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伏秋蹙眉,“工作壓力很大嗎?”
“多的是內耗吧,都是自己給自己的壓力,不知道自己每天從早轉到晚的意義是什麼,隻是為了一個月的五險一金,為了那六七千塊?”
學姐說:“後來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她看向葉伏秋:“人活在世上,隻要做事,肯定是會累的。”
“但是為什麼有人每天吊著個死臉活不下去,有人卻能揚著笑臉奔來奔去。”
葉伏秋緊緊看著學姐的眼神,在她說出口的前一秒似乎感受到了什麼。
對方說:“因為喜歡。”
“如果腳下這條路是喜歡的,再難,都有力氣走下去。”
學姐接著說自己:“所以我辭職了,帶著微薄的存款出來做自己喜歡的事。”
“一開始家裡人也覺得我不像話,擺著好好的工作不做,非要出去亂搞,但人就活一次,就算是摔跟頭我也想試一下。”
四五年前,對方看著她覺得她好像會發光,但此刻葉伏秋看著捧著個漢堡,暢談自己勇敢的學姐,隻覺得……
這才是會發光的人。
葉伏秋是真心希望她能發展好,滿臉的欣慰和羨慕:“所以你現在做什麼啦?”
孫學姐拍拍自己的攝影包:“我在霄粵灣開了一個攝影工作室,主要是給女孩子們拍拍各種風格的私房照和造型照片,這不是跟我朋友來濱陽玩一下,順便拍一些照片回去當樣片展示。”
她竊笑了一聲,“說句實話,討好女孩子們還是蠻賺錢的,就是要用心經營。”
“但是直到我邁出這一步,我才知道一個人拉扯工作室確實比給人打工還要累,但是我這心裡就是有衝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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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是特別慶幸,當初選擇辭職創業。”
“那時候我焦慮症嚴重,現在回想,或許就是身體裡有個念頭在自救。”
葉伏秋點頭,說不出什麼,就是覺得好。
特別好。
“學姐你已經比很多人都勇敢了,帶著我這份好好努力。”
孫學姐受她啟發,才有勇氣在疲憊的時候決定和循規蹈矩的人生一刀兩斷。
所以她也不忍看見葉伏秋現在這個模樣,她坐直身子:“學妹,我雖然不知道你情況怎麼樣,但是……還是不要太逼自己了。”
“人生處處都是路,不是非要選最憋屈自己的那條路。”
“是要吃苦,但總得知道自己是在為了什麼而吃苦吧。”
葉伏秋恍然回想起,前些日子被公司裡的同事造黃謠。
她就站在茶水間外面,聽著那些刺耳的話,質疑自己在這裡忍氣吞聲的意義。
“那天你坐在草坪上,說你喜歡點翠,想拍非遺。”學姐感嘆:“你還記得你當時說的話嗎?”
葉伏秋怎麼會忘,那是她學生時候寫在本子上一遍又一遍的東西。
她甚至還記得那天午後的風,有點熱,但是拂過鬢發的時候舒適溫暖。
【我就是覺得這些一代又一代用人來傳承的東西很厲害,光是存在就足夠厚重了,他們做這麼偉大的事情,就應該被人知道。】
【看這些匠人用一生認真做一件事,我能踏實下來。】
【隻要這些一直在,奔赴在其他路上的人們就都能踏實下來。】
【如果說守住文化是他們的使命。】
【那記錄傳播,發揚光大,就是我們的使命。】
……
加了聯系方式,告別了孫學姐,葉伏秋要去住院樓接奶奶。
不知怎的,經過這番交談後,她再推門出去,總覺得這一如既往的凜冽的寒風,有什麼不同了。
葉伏秋圍好圍巾,頂著寒氣向東走去。
接著老太太回到奶奶一直住的那房子裡。
雖然葉伏秋畢業搬出去住了,但是這個兩居室還是一直租給奶奶,不久妹妹畢了業也是要回來住的。
回家以後,她把東西收拾好,準備了一盆熱水給奶奶泡泡腳。
葉伏秋單膝跪在地上,伺候奶奶洗腳,她雙手泡進熱水裡,給奶奶搓搓,“這幾天天冷,您在家多泡泡腳,要是自己拎不動熱水,就在衛生間裡,或者等我姑姑過來弄。”
“哎,一盆熱水我老婆子還能拎不動了?”張玉英探身,用蒼老褶皺的手撫摸她的臉蛋,替她把碎發歸到耳後,人老了說話都抖:“你啊,就顧好自己吧。”
“瞧瞧你瘦的……”
“過幾天奶奶給你燉肉吃,啊。”
葉伏秋眼底微微發熱,笑了下:“我還能缺肉吃呀,本來就是不容易吃胖的體質。”
“我好著呢。”
“以後,也該小春來伺候伺候我了,以前怕她念書分心,現在想想,她就不是那塊料。”張玉英嘆了口氣:“等她上了班,你就能輕松一點了。”
葉伏秋也無奈,隻是說:“她能養活自己就已經不錯了,您還是別打她的注意,省得希望落空。”
張玉英笑了兩聲,摸她的頭頂:“我把你們倆都養大了,也算對得起你爸。”
葉伏秋撩水的動作略有緩慢,維持著淡淡笑意。
“秋啊。”張玉英看著孫女日益消瘦的身子,實在不忍,“這幾年你每個月給我的錢,我都沒用。”
“全都給你攢著呢。”
“我想了想,這錢我留下一部分過日子,夠我和小春吃喝,剩下的,你拿走吧。”
葉伏秋都聽蒙了。
“奶奶,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給我錢幹什麼,我有錢的。”
張玉英看著她,已經是落定了決心,直接打斷她:“歇歇吧。”
“秋,你該歇歇了。”
葉伏秋蹲在地上,望著奶奶蒼老又有神的目光,一顆心不止晃動。
多少年,都沒人跟她說過這個字了。
這些年,不管是老師,領導,同事,還是身邊的誰,都在一直催趕她,一直走,一直跑,一直幹,不許停。
催得她到最後,都已經忘了原來她還需要休息。
“剛才回來一路上,你跟我說你碰見那個學姐的事。”張玉英拉著孫女起來坐身邊,拍拍她手背,“你都不知道,你那眼睛裡啊,都羨慕死人家了。”
“你嘴上說著你和人家命不一樣,你現在這樣就挺好,我是你奶奶,我能不知道你就是诓自己呢。”
“還年輕,年輕人就該想幹什麼幹什麼。”張玉英摟過孫女,撫摸著她,尾音顫抖:“是咱這一家子把你拖壞了。”
葉伏秋的熱淚唰地落下,掉在衣服上。
……
葉伏秋安頓好奶奶,和過來住的姑姑交接,自己回了公寓。
自從那對情侶搬走後,整套房子隻剩下她一家租戶了,清淨得她都有點不適應。
葉伏秋擰開鑰匙進門,卻被裡面亮著的燈光嚇呆了。
她剛回家,屋子裡怎麼會燈光通明的!?
就在這時,一抹高大身影從浴室出來。
祁醒穿著衛衣睡褲,手裡拿著她的粉色印花毛巾擦著湿漉漉的黑發,懶洋洋出來,一扭頭,和剛進門的葉伏秋對上眼。
大眼對小眼,房間裡安靜了幾秒。
祁醒一臉淡定地開口:“回來了。”
葉伏秋:“回來你個頭……”
她回頭看了眼防盜門,驚詫地問:“你怎麼進來的??你在我家洗什麼澡!”
“拿鑰匙進來的,房東給的。”祁醒把毛巾搭在肩膀上,直接走過去把人撈進懷裡,猛吸了口她身上的體香,以來消解疲憊:“……讓我抱會兒。”
“四個小時飛機累死了。”
葉伏秋還處在驚嚇當中,更被這人的流氓行為氣得炸了毛,使勁推他:“你別動手動腳的!”
“你隻是租了別的房間,房東吃飽了撐的給你我家的鑰匙?!”
祁醒抬起頭來,看她,更不要臉了:“我是你男朋友啊。”
葉伏秋眯眼,髒話馬上就要出來了。
祁醒立刻補充:“咱倆兩口子,警察都知道。”
葉伏秋:“……”
在這兒等著我呢。
說完,祁醒又彎腰把臉埋進她頸窩,鼻尖在她頸側蹭來蹭去,像隻討好耍賴的大狗,“去哪兒了。”
“送我奶奶回家。”葉伏秋根本推不開這賴皮子,反而被撩撥得渾身發熱,皺著眉問:“陳助理說你回霄粵灣辦事,怎麼也要三五天。”
“怎麼突然回來?”
“我突然回來,你樂意還是不樂意?”祁醒彎著腰抱人太累,直接下蹲,一把將人面對面託著臀抱了起來。
葉伏秋嚇得驚呼,不得已摟住他的脖頸,聽見對方說:“是辦事兒,二叔倒了,啟盛高層董事會在變陣,沒處理完呢。”
“但是不妨礙我抽空飛回來,明早再走。”
她覺得他有病,沒事飛來飛去,不折騰嗎?
“你圖個什麼……”
祁醒抱著人到沙發,自己坐下,讓她騎在自己身上坐,這樣近距離面對面說話。
他捏著她後頸,往葉伏秋唇上不管不顧親吮了一口,眼底渾熱:“就圖這一口。”
葉伏秋雪頰飛紅。
臭流氓。
她偏頭,“我都還沒同意你追我,你就這麼過分。”
“你真不怕我急了。”
祁醒抱緊她,肆意在她身上充電,震著胸膛笑兩聲:“我從來不幹沒把握的事兒。”
“我賭你不討厭我這樣。”
“我賭對了嗎?”
葉伏秋盯著他,略有幽怨不滿。
祁醒眼梢嘴角笑意更深。
兩人沒多膩歪,晚上他非要說另外兩間沒收拾幹淨,有潔癖不肯去別的地方睡,非要和她擠一擠。
葉伏秋破天荒沒有拒絕。
他得寸進尺,將她圈在懷裡抱著睡。
闊別四年的擁懷共枕,兩人都有些生疏,也各自懷念。
舟車勞頓,身後的男人入睡很快,葉伏秋躺在床上一直沒睡著,聽著祁醒在身後平穩的呼吸,垂眸,看著他摟在自己腰間,浮起青筋的手臂。
她握住他的手。
就當是我哄你的吧。
別怪我。
……
葉伏秋再三考慮,終於敲下了簡短的辭職報告,一早去了公司,遞交給了領導。
她的直屬領導十分驚訝,不管她的身份如何,她的工作能力,態度,都是被認可的。
公司上下這麼多次對合同工的裁員,都留下了她,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葉伏秋是領導最不願意失去的那種老實幹活的高質量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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