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倩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
孟璃抱了她一下,無奈地笑了笑:“哎呀,我隻是進去給她送錢而已。”
方倩點點頭:“好。”
孟璃在離開前,又特意叮囑了一句:“無論發生什麼,我叫你的時候你才能進來。”
說完,孟璃走到店門口,推門進去。
她下意識望了一眼掛在牆角上的一個攝像頭,沒有紅光閃爍。
她知道店裡的攝像頭早就壞了,劉玉琴又舍不得花錢換新的,看來一直都還沒換。
聽到開門的動靜,劉玉琴眼也沒抬,隻象徵性說道:“歡迎光臨,想吃什麼,桌上掃碼點餐。”
孟璃走到收銀臺前,叫她:“媽。”
劉玉琴聽到聲音,眼睛總算從鈔票上抬起來,看了看她。
“我來給你送錢。”孟璃說。
一聽到“送錢”兩個字,劉玉琴臉上瞬間掛起笑容,有些意想不到:“居然這麼快?你男人不是死活不給嗎?”
她將手中的鈔票放回了收銀機裡,隨後朝孟璃攤了攤手,“拿來。”
孟璃將銀行卡遞給她,“這裡面有十萬塊錢,是我工作這麼多年攢的。一千萬實在太多了,我沒臉跟他開口,而且,他也沒有義務出這一筆錢,你想要錢,我給你。”
頓了頓,她補充道:“就像上次說的,買我的人身自由。”
上次,劉玉琴想把她嫁給那個水產男,對方的彩禮答應給十萬,她當時就說了如果是這樣,她可以給劉玉琴十萬,買自己的人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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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十萬?十萬就想把我打發了?”劉玉琴一秒變臉,“你沒臉跟他要錢?那你有臉跟他做什麼?跟他睡覺,讓他白睡你?”
劉玉琴的話不堪入耳,店裡唯一的客人聽到這話都忍不住皺了皺眉,朝她們看過去。
她也絲毫不覺得自己說得有什麼不妥,繼續尖酸刻薄:“他沒有義務給錢,他把你睡了,怎麼沒有義務?孟璃,你說說你怎麼就這麼賤,不想辦法問他要錢就算了,還自己倒貼,我就沒見過你這種便宜貨,沒出息的東西。”
不過即便如此說著,她還是將這張銀行卡收下,沒有還給孟璃,咄咄逼人:“我告訴你,孟璃,一千萬,一分都不能少!否則我跟你們沒完!”
突然又想到什麼,“現在不光你要給我一千萬,你還要給你姐姐拿一筆錢,是你把她的婚事給攪黃了,你就該補償她。”
孟璃知道劉玉琴無恥,隻是沒想到劉玉琴這麼有本事,每一次都會刷新她對“無恥”的認知。
果然人都是貪婪的,永遠喂不飽,永遠沒有得到滿足的那一天。
得寸進尺,沒完沒了。
劉玉琴像是反應過來,嗤了一聲:“還買你的人身自由,你是想用這點錢,來跟家裡斷絕關系是吧?孟璃,你就是個沒良心的小畜生!我生你養你,就十萬塊打發我?!”
“生我養我。”孟璃冷笑,“你除了把我生出來,你哪一點盡到過做母親的責任?就連生我,你都不情不願,不是嗎?那你又憑什麼要求我這麼多?”
“你有種再說一遍?”劉玉琴沒想到孟璃會突然忤逆,她幾乎是立馬揚起胳膊去教訓她。
這一次孟璃沒有再畏懼,而是揚起下巴,眼也不眨一下,不卑不亢:“你打,你最好打死我。不然我照樣說。”
“你捫心自問,從我出生到現在,你給我花了有十萬嗎?我從大學開始打工,我不僅要負擔我自己的學費生活費,我還得給你拿錢,你說你要開店,我省吃儉用,每個月給你拿一半的工資,你能開這個店,有一大半都是我出的錢吧?平常家裡的生活開銷,我就不說了。我之所以這麼做,為的就是有一天還你所謂的生養之恩,來堵你的嘴。這麼多年,零零總總加起來早就不止十萬了吧?我也該還清了吧?我對你,對這個家,已經仁至義盡了。”
“至於你說的彩禮一千萬,我很明確的告訴你。”孟璃一字一頓,“不可能。我不可能讓他給你一分錢。”
“孟璃,你!”
“如果你還是要鬧,那我就跟他離婚,我自願淨身出戶。”孟璃態度不容置喙,強調道:“彩禮的事,你別想。”
“啪————”
那一巴掌終究還是落了下來,狠狠甩在了她的臉上。
力度大到孟璃的身體都踉跄了幾下,猛地撞到了收銀臺上,眼前發黑了一瞬,連耳朵都出現了短暫的耳鳴聲。
一旁的客人都嚇了一大跳,自然聽到了剛才孟璃說的那番話,於心不忍地說了句:“有話好好說不行嗎?為什麼非得動手。”
“吃你的面,管什麼闲事!”劉玉琴失去理智,想也沒想就朝客人大吼,“我管教自己女兒,你插什麼嘴!”
客人臉色難看,砰的一下甩開手中的碗,“屎一樣難吃的面,比屎還一言難盡的老板,破面館遲早倒閉。”
客人站起身,憤憤不平地就走了。
孟江國察覺動靜,從廚房中走出來,無奈地嘆了聲:“你又在鬧什麼?”
“你給我滾滾滾。”劉玉琴朝孟江國吼。
隨後指著孟璃的鼻子罵道:“你就是個小畜生,我給狗扔塊骨頭都知道衝我搖搖尾巴,你連狗都不如,白眼狼,我不生你,你哪來的今天,你還能嫁入豪門?你嫁進豪門就知道嫌棄家裡了?我就不該生你這畜生,你怎麼不去死!”
她一邊說一邊戳著孟璃的額頭,還想扇她巴掌。
孟璃卻忽而出手攔住她的手腕。
“不該生我,”她面無表情,眼神冷得快要結冰,“那你殺了我吧。”
她看見收銀臺上有一把收縮的美工刀,正巧不用拿出自己包裡那一把了。
她順勢拿起收銀臺上那把收縮美工刀,滑出鋒利的刀片,遞向劉玉琴,她刻意放輕了聲音,“既然這麼後悔生我,那你殺了我吧,我把這條命還給你。”
她手裡拿著刀,漸漸朝劉玉琴靠近,還是輕聲重復:“殺了我吧,你殺啊,我把這條命還給你。”
她的神色出奇的平靜,像是麻木了,眼神呆滯空洞,卻又莫名有一股狠勁兒,刺激著劉玉琴,“我告訴你,我反悔了,別說一千萬,十萬,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孟璃定定地看著劉玉琴這副醜惡嘴臉,喃喃般:“媽,是你逼我的。”
她說著,另一隻手去搶劉玉琴手中的銀行卡。
劉玉琴總算回過神,第一時間就是去推孟璃,想護住銀行卡,“你給我滾......”
而孟璃自己拿著刀的那隻手也隨之一轉,對向自己,順勢攥緊了劉玉琴伸過來的手摁在她拿刀的手上,兩人的手握在一起,劉玉琴自己的手同時也在發力,就這樣,美工刀直直地捅進了孟璃的左小腹。
刀子刺破衣料,穿進身體。
鮮血在一瞬間流淌而出,浸湿了衣服,還有她和劉玉琴的手。
一滴接著一滴往地板上落。
劉玉琴被嚇傻了,手下意識往後抽,沒想到刀子就這樣被她抽出了孟璃的身體。
孟璃捂著傷口,跌跌撞撞往後退,像輕飄飄的羽毛倒向地面。
門外有驚恐的尖叫聲。
她嘗試著掙扎起來,吃力地開口:“倩倩,倩倩.......”
就在這一秒,她聽見了從遠處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沉重又慌亂。
她沒有力氣回頭,隻是往後伸手。
下一刻,一陣風從身邊掀過。
她的手落入一個寬大而溫暖的掌心。
她沒多想,還以為是方倩。
“倩倩,快報警.....我媽,要殺我......”
隨著艱難地抬頭。
猝不及防的,闖入了靳時躍猩紅而陰鸷的雙眼。
第41章 烏託邦
◎靳時躍,我不想跟你離婚◎
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般的血腥味。
靳時躍握住了孟璃的手。
她和劉玉琴的手是一起握著刀的, 許是剛才劉玉琴拔刀時,刀片劃過了她的手心。
靳時躍的手也被鮮血染得通紅。
“啪嗒————”
劉玉琴手中的美工刀落地,似乎被眼前這一幕嚇得不輕, 整個人都呆住了。
靳時躍似乎被她的鮮血刺紅了雙眼,他的瞳孔在急劇地收縮, 剛才她那句“我媽要殺我”瞬間蒙蔽了他的理智。嘴角和面部肌肉在抽搐,唇齒間似是碾磨出一句, “我替你殺了她。”
大腦是空白的,什麼都想不到,憤怒已經將他徹底淹沒,說著的同時,靳時躍已經站起身, 一把撿起了地上的美工刀, 將刀片滑到了最頂端,緊握著刀柄,刀尖上還在淌血,
他大步朝劉玉琴衝過去, 揚起胳膊,鋒利的刀尖閃過刺目的光, 落刀的速度快到來不及捕捉,直直地朝劉玉琴刺過去。
孟江國從廚房中跑出來, 看到這一幕,立馬大喊了一聲:“快住手!”
劉玉琴也回過神來, 尖叫著往旁邊一躲,那把刀子滑過她的頭發絲兒, 她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刀尖就這樣扎進了牆壁。連牆灰都刮下來了一大片, 被戳了一個很深的洞。
也是在這一剎那, 刀尖與牆壁劇烈相撞,刀片斷裂。
而靳時躍這次是動了真格,是真的打算置她於死地。
劉玉琴躲開了,但因為太害怕,整個人都癱軟地倒在餐桌上,她想跑,卻腿軟得跑不動。
“是這個小畜生陷害我!是她自己捅的!不關我的事!”劉玉琴嚇得臉煞白,她抖著聲兒大喊。
下一秒,靳時躍又撿起那一半斷裂的刀片徒手握在手中。
一口一個小畜生的叫她,靳時躍往常那些刻進骨子裡的教養紳士與從容,統統被他盡數拋在一旁,化作最殘暴的野獸,被情緒操控大腦,那雙眼睛嗜血一般狠戾,“看來隻有死人才能學會閉嘴。”
說著的同時,他再一次將刀尖對準劉玉琴。
“啊————”
“靳時躍!不要————”
劉玉琴驚恐的尖叫聲和孟璃氣若遊絲的吶喊聲同一時間響起。
“不要,靳時躍。”孟璃說一個字都費勁,還是阻止:“你別這樣,千萬不要這樣......”
如果靳時躍動了手,那這一切全都毀於一旦了。
迅速下墜的刀尖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停在劉玉琴的眼睛幾公分的距離,劉玉琴大驚失色,目定口呆。就連呼吸都好似消失了。篩糠似的發著抖。
刀尖上的血珠源源不斷,一滴滴,滴到了她的臉上,她眨都不敢眨一下。
劉玉琴忽然想起那天靳時躍說的那句———
“那我做她的利器,做她的刀子,斬斷這狗屁血緣。”
“刀子是會沾血的。”
孟璃朝他伸手,聲音弱到根本聽不清,她像是委屈到了極致,泛著哭腔:“靳時躍,我好疼…”
她的這句“我好疼”像是喚回了靳時躍的理智。
在孟璃要倒地的那一瞬間,他一把甩開劉玉琴,劉玉琴被甩了出去,撞到了收銀臺的桌角,痛得她直吆喝。
靳時躍扔掉手中那斷裂的一截刀片,及時將孟璃摟進懷裡。
孟璃的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流,染紅了她的衣衫,她的臉上毫無血色,就連嘴唇都幾近透明。
她奄奄一息地縮在他懷裡。
“沒事,別怕,別怕,我在.....”
與剛才暴戾殘狠的他完全不同,他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摸了摸她有些發涼的臉,“別怕,我們去醫院。”
她好輕。
身體輕,聲音輕,呼吸也輕。
可偏偏,靳時躍這時候卻有點抱不動這麼輕的她。
因為他渾身都在發抖。
手抖,腿也抖,將孟璃抱起來,正要邁步,小腿卻發軟,一度使不上力,膝蓋往下一跪,踉跄了一下,幸好他眼疾手快用胳膊撐住了一旁的餐桌。
他在急促的喘息,依舊將她抱得很緊,去吻她浸滿冷汗的額頭,低喃:“別怕,別怕......”
他一直在說,別怕。
不知道到底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
他閉上眼深吸了好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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