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眼神一掃她。
程禧馬上打開袋子,拿了一件煙粉色的毛衣坎肩,正好配她的白色長褲。
“是我多此一舉了。”葉柏南重新穿好外套,“有周總工照顧,程禧不會凍著。”
坐下聊了幾句,大伯父的司機過來接他,周京臣親自送他上車,又寒暄告別。
車駛出路口,沒了蹤影,他回到餐廳,“中餐不吃了,葉總工有興致殺一局嗎?”
葉柏南喝完杯裡的水,“奉陪到底。”
程禧不明白“殺一局”是什麼,直到進入射箭場,才明白殺一局就是“賽箭”。
專業級賽手的術語。
休息區的隔壁桌是兩對兒渾身名牌的年輕男女,男人們去射箭,女人們在喝茶,盯著2號賽場,“穿黑夾克的是葉柏南嗎?”
程禧聞言瞟她們。
“我不認識。”女同伴搖頭,“你認識?”
“家裡撮合過我倆。”
同伴不可置信,“你這樣漂亮,他沒同意?”
“他去南方考察了,根本沒見面。”女人語氣多多少少意難平,“愛情和姻緣是講究時機的,如果那天見面了,我保證搞定他。”
“喲!你夠自信的。”同伴打趣。
“男人嘛,相同的嗜好。”女人得意笑,“有真功夫,願意探索開發,男人是逃不掉手掌心的,他們最擅長因性生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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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功夫啊?”
“你忘了,我留學期間談過法國佬的,洋人在床上最火辣奔放。”女人更得意了,“那個俞薇,感覺她很死板,不懂情趣。”
“是挺死板的,我聽說關靚厲害!”同伴擠眉弄眼,“她是名媛培訓班的優秀畢業生。”
程禧萬萬沒想到關靚是培訓班出來的。
很多土大款暴發戶將女兒送去培訓,學習闊太禮儀,花藝,茶道,男人心理學,練出柔軟的身段兒,從頭到腳精致高雅的一番包裝,再嫁入真正的官門、豪門,實現跨越階級。
雖然不入流,但總有不惜代價去賭一把的。
尤其家族有弟弟的,姐姐一飛衝天了,娘家也大富大貴了,起碼三代飛升。
“關靚跟過周京臣吧?”
“跟了半個月。”女人見怪不怪了,“分手費是一輛勞斯萊斯。”
“關家有錢,哪裡在乎一輛勞斯萊斯啊。”
“是什麼檔次,撈什麼東西,周家的大門不是那麼容易進的。”
程禧心裡空落落的,望向2號場。
周京臣和葉柏南並排而立,一手握弓,一手持箭,一個硬朗的欲感,一個英氣的蘇感,清雋健碩型的男人味。
她移開視線。
周京臣的皮相最迷惑人了,女人愛慕他,周家顯赫是一方面,他本人出眾也是一方面。
二代子弟的母親保養得雍容華貴,父親的基因大多拖後腿了,外表好的,是中了基因彩票,外表平庸,不意外,是遺傳。
周、葉兩家的公子在圈裡鶴立雞群,成為稀有的“搶手貨”是情理之中。
周京臣戴上護臂手套和護目鏡,隨手撥了撥弓弦,“葉總工相中程禧,是玩玩,還是真心?”
葉柏南詫異看向他,光風霽月斯文正經的周京臣竟然講出這種話,“周總工未免太侮辱我,也侮辱程禧了。”
“所以你是真心相中了。”他在箭筒中挑了一支紅矛頭的,“我紅,你藍。”
1號場和3號場比試完,偌大的賽場瞬間安靜,葉柏南刻意壓低了音量,“我不愛玩,即使玩,也玩不到周家小姐的頭上。”
“嚴格意義上,程禧不算周家的小姐,她姓程。”周京臣神情肅穆,且不太友善,“周家已經相中了耿家的公子,程禧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由不得她選。”
葉柏南一時晃神,第一箭射歪,脫靶了。
周京臣的第一箭發揮正常,七環。
“周總工忍心自己的妹妹跳火坑嗎?”葉柏南無心射箭,摩挲著弓柄,“耿世清的前女友,一個被他打骨折,一個被他燒光了頭發,他生性扭曲,嫉妒健全人,程禧嫁進耿家,會吃大苦頭。”
“你調查耿世清了。”周京臣一語道破,“你膽子不小,敢查耿家。”
“周總工沒查過嗎?”
“查了。”周京臣示意裁判換了一筒新箭,舊的箭頭不鋒利,太鈍,“耿世清什麼德性,我一清二楚。耿家最疼這個小兒子,替他擺平了不少風波,隱瞞了不少醜事。”
葉柏南面目凝重,“你舍得程禧受罪?”
“那周家選擇你聯姻,有什麼好處呢。”周京臣沒回答他,另起話題。
“周家還缺什麼嗎。”
“欲望無止境。”
周京臣瞄準靶環,開弓,撒手,一氣呵成。
命中八環。
葉柏南拇指抵住弓眼,塌下肩,極為規範,出手幹脆利落,同樣是八環。
“既然沒有好處,程禧一定會嫁給耿家,不可能嫁葉家。”周京臣生硬淡漠,毫無商量餘地,“至於她受不受罪,人各有命,不勞葉總工操心了。”
第56章 他是性無能
葉柏南拿著弓箭一言不發,眼裡的光涼了又涼。
傳言周京臣腹黑狠辣,鐵石心腸。
是商場鬥爭、陰謀陽謀的一把好手。
的確名不虛傳。
連妹妹也舍得搬出談交易。
“你要什麼。”葉柏南手骨突出,微微發力。
周京臣雲淡風輕目視靶心,“葉總工有什麼?”
“我有的,難道周總工沒有嗎?”
“葉家有的,我周家當然有,隻多不少。”他抻動弓弦,射中九環,“看來你沒多大的誠意。”
葉柏南明白了。
是個人的利益恩怨。
“程禧配不配,值不值,葉總工自己掂量。”
接下來,他們各自陷入沉默,全神貫注射箭。
周京臣射一支箭,葉柏南也射一支,雙方毫釐不差,徘徊在八環、九環之間,裁判一直判平手。
休息區的兩對兒男女走出賽場,到大門,同伴和女人擠咕眼,“葉家的大公子好風採啊,怪不得你遺憾。”
“周家的公子也挺有風採。”
同伴癟嘴,“他太嚴肅了,像當官的。”
“官宦子弟嘛,氣場是家族燻陶的——”
她們聲音漸行漸遠。
“無聊嗎?”周京臣忽然側過身,望向程禧,“你不是在夜市打過靶子嗎,試一試射箭。”
她搖頭,“我在夜市打的是氣球...”
周京臣挑了一款適合女士的小型號窄弓,“打中幾個?”
程禧坦白,“二十個氣球,打中一個。”
他悶笑,葉柏南隱隱也發笑,她尷尬,“室友沒打中。”
“和差的比,不和好的比。”男人揭穿她,“隻會越來越差。”
她捏著吸管,不聲不響喝杯裡的西瓜汁。
“不服氣?”周京臣了解她,她紅著臉狡辯,是知錯了,不搭腔,是不服氣。
“過來。”
她沒動。
“程禧。”
周京臣叫她名字,眼眸好似席卷了霜雪,寒浸浸的。
程禧終究是怕他生氣,磨磨蹭蹭站起,走過去。
“紅頭的箭。”他發號施令。
箭筒裡面空了,她從地上撿了一支,交給他。
“你來。”
周京臣虛虛環著手臂,攬住她,手把手教。
她有顧慮,“葉柏南在...”
“坦坦蕩蕩,誰在有什麼關系。”他一本正經反駁。
程禧攥了攥拳。
是她自作多情了。
都說女人擅長演戲。
事實上男人永遠比女人會演。
接個吻,上個床,女人開始不自在了,在男人心裡,並不代表什麼。
“抓住底下。”周京臣引導她,“手分開。”
程禧任由他擺布。
“你十四歲的時候,手就這麼大。”他的手重疊在程禧的手上,比劃大小,他寬闊修長,她小巧細窄,“現在二十歲了,還是這麼大。”
她往回抽,沒抽出來。
“葉柏南想不想和你發展,好奇嗎?”
程禧脊骨一僵。
假如他不想,隻能嫁耿家了。
“結果還不錯。”
周京臣控制她的手,握住弓柄,一根根手指的位置、著力點、作用,詳細講解著。
她大腦渾渾噩噩,完全聽不進去。
“葉柏南有意。”
這句,她聽進去了。
才喘了口氣,男人話鋒一轉,“可惜,周家傾向於耿世清。”
程禧剩下的半口氣哽在胸腔。
“我也傾向耿家。”周京臣俯下身,挨著她耳畔,“耿世清性無能,知道嗎?”
她瞳孔放大。
“先天性弱小畸形,他不肯去醫院治療,耿家夫婦也被他蒙在鼓裡,相信兒子可以傳宗接代,實際上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周京臣眼尾噙了笑意,為她戴上護目鏡,他動作溫和,偏偏程禧覺得他是兇悍的,帶刺的,鋒利又冷毒。
“這類男人心理最變態,變著法折磨女人,對方越是痛苦,他越是滿足,對方掉一滴眼淚,他會爽上天。”周京臣的唇貼著她頭發,湿潤的溫度,絲絲縷縷鑽入毛孔,攪得她心亂如麻。
“你這樣純淨,正合他胃口。”唇沿著發頂遊移到發梢,周京臣幾乎彎下腰,他一手操縱她,一手挪動面前的支箭架,雖然親密,借助了外物打掩護,不覺得別扭了,“豈不是要毀在他的手裡。”
程禧僵硬得更厲害。
耿世清男身女相,五官生得又不俊,反而眼神陰柔戾氣,程禧對他沒好感。
本以為不合眼緣,原來是女人敏銳的第六感。
他真不是好人。
“做耿太太,物質地位應有盡有,除了尊嚴和性福。”周京臣咬字咬得別有深意,“憑我對你的兩次試驗,你以後絕不是耐得住寂寞的女人,獨守空房你會生不如死的。”
程禧靠在他懷裡,姿勢像兄妹,又形容不出的曖昧。
像一對兒戀愛中的男女,又有距離感。
幸好葉柏南沒關注這邊,他在休息區打電話,打完返回原處,“周總工,再殺最後一局了。”
周京臣面不改色推開她,“葉總工稍後有安排嗎?”
“公司有急事處理,先回去。”葉柏南雷厲風行,一擊即中,射出十環。
程禧剛學,技巧毫無章法,手腕的力氣使大了,震得一彈。
箭頭射向地板。
第一盤,周京臣是七環,葉柏南脫靶。
這一盤,葉柏南是十環,周京臣脫靶。
葉柏南險勝。
周京臣笑了一聲,“葉總工贏了。”他撂下弓,不鹹不淡瞥程禧,“八字沒一撇,你倒會胳膊肘外拐了。”
他輸了一塊寶璣傳世系列的腕表,三百多萬。
倘若葉柏南輸了,輸他一塊同價位的理查德米勒。
算作贏家的彩頭。
“我會吩咐秘書送到葉家老宅。”周京臣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大衣,朝外面走。
程禧亦步亦趨在他身後。
和葉柏南擦肩而過的一霎,他喊住她,“程禧。”
她腳步一頓。
周京臣也停下,不遠不近地,頭時不時轉動一下,漫不經心地觀望四周。
不言不語,但威懾力十足。
緊迫的氣氛下,葉柏南不知從何說起,又該說些什麼。
程禧嫁給什麼人,是周淮康夫婦的主意,他一個外人,沒資格插手周家的內務。
“周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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