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也對,那些記憶在你腦子裡待久了,你也認為是自己的。”
遲宥思笑了一聲,“畢竟我當時的目的就是這樣,讓你繼承瑰終的記憶,完全取代她。”
“瑰終……”
“是啊,作為你們的一員,我自然要保證這具身體的安全。所以在瑰終有輕生念頭的那一晚,我就決定了要為這具身體選定新的主人格。”遲宥思悠悠說道。
“這個人選太好定了——謝爾是機甲單兵、商鶴是機甲師、我有指揮的精神力技能,能夠完美控制身體還不容易引起別人的猜疑,就隻有當時和瑰終精神力等級一樣的你了。”
第214章 第四人格68
“隻是沒想到你會不負所望進入提爾瑞斯軍校,還成為先鋒官,甚至可以三系同修引起白家人的注意,你真是我算漏的驚喜。我之前還一直奇怪你的存在,瑰終為什麼會創造一個跟自己精神力等級一樣的人格,但是現在我知道了——你是她對自己的期待。”
“不可能……”白離小聲呢喃著。
她恍然一般地將書架上的書籍全部掃落,半跪在地攤開書本手指磨蹭著上面的字跡。
不可能,這些明明就是她存在的證明!
書本亂糟糟地堆放在四周,白離試圖搜集更多的證據,可隨著記憶不斷消失,她甚至連書上的字跡都覺得無比陌生。
一切的聲音在這一刻仿佛都被屏蔽了一般,白離毫無生氣地跪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無光。
遲宥思看著從光柱退下的人,眼神中帶著耐人尋味的憐憫。
“還是不相信嗎?”他走到白離身旁蹲下,撫摸著她的發絲,就像下午雲卿辭對她做的那樣,每一個動作都十分輕柔,“這很正常,沒有人能夠接受自己的存在毫無意義。”
白離的理智已經支離破碎,猝然間站起身來將遲宥思一把推開,與他拉開距離。
隻是她的力氣十分微弱,沒將遲宥思推動,自己倒是撞到環形桌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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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不能支撐自己,隻能虛弱地扶著桌子站立。
即使這樣,白離的目光也十分堅決篤定,“記憶是你做的手腳……你在騙我……明明那麼真實,都是我經歷過的事情。”
遲宥思似是無奈地嘆息一聲,“你確定那些都是你經歷過的事情?”
“你仔細回想一下,記憶裡的人真的是你嗎?”
紛紜的往事在白離記憶裡閃過,離開白家之前的記憶早已變得十分模糊,能想起來的過往隻有在聯賽中回憶起來的幾個片段。
遲宥思單片眼鏡上的金屬框架還反射著白光,稱得他模樣更加斯文,他氣定神闲地等著白離回憶,說話的語速也極慢。
“我一直覺得人格是很神奇的事情,我們擁有相似的外貌,共享同一具身體、同一個身份。可就是這樣的我們,卻完完全全不一樣——我們精神力都高低不一,連看到同一片日落都有不一樣的心境,隻要稍稍觀察,就會發現我們的區別。”
“就像李典的那個副本,瑰終知道斯溫德勒背叛了她之後,會崩潰、會絕望……但你跟她不一樣,你不在乎斯溫德勒有沒有背叛你,你甚至冷靜地跟她進行交易,就像生來就沒有感情那般。”
“對於白家的冷漠和無動於衷,你跟瑰終的反應也截然不同——你甚至能主動與白未城斷絕關系,搬到了一顆籍籍無名的星球重啟自己的人生,當時我就覺得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他抬步走上前,單手撐著桌子彎腰附在白離的耳邊,腔調拖得長長的,像是闲聊一般:“記憶裡的……一直都是她,你跟我一樣,隻是個旁觀者而已。”
白離眼前發黑,她欲找出一切能反駁遲宥思的證據,但卻發現——
她從未在記憶中存在過。
絕望將她的內心全部充滿,化作利劍帶來尖錐般的疼痛。白離木然地靠著桌子,一寸一寸慢慢滑下。
她靜靜地呆坐著,沒有崩潰地嚎啕大哭,聲音甚至冷得森人。
“那我是誰呢……”一聲低語,像是在問遲宥思,又像是在問自己。
如果記憶裡的都是瑰終,那她是誰?
她在成為白離之前……是誰?
遲宥思一怔,顯然也沒有想到白離會問這個。
看著白離一貫挺直的脊背微微顫抖,他眼球也跟著一縮,仿佛又看到了一個跟瑰終一模一樣的人——一樣孤身立於深淵之中的人。
他閉了閉眼,壓下心底所有的情緒,許久才平淡地開口:“你是誰不重要,我們的過去、現在、將來都不重要,我們本身就是為了她而存在的。”
他輕輕搭上白離的肩膀,像是安慰一般:“好孩子,你幫助了瑰終,作為報酬,我會將這些記憶送給你,你依舊可以叫白離。你不用再去計較之前的過往,這些便是你的從前。”
她的從前……
白離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反應來回答遲宥思的這句話了。
一個晚上,她就被迫接受了她隻是一個傀儡的事實。
她是一個空心的容器,填充她的一切,都屬於另外一個人。
“白離,我隻有一個要求,就算是我的私心。”遲宥思半跪下來,不復剛才盛氣凌人的樣子,眼神中帶著乞求。
他脊背彎曲著,卑微地放緩了聲音,“我真誠懇求你,讓給她,行嗎?”
白離睫毛微微顫動,斂下的眼眸中看不到神採。
“你擁有她的記憶,那是實實在在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你應該能體會到她的絕望。”
“你不在乎的白家,是她求之不得的。”
“……給她一個從深淵裡出來的機會。”
“我保證,她的存在不會對你造成過大的影響,你可以像謝爾一樣、可以像商鶴一樣。”
“白離,我連她的名字都讓給你,現在她就隻剩下這具身體,她什麼都沒有。”
……
最後白離幾乎聽不見遲宥思的聲音了,她的思緒已經停止,大腦重復播放的記憶不知是屬於瑰終的還是屬於她的。
她心底的情緒就像是激蕩過後的水波,一片平靜。
脫力坐在地上的白離身影顯得無比單薄,遲宥思幾乎不忍繼續看下去。
以白離現如今的身體狀態,就算不答應他也可以讓瑰終完全取代白離。
但他還是執著地想經過白離的同意,算是給她的最後一點尊重。
白離抬頭望著光柱,還是想以往那樣,一眼看不到頭。
她笑了笑,笑得十分坦然,看不到任何的心酸,眼底也沒有任何的光彩。
“好……”
*
京衡早就將行李收拾好了,就等著第二天順道和白離一同離開,結果沒想到第二天出來的是瑰終,他隻能繼續等待白離出現。
一連好幾天京衡都沒有見過白離,就連謝爾和商鶴都極少出現。他沒等來白離和白家的告別,反而等來了白家主讓白離和白律軍校共同訓練加以磨合的消息。
瑰終獨自站在訓練臺外,看著白砚安在控制臺旁邊設置對戰模式,頭重腳輕地晃了幾下,雙膝軟綿無力。
她的精神力隻有B級,不僅如此,預備學校期間,在李典的特意“關照”下,她每節機甲對戰課和搏鬥課都是單方面挨打。
不需要幾個回合,隻要放出機甲就能發現她的異樣。以她的精神力,一進入白瑜就會自爆。
瑰終不是沒有想過讓謝爾替換上來,但她的精神力不足以維持她在意識空間內自由行動,她跟其他人格也無法做到無障礙交流。
要是她退縮了,這具身體就會立刻暈倒在地,隨後又會引來一場轟動。
第215章 第四人格69
“你也會用長槍?”身邊猝不及防有人發出聲音,瑰終被嚇了一跳,一回頭,顧風耀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顧風耀一臉懵逼,“你幹嘛呢?我可不是故意要嚇你,是你自己沒有看見我。”
瑰終不自然地將頭發挽到耳後掩飾自己的尷尬,搖了搖頭。
“怎麼不理我?诶……之前的事……對不起啊。”
瑰終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就見顧風耀一手插著兜一手撓著自己的頭發,眼神根本就不敢與她對視。
等了許久都不見瑰終回話,顧風耀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幹脆轉身側對著瑰終,聲音沉悶,“就……就上次在李典副本說你父母不盡責那事……”
這是在跟她道歉?
為什麼呢?
瑰終雙手緊緊攥在一起,“道歉……是因為我爸是白家主嗎?”
顧風耀頭撓得更厲害了,幾乎要將頭發給薅沒,“……就、就當是吧……那啥,我是真不知道你姓的是這個‘白’……不過說這話主要是因為一時嘴快,畢竟你當時還是提爾瑞斯先鋒官,不管你爸是不是白家主,我絕對沒有故意要侮辱你父母的意思啊。算了……說什麼都沒用,你要是要告訴你爸媽我也認了,但之後朝夕相處的,可千萬在你哥面前給我說點好話啊!”
“……他們不會在意的。”她等了十幾年都沒有等到過家人為她出頭的日子。
瑰終的聲音很小,被完全淹沒在隔壁訓練臺的打鬥聲下。
“你說什麼?”
瑰終壓下眼底的悲涼,衝著顧風耀微微一笑,“我是說……我沒有放在心上,你放心。”
“那就好。”顧風耀松了一口氣,看著一貫懟人的白離都覺得十分順眼。
他杵了杵瑰終,“怎麼感覺你最近變了,態度變了好多,溫柔了不少——”說到這他險些要把舌頭咬斷,“當然,你、你以前也挺……溫柔的……呵呵”
他幹笑了兩聲,卻發現瑰終完全沒有理會他,目光訥訥的看著前方,也不知道聚焦在哪。
怎麼回事?
他又說錯話了?
白離怎麼不理他?
顧風耀蒙圈過後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堅定,他就不信他的執著打動不了白離!
“你們提爾瑞斯對我們白律軍校了解多少啊?我們的先鋒官裡面,你好像隻跟我對戰過,就那次……”顧風耀的嘴巴上下合動,手舞足蹈忙得不行,沒有發現瑰終垂下的雙手都緊了緊。
“……不過其他人你還沒了解過吧,那個使長槍的是任淺,你可別看他現在動作挺漂亮的,等會你就知道了。喏——”
顧風耀朝著任淺那邊努努嘴,瑰終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見白星竹一臉嚴肅地走上訓練臺,“都多少次了?怎麼還是這個地方出問題呢?”
“哈哈……任淺每次出槍都會把弱點暴露出來,天天被指揮和主先鋒罵。”顧風耀好整以暇地看著白星竹訓斥任淺,“幸災樂禍”四個字都寫在臉上了。
白星竹表情淡漠,指導任淺出槍的時候稍一使力,長槍森冷的肅殺之氣就從周身散開。
他的眼神嚴厲冰冷,卻又融進幾分狂妄不羈,年少英姿恰似最燦爛的驕陽,耀眼、璀璨……
瑰終呆滯在原地,卻覺得自己是連塵埃都能壓死的蝼蟻,無處遁形。
注意到兩人的視線,目光在觸及瑰終的時候白星竹明顯一怔,又像是不經意的輕輕一瞥,隨後帶著懾人的視線直射顧風耀。
“顧風耀,你笑什麼呢?你也好不到哪裡去,還不過來訓練!”
顧風耀雙手原本舒適的環在胸前,聽到自己也被罵瞬間站的筆直。
為了避免主先鋒一直將矛頭對準自己,他靈機一動躲在瑰終身後。
“星竹,不是說要和白離一起訓練嗎?我正在跟她商討方案呢,我、我要跟她一組!”跟白離一組最好,有白離在前面擋著他也不至於被打得太慘,也不用擔心被主先鋒當成後腿!
顧風耀隻要為自己的機智拍案叫絕!
恰好這時正中央的訓練臺上紅藍交閃處於準備模式,其他人也停下訓練走上前。
白砚安從控制臺上下來,“還像之前那樣,分成兩組,每人選擇三樣武器,期間可以用自己的機甲,堅持到最後的那組獲勝。——京衡,你也和我們一起吧。”
所有人看向京衡,隻見他微微頷首,“好。”
眾人隨著白砚安落下的話音紛紛移動,場上的陣勢已經出現分曉。
任淺和陸遷一左一右站在了白星竹身側,喬子昂和克裡斯移動到白砚安的身後,顧風耀一直在瑰終身邊沒有動過,京衡則是自己一個人。
還沒等白砚安宣布分組,顧風耀首先叫嚷起來:“诶!指揮和主先鋒不能一組!不然都不用比了。”
陸遷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照你這麼說,指揮、主先鋒、白離都不能分到一組,都是一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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