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霍詢可能是清醒了些。
他跟我解釋:「喝多了,所以才打電話給你。
「抱歉,打擾到你休息了。」
我很輕地嗯了一聲,走到窗邊,認真告訴他:「霍詢,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說完,我掛斷電話。
順便將他的號碼拉黑。
這幾天拍攝很累。
洗完澡,我幾乎是倒頭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忽然看見群裡暫停拍攝的消息。
我瞬間清醒。
立即打電話給虞泊希。
打了好幾通電話他都沒接,我又撥給阿文。
「冉青,阿希說這兩天拍攝暫停。
「投資方那邊突然撤資,阿希已經去跟他們溝通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到昨晚霍詢打來的那通電話。
倒不是我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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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一想到離開霍家時,他說的那句——
「冉青就是在霍家過得太好了,沒吃過什麼苦。等她在外面過兩天苦日子,自然會回來求我和好。」
我心裡便生出一股涼意。
……
晚些時候,我才收到虞泊希回過來的消息。
隻有兩個字:【開門。】
我急忙放下劇本,小跑到門邊。
開門之前我還在想,見到他後要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看見虞泊希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嘴邊詢問的話忽然又被我咽了回去。
說來也怪,他就仿佛擁有某種魔法。
隻要看見他,所有躁動不安的情緒都會被安撫。
「阿文說你晚上沒有吃飯,你之前說過想吃這家,回來剛好路過,所以給你打包了一份。」
虞泊希將手上的便當盒遞給我。
我接過來,便聞到了烏雞湯的味道。
之前聽阿文說過港城有家烏雞湯味道很不錯,可惜一直在劇組拍戲,都沒機會去嘗過。
「謝謝。」
說完,我忽然注意到虞泊希一直戴在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腕表不見了。
不止腕表,他身上的衣服和鞋子也換成了普通地攤貨。
甚至 T 恤領口位置還貼著十五元的標籤。
也不見他那輛跑車的鑰匙……
我遲疑片刻,才開口:「明天劇組開工嗎?」
「還不行。」
虞泊希停頓了下,又繼續道,「這段時間大家都很累,再休息兩天吧。」
他賣了車,賣了表,連衣服鞋子可能也賣了。
還不能開工,就說明資金問題並未解決。
「虞泊希,你能幫我個忙嗎?」
他是港城人,比我更了解這邊。
所以我讓他幫我找了家靠譜的典當行。
母親的镯子是目前我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
當初家裡破產,這隻镯子本來已經被拿去抵債。
後來不知道怎麼又到了霍詢手裡。
那次他跟某任緋聞女友被狗仔拍到親密照,第二天我便收到了這隻手镯。
我想霍詢大概把這當作對我的補償。
結婚這幾年,我收過很多補償。
但離開霍家時,我隻帶走了這隻手镯。
幾年時間,手镯的價格漲了不少。
「九百萬,夠嗎?」
我將卡交給虞泊希。
「你賣手镯是為了我?」
虞泊希捏著卡,愣愣地看著我。
他眼底情緒翻湧,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
「你是為了我,才……」
我打斷他的腦補。
「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們這部電影,是為了我自己。
「虞泊希,你應該知道的吧,我好久沒拍戲了。
「不是我不想拍,是根本沒人找我,我主動找別人,別人也不要我。
「所以虞泊希,你知道這部電影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虞泊希的跑車換成了一輛二手摩託。
他坐在摩託上,長腿著地。
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從略顯失望,到堅定認真。
「嗯。」
虞泊希摩挲著手裡的卡,「我不會讓你失望。」
「我相信你。」
我笑著回他,「我也相信我自己。」
05
但那張卡虞泊希最後還是還給了我。
他說:「要不了那麼多,三百萬就夠了。」
回到酒店。
思來想去,我還是在睡前買了張回北城的機票。
起飛前收到了虞泊希發來的短信:【今晚維港有煙花匯演,想去看看嗎?】
我回他:【在飛機上,回北城辦點事。】
那邊很快回復:【明天劇組開工,能回來嗎?】
【今晚就能回來。】
想了想,我又補充了一句,【也許能趕上晚上的煙花匯演。】
【好,等你回來。】
我笑著將手機關機,沒有回復他的最後一條消息。
今天是工作日,霍詢應該是在公司。
「你好,我找霍詢。」
前臺小姐沒見過我:「抱歉,沒有預約不能帶您上去。」
聽見我說霍詢的名字,她身後那位穿著職業西裝的男人打量了我幾眼。
「看吧,現在的女的有幾分姿色就想傍金主,她可能不知道我們霍總身邊從不缺美女。」
男人聲音不大,但又剛好是能讓我聽見的程度。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解釋。
正猶豫要不要將霍詢從黑名單拉出來,約他見一面。
抬頭忽然看見霍詢的特助從電梯裡下來。
特助也看見了我,他幾步小跑過來。
問我:「您是來找霍總的吧?我帶您上去。」
我點了點頭。
霍詢見到我的時候表情有些意外。
但很快他就恢復如常,嘴角輕輕勾起,帶著一絲嘲弄的意味。
「知道回來了?」
我沒說什麼。
走過去,將卡放在他辦公桌上。
「離開霍家的時候我帶走了我媽媽的镯子。
「之前還了你一些,這張卡裡是剩下的錢。」
霍詢蹙著眉,他掃了眼桌上的卡,又掀起眼皮看向我。
「你哪兒來的錢?」
他知道我離開霍家時,除了那隻镯子什麼都沒帶走。
我沒有錢。
「我把镯子賣了。」
霍詢不敢置信。
「你賣了你媽媽的遺物?那是她唯一留給你的東西。」
說完,他嘴角嘲弄的意味更加明顯。
「冉青。」霍詢習慣在我面前擺出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看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兒上,你現在回來就還是霍太太。」
他以為我是在外面過不下去了,所以才來找他的。
在霍詢眼裡,我大概是隻適合被圈養的金絲雀。
他從不看好我。
「不用了。」
我用平靜的語氣拒絕他。
但霍詢還是很生氣。
他將我的卡扔在地上:「冉青,你回來就隻是為了還錢?」
我不懂他在氣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
準備離開的時候,霍詢突然問我:「我們之間有必要算這麼清楚嗎?」
「當然有必要。」我看著他,認真道,「霍詢,欠你的錢我已經還完了,以後我們兩清了。」
「兩清?」霍詢冷笑。
「霍家養了你這麼多年,你覺得這點錢就能兩清?」
我愣在原地。
反應過來後,突然就覺得憤怒。
「霍詢,我家破產那年我正讀高三,學費提前交過,之前充的飯卡也還有錢,所以那半年除了偶爾放假回霍家吃飯,我沒有花過霍家一分錢。
「後來上大學,我有獎學金,也沒有麻煩過叔叔阿姨幫我墊付任何費用。
「大學畢業後我們結婚,婚後你給過我一張卡,離婚時那張卡我也已經還給你,你知道的,裡面的錢我一分都沒動過。」
說完,我撿起地上的卡,重新放回桌上。
「我之前還過你四百八十萬,這卡裡有六百萬,多出來的算我這些年在霍家的食宿。
「霍詢,當初你買回那隻镯子應該隻花了五百八十萬對嗎?
「所以我沒佔你什麼便宜,也不欠你和霍家什麼。」
我笑了笑,看著他的眼睛。
「細算起來,反倒是你欠我的更多。
「但那些都是我心甘情願付出的,我不會要求你還回來。」
說完,我轉身離開。
身後是霍詢慍怒的聲音:「我欠你什麼?你說清楚。」
我沒有回答,也沒有再回頭。
從他辦公室出來,我看見了之前在前臺說我想傍金主的那個男人。
他殷勤地幫我按了電梯,賠著笑臉送我離開。
……
落地港城時天已經黑了。
準備發消息給虞泊希,抬頭卻看見他早已等在接機口。
「你怎麼知道我是這趟航班。」
虞泊希說:「猜的。」
坐在他的二手摩託後座,我忽然開口:「你該發消息問我的,這樣就不用在機場等我一整天。」
摩託的轟鳴和呼嘯的風聲將我的聲音蓋了過去。
虞泊希沒聽見這句話。
今晚太吵太鬧。
維港人聲鼎沸,煙花在漆黑的夜空綻放。
我說:「煙花真好看。」
耳邊突然聽到一聲模糊的:「你也很好看。」
06
電影殺青已經是一年後。
這一年我經常接到陌生電話,和陌生短信。
每次電話接通,那頭都是沉默。
短信也都是一些無關痛痒的關心問候。
我猜到發短信的人是霍詢,所以每次都會拉黑這些號碼。
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霍詢到底是怎麼想的。
從前對我不甚在意的一個人,離婚後倒開始關心起我了。
【冉青,殺青大吉。
【奶奶跟我說了些以前我不知道的事情,有空我們約個時間,好好聊聊行嗎?】
剛巧這時一țũ₈條熱搜推送彈出來,又是霍詢和當紅小花的桃色緋聞。
換作從前,隻要是與霍ţũ₄詢有關的,每條消息我都會點進去仔仔細細讀過。
他鮮少與我聯系,我發過去的消息也很少會回。
所以曾經的我隻能從熱搜上去了解他最近在做什麼。
但現在我隻是順手劃掉彈窗,又平靜地刪掉短信,拉黑號碼。
收拾完東西,從化妝間出來時剛好看見虞泊希和阿文。
不知道阿文說了什麼,虞泊希低頭輕輕笑著。
再抬頭時,他拿掉了阿文準備點燃的煙。
阿文癟癟嘴,抱怨道:「幹嘛?連煙也不許我抽?」
虞泊希順手將煙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裡。
「等會兒還要一起吃飯呢,冉青不喜歡煙味。
「吃完飯,你回家再抽吧。」
阿文挑著眉,打趣他:「阿希,你對冉青很不一樣哦。
「你中意她啊?」
虞泊希笑了笑,沒有否認。
於是阿文又繼續道:「阿希,中意冉青你就去追啊。
「喜歡她的人那麼多,你不主動別人就主動了。」
我心裡一顫,沒注意到腳下。
從醫院出來,虞泊希將我送到酒店。
他在門口頓住腳步,問我:「我能送你進去嗎?」
我崴傷嚴重,連站立都困難。
「虞導,如果你不願意送我進去的話,我可能得自己爬進去了。」
虞泊希笑了笑,抱著我進屋。
他去衛生間幫我拿毛巾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之前很多次虞泊希都是止步於我房間門口。
他從不會輕易進任何一個女演員的房間。
有人打趣他:「這附近狗仔多,我們虞導太愛惜名聲。」
虞泊希解釋:「我自己倒是無所謂,但女演員闢謠很難的。」
劇組幾乎沒有人說過他一句不好。
這樣的一個人,也難怪大家對他尊重又信任。
聽見敲門聲,我叫虞泊希幫我開門。
「誰啊?」
我回頭,剛好看見門外霍詢那張錯愕的臉。
他擰眉打量了虞泊希一眼,隨後目光越過他,望向我。
霍詢用質問的語氣問我:「他是誰?
「你們在房間裡做什麼?」
07
「冉青,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一直很討厭霍詢用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和口吻跟我說話。
以前喜歡他的時候,還能說服自己包容。
但現在我覺得自己實在沒有繼續忍讓的必要。
「我什麼身份?」
我保持回頭的姿勢,冷聲問他。
「霍詢,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霍詢像是才想起來我跟他已經離婚了。
他表情呆滯了一瞬,面露苦澀,問我:
「冉青,我們好好聊聊行嗎?」
我和他沒什麼好聊的,但我知道以霍詢的性格,如果我不答應,他就會一直糾纏。
他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行,你想聊什麼?」
霍詢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虞泊希。
「你讓他出去。」
我冷冷地笑著。
明白他是不想讓人知道我和他的關系。
我看向虞泊希。
沒等我說話,虞泊希便懂事地開口:「我出去吧。
「有事你叫我。」
說完他抬腳往外走。
兩人擦肩而過時,看向對方的眼神都晦暗不明。
門被輕輕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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