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共享,百分百結婚,而且離不了婚。
兩三代人積累的財富和口碑,一方不甘心分割,一方不甘心吃虧,縱然沒感情了,也寧可捆綁一輩子。
程禧咬著牙,胳膊狠狠一搪。
周京臣松了手。
“你準備訂婚了,不是玩我是什麼?”她大口喘粗氣,“你是認為結婚了,再和華小姐之外的女人上床,才算是玩嗎?”
他雙手垂在身側。
陰著一張臉,轉身離開。
......
早晨程禧下樓,周夫人正在大廳招待客人。
是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
月牙白的唐裝,刺繡布鞋,勞力士表。
中式傳統的富商打扮。
周夫人親自斟茶,“大嫂好嗎?”
“挺好的。”男人接過茶,“堂弟妹懷孕了。”
周夫人詫異,“哎呀!堂弟妹這歲數了,拼二胎吶?”
“拼女兒。”男人無奈,“堂弟的兒子不成氣候,隻會搞大女人的肚子,眼饞我女兒考上哈佛了,也盼著添一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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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禧恍然。
這個男人是周夫人的堂兄,李韻晟。
李氏家族的掌權老太爺是周夫人的父親,李韻寧是“正嫡系”大長女,李韻晟是叔伯旁支,父親擔任李氏企業的副董事長,有一個親弟弟,屬於“次嫡系”了。
李韻晟兄弟倆的性格相反,弟弟是大情種,一生隻愛了一個女人,娶回家了。李韻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傳言他在夜總會的消費能買下一線城市的一棟樓了。五十歲生日那天,李韻晟包了豪華遊輪,開“海天盛筵”派對,十幾箱的路易十三,倒盆裡泡腳。
泡完腳,給模特喝。
那窮奢極欲的場面,堪稱是富家公子的頂級了。
“禧兒!”周夫人發現程禧在,招呼她過去,“這是你哥哥的堂舅舅,你也稱呼舅舅。”
程禧站在周京臣的單人沙發旁,“舅舅。”
李韻晟恰好接了一通電話,沒顧上她,對方似乎要和他談項目,他直接約在周家老宅了。
“韻寧,我借你的地盤談一筆合作,不打擾吧?”李韻晟掛斷了電話,“若是生人,我不約在周家,關鍵是熟人,你應該認識的,南周北葉嘛,東城的葉家。”
“葉家?”周京臣抬眸,“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舅舅談什麼合作。”
李韻晟大笑,“葉大公子是咱們李家的貴賓啊!”
程禧一愣。
周夫人同樣愣住,“李家和葉家有合作了?葉太太從未向我提起過啊。”
“不是和葉家合作,是和葉大公子。”李韻晟解釋,“葉大公子在南方有生意,產業規模龐大,短短三、四年,員工已經發展到五百多號人了,從去年開始,他就是李家的座上賓之一。”
周京臣意味不明眯眼。
李氏家族眼高於頂,在李韻晟的口中,擔得起“座上賓”頭銜的,不超過十人。
葉柏南藏得夠深。
手也伸得夠長。
打入了李氏家族的圈子。
南、北方的生意場,各有各的講究。
南方尤其講究家族式買賣,兄弟姊妹是一個大圈子,團結對外。葉家根基在北方,南方勢力小,葉柏南竟有本事摸到金字塔尖李氏的內部核心,如此強悍的交際手腕和商業能力,確實出乎了周京臣的意料。
“這不巧了嗎?”周夫人轉驚為喜,“我本來打算回一趟娘家,給禧兒介紹世家公子,南北聯姻對周家、李家也有幫助,我其實是相中了葉柏南的,淮康不同意,我沒辦法,昨天淮康突然又同意了,催著我撮合!”
周夫人高興得合不攏嘴,“他在南方是商場新貴,葉家在北方是老牌豪門,要多顯赫有多顯赫了,這門婚事是百年不遇的體面!”
“葉家大公子也相中禧兒了?”李韻晟喝了一口茶。
“他可太稀罕禧兒了!”周夫人得意,“我認識的那些富太太啊,千方百計給女兒、侄女制造機會,搭上葉柏南,他沒正眼瞧過。禧兒爭氣,入他的眼了,不枉費我八年的精力。”
程禧搓著指甲,感覺到李韻晟在打量自己。
第137章 葉柏南登堂入室
因為清楚他的品性,那眼神,她不太舒服。
“禧兒的樣貌是標致。”
周夫人神色帶點譏诮玩味,不是針對程禧,是針對程衡波,“老程年輕時是公認的風流美男,女隨父,他的女兒當然漂亮。”
李韻晟又打量了程禧一會兒,周京臣漫不經心掃他一眼,忽然開口,“舅舅,有什麼話問禧兒嗎?”
他笑著,也不尷尬,“多大年紀了。”
周京臣偏頭,“告訴舅舅。”
程禧不看李韻晟,隻看地板,“二十歲。”
“雙十年華啊。”李韻晟感慨,“大學快畢業了吧。”
“明年。”周京臣替她回答了,“表妹呢?”
“你表妹今年畢業。”
周京臣若有所思,“舅舅的女兒比禧兒還大一歲,很有出息吧。”
李韻晟喝著茶,沒什麼興致繼續聊。
......
葉柏南臨近中午趕到老宅。
禮數相當周全,拎了禮品,周夫人一份,李韻晟一份。
李韻晟的那份是特級鹿茸蠟片,壯陽補腎的。
按道理,李韻晟是長輩了,“花名在外”多多少少難堪,收這種禮品,更是羞恥。
不過李氏家族是巨富,李韻晟不在乎外界的風評,畢竟沒幾個人敢說三道四的,反而他驕傲自己的體力棒,女人多。
南方風月場有他的酒後名言:賽馬有赤兔馬,猛男有李韻晟。赤兔馬不侍二主,李韻晟可睡百女。
老太爺曾經大罵他,丟盡了李氏家族的臉面,剝奪了他的繼承權,親弟弟又懦弱,不是經商的材料,孫子輩隻有周京臣最優秀,因此李氏集團的最終繼承人選了長女這一房。
葉柏南也給程禧捎了禮物,一束紅玫瑰。
花束不大,11朵。
既不顯得過於隆重,讓程禧招架不住,又有特殊的含義。
她捧在懷裡,“你是來辦正事的,其實不需要買,路上耽誤工夫。”
“這不是禮物,是我的心意。”葉柏南俯下身,平視著她,“以後無論什麼,她們有的,程禧都會有,她們沒有的,程禧也會有。”
他一如既往地喜歡連名帶姓這麼叫她。
不輕浮,不草率,每一句話深思熟慮鄭重其事,令人安心。
周京臣望著那束花,又望向葉柏南。
雙眼好像積釀了一潭幽邃的井水,深不見底。
“葉總工真是消息靈通。”他從沙發上起來,氣場凜冽壓人,“父親剛同意,你便送來了玫瑰花,我有些懷疑是不是你在幕後操控,早已知道結果了。”
“周總工玩笑了,我哪裡猜得出周伯父的意思呢。”葉柏南如同什麼沒發生過,心平氣和的同他握手,道賀,“恭喜周總工,以後是華家的女婿了。華團長昔年軍功赫赫,虎父無犬女,有華小姐這位賢內助輔佐,我在商場不是你的對手了。”
“葉總工謙虛了。”周京臣浮著笑,眼底卻冰冷,“我領教了你的手段。”
“哦?在哪裡領教的。”葉柏南明知故問。
周京臣拍他肩膀,“你我之間,何必裝傻呢。”
葉柏南掸了一下周京臣拍過的位置,“周總工的高明,遠勝過我。北航集團協助海關繳獲了一批違禁藥品,在業界大出風頭,周總工是頭號功臣。”
“託葉總工的福了。”
他們各自笑出聲。
相對而坐。
周京臣翹起一條腿,慵懶倚著,叮囑保姆,“葉總工喝現磨咖啡,不加糖,加半勺奶。”
葉柏南揚眉,“周總工很了解我。”
“不如你了解周家。”周京臣弦外有音。
程禧杵在一旁,聞著花香。
這圈子的男男女女,個頂個是演戲的行家。
表面談笑風生,禮尚往來;實則刀光劍影,處處殺機。
所以周京臣那麼容易騙了她。
程禧心裡憋氣,揪禿了一朵玫瑰,花枝砸他額頭上。
枝尾尖銳,刮出一縷白痕。
“拿好你的花。”周京臣皺眉,“再掉下來,我給你扔了。”
“我的花你憑什麼扔?”程禧炸毛。
男人將花枝撇在她腳下,語氣凌厲,“憑它不長眼。”
她騰出一隻手,推打他,“你不講理!”
周京臣擒住她手,眉頭越皺越緊,“誰不講理?”
“怎麼又吵了?”保姆陪著周夫人從廚房出來,哭笑不得,“周公子讓一讓妹妹,您和她爭什麼對錯呀!”
一樓熱鬧,驚動了二樓休息的周淮康。
他昨晚沒睡,明天又去外地出差,在主臥補覺,周京臣和程禧吵醒了他。
“京臣沒上班?”他睡意惺忪,反手拉上房門。
葉柏南這時撂下杯子,彬彬有禮起身,“周伯父。”
周淮康僵住。
整個人麻木在臺階上。
遲遲沒應聲。
“周伯父。”葉柏南又重復了一遍。
周淮康下颌線緊繃,咽了口吐沫,明顯是慌張了。
視線緩緩移向葉柏南,“是葉家的老大啊。”他嗓音鈍啞,粗喇喇的,神情故作輕松,“雲航集團渡過危機了?”
“有勞您惦記,順利解決了。”葉柏南站姿筆挺,一副謙卑溫和的態度,“月初我和母親登門拜訪過,您在書房忙公務,遺憾沒有見您一面,今天才彌補了遺憾。”
第138章 他護著華菁菁
周淮康邁下樓梯,有些不自在,眼神躲躲閃閃,“你父親最近好嗎?”
“很好,在家中經常提起您。”葉柏南坐在他對面,“我送您那套紫砂菱花壺,父親嫌不夠貴重,委託我再準備一份。”
菱花...
周淮康繃直。
略焦黃的面皮,堆疊的褶皺在隱隱抽搐著。
恐慌。
焦灼。
“你父親太客氣了,貴重東西周家不缺,心意到了就行。”周淮康喝著茶,掩飾自己的情緒。
葉柏南和李韻晟聊了一會兒生意,周夫人招呼用餐,中途周京臣出去了一趟,接華菁菁回來。
華夫人又住院了,情況不妙。
訂婚典禮倉促定在月底,也有衝衝喜的意頭。
加上華菁菁年齡不小了,娘家衰敗,沒有更好的選擇,周京臣卻有,華夫人顧慮夜長夢多,借著病勢,催他們訂婚,死之前嫁了女兒,圖個心安。
周家於情於理,是答應的。
“京臣,吃了飯去醫院吧。”周淮康恨不得拆開周京臣和葉柏南,盡量不同場。
“伯父,我母親不至於的。”華菁菁不曉得周淮康的心思,“醫生在救治呢,挺穩定的。”
葉柏南這時站起,手搭在周淮康的椅背邊緣,俯下身,姿勢恭敬,“伯父,我母親叮囑我敬您一杯酒。”
周淮康端著酒杯的手一抖,濺出幾滴。
“哎呀...你老了?帕金森啦?”周夫人操著蘇州腔埋怨他,這段日子他總是沒精神,魂不守舍的,昨晚她刨根問底半天,他仍舊支支吾吾,搞得她也煩心。
華菁菁舀了一勺湯,“伯父正當盛年,起碼活一百歲呢。”
“他活一百歲,是討人厭。”周夫人嗔怪。
葉柏南耐著性子,等他重新舉杯,杯口相碰,石破天驚一般,彈得周淮康一震。
他仰頭,看到葉柏南一飲而盡。
旋即也灌下去。
辛辣過喉,嗆得周淮康咳嗽。
涕泗橫流。
葉柏南無動於衷,又斟滿第二杯,“感謝周伯父成全我和程禧,我心中有數,自己沒入您的眼。”
“不...柏南。”周淮康憋得面頰漲紅,“父...”
周京臣不疾不徐一瞥他。
眼裡晦暗不明。
他伏在桌上,大喘氣,“伯父很欣賞你...你年輕有為,這麼多年,世家子弟的圈子裡,隻有你和京臣是最優秀的,伯父欣慰。”
葉柏南又飲盡。
周淮康喝完,自己斟滿,順手斟了葉柏南的杯子,“你來周家,伯父高興。”
“您真的高興嗎?”葉柏南似笑不笑,轉動著杯託。
他不語,先幹了。
葉柏南也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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