。
冷白的月光打在她的身上,她的臉比月光還白。
她自言自語得說這話:“謝慈,你哥哥來我,他問我有沒有覺得對不起你。可是怎麼辦啊,我一點都不後悔。你一定恨死我了對嗎?”她露出一個悽涼的微笑,“看到他跟林老師那麼拼命,那麼努力地為你翻案,我嫉妒得發狂。謝慈,憑什麼你得到這麼多人的愛,憑什麼受到那麼多傷害你還能保持樂觀的心性。我真的好嫉妒,你知道我為什麼幫他們欺負你嗎,因為我要看看,在那樣殘忍的環境下,你是不是還能一直那麼善良。你看,我是不是壞透了。”
她盯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曾經重重落在謝慈的臉上,身體上。
她聲音透著無盡的悲涼:“我這樣的人啊,根本不值得你救,所以,是你自己識人不清多管闲事,你的下場是你應得的。你活該,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溢出,接著像是打開了水閘,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眶裡噴湧而出。她伸手不斷抹著眼睛,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語氣也變得陰森可怖:“不過你也不要太生氣,我很快就會來陪你了。不止我一個,還有她。地獄那麼冷,我要把她拉下來給我陪葬,也算是替你報仇了。”
鏡頭外,陳偉江對裴煜說:“她很有靈氣,能把白祁那麼復雜的情緒演出來。”
裴煜看著她的表演,眼神專注而炙熱。他毫不吝嗇的誇獎道:“是啊,白祁的怨恨,不甘,嫉妒,後悔與難過她都演出來了。而且臺詞也很專業,不比科班差。”
他的話音一落,就見季棠站在天臺邊緣,顫顫巍巍地伸開手臂,站了一會都沒有動作,顯然是不敢往下跳。
陳偉江喊了聲卡,從監視器探出頭喊道:“季棠,這一段白祁已經徹底放下了,你表情再釋然一點。不用害怕,有威亞吊著你,不會受傷的,你想象下蹦極的感覺,差不多的。你好了跟我說,我們再來一遍。”
季棠拍了拍胸口,縮著脖子往下面看了一眼。心髒緊張得怦怦亂跳,像在打鼓。
雖然不是真的天臺,可搭建的建築,距離地面也有一段距離。
她第一次拍這種戲份,說不害怕那是假的,隻是這種恐懼的情緒隻能靠自己排解,她必須硬著頭皮上。
陳偉江說:“我問她要不要替身上,她說不用,這點也很難得。”
裴煜說:“有這份決心,又肯吃苦,她以後會更好的。”他趁陳導沒注意,朝張勝勾了下手指。
張勝低下頭,小聲問道:“裴哥,什麼事?”
裴煜微微側身,附在他耳邊說了句話,隨後,悠然地靠回椅背,目光看著監視器,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張勝在休息區看到了季棠的經紀人,他一臉的緊張兮兮,看起來很為季棠擔心。他想了一下,腳步一停,調轉方向朝他走去。
季棠想起很久以前在網上看到的祛除緊張感的方法,依樣畫葫蘆地在手心裡寫了三遍“我可以”一口氣吞下,衝著導演重重的點了下頭。
陳偉江拿著喇叭喊:“好的,那我們從跳樓這段重新開始拍。”
季棠站在天臺邊沿,張開雙手,像一隻自由的蝴蝶從高處跌落,鏡頭拉近,定格在她的臉上,她緊閉雙眼,嘴角露出一個恬適的笑容,畫面定格了兩秒,最後啪一下,她消失在了天臺上。
她終於解脫,不用再做噩夢了。
謝慈是開在淤泥中的花,而她是在淤泥中腐爛的根。
季棠被吊在半空中,導演喊道:“停,這段過。”
周圍的工作人員七手八腳地圍了過去,將她拉了上來。
有工作人員問她:“季老師,你還好吧,要不要我扶你過去。”
他的話音剛落,一雙手出現在她的肩頭,輕輕搭在上面。
是裴煜。
趙小文也從休息區跑了過去。
裴煜問道:你還好吧?”
季棠深吸幾口氣,拍著胸口平穩著心跳:“還,還行。”
裴煜見她臉色慘白,額頭還沁出了汗珠,知道她還在害怕,便想帶她往休息區休息。季棠卻以為他要松手,連忙握緊他的手臂,慌張地說,“裴,裴老師,我,我腿還有些軟,你再扶我一下。”
裴煜輕聲道:“好,我帶你去椅子上坐會。”
趙小文此時也過來了,他攙扶住季棠的另一隻手臂,對裴煜說:“裴老師,裴老師,麻煩你了,接下來交給我來就好。”
趙小文關心地看著季棠,問道:“棠棠,你沒事吧,我給你泡好了參茶,等下喝一點。”
裴煜手上微微用力,餘光掃了趙小文一眼。
趙小文沒有察覺到他的視線。
季棠吐出一口氣,艱難出聲:“好。”她感受到右臂有些疼痛,看向裴煜,她扯了扯嘴角道,“裴老師,謝謝你啊。您去忙吧,這裡有小文在就行了。”
趙小文看看季棠,又看看裴煜,臉上堆起討好的笑說:“謝謝裴老師,麻煩裴老師了。”
裴煜不情願地松開手,目光端詳著季棠。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慌亂的一面,是想留下來的。
化妝師已經在休息區等著季棠給她化妝,接下去她還要扮演死屍。
他不適合再留在這裡。
他無奈道:“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下。”
季棠點點頭,在趙小文的攙扶下坐到了椅子上。
趙小文她雙手捧著他提前泡好的參茶慢慢喝了幾口,穩了穩心神。
看到她臉色恢復了血色,趙小文松了口氣說:“多虧了張勝提醒,不然我還真不知道給你準備這個。不愧是大明星身邊的助理,經驗就是豐富。”
季棠一口參茶差點吐出來,她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著他說:“你說誰?張勝?他不是裴煜的助理嗎?是他讓你給我準備的啊?!”
趙小文點頭說:“對啊,他人還怪好的嘞。”
“是……是啊。”季棠扯了扯嘴角,總覺得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
喝完茶後她把茶杯遞給趙小文,抬起臉配合地讓化妝師給她化妝。
接下去的戲並不難拍,大概三十分鍾就拍好了,工作人員開始收工。
趙小文給她送上了殺青花束,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劇組也特意為她準備了一束鮮花,祝賀她殺青快樂。這是她從未受過的待遇!
季棠手捧兩束鮮花,高興得笑著,眼睛映著星光,璀璨又明亮。
張勝手裡也拿著一束花站在幾步之遙,他衝著季棠的方向怒了努嘴說:“裴哥,這花不會是為季棠準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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