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爺爺娶的續弦是姨表妹,康熙也娶了表妹啊!何況是養女,哪來的倫理不倫理?”老夫人不吃她這套,邁上臺階,一瞟花園,“我白牡丹呢?”
程禧心虛咽唾沫。
“最大的一朵喲,誰摘了?”老夫人怒了。
“禧兒摘的。”周京臣又恭敬,又打趣,“保姆告訴她,您喝白牡丹茶,她不懂,摘了花,在廚房泡了白醋,打算明天晾幹沏茶。”
“禧兒有孝心。”老夫人怒氣瞬間消了,衝周夫人圓場,“十月份京哥兒就三十歲了,娶妻生子他心裡有數。你要麼和淮康再生一個,要麼老實等著抱孫子,天天瞎折騰什麼。”
“我這年紀生得了嘛...”周夫人胸腔堵著,“關鍵禧兒有對象,京臣是退婚了,但禧兒談得好好的,他沒個分寸!”
老夫人聞言,眉頭一蹙,“京哥兒,是真的嗎?”
第204章 我在洗澡,你出去
周京臣望了程禧一眼,支開她,“你回廂房。”
程禧走後,他規規矩矩答復老夫人,“母親給禧兒選的對象,有一個是瘸子,家暴禧兒,禧兒根本不樂意。母親做主,強行訂了婚。”
“好啊——”老夫人怒火中燒,“李韻寧,你也是女人,你嫁不嫁瘸子!”
“你隻說耿世清,為什麼不說其他人?”周夫人瞪著周京臣。
“其他人?”周京臣一張臉寡寒,陰森到極限,“胡家的公子胡生嗎,他交往過十二個男朋友,買了壯陽藥慫恿瘸子侮辱禧兒。”
老夫人差點厥過去,“這哪是選女婿,你分明是選歹徒...你搜羅了一群什麼東西!”
周夫人嚇得不輕,“您消消氣——”她咬牙切齒,“京臣!你姑婆萬一氣壞了,你擔待得起嗎?”
佣人匆匆端來茶水伺候老夫人,老夫人一邊喝茶一邊大喘氣,“我的哥哥喲,你生的好女兒,氣得我頭暈。”
Advertisement
老夫人嘴上鬧著,朝佣人使了個眼色,佣人心領神會,“大小姐,老夫人今年斷斷續續有小毛病,中醫叮囑她忌操心,忌著急。周家的家務事,李家不該插手,但京哥兒自幼養在李家,老夫人管他,您理解吧?”
周夫人擠出一絲笑,“姑媽管京臣,甚至管我和淮康,都是應該的。”
老夫人冷哼,“你既然認可我管,那群阿貓阿狗配不上禧兒,配給京哥兒吧。”
周京臣面無表情,注視著周夫人,“我聽姑婆的,姑婆讓我娶誰,我娶誰。”
“好外孫。”老夫人高興。
周夫人拽過他,橫眉豎目,“你和我玩先斬後奏是吧!帶著禧兒討了老太太的歡心,先入為主,把祝卿安擋在李家大門外,老太太替你撐腰,壓我一頭?”
祝董是李老太爺的頭號部下,數十年忠心耿耿,和李家上上下下私交不錯。
周家挑了祝卿安當兒媳婦,老夫人沒異議,保不齊也苦口婆心的勸他接受。
那時,大局已定了。
禧兒甜,懂禮數,各方面長在老夫人的審美點了。
他又千方百計哄著老夫人,一番運作下,直接淘汰了沒登場的祝卿安。
多高明啊。
周夫人太陽穴突突跳,“和祝董結盟,多一重保障,你偏偏不走捷徑!一旦在奪權大戰中輸了,你舅舅佔了李氏集團,早晚會敗光,你外公的在天之靈不怨你嗎?”
“你風風火火趕過來,就為了教訓你兒子?”老夫人心疼周京臣,“集團的幾位元老,有扶持韻晟的,有扶持韻華的,內部四分五裂,京哥兒受了委屈,一堆的麻煩,你不體諒安撫他,逼他幹什麼啊!”
周夫人面色鐵青,“又不是沒辦法解決,他不肯。”
“聯姻啊?”周夫人飛揚跋扈,惹得老夫人厭煩,“李氏家族重要,京哥兒的婚姻大事也重要,恩愛和諧是福氣,同床異夢是冤孽。他性子犟,結完婚不同房,你在床邊監督他和媳婦鑽被窩嗎?”
周夫人一噎,“姑媽,您別添亂了!”
老夫人不搭理她,拉著周京臣,幫他脫身,“送我回屋。”又呵斥周夫人,“你跪祠堂!清明節沒祭拜,現在去。”
......
程禧回到西廂房,佣人介紹了在哪洗澡,在哪休闲娛樂,便退下了。
西廂房是一間四十平米的大通房,臥房和浴室之間沒有牆,隻有一扇屏風,白玉骨架,鵝黃錦緞,遮掩住泡澡的木桶。
布置簡約,家具奢華。
李家老宅大部分是白玉、黃金的裝飾。
富貴傳統。
程禧泡了一會兒,門忽然響了。
一個男人的身型。
“哎——”她驚慌,“我在洗澡!”
男人步伐一頓,反手關門,“泡你的。”
是周京臣。
他襯衫扣是胡亂系的,歪歪斜斜,西褲也褶皺,天氣燥,愛出汗,散發一股濃鬱的白酒味。
程禧坐在木桶裡,隻冒出腦袋,“周阿姨生氣了?”
“嗯。”
分不清她是八卦,是關心,“打罵你了?”
“打個半死。”周京臣倚著床頭,從她的行李箱夾層拿出一本四級單詞,密密麻麻的筆記,“‘因特耐神鬧’是什麼?”
“翻譯中文是國際的。”
他嫌棄,丟了書,“不用考了,你英語沒慧根。”
程禧一動,哗啦啦的水聲,她趴在桶邊,“我高三這樣學的,考了76分呢,你考幾分啊。”
“130。”
她不服氣,“我語文129,你有我分數高嗎?”
“136。”
程禧不吭聲。
周京臣比上癮了,“比數學嗎。”
她的數學可謂是“天災人禍”,曾經“一道幾何題氣瘋了周夫人”,更不敢比了。
男人閉目養神。
屏風半透。
他輪廓映在上面,影影綽綽。
周京臣無疑是好看的。
光線越模糊,或是越明亮,越顯得英俊。
“哥哥。”她喚。
他沒反應。
程禧躡手躡腳起來,擦幹淨水珠,又摘下掛在屏風上的衣服。
“後背磕破了?”周京臣不知何時睜開眼。
她迅速穿好睡衣,邁出木桶,“你偷窺我。”
“有什麼可偷窺的。”他不屑,“旺仔小饅頭。”
“你是帝王蕉。”她比劃小拇指。
男人臉色一沉。
她赤腳,踩在地板上,“會發育,會長大的嘛。”
周京臣懶得計較,“明天陪姑婆看黃梅戲。”
程禧甩著發梢的水珠,“戲臺不是拆了嗎?”
“有一個戲園子,沒窗戶,姑婆不常去。”周京臣搶過毛巾,摁住她,“坐好。”
他褪下睡衣,程禧捂住胸口,“兄妹授受不親...”
周京臣力氣大,控制她,“誰親你了?”
脊背裸露,一塊淤青,“磕哪了。”
程禧指著門,“門栓。”
老式木門,沒有鎖,有木栓,她沒注意,磕骨頭了。
“毛躁。”周京臣下床,洗了熱毛巾,敷在那塊淤青,“疼嗎。”
“疼。”
她以為他會講幾句好聽的。
“活該,下次還磕,磕出血。”
程禧向後踹,“我不需要你弄了——”
他悶笑,“小短腿挺利索,會尥蹶子了。”
睡衣松垮,燈火微醺,照得春光乍泄。
渾圓飽滿的蜜桃緊貼著床沿,壓得扁了,白花花,粉嘟嘟的。
第205章 我答應走,離開他
周京臣深呼吸,放開她,去隔壁東廂房。
“你不許再來。”程禧站起。
“求我,我也不來。”他腹部鼓脹,灼燙。
東廂房的門一關,她溜進廚房,煮了一碗面。
李家祠堂在後花園,一棟獨立的紅磚小樓。
程禧推開門,周夫人跪在蒲團上,累得癱軟。
這歲數,跪兩個小時,膝蓋都腫了,程禧一手捧著碗,一手攙扶她。
“京臣呢?”
“哥哥在工作。”
周夫人瞥了一眼面條,“你煮的?”
“是蔥花面。”程禧小心翼翼,怕灑了,“來不及燉雞湯了。”
周夫人一貫講究吃喝,煮面條必須是土雞湯和花膠湯的湯底,否則不吃。
“你倒是有孝心。”蔥花炸得香,荷包蛋鮮嫩,周夫人餓得眼花,湊合吃了,“禧兒,阿姨今晚和你掏心窩子聊一聊,周家待你們程家不薄吧?”
氣氛瞬間凝重,程禧抿唇,“周家的恩情,我記得。”
“阿姨承認,你聯姻對周家有好處,但給你選的對象不是官家子弟就是富家子弟,憑你自己的條件,你八輩子也攀不上。耿世清是廳長的公子,柏南是市裡首富的大公子,阿姨沒虧你吧?”
提起葉柏南,周夫人羞於啟齒,又忐忑不安。
萬萬不能引狼入室了。
結了親家,葉太太和淮康不免有接觸,舊情加上愧疚,是一張王炸牌。
危機四伏。
“不嫁葉家了,你去外省吧。”
程禧愣住。
“即使京臣不照顧你母親,周家保證照顧。”周夫人不容她抗拒,“你在外省的住處我已經打點好了,如果京臣找你,你通知我,我親自去攔截他。”
她垂下眼睑。
“見面三分情,分開幾年感情變淡了,疏遠了,你願意回來,阿姨不阻止。”周夫人嘆氣,“讓你們母女分隔兩地,是阿姨心狠了,你結婚那天,我準備上億的嫁妝補償你。你無論如何,也得走。”
程禧眼眶泛紅。
幾年。
母親哪裡活得了幾年?
她這一走,隻能等到母親的死訊了。
孝順了二十年,臨了,大不孝的結局。
周夫人的意思是悄悄走。
瞞著周京臣。
倘若接母親出院,會驚動他。
而且母親才適應了南郊的環境,適應了新的醫療團隊,再折騰,反而排斥,刺激發病。
留在周家的地盤上,是最好的。
除了周京臣,周夫人更忌憚老夫人,不想捅這個婁子,打算要她一句承諾。
她主動走的,不是周夫人逼走的。
“禧兒,阿姨求你了。”周夫人抓住她手,聲淚俱下,“京臣是李氏家族的繼承人,我唯一的兒子,他沒資格任性的——”
程禧呆滯了好半晌,抹掉眼淚,“我走。”
......
她前腳離開祠堂,周家的保鏢後腳進門。
“禧兒小姐答應了?”
“答應了。”周夫人得意,“我養大她的,我了解。她重情義,單純心善,我一哭,一求,她沒轍。”
“不枉費您假哭演戲了。”保鏢笑。
“京臣的脾氣,我沒把握。”周夫人笑不出,多多少少是恐懼的。
他發現禧兒消失了,大概率是一場天崩地裂的大風波。
可長痛不如不痛。
男人嘛,象徵性痛苦一下,買醉、聽歌、飆車,“偽痴情”三件套。
這世道,情種滅絕了。
何況京臣是事業型的,不至於為區區一個女人,一蹶不振。
“我剛到這邊,他警惕,先按兵不動。”周夫人命令保鏢,“三天後,安排合適的時間,你盯著禧兒上飛機。”
“那您呢?”
周夫人終於有笑容了,“我在老太太面前繼續演戲啊!京臣識破沒關系,隻要我死咬不認,老太太講道理,講證據,怪不到我頭上。”
“禧兒小姐在外省的住宅...”
“不是什麼大豪宅,一套公寓,禧兒攢錢自己買的。”周夫人部署得無懈可擊,“關鍵在於禧兒守口如瓶,我相信她會的。”
熱門推薦
就在剛才,他突然很煩躁地衝我吼:「你能不能別再折騰它了?」 楚河說的是我們養的貓,它得了貓癣,我要給它洗藥浴,拜託他幫我,但他覺得麻煩,說等下要和兄弟打籃球,還埋怨我總是想一出是一出折騰貓。 我突然想起來,昨晚朋友發給我的一張截圖。新生群裡當時有個女生問,誰能陪她去做兼職話務員,楚河秒回:「我!」 真可笑!他寧可去陪別人打一天推銷電話,也不肯幫女朋友舉一下淋浴頭。這段感情,算是到頭了。
富豪老公死了,一分錢沒給我留。我氣得半死,卻又不得不 抱緊兩個繼子的大腿。小兒子祁聿乖巧粘人,絲毫沒有高中 男生的叛逆。可大兒子祁深對我冷漠排斥,甚至不允許我
好消息,和網戀對象奔現了。壞消息,網戀對象是我那個悶 騷繼兄。更壞的消息,當場被他發現了我包裡特地準備的情 趣胸鏈。 「你這個死變態!學年輕人網戀不要臉!」
拒絕校草表白後,我刷到他的朋友圈:「表白失敗了,我打 算下樓買煙。不走電梯,不走樓梯。」嚇得我立馬表示他還 有機會。後來我才知道,他家住一樓!
我進宮第一天就被封了貴妃,以皇後之禮冊封。 可我隻是個漁民的女兒,這貴妃之位我坐不穩。所以冊封禮後,皇帝高城在椒房殿閉門不出月餘,終於讓我有了龍種。 朝野之中的廢殺之聲被這點皇族血脈打沒了氣焰,門閥世家的鴻儒名士們如同撞破了腦袋的喪家之犬,再也吠不出聲。 我在朝臣生吞硬咽的恨怒中寵冠後宮,風光無匹。
當了顧庭洲兩年的金絲雀,他白月光回來了。他兄弟都說, 我愛他愛得要死,肯定要鬧。連顧庭洲都調侃:「鬧夠了, 自然會回來。」可惜,我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