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在地下B1層,空氣是陰涼的,周京臣靠著單人病床的床頭,已經換了幹淨衣服,尺碼有點小,勒出他肌肉的紋理,尤其腹部輪廓,曲線該凹的凹,該凸的凸,整理瓶瓶罐罐的小護士時不時抬頭,難免不好意思。
性感而不色情。
本來是誇女人的氣質,第一次在男人身上體現。
男人性感了,比女人招風。
醫生拆掉關靚包扎的紗布,重新包扎。
周京臣對關靚夠包容了,這一折騰,白白又流了不少血。
幸好傷勢不嚴重。
否則周夫人知道了,關靚打死也嫁不進周家的大門。
“你去什麼地方了。”
周京臣一張臉更冷更白了,襯得他眉目俊朗,像一輪皎皎清輝,任誰也想不到,他有那樣狠戾墮落、喂不飽的一面。
“食堂。”
他臉色稍緩和,“砸傷了嗎。”
程禧搖頭,“沒有。”她頓了頓,“謝謝周總工。”
周京臣語氣不鹹不淡的,“不謝。”
馬明昭旁觀了一會兒,感覺不太熟悉,早晨在宿舍樓底下,關靚和她挺親近,招呼叫她禧兒,他猜了個大概,“是關小姐的朋友吧?”
“馬總的臉怎麼回事?”周京臣沒回答他,倒是看見他鼻子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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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明昭摸了摸,疼得龇牙咧嘴,“不小心磕的。”
醫生包扎完,又去處理馬明昭的磕傷,直言不諱他磕的很均勻,應該是撞杆子了。
馬明昭笑得尷尬,“沒看清路...”
周京臣心不在焉摩挲著袖扣,目光掠過程禧的制服褲,直筒的,緊窄口,颯利幹練的款式,隻是她臀翹,渾然不覺吸引了不懷好意的男人。
“馬總是遇到什麼新奇玩意了?顧不得看路了?”
第17章 把她託付給你
馬明昭沒想到一向淡漠寡言的周京臣有興致調侃自己,硬著頭皮圓場,“公司的梅花開了,看入迷了。”
男人似笑非笑,“下次當心,花有得是,安全第一。”
馬明昭覺得古怪,又形容不上來是哪裡古怪,稀裡糊塗陪著他笑,“我挑了兩家實力比較雄厚的企業,打算上報總部,二選一。”
周京臣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潤喉,“哪兩家。”
“華達和萬利。”
程禧撩眼皮,恰好對上馬明昭的視線。
她一陣惡寒,垂下眼睑。
周京臣沒什麼反應,一口接一口喝完那杯溫水。
馬明昭心裡沒底,“您意下如何?”
“開會投票了嗎。”
“還沒...”馬明昭試探的口吻,“目前是我的初步打算。”
周京臣最後也沒表態,打發走了馬明昭,隻留下程禧,指著桌上八家企業的競標書,“頁數亂了,你整理好。”
程禧張望了一圈,“關小姐呢?”
他吃了一粒止痛藥,闔目休息。
按道理關靚不會放過獻殷勤陪護他的良機,除非是有更大的殷勤等著獻。
程禧靠窗坐下,一頁頁篩選、分類、修訂,這不是她該幹的活兒,不過現在是萬利求著北航集團合作,甲方金主下達的活兒,隻能埋頭苦幹。
整理到一半,關靚拎著一個男裝的包裝袋推門進來。
原來是去給周京臣買合身的新衣服了。
她發現程禧也在,笑容僵了一秒,隨即又綻開,埋怨周京臣,“程小姐一個實習員工,你考驗她幹什麼,那一厚摞的標書,她多久才整理完?”
周京臣若無其事瞥她,“程小姐?”
關靚解釋得大方又得體,“我喊她禧兒太親密了,你下屬容易誤會。”
程禧置若罔聞翻著標書,注意力都集中在頁碼上。
她明白關靚嫌她礙眼。
有她在場,關靚黏男人的手段完全施展不開,周京臣顧忌她,也放不開。
關靚恨不得將她驅逐出周家,趕出周京臣的生活。
稱呼先疏遠,久而久之,私下的接觸自然少了,淡了。
“你試試,185碼的,可能會寬大。”關靚伸手解周京臣的扣子,男人越過她,看向醫務室門口,隔壁是健身房,員工進進出出的,他拂開關靚的手,“先不試了。”
關靚也明事理,“行,上車再試。”
程禧想,這種知情識趣兒,懂進退,又會提供情緒價值的女人,的確是男人的枕邊歡,心頭好。
......
周京臣傍晚接到老宅的電話,這邊發生的意外周家全知道了。
如果他不回去,周夫人親自過來。
關靚依依不舍和他在十字路口道別,踮腳吻他的一霎,程禧扭開頭。
“記得給我打電話。”
他沒出聲。
“你不吻我嗎?”
周京臣人高馬大的,關靚摟著他有些吃力,她鞋尖快要豎起來。
“周先生,老宅的電話又來了。”司機催促他。
“有時間打。”周京臣說完,坐進車裡,程禧朝旁邊挪了挪,拉開距離。
一路上,他一言不發養精神,程禧也乏得很,偎在後座打盹兒。
車駛入周家的四合院,已是接近午夜了。
樓上樓下燈火通明,周夫人披著皮草大衣站在玄關。
周京臣是獨生子,哪怕擦破點兒皮,周夫人都擔心他感染,何況裹著紗布回家。
周夫人發了好大的火,動用人脈查封了爆破工地,包工頭嚇得登門致歉,據說開發商是個大人物,蓋的商業大樓,沒有手眼通天的勢力根本蓋不了,結果開發商得知是招惹了周家的公子,直接跑路,認栽了。
程禧端著保姆煮好的白粥,上二樓臥室。
周夫人掃了一眼粥碗,“京臣隻喝蝦仁粥,白粥他不喝。”
她脫口而出,“海鮮是發物,京臣哥傷口發炎了。”
“是我疏忽了。”周夫人既自責又高興,“京臣,你瞧禧兒,多細心。”
周京臣穿著睡衣,衣領敞開大半,露出微微發紅的胸膛,他鼻尖潮湿,剛睡了一覺,捂出的汗。
周宅鋪了最頂級的地暖設備,牆壁嵌入了恆溫系統,臥室有壁爐,燻得不幹不潮,周家的每一處皆是寸土寸金的堆砌。
“關家的小姐主動追你去外地的?”
“嗯。”周京臣盯著程禧,以及她手上的粥,白瓷勺,青瓷碗,配上圓潤的紅指甲,他收回目光。
“關家這是著急扶持女兒上位啊。”周夫人皮笑肉不笑,“京臣,你七歲那年被綁架,你可要長記性,關家敢打探你的行蹤,送女兒去,是犯了周家的大忌。”
周京臣槽牙那塊的骨頭鼓了鼓,舌尖滾了一遭,“嗯。”
“在外地一起過夜了?”
程禧攪拌白粥的動作一僵。
“我在您眼裡,不是睡這個就是睡那個?”周京臣開始耍渾,他極少耍渾,一耍,周夫人準沒脾氣。
可往往他耍渾,是猜對了,欲蓋彌彰。
程禧捏緊了勺柄,看著碗口的米漿愣神。
“真過夜了?”周夫人非要問出個答案,“禧兒,關家的小姐是在他房間待了一夜嗎?”
“您在我身邊安插了情報員啊。”周京臣似是無奈,又好笑,“怪不得她吞吞吐吐,是受您的指使。”
“禧兒不會撒謊,她什麼也不瞞我。”周夫人憐愛拉著程禧手,託付給他,“等我和你父親回蘇州定居,不管你娶了哪家的,姑嫂合不合得來,你必須照顧好禧兒。”
“您可以帶她去蘇州。”周京臣冷言冷語,不肯接受託付,“葉家不是要移居南方嗎?”
程禧的手在周夫人掌中顫了顫。
“葉柏南的公司在北方,他移居不了。禧兒命苦,沒個撐腰的好娘家,她以後倚仗你當哥哥的了。”
周京臣唇邊浮起一絲笑,不深不淺,不喜不怒的,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禧兒,這麼多汗呢?”周夫人好奇,攤開程禧手心,湿汪汪的一片,“熱了?”
她心神不寧,眼神也躲躲閃閃,“是熱。”
“你從小貪涼,冬天偷偷吃冰鎮西瓜,有一年你腸炎...”周夫人一邊念叨,一邊去開窗戶。
周京臣沉默注視程禧。
不知是因為那句照顧好禧兒,還是因為生氣她替周夫人查崗他。
總之,他沉默得厲害。
第18章 情侶款胸針
周夫人心疼周京臣的傷不方便,要喂他喝粥。
“您歇息吧。”周京臣輕描淡寫婉拒了。
“你別抻裂傷口。”周夫人把粥碗交給程禧,“禧兒,你喂他。”
程禧不情不願接過碗。
她的不情願,周京臣看在眼裡,卻沒出聲。
“我去收拾書房,你爸爸今天回家。”周淮康夫婦極其恩愛,每次出差視察,周夫人惦記的茶不思飯不想,周淮康一回來,她眉梢眼角全是喜色,“禧兒在家吃飯,你周叔叔給你捎禮物了。”
周夫人起身出去。
程禧站著,周京臣半倚半坐,饒是他姿勢矮了一截,氣勢上十足的壓迫感。
他在人前,是一副模樣,在人後,又是一副模樣。
屬於一個男人侵略的眼神和氣息。
“給我墊個枕頭。”
程禧在他腰後塞了一個枕頭。
“你自己能喝嗎。”她捧著碗。
窗外在刮風,一陣陣吹入房間,周京臣略沙啞的嗓音混在風聲裡,“我母親不是讓你喂嗎。”
程禧舀了一勺,前傾挨著他,他目光落在她胸前垂蕩的長發。
發梢晃來晃去。
周京臣抬手撩開一縷發絲,捋到她身後。
指節蹭過耳朵,一點點粗糙和燙,她一僵。
“放床頭吧,不餓。”男人拿起枕側的書,漫不經心翻了一頁。
程禧放下碗,“你趁熱喝。”
她下樓去了書房。
書房很整潔,保姆一日一打掃,周夫人不過是擺一擺古董和相冊,整理書籍文件。
程禧在老宅沒見過周京臣的照片,周夫人珍藏在閣樓了。
據說是他不樂意擺。
小時候長得唇紅齒白濃眉大眼,上街總是被當作小姑娘,直到初中,喉結凸起,他硬朗英氣的輪廓才分明。
周淮康第二天是冒著雪花進門的。
軍綠色的長外套,棉皮鞋,和藹慈善的面容下是不怒自威的神採。
“煮了火鍋?禧兒調制的蘸料最好吃。”周淮康摘了皮手套,站在壁爐前烤手,“京臣和關家的小姐相處怎樣?”
“相處得很好。”周夫人不陰不陽的,“關家的小姐可擅長爬床了,追出一百多公裡去爬。”
周淮康笑了一聲,“我清楚你相中了華家的小姐,來日方長嘛。”
程禧端著熱茶,明白周淮康的弦外之音,周京臣既然喜歡關家的小姐,由著他談一場,等他的新鮮勁兒膩了,再分手,和華家的小姐正式談婚論嫁。反正關家沒權沒勢,不一定非要給關靚結果。
華家。
市裡姓華的權貴甚少,真正有頭臉的,隻有城西的華家。
太祖父打過仗,祖父從軍區退休,絲毫不遜色周家。
“禧兒和葉家的公子成了嗎?”周淮康喝了一口熱茶,笑著問程禧。
提起葉家,周夫人滿臉的不悅,“葉柏南似乎不重視禧兒,一直不見面,估計是舊情難忘他的前未婚妻呢。”
“我找老葉聊聊。”周淮康也耷拉著臉,“他葉家敢不重視。”
周淮康給周京臣和程禧帶了相同的禮物,男女款的Cartier珠寶胸針,他調侃是花光了積蓄。
周夫人識貨,埋怨他,“你亂買什麼呀?情侶款的。”
程禧捏著首飾盒,偷瞄周京臣那款,矜貴冷豔,適合他。
她這款,也適合她。
“我不懂什麼款,情侶款不也是一男一女?兄妹戴是一樣的。”周淮康大笑,“禧兒,喜歡嗎?”
程禧點頭,“喜歡。”
周京臣也沒試戴,隨手扣住盒子,擱在一旁。
她餘光目睹,知道他是避嫌。
這枚胸針,倘若她戴,他絕不戴了。
......
程禧這個月請假的次數多,學校要實習證明,她找男人婆開證明,男人婆沒在公司,而是在白鶴樓參加分公司的酒局。
“我剛要給你打電話,我在停車場了,咱們和華達爭奪最後的合作名額,分公司上報誰,誰百分百中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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