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種奇事,”梁戍聽得意外,“難道真是同一撥人?”
“不好說,不過用金磚鋪地的,世間一共也尋不出幾家。”
“那這就好玩了。”梁戍道,“救命之恩和拒婚之仇,怎麼看前者都是要更重一些吧?”
“萬一對方記仇不記恩呢。”
“隻要他們肯來。”梁戍拍拍懷中人,“好了,不說這些,先去吃飯。”
“手有點疼。”
“來看看,嘶,怎麼能給我們打得這麼紅?”
“還可以吧,打的不是這隻手。”
“……”
作者有話要說:
小梁:大意了。
第101章
吃罷飯後, 梁戍專程去找了一趟柳弦澈,問他當年在褚秋城的事。
“那群人的舉止十分古怪,但並非陰邪討人厭的古怪, 而是一種飄然世外的格格不入感。”柳弦澈回憶, “我當時就猜測他們或許來自某座東海孤島, 極少與外界接觸,所以言行看起來才會與旁人有著明顯區別。”
不過現在想想, 對方生活在密林的可能性要比海島更大,因為那群青年男女個個皮膚白皙,甚至連嘴唇都見不著幾分血色, 的確像常年見不著陽光的症狀。
梁戍問:“為人處世方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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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懂禮數, 哪怕初時被其餘大夫驅逐, 他們也沒有動怒, 更沒有大吵大鬧,而是不卑不亢地施禮離開。”柳弦澈道,“倘若在密林中活動的當真是他們, 那應該能坐下同王爺談談條件。”
……
梁戍利用飛翼向密林部族喊話的事,也傳到了白福教的老巢中。
陰沉沉的天氣,使得前廳哪怕燃滿了燭火, 也不見有多明亮,反而多了幾分壓抑。當中坐著幾個身穿黑袍的南洋巫師, 正是木轍花大價錢請來的客人,也是他早年流落海島時,所結識的老熟人。
“木教主以為, 梁戍會有本事說服那群密林裡的強盜嗎?”一名二十來歲的女子問。
“說服與說不服, 他們都一樣是死。”木轍道,“並不重要。”
女子“咯咯”地笑了起來, 她對“與自己做對的人都會死”這件事並無異議,但有異議的是價錢,一雙俏麗眼往隔壁一瞟,提醒道:“木教主,這回我們出的力,可比你這頭多得多。設計抓苦宥是我們,將來取回那筆失銀,恐怕還是得靠我們,聽說你的寶貝徒弟已經在床上躺了許多天,他快痊愈了嗎?”
木轍道:“白福教並不止他一個殺手。”
“我知道,還有一個。”女子的視線落在窗外,鳳小金正端著藥碗從院中走過,“但恕我直言,他看起來,也沒有多想為木教主做事。”
鳳小金推開屋門,烏蒙雲悠正靠在床頭,手裡翻轉著一隻木雀。
“哪兒來的?”他問。
“阿樂外出時買的。”烏蒙雲悠將木雀丟回床頭,“說是人人都搶著要,稀罕極了,我看卻無聊得很。”
鳳小金笑笑,坐在床邊將藥碗遞給他:“阿樂最近經常來陪你。”
“是。”烏蒙雲悠道,“她這段時間和我一樣,不需要做事。”
在梁戍與西南駐軍的攻勢下,白福教停掉了絕大多數外部活動,聖女自然也就無事可幹。鳳小金道:“這樣很好。”
“我聽說教主抓到了苦宥。”烏蒙雲悠把空碗還回去,“他現在被殺了嗎?”
“他現在還有利用價值。”鳳小金道,“所有進入白福教的人,都得被榨幹身上最後一絲殘餘的價值,才能死。”
烏蒙雲悠沒有聽出他的話裡的意思,隻是扶著肋下的傷口,緩慢挪著坐得更起來一些,皺眉道:“嘶……我倒想去看看他。”
“看什麼,看苦宥當下究竟有多狼狽?”
烏蒙雲悠沒有否認,這些年白福教上下都吃了不少苦宥的苦,再加上教義的有意渲染,更是個個對他恨之入骨,這麼一個人,現在卻被關進了白福教的監牢,任誰都會想去看個熱鬧。
鳳小金搖頭:“你已經長大了,不必再去尋這些幼稚的樂子。”
“我也想做些不幼稚的事,但可惜,”烏蒙雲悠無聊地拍了把自己的傷處,又問,“小叔叔,這回教主綁了苦宥,梁戍定會勃然大怒,倘若他真和我們死磕上……嘖,會不會兩敗俱傷?”
“到那時,我就帶你與雲樂離開。”鳳小金淡淡道。
烏蒙雲悠睜圓眼睛,這是他從未設想過的路:“離開?”
鳳小金點頭,離開。
哪怕這對兄妹離開之後的生命會短暫如煙花,那也不是死於殘酷的戰爭,不是死於梁戍的劍下,而是死在自己身邊,死在西南綿延蒼翠的美麗山水之間。
苦宥就被關押在距此不遠的一處暗牢,他眼上依舊蒙著銀紗,看不見任何東西,隻能靠聽力判斷。
少女的腳步聲與成年男人是不同的,輕巧靈活,裙邊布料相互摩擦,腕上佩著的銀飾叮當作響。看守見到她後,慌忙低頭行禮:“聖女。”
“把牢門打開吧。”烏蒙雲樂命令,“我要進去看看。”
看守面露難色,但並不敢忤逆聖女的命令,猶豫再三,最後還是解開了鎖鏈,又用眼神暗中示意同伴,讓他盡快去向教主報告此事。
烏蒙雲樂沒有理會他們的小動作,彎腰鑽進監牢。她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聽過苦宥的名字,知道那是白福教僅次於梁昱與梁戍的第三號敵人,生於西北遊牧部族,長著邪神一般的容貌,卻偏偏以正義方自居。她看著暗影裡的銀發青年,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拽掉對方蒙眼的銀紗。
本想看看傳言中的不祥金眸,卻反而將她自己給嚇了一跳。在銀紗脫落的瞬間,烏蒙雲樂口中小小驚呼一聲,往後退讓幾步,袖中旋即落下一把鋒利匕首。她從來沒有想過,世間竟會有這種眼睛,像陽光照射下的金山,也像某種畫中才會有的詭異野獸。
苦宥循聲轉向她,眼神看似冷峻,細觀之下,瞳孔卻仍是渙散失焦的。
烏蒙雲樂松了口氣,將匕首收刀鞘:“我以為你能看得見。”
苦宥問:“你是來同我談條件的?”
“審問你,是教主要做的事情。”烏蒙雲樂坐在他對面,“我隻是闲得無聊,所以過來看看,聽說是你親手籤下命令,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邪教不該殺嗎?”苦宥反問。
“邪與不邪,還不是你們的皇帝一句話。”烏蒙雲樂看著他,“為什麼追隨你們便能生,信奉我們卻要死?”
“這句話倒不算錯,信奉你們,的確要死。”苦宥道,“不過不是朝廷要他們死,而是你、以及你身後的所謂白福佛母要他們死,多少無辜百姓受你蠱惑,從此無心正業,荒廢良田拋妻賣女,隻為能與你見上一面,換取洪荒末日的永生,如此卑劣荒誕的教義,你竟還覺得自己不是邪?”
烏蒙雲樂不悅:“那是他們自己想要奉上財富親人,以換取自己的永生,並非受我蠱惑。”
她將手中的銀紗丟回青年身上:“等你能看到我的臉時,說話就不會如此失禮了,而是會同其餘人一樣,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
苦宥閉上眼睛,嗤了一句:“為虎作伥。”
烏蒙雲樂自幼被灌輸的理念,所有男人都應該臣服於白福佛母的慈悲和美麗,她抬手撫摸過自己的臉頰,心中氣憤對方竟是個瞎子,轉身想走,卻又想起另一件事,便問:“你見過柳南願嗎,我聽說她也長得極美。”
“我沒有見過她。”苦宥道,“但每一個駐軍將士都想見到她,卻與容貌的美醜無關。西南毒蟲遍布,柳三小姐曾帶人做了整整三大車的清涼藥膏免費送來,還將精心研制的方子大量抄送給西南各地的遊醫,如此說來,真要論慈悲菩薩轉世,怕也輪不到你這妖女頭上。”
烏蒙雲樂惱極:“我會找人治好你的眼睛!”
“所以你能依仗的武器,也隻有空洞的一張臉而已。”苦宥聲音冷淡,“就算真的比柳三小姐更美,又能如何?”
烏蒙雲樂不想再與他多言,轉身跑出門,卻沒有去找鳳小金和烏蒙雲悠,而是闖進了劉恆暢的住處——這是在她的認知裡,唯一有可能會幫自己的大夫。
……
十面谷外,高林正在食不下咽地啃著一個燒餅,一邊啃,一邊觀天色,他覺得苦宥此時八成正在被吊起來打,於是心裡越發著急,轉頭問妹妹:“已經是第三天了,王爺這招能不能有用啊?”
“就算沒用,明日大軍也能伐林進山,你慌什麼。”程素月道,“騙不出來,我們就打進去,那林子裡住著的哪怕真是神仙,隻要不是柳二公子的同族,應該也拿咱王爺沒轍。”
柳弦安被念叨得鼻子有些痒,蹲在院子裡打了一連串的噴嚏,暈頭暈腦地半天沒動彈。梁戍遠遠看著,還當人又抱著膝蓋睡著了,正想出門將他帶回來,一個小兵卻火急火燎地衝進門:“報——”
一嗓子扯的,將柳弦安嚇得打了個激靈,抬頭就見一團黑影正朝自己撲過來,頓時一懵。小兵也是跑到跟前了,才發覺路上居然還蹲了個人,想剎住腳步卻已經來不及,隻能“啊啊”地鬼叫,關鍵時刻,幸有驍王殿下從天而降,一把將懶蛋拎回自己懷中,順手還扶了左腳踩右腳的小兵一把。
“王王王——”小兵驚魂未定,半天才憋出下一個字,“爺,那林子裡的人真來了,來了整整一大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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