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那兒,直至看清楚下車的男人。
她心下猛一個咯噔。認出來。
那是,靳時躍的爸爸。
劉玉琴張牙舞爪地比劃,神情激憤地在說著什麼。
孟璃心裡慌到了極致。
來不及思考,便已經率先做出行動。
那就是迅速拉開車門,跑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璃璃爆發進度條即將拉滿
第40章 烏託邦(二合一)
◎我要和他們一刀兩斷◎
隨著漸漸靠近, 孟璃聽見了劉玉琴胡攪蠻纏的吼聲。
“親家,你說說,你兒子是不是太不尊重長輩了, 威脅我,教唆我女兒拉黑我們, 最可氣的是還要打我————”
說來說去全是那些車轱轆話,倒也沒什麼稀奇的, 無非就是誇大其詞,顛倒是非黑白,往靳時躍身上潑髒水。
孟璃知道從劉玉琴嘴裡就說不出什麼好話來,她就是怕劉玉琴在靳政元面前亂說,所以才第一時間衝過來阻止。
誰知道下一刻, 她又聽見劉玉琴說:“誰家娶媳婦兒不給彩禮的?親家, 你看看你們家大業大,彩禮不能摳搜吧?說出去都是要招笑話的,我就要一千萬, 過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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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兒子嘴巴上說有多喜歡我家孟璃, 結果連區區一千萬都不肯給,他的喜歡也太不值錢了吧!就想白嫖是吧!”
“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
相較於劉玉琴的潑辣兇悍, 靳政元就顯得格外鎮定自若,處變不驚, 靳時躍的氣場大概就是遺傳了他。身形筆挺板正,一開口便是懾人的壓迫感, 中氣十足:“那是你的親生女兒。”
“一千萬。”
這三個字,猶如當頭一棒。敲得孟璃兩眼發黑。
她腳底下一度發軟。
照劉玉琴那意思, 她早就來公司找靳時躍要彩禮了, 看樣子還在公司門口大吵大鬧了一場, 靳時躍沒如她的意,她就這樣恬不知恥地守在公司門口。
而今天,好巧不巧撞見了剛出差回來的靳政元。
劉玉琴到底是怎麼好意思的。
在大庭廣眾之下,沒臉沒皮地要彩禮。
她還沒有徹底跑近,靳政元就像是有所察覺,撩起眼皮看向孟璃。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孟璃的心髒都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攥緊,一時連呼吸都困難。
劉玉琴也順著靳政元的視線看了過來,在看到孟璃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知道出現啊你!小畜生!白養你了。偷戶口本領證就算了,還把你爹媽全拉黑!”
劉玉琴朝孟璃呲牙咧嘴的,“你來得正好,我和你公公正在說彩禮的事,你老公連點表示都沒有,你........”
孟璃跑過去,直接拽住了劉玉琴的胳膊,想帶著她離開。
劉玉琴立即掙扎,大喊大叫:“你拉我幹嘛!你個小畜生,小白眼狼,結了婚就胳膊肘往外拐!”
靳政元面不改色,一言不發地盯著她們。
孟璃迎上他的目光,張了張嘴,那一聲“爸”就像是被堵在了喉嚨裡,根本沒有臉叫出來,欲言又止了一番,她這才低著頭,聲音很輕很輕地說了句:“......對、對不起。”
好像連一句叔叔都叫不出來。
孟璃覺得從來沒有哪一個瞬間像現在這樣無地自容。
無地自容到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
她和靳時躍的爸爸,第一次見面,就是這樣的情況之下。
他的家人該怎麼想她,她又該怎麼面對他們。
公司大門口依舊陸陸續續都是進出的人,他們三人無疑是最大的焦點。許是昨天才看了一出要彩禮的大戲,對於今天老板也加入其中,所以大家便更加關注。
靳政元似乎看穿孟璃此刻的窘迫和為難,這時候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他邁步靠近了些,對劉玉琴態度客氣了些:“你先冷靜.......”
話音還未落,孟璃就死死地拽著劉玉琴的胳膊。
劉玉琴死活不走,嘴裡罵罵咧咧的,孟璃忍無可忍地閉了閉眼,想發火,可她了解劉玉琴的性子,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和劉玉琴硬碰硬,那麼劉玉琴就隻會越來越瘋狂,事情就更收不了場。
所以站在劉玉琴面前,深吸了口氣,斂下情緒,壓低聲音,盡量平和的語氣勸說道:“媽,事情我會解決,我們先走,不要再讓別人看笑話了。”
“解決,你怎麼解決!馬上給錢就是解決.......”
“我求你了。”孟璃實在害怕聽到劉玉琴尖銳的聲音,她的頭埋得太低,幾乎是懇求的口吻和姿態,“可以嗎?媽,我求你。你要錢,我給你!”
正巧此時,方倩及時出現,也對劉玉琴勸說:“阿姨,有什麼回家慢慢說吧,這裡人實在太多了。鬧這麼不好看對自己也沒好處,是不是?”
許是孟璃服軟的態度或者那一句“你要錢,我給你”這句話終於讓劉玉琴有所動容,她又看孟璃和靳政元兩眼,這才趾高氣昂地冷哼一聲,跟方倩朝孟璃的車子走了過去。
孟璃還是無顏面對靳政元,隻朝他彎腰鞠了一躬,然後轉身跟上了劉玉琴。
劉玉琴來了之後,就坐在了副駕駛,方倩去了後座。
劉玉琴提了一個包,這是她平常買菜用的包,從裡面摸出一個水杯,擰開喝了好幾大口。她準備得多妥當,知道自己大喊大叫會累,還給自己準備了水和食物。
孟璃不想在這裡待一分一秒,一上車就立馬驅車離開。
劉玉琴喝了水之後,也懶得跟孟璃廢話,直奔主題:“錢呢?什麼時候給?”
她不容商量的口吻:“一千萬,一分都不能少。”
“我會給你的。”孟璃開著車,模稜兩可地回答,隨後便轉移話題,“你回哪,家還是店,我送你過去。”
“孟璃你是不是拿我當傻子耍?”
劉玉琴不依不饒,“把我送回去,你又好躲起來是吧?”
她又開始罵罵咧咧,“你現在有種了,翅膀硬了,把我和你爸全拉黑,你什麼意思?想徹底跟我們劃清界限?我告訴你,你做夢!你想擺脫我,你休想!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我天天去你男人那兒鬧,我可不怕丟人,丟人的是你們!”
“我沒有騙你,我跟倩倩正在找工作。”孟璃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卻也強忍著,安撫道:“我先把你送回去,等晚點就給你送錢過去,行嗎?如果我敢騙你,你大可以再去公司。”
這麼一說,也確實有道理。劉玉琴覺得自己這回佔優勢,孟璃不敢再跟她耍花樣。
所以也就答應了,正好在公司門口坐了快一天了,也累了。所以她讓孟璃將她送回了面館,在孟璃離開之前,還不忘又威脅一番,讓孟璃和靳時躍最好快點把錢送過來,還讓孟璃把戶口本帶上,不然她會一直跑去公司鬧,讓所有人都下不來臺。
終於送走劉玉琴這個瘟神後,孟璃緊繃的弦這才稍微松緩了下來。
她脫力般趴在方向盤上,手一點點抓緊。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像是隱忍著某種難以克制的情緒。
“璃璃,你媽真的太可怕了。”方倩心有餘悸,“我簡直每次見她都對她有新的認知,比鬼還嚇人。”
上大學那會兒,方倩見過劉玉琴幾次。
每一次都是劉玉琴來學校找孟璃要錢。
說實在的,那時候才剛上大學,大家還都是十八、九歲才高中畢業的小孩子而已,基本上都沒有獨立的經濟能力,都得伸手問家裡要錢,但孟璃從一入學就不停打工,非但不止如此,劉玉琴還總問她要去一大半。
上大學後孟璃不常回家,劉玉琴就直接來學校找她,如果孟璃不給錢就在學校裡鬧,就像今天這樣,說一些“你是不是以為你上了大學我就拿你沒轍了,你是不是以為你上了大學就能擺脫家裡了?”這種話,孟璃沒辦法隻好給她拿錢。
方倩每次見了劉玉琴就跟做噩夢一樣,連話都不敢多說幾句。劉玉琴簡直比瘟神還晦氣。
“你真的要讓你老公給她拿一千萬?”方倩問。
孟璃還是趴在方向盤上,搖頭。
聲音很輕,但不乏堅定:“不可能,死都不可能。”
“那你怎麼辦啊?”方倩都覺得愁,“你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孟璃沒說話。
方倩給她出主意:“你幹脆趁這個機會跟她斷絕關系算了。我看網上有那種父母斷絕關系的協議,要不然這次給她拿點錢,然後你們籤一個斷絕關系的協議,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沒用的,這種協議,是沒有法律效應的。”孟璃自嘲。
孟璃不是沒有查過。
可她了解到,從法律上來講,父母關系是永遠斷不了的,子女永遠都有赡養義務。
孟璃早就清楚,劉玉琴肯定會扒著靳時躍吸血,好不容易逮著一個這麼有錢的人,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隻是她還真沒想到,劉玉琴當真是沒有下限,居然跑到靳時躍的公司來鬧。
她知道,劉玉琴不會善罷甘休。隻要她還沒死,隻要劉玉琴還活著一天,她們就永遠像一根打了死結的麻繩,無解。
以前她一個人受折磨也就算了,現在靳時躍也被她拖累,跟著她一起受折磨。
這個認知讓她心理防線徹底坍塌,再也無法忍受的失控了起來,攥緊拳頭瘋了一樣地敲打方向盤,發泄著。
如今把靳時躍也拉下水。
她愧疚,難受,痛苦。
也想起,剛才面對靳政元時的難堪。難堪到了骨子裡。
她是真的快瘋了。
有這樣的家庭,這樣的家人,她真的快瘋了。
方倩被孟璃突如其來的瘋狂舉動嚇得不輕,她連忙坐上副駕駛,去摟孟璃的肩膀,“璃璃,你冷靜點!”
孟璃像瘋了一樣的尖叫,嘶喊。手砸著方向盤,砸得通紅,她好似感覺不到痛。
方倩便一把抱住了她,嚇得都哭了:“好了好了,好了好了,沒事。”
因為憤怒,孟璃在急促喘息,胸膛不斷起伏。
頭發亂七八糟,有幾縷擋住了臉,她就像個傀儡,一動不動。沒有再掙扎,呆呆地盯著某個點,看不透在想什麼。
用萬念俱灰來形容也不為過。
氣氛寂靜了不知道多久。
孟璃渙散的瞳孔終於有了聚焦點,她突然輕輕笑了笑:“我有辦法了。”
方倩莫名覺得不安:“什麼?”
孟璃好似徹底冷靜下來,她從方倩懷裡退出來,緩緩地理了理凌亂的頭發,從後視鏡中看著自己的臉,還是笑:“既然法律束縛我,那我就幹脆用法律當武器吧。”
不知道為什麼,方倩看她這個笑,莫名有些犯怵,也有種不好的預感。
“璃璃,你想幹什麼?你不會要做什麼傻事吧?”
“我不會做傻事。”
孟璃搖頭,強調道:“我要徹底和他們一刀兩斷。”
“那你打算怎麼做?”方倩又問。
孟璃思忖了幾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倩倩,我現在去找我媽,你跟我一起去吧。”
“還有,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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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璃身上帶了銀行卡。
這裡面有她這麼多年的積蓄。她單獨轉了十萬到這張卡裡。
帶著卡,還有方倩,孟璃去了劉玉琴的面館。
這個點兒,面館生意冷清,就隻有一個客人在店裡坐著,孟江國在廚房忙碌,劉玉琴就坐在收銀臺,手裡拿了一些鈔票,正在清點上午的營業額。
接近門口時,孟璃停下來,將方倩拉到了一邊,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方倩。
小聲叮囑道:“倩倩,你就在這裡待著,用我的手機錄視頻,以防萬一,你的手機也錄一下吧。”
方倩不知道孟璃想幹什麼,她抓緊了孟璃的手,“你到底要做什麼?”
孟璃安撫般拍了拍方倩的手,“沒事的,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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