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詢的那隻貓我養了五年。
可今晚它還是在我進門時突然咬傷我。
坐在去醫院的車上,我忽然就想明白了。
有些貓是養不熟的。
貓如此,人也一樣。
所以回家後,我跟霍詢提了離婚。
他擰眉,不解地問我:「就因為貓咬了你?」
「嗯,就因為它。」
01
「你想好了?
「還有一個月,就是我們的五周年結婚紀念日。」
霍詢懷裡抱著貓,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貓尾巴。
說來也奇怪,霍詢跟我結婚後就很少回家,見貓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明明平時都是我在喂它,但它卻偏偏隻喜歡霍詢。
我將視線從貓身上移開,平靜地開口:「想好了。
「我淨身出戶,你籤完字,明天我們就去辦理離婚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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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將離婚協議送到霍詢面前。
霍詢掃了眼桌上的文件,又抬頭皺眉看向我。
他語氣不解:「冉青,就因為思念咬了你一口,你就要跟我離婚,放棄我們五年的婚姻嗎?」
思念是霍詢給那隻貓取的名字。
聽見霍詢叫它,思念仰頭討好地喵喵叫著,聲音很輕。
跟它平時對我發出的警告低吼完全不同。
「嗯。」我收回視線,點了點頭。
「就因為它。」
這話是真的。
能下定決心跟霍詢提出離婚,確實多虧了思念。
昨天新戲開拍,導演突然告訴我:「你被換了。」
頂替我的那個女演員我倒認識——最近她和霍詢的名字頻頻一起出現在熱搜,想不注意到都難。
再加上霍家是這部戲的投資方。
所以我想也沒想,直接打電話給霍詢。
「我被換掉,是你的意思嗎?」
霍詢語氣不以為意:「是我。」
他態度冷硬,給我的理由是:「霍家不需要你出去賺錢。
「你在家照顧好思念就行了。」
霍詢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我之前為這部戲做出的全部努力付諸東流。
我被助理強制送回家。
在玄關換鞋的時候思念突然衝出來咬了我一口。
看著手臂上的傷口,我情緒忽然崩潰。
養了思念五年,可它還是將我當作仇人。
它討厭我,從不許我親近,稍不注意還會被它攻擊。
貓如此,霍詢也一樣。
結婚五年,他對我依然冷漠。
至今不肯公開我與他的婚姻關系。
在外人眼裡,他是未婚的霍氏繼承人,我是娛樂圈不瘟不火的糊咖。
我們倆沒有一丁點關系。
唯一一次扯上關聯,是那次我和他不小心同框。
被他的緋聞女友當成介入他們感情的第三者送上熱搜。
這樣的日子,我真的受夠了。
我不想繼續給一隻養不熟的貓當免費保姆。
也不想再跟霍詢過這種見不得光的日子。
02
我們沒有孩子,也不存在財產分割。
離婚很簡單。
就像當初結婚一樣。
也是一起來領個證,跟他父母一起吃了頓飯。
霍詢同意跟我結婚的唯一要求是隱婚。
所以我們沒有舉行婚禮,也沒有其他任何儀式。
辦完離婚手續出來,霍詢示意我上車:「奶奶要見你。」
我忽然有一絲恍惚,時間仿佛重新回到九年前。
那時候我家剛破產,父母離世。
親戚避我如瘟疫,生怕被我賴上。
我在大街上無處可去,是霍詢如神祇突然降臨。
人在絕望的時候,被施舍的一點點溫暖都會無限放大。
所以在很多年之後,即使霍詢欺負我,讓我很難過,我也依然記得那天他牽著我的手,說:「跟我回家,奶奶要見你。」
霍奶奶可憐我,將我留在霍家生活。
直到我們成年後,她突然提起我與霍詢的婚約。
「你們的婚約是從小就訂下的,但奶奶還是想先問問你,你願意嫁給霍詢嗎?」
我臉頰驟然紅透。
婚約的事情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以前我家還沒破產,青春萌動的時候,我做夢都想嫁給霍詢。
但後來我就不敢再做這樣的夢了。
我依然喜歡霍詢,甚至比從前更喜歡他。
但我也很清楚,現在自己隻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
「要不您先問問霍詢。」
我知道霍詢有喜歡的人,所以這樁婚約注定要作廢。
但我沒想到,霍詢居然答應了。
婚後第二個月,我才在無意中知道緣由。
「你不是不喜歡冉青嗎?怎麼突然跟她結婚了?」
說話的人是霍詢的好兄弟賀昭。
霍詢靠著沙發,在逗貓。
他隨口回了句:「程念跟別人結婚了,我娶誰都無所謂。」
程念就是霍詢喜歡的人。
我抿了抿唇,後退兩步。
離開前聽到霍詢又說:「形婚而已,我不會碰程念以外的人。
「更何況我一直拿冉青當妹妹。」
賀昭嘲諷他:「跟自己的妹妹結婚?你可真夠惡心的。」
……
回到霍家後,我將離婚證塞進包裡,獨自去見霍奶奶。
如果不是她,霍詢和霍家都不會這麼輕易答應離婚。
「奶奶,謝謝您。」
霍奶奶拍了拍我的手:「如果當初不是我讓你們倆結婚,你也不會受這麼多委屈。
「是我對不起你。
「本來讓霍詢把思念給你養,是想著他能因為思念常去陪陪你……」
霍奶奶並不知道霍詢看重思念,是因為思念是他喜歡的人送給他的。
我垂眸蹲在她面前,沒有說話。
霍奶奶又嘆了口氣。
「如果你們的那個孩子還在的話,是不是……」
聞言,我立即打斷她:「都過去了奶奶。」
關於那個孩子,我並不想過多提及。
離開時,霍奶奶給了我一張卡。
我知道拒絕不了,所以打算交給霍詢,讓他還給霍奶奶。
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跟霍阿姨說話。
「冉青就是在霍家過得太好了,沒吃過什麼苦。
「等她在外面過兩天苦日子,自然會回來求我和好。」
我站在他身後,扯著嘴角,無聲地笑了笑。
直到霍詢轉頭發現我。
他神色微變,嘴唇嚅嗫,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我笑著將霍奶奶的卡交給他,隨即離開。
走了兩步,我還是沒忍住回頭,看向霍詢。
「霍詢,我不會再回來了。」
霍詢狹長的眼睛睨向我,嗤笑一聲。
「別把話說得這麼肯定。」
我輕輕笑著,沒再多說什麼。
這麼多年,霍詢還是一點都不了解我。
03
從霍家離開後,我立即買了張飛往港城的機票。
這次過去,是為了實現自己十八歲時的夢想。
踏入娛樂圈多年,跟我同期的藝人有的已經躋身頂流,而我至今糊穿地心。
讀書的時候ţű̂₃,那些誇我大青衣長相,有靈氣,有天賦的老師在後來提及我時隻剩下一聲聲恨鐵不成鋼的嘆息。
某次回母校時剛好聽見老師評價我:「祖師爺賞飯吃,她還偏偏要把碗砸了。」
以前我總覺得人不可能活得太圓滿。
有得就有失。
就像霍詢說的:「霍太太不是那麼好當的。」
霍太太確實不好當。
結婚後霍詢對我提出的第一個要求就是退圈。
我極力為自己爭取:「做演員是我的夢想。」
但在霍詢眼中,我的夢想似乎極其可笑。
他對我露出毫不掩飾的嘲諷:「夢想?
「冉青,我不希望以後再從你口中聽到這句話。」
我已經忘了當時自己是怎麼說服他讓步的。
隻記得那天,霍詢離開時很不高興。
他說:「如果你想繼續拍戲,就必須按照我的要求來。」
為了滿足他的要求,此後我便隻能接一些不起眼的龍套角色。
對我來說,能繼續演戲就夠了。
可後來狗仔拍到我和他同框。
我被霍詢當時的緋聞女友認作第三者,被罵上熱搜。
「公開關系可以嗎?」
我求霍詢替我澄清,「我們是夫妻關系,憑什麼我要被她說成是第三者?我不想繼續遭受網友的詛咒謾罵。」
霍詢看也沒看我一眼。
他語氣涼薄:「藝人被網暴是常有的事情,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就隻能證明你並不適合待在這個圈子裡。
「冉Ṭü₋青,不如趁此機會看清自己,盡早退圈。」
那次事情之後我一直都處於被迫退圈的狀態。
我也努力過,但沒有導演願意接受一個滿身罵名的演員。
前段時間好不容易面試成功一個小角色,還被霍詢給換下來了。
本以為,我已經沒機會出現在熒幕上。
可就在我跟霍詢提出離婚的第二天。
我突然收到了港城導演的試鏡邀約。
導演叫虞泊希,是一位很年輕的新人導演。
找到郵件上的地址。
我向工作人員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冉青……」
「冉青?」
工作人員抬頭看見我,表情浮誇。
他愣了一瞬,又立即反應過來,轉頭朝裡面大喊。
「阿希。」
工作人員用粵語還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懂。
但那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下動作,看向我。
直到虞泊希從裡面出來。
他那張臉足夠閃耀張揚,完全不輸娛樂圈男明星。
我不合時宜地想著——也許他不該做導演,他該靠臉吃飯,做一名 idol。
「你好,我叫虞泊希。」
「冉青。」
試鏡很順利。
我也在港城留下,開始為這部戲做準備。
那天見到的工作人員叫阿文。
相熟後,我忍不住好奇。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用粵語說了什麼?」
阿文說話有股港普的味道。
「沒什麼啊,就說:阿希,你的女主角來了。
「這部戲阿希籌備很久啦,一直在等你。
「之前他給你發了好多郵件,你都沒回。」
以前我的郵箱和社交賬號都是助理在管理。
所有工作也是由助理挑選後再去問過霍詢的意見。
直到離婚後,我才有查看自己郵箱,選擇工作的權利。
「冉青,你知道嗎?」
阿文鬼鬼祟祟地朝我靠近。
「其實阿希是你的腦殘粉……」
他話音未落,身後就照過來一道強光。
是虞泊希送宵夜來了。
阿文話都還沒說完,聞著味兒就跑開了。
虞泊希見我沒動,走過來問我:「不過去吃點嗎?」
我搖了搖頭:「不餓。」
港城的夜風夾雜著鹹湿氣息。
虞泊希在我身邊坐下。
「你不吃嗎?」
他也笑著搖頭:「我也不餓。」
我突然想到阿文的話,不自然地看了ŧṻ₋虞泊希一眼。
這一眼並不明顯,但還是被他捕捉到。
虞泊希有些疑惑地皺眉,想到了什麼。
他回頭看了眼阿文,問我:「阿文剛才跟你說什麼了?」
我遲疑片刻,才說:「他說你是我的粉絲。」
「嗯。」
虞泊希毫不避諱地承認,「確實是。」
我愣了一瞬。
本來,我以為這隻是阿文的玩笑話。
「你出演的作品我全都看過。」
他的這句話讓我忽然有些贊同阿文對他「腦殘粉」的評價。
想到我那些被冠以「爛片」稱呼的作品,我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虞泊希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
他說:「片子確實很爛,但你的表現都很好。
「冉青,你是一個很棒的演員。」
今晚多雲,不見天光。
但我卻仿佛在虞泊希的眼底看見星光閃耀。
父母去世後,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聽見有人這樣肯定過我。
我怔在原地許久。
嫁給霍詢的這五年,我始終被否定。
做演員沒有成績,霍詢說我不適合拍戲,勸我早點退圈。
做妻子攏不住丈夫的心,婆婆讓我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直到現在離開霍家。
我才恍然意識到,其實我並沒有他們說得那麼糟糕差勁。
我很好,並且也有人能看見我的好。
04
港城這邊注重儀式。
隆重的開機儀式後,劇組正式開工。
再接到霍詢的電話,是在某個剛結束拍攝的深夜。
他似乎喝了酒,嗓音沙啞,問我:「去哪裡了?
「思念受傷了你知不知道?」
我沒想過他還會打電話給我。
愣了會兒,我才開口,提醒他。
「霍詢,我們已經離婚了。」
想了想,我又繼續道。
「如果你工作忙沒時間照顧思念的話,可以把它送回老宅,或者請位阿姨幫忙照看。」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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