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梁昭訓等人進來的時候宮女沒有稟報,她就察覺出來這件事有問題了。
“先不要打草驚蛇,派人去御膳房,說是我要送湯水給殿下。”玉笙道:“再讓小元子偷偷跟著,看著那兩個。”
梁昭訓倒是有本事,才剛入東宮就敢在她宮中安眼線。放在桌面上的手敲打了幾下,玉笙面上已經冷了下來。
到時候是人是鬼,一查便知。
太子回到東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今日一早,朝中傳來奏折,說是西涼有異樣。早朝過後,他便一直留在乾清宮中。出了乾清宮已經是晌午了,大理寺又有案子讓他去一趟。
如今正是炎夏,剛出了大理寺的門外面已經漆黑一片,廊檐下的秀燈剛燃起來,太子站在榕樹下,頭頂一片葉子落在他肩頭。
“殿下在想是西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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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令瑾錯了兩步跟在他身後,兩人剛出來,身上還透著一股寒。太子用帕子擦拭著手,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太子眉心皺了皺,挑起眼簾去看他:“西涼依附我朝多年,如今一朝改朝換代有了異心也是正常。”西涼國上個月換了新皇帝,繼位的不是一直穩坐東宮的太子。
而是西涼國帝王最寵愛的三皇子。
“那三皇子英勇善戰,頗受西涼國皇帝喜歡。”元令瑾在身側道:“故而殺兄弑父奪得皇位,也沒人懷疑。”
王全在榕樹之下套馬車,聽聞之後手一用力,俊馬兩隻前蹄高高抬起,嘶吼一聲劃破了漆黑的夜。
太子垂下眼眸看過去,目光依然冰冷起來:“慎言。”
元令瑾的面上本還帶著笑意,聽聞之後笑意還沒收住,額頭的汗立馬就砸了下來。猛然下跪在地,面上血色漸無。
“求殿下恕罪。”
黑檀木的馬車停在榕樹下,太子上前踩著侍衛的後背上馬車,素青色的車簾一閃而過。馬車片刻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等馬蹄的聲響再也沒了蹤跡,元令瑾才扶著小廝的手一點一點站起。殿下看似溫潤無害,輕易不怒。卻是越發讓人謹慎,害怕。
他起身,摸了一把額頭,才發覺自己已經出了滿頭的冷汗。
“少爺,您這也沒說什麼,太子殿下怎麼就生氣了。”小廝扶著他的手上了馬車,元家在京都根基頗深,深受陛下信任。
元令瑾幼時是殿下身側的伴讀,等科舉入社後又入了太子門下。才二十多歲就當上了大理寺少卿。
這一年來,他接連辦了幾個案子,幾月前妹妹又入了東宮成了承徽。元家借著太子之勢,在朝中可謂是如虎添翼。
故而,這一時之間有些得意忘形起來。
上了馬車,想到剛自己說的那些話,元令瑾捧著茶盞無端打了寒顫。
“小姐在東宮可受寵?”
小廝在身側搖了搖頭:“小姐來信,說是殿下不常去後院,大多都是宿在書房,隻……隻去過她那兒兩三回。”
元令瑾捧著茶盞的手放了下來,令儀入東宮都兩個月了,卻隻見過殿下兩三回?
這樣何時才能懷上子嗣?
東宮無子,陸家與汪家這幾年看似親密,實則已經快分道揚鑣。若是這個時候,元家的肚子裡有了太子的血脈。
拿著茶盞的手收緊,元令瑾立即吩咐:“傳話到宮裡,讓小姐那藥萬萬不能斷了。”
“隻要吃了那藥,哪怕殿下去得少,也一定會懷上子嗣。”
漪蘭殿中
元承徽躺在軟塌上正在學葉子牌,進來這日子很是難熬,在屋子裡無聊,出去玩又熱。
上次與純良媛一起打了葉子牌,元承徽便惦記上了。特意讓人去尋了一副來,跟宮女們打著玩兒。
“錯了錯了,我不該打這張……”
元令儀向來小孩子心性,她身側的宮女也樂意寵著她 。
她將本來打出去的牌撿起來,又換了一張旁的:“這張就行了……”
宮女捂著唇輕笑,一張牌打下去立馬將她的給吃了。元令儀反應過來,氣得不輕,手中的牌往桌面上一推。
賭氣道:“不打了,不打了。”怎麼打都是輸。
“純良媛與那玉承徽怎麼就那麼聰明,回.回都是她們兩個贏。” 元令儀氣得砸枕頭,宮女碧珠走上來,雙手端著藥碗:
“主子該喝藥了。”
“怎麼還要喝?” 元令儀瞧見那藥碗瞬間就是一臉的不悅,身子往旁邊躲了躲,揮著手:“拿下去,拿下去,我不喝。”
“這是少爺親自給您尋的藥,說是喝了之後有利於懷上子嗣的。”
碧珠將藥碗給端上來,放在她身側:“您若是不喝,如何向少爺交代?”元令儀撅著唇,到底還是接了過去。
“這東西我都喝了一年了。”
元家自從及笄之後就讓她喝這藥,說是殿下無子嗣,讓她調養好母體給殿下生個皇子出來。
“我咬著牙也喝了一年了。”元令儀拿著赤金小勺攪和著湯藥:“這殿下都一個月沒來我這兒了,我喝再多藥殿下不來我也懷不了啊。”
“主子。”碧珠微微板著臉,“您再不喝都要涼了。”
元令儀撅著唇,自知躲不過去了,低下頭剛抿一口,聞到那股藥味卻是忽然一陣惡心。
她低下頭,幹嘔了一聲。
“主子……”碧珠一驚,還沒說話。小宮女卻急急忙忙地跑進來:“主子,主子梁昭訓又開始了。”
元令儀捂著胸口直起身,含了口水壓了下去:“什麼事?”
“剛奴才回來的時候瞧見梁昭訓拎著小食盒正往外面走,瞧著那樣子,一看就是去書房堵殿下的。”
“那個小賤人。”
元令儀咬著牙笑:“整日裡蹦跶,學著人玉承徽的模樣,惡心死了!”要爭就光明正大的爭,憑甚裝的一股旁人的樣子?
學著旁人說話穿衣,一股惡心死人做派?
元令儀想到自己居然還與這樣的人共處一室,就覺得胃中一陣翻滾 ,忍不住的又是一陣幹嘔。
“主子……”
碧珠慢慢蹲下來,語氣發顫:“主子,您……您不是已經有了吧?”
***
西涼國異動,恆親王這幾日頻頻入宮,最近這段時日也沒功夫躲著洛長安了,都是歇在的恆親王府。
這日,陛下又傳召來要恆親王入宮面聖。
洛長安在門口送著馬車出了門,這幾日她手臂上生了幾顆小紅點,有些痒。回來之後打算去卓大夫看看。
推著輪椅剛進去,宮中的馬車又來了。
“老奴奉貴妃娘娘之命,來接姑娘去承恩殿。”放在扶手上,洛長安的手一瞬間掐緊。
“殿下說了,他不在小姐不可隨意外出。”身後的嬤嬤立馬出來護短,上次放任小姐去了宮中一次,殿下回來後卻是發了大火 。
她們這些做奴才的,自然是再也不敢違抗了。
“洛小姐放心,娘娘這次隻是要您過去問問話。”周嬤嬤笑著看著洛長安道:“當然,小姐也可不出,隻是這事關乎殿下,去或者不去全看小姐自個兒決定。”
“娘娘找我去,可是要責罰我?” 洛長安放在扶手上的手有些白。
上次本想借著中秋的家宴去淑貴妃的承恩殿將藥給偷出來,隻她太高估了自己,連承恩殿的門都沒能進去。
“洛小姐說笑了,您是殿下的人,娘娘就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也斷然不會責罰於你,何況,陛下如今也是十分賞識小姐,娘娘可不敢。”
周嬤嬤彎著腰笑道:“小姐既然擔心的話,老奴也給小姐透個底,娘娘這次找您過去,是好事。”
洛長安到底還是去了。
再次到承恩殿,隻覺得比起上次來說,低調了許多。這次她的嬤嬤倒是允許跟了進來,輪椅推在地上,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
大殿之中,淑貴妃今日打扮的極為的美豔,陛下剛走,她渾身舒緩著躺在美人榻上,眉眼之間透著一股掩蓋不住的春潮。
兩個宮女跪在地上給她垂著腰。
淑貴妃微微閉著眼睛,到底還是不一樣了。陛下雖依舊還是寵愛於她,但大多的權勢還是給了皇後。
珩兒沒入宮之前,她們母子便已是鋒芒畢露。帶著軍功入京之後,更是炙手可熱。
可如今,一個郭美人折了她在後宮的權。
珩兒不娶妻,朝中的勢力到底還是差了些。而皇後趁著這次機會,給太子納了多少人?
剛她趁著陛下在的時候,旁敲側擊的問了陛下對洛家的態度。她侍奉陛下二十多年,自是看得出來,陛下對洛家這位遺孤憐心滿滿。
雖不知為何,但……珩兒若是執意要她,給個側妃也未嘗不可。
洛長安坐在輪椅上,看著前方的淑貴妃。她進來都等了好長一會兒,淑貴妃卻是對她不理不睬。
屋子裡有些冷,又坐了一炷香的時間,洛長安到底還是忍不住,撓了撓胳膊,這幾日她不知吃壞了什麼,胳膊上長了一些小紅點。
剛動兩下,美人榻上的淑貴妃卻是睜開了眼睛。
“你身邊的嬤嬤,沒有教會你規矩嗎?”
“教……教了。”面對淑貴妃這樣天生明豔的人,洛長安還是害怕,不敢抬起頭看,面色都有些惴惴不安:“隻是我……”
可剛一抬頭,淑貴妃瞧見她那張小白兔似的臉,就一陣心煩:“今日找你過來是來商量你與珩兒的事。”
“你無名無分的住在恆親王府,也終究不是個事。”
洛長安猛然抬起頭,面上一陣激動:“娘……娘娘……”她早就及笄了,但珩哥哥一直不說娶她的事。
回了京都之後,珩哥哥又是與往常不同,她更是不敢提。
沒想到,沒想到的是淑貴妃娘娘居然主動提起,洛長安面上克制不住的,浮出一絲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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