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沒有隱私。
“你們每時每刻,都活在監控中。”
蘇鶴亭忽然想起一件事,為了管理拼接人,刑天從不公開自己的生物識別技術。從鬥獸場到筒子樓,他們每次進出必經的探頭真的是信息識別嗎?
“面部識別和視網膜識別都被淘汰了。
“刑天沒有生物識別技術。
“所有探頭都是我的眼睛。”
——原來如此。
蘇鶴亭心裡想:難怪交易場隻需要假名,因為所有人的資料早被玄女收錄,每個人在她眼中都是透明的。
他問:“你和超進化系統珏是什麼關系?”
玄女如實回答:“沒關系。”
房間內的數據雨驟然停止,那些綠色凝固在半空,她的聲音越發虛無縹緲。
“我的顱內芯片來自舊世界南線聯盟。
“我沒有使用阿爾忒彌斯殘留的數據,也不屬於狩獵實驗,我的數據源於……
“……卡俄斯①。”
蝰蛇怕她走,追出幾步,在那無盡數據雨中說:“你知道阿秀在哪兒!”
玄女道:“錢警長的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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蝰蛇說:“操!”
玄女的聲音逐漸變低,像是精疲力盡,道:“我回答了那麼多問題,貓……請你也回答我。我看見你走出負8層,替阿七報仇,為什麼?”
蘇鶴亭把手插進西裝兜裡,說:“我用了他的卡。”
玄女道:“借口。”
蘇鶴亭仰頭,看向數據雨。他笑一笑,說:“你想要聽到什麼答案?正義嗎?不是哦。”
他目光平靜,像在答題。
“我沒什麼正義感,也不認識他,隻是不太爽。或許他沒家人,也沒朋友,但是他的名字,兇手們總該聽一聽。你也是人,你懂吧,有時候……人類的理智會燃燒。我替他報仇,不需要認識他。在這個新世界,他是我,我是他。”
我們都是人。
僅此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①卡俄斯:世界的開端及開始。
第94章 芯片
玄女得到答案, 數據雨重新流動起來,她沉默半晌,在那混亂無序的數據排列中心神不寧。雖然她剛剛自詡是神, 卻沒有反駁蘇鶴亭說的這句“你也是人”。良久後, 她說:“我知道你們為什麼而來。”
蝰蛇心急如焚, 問:“警長要把阿秀弄哪兒去?”
玄女道:“審訊廳,那裡有個地下溫室, 是黑市菌類栽培基地之一。”
警長把阿秀帶到菌類栽培基地幹什麼?
蘇鶴亭餘光掃過蝰蛇,卻發現蝰蛇更加急躁了。
蝰蛇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道:“要不得, 上回就被你們打得瓜兮兮嘞, 再給搞進栽培基地, 人就該沒得了!”
他的表情陰晴不定, 在原地轉圈圈,最後一咬牙,看向蘇鶴亭。
蘇鶴亭:“?”
蝰蛇斬釘截鐵地說:“門兒, 幫我把阿秀整回來,我這條命就暫時你說了算!”
蘇鶴亭道:“交易場你都敢孤身潛入,去栽培基地卻要我的幫助, 看來這個栽培基地不好進啊。”
蝰蛇搓了兩下平頭,說:“哪個栽培基地好進?況且……況且阿秀情況特殊, 我怕他發瘋!”
蘇鶴亭越發奇怪,道:“他是怎麼個情況?”
蝰蛇在自己的脖子上比畫了兩下,做出解圍巾的動作, 說:“他……”他眼睛瞪得老大, 猶豫不決,話都衝上嗓子眼, 又卡了片刻,最後用力吐了出來,“他是個人造人!”
他以為這消息能使人震驚,豈料聽眾神情自若,都対這個消息保持了鎮定。
蘇鶴亭道:“我總覺得他奇怪,原來是人造人。”
這麼看來,衛達的人造人計劃早就在進行了,難怪他敢勾結審訊官當街殺人,原來是手裡捏著張牌,底氣十足。
蝰蛇說:“你事先就知道嗎?!”
蘇鶴亭道:“猜的。”
蝰蛇大受刺激,他跟阿秀共事幾年,一直覺得阿秀木訥寡言,腦子不好,卻沒想到阿秀會是個人造人。他之所以知道這件事,全因兩個人逃跑時,他發現阿秀自我修復能力驚人,後頸的腦機接口與普通拼接人的設計不同。
蝰蛇說:“我是衛知新的心腹,我不知道阿秀是個人造人,衛知新恐怕也不知道。阿秀是衛達從精英隊伍裡撥過來的,我以前還當他有什麼遲鈍病……”
阿秀戰鬥時的反應速度超群,幾乎能與蘇鶴亭相比,可他対戰鬥外的事情都懵懵懂懂,這也許正是人造人的缺陷,也是人造人被衛達視為“下等替代品”的原因。
蘇鶴亭曾經以為,所謂的人造人會是像泰坦、肥遺那樣簡單粗暴的生物拼接,然而就阿秀來說,他和普通拼接人沒什麼不同,並且除了略顯遲鈍這一點,沒有其他問題。
警長帶走阿秀,或許不是貪色。
蘇鶴亭抬起食指,用指腹蹭了蹭鼻尖。他直覺審訊廳地下的栽培基地有秘密,可他又無法完全相信玄女。
一個給刑天打工的共存體,為什麼要対他們有問必答呢?
數據雨逐漸熄滅,房間暗下去。須臾後,玄女用數據組就了一個綠色的影子,看輪廓像是個獸化拼接人。
她說:“貓,你是為了那晚的獸化拼接人而來,我可以告訴你,有關那些獸化拼接人的真相也在審訊廳地下的栽培基地裡。”
蘇鶴亭道:“那你不如直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由數據組成的影子在房間裡漫步,漸漸分裂成兩個、三個……無數個。它們不僅是獸化拼接人,還是拼接人,以及幸存者。
玄女道:“我不能說。”
即便她的意識可以遊蕩在任何地方,可她的身體依然受困於黑市某處。正如謝枕書所說,她剛剛說的自由是自欺欺人,她隻是刑天放出的風箏,在高空中的自由有限,決定她飛遠飛近的線還攥在別人手中。
玄女用童聲和女高音拼湊出句子:“我看過刑天的記錄,他們一直在分析謝枕書,謝枕書在懲罰區中表現了‘預知’能力。但我認為,那不是超能力,而是基於龐大數據的計算,是分析後的預判,対嗎?”
謝枕書如果能預知未來,當初就不必冒險來這裡尋找貓的下落。他摘下眼鏡,眼底的情緒晦暗,直截了當地問:“你想說什麼?”
玄女說:“我也試了試。”
她根據自己的資料庫和監控探頭,以黑市為中心,仔細觀察並分析所有人的行為,再対他們的未來進行預判。
不知道為什麼,玄女的聲音裡沒有明確的語氣,而是透露出一種疲憊:“我看到所有人都在走向瘋狂,拼接人,幸存者,共存體……還有人造人。在主神系統向生存地投放戰爭武器以前,生存地會毀於自己人之手。”
蝰蛇眉頭緊鎖,聽得迷迷瞪瞪,道:“解釋一哈噻,要打仗咯?”
玄女說:“戰爭早就開始了。”
蘇鶴亭貓耳一動,覺得這句話不同尋常,似乎在暗示什麼。
謝枕書用手帕擦拭鏡片,說:“你知道皇帝今晚必死無疑,所以專門在這裡等著我們。”
玄女坦然道:“是的,我想見蘇鶴亭。”
蘇鶴亭被點名,目光轉向謝枕書,嘴裡問玄女:“見我?你找我什麼事?”
玄女說:“請你來見我。”
蝰蛇抓耳撓腮,道:“什麼你見我我見你,你們這不是見了嗎?”
房間裡漫步的數據人影緩緩散開,變回無趣的數據雨。
玄女這次的思考時間很長,她似乎正在和什麼做抗爭。幾分鍾後,她說:“不……我們還沒有見面,我的意識雖然在這裡,但身體在栽培基地……”
數據雨的綠光黯淡,玄女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她說:“蘇鶴亭,如果你能來栽培基地見我,我就幫你……”
蘇鶴亭奇道:“幫我什麼?”
玄女說:“……幫你偷回記憶。”
蘇鶴亭倏地一驚,道:“偷?我的記憶在別人那裡?喂——”
房間內的數據綠光隨即消失,隻剩蘇鶴亭的回音,不再有玄女的回應,她的意識已經離開了。片刻後,一張懸浮著的黑市路線圖在三人眼前彈出,各種路線錯綜復雜,上面標記著數不清的紅點,如同徘徊在復雜迷宮中的蟲蟻。
蝰蛇問:“這是什麼?”
蘇鶴亭抬起唐刀,用刀尖點了點圖上的小白星,說:“栽培基地。”
審訊廳的位置上標著顆小白星,也是所有紅點圍繞的核心。
蝰蛇道:“走!”
謝枕書把眼鏡戴回去,開了房間的燈。燈一亮,那空曠感就消失了。他們頭頂上是鏡子,可腳底下踩的並非是鏡子,而是玻璃。
蘇鶴亭挪了下腳,透過玻璃,看見底下整齊排列著六隻封閉的玻璃缸。
蝰蛇定睛一看,忽然抱住尾巴,被嚇得不輕,道:“這他媽是什麼……棺材!”
那六隻玻璃缸裡都有人,他們看起來十分年輕,但都臉色灰白,泡在透明液體中,猶如沉睡。
謝枕書蹲下來,說:“實驗體。”
蘇鶴亭也蹲下來,跟他頭対頭,道:“原來狩獵實驗‘玻璃罐培育計劃’是真的。”
36810說過,這些被植入芯片的實驗體如同植物一般,被長期養在玻璃制造的營養缸中,無法脫離營養液生存,也很難適應真實世界。可比起植物,他們看起來更像是無辜的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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