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2024-11-27 18:49:303449

  廚房準備了三個小時的營養餐,一上桌,老夫人一樣樣親自嘗了,才給程禧夾菜,“補蛋白,補鈣,吃清淡,少吃辣,喉嚨上火了,你遭罪。”


  味道不酸不辣,她不愛吃,不願辜負老夫人,硬著頭皮吃。周京臣清楚她口味,小聲哄,“將就一下,待會兒單獨開小灶。”


  程禧艱難咽下一塊蒸排骨,“廚師會瞞著姑婆嗎?”


  “我自幼吃王伯伯燒魚,和王伯伯的女兒是青梅竹馬,他自然賣我面子。”周京臣似是有意勾她吃醋。


  “和華菁菁訂了娃娃親,和廚師的女兒青梅竹馬。”程禧皮笑肉不笑,“你年紀老了,開始修身養性了,年輕時,情史真風流啊。”


  醋沒吃,卻挨了懟。


  一句“年紀老了”,噎得周京臣沒胃口了。


  這時,飯堂的大門晃過一道人影,“嚯!豐盛啊。”


  李慕白昂首闊步,經過周京臣,甚至不打招呼,“兩點剛吃午飯,一家子餓著,為了等外人?”


  老夫人反感,“哪有外人?”


  “多了哪兩個,哪兩個是外人唄。”李慕白如今勢力壯大,連親爹也不擱在眼裡了,何況是平輩的表兄弟,“一個姓周的,在李家地盤上擺什麼威風啊。”


  李慕白的助理在一旁伺候洗手,洗餐具,附和他,“您是正經的李家堂孫,比外姓人尊貴。”


  “你一個下屬明白的道理,權貴公子哥還不如你。”


  字字是下馬威。


  “幸好,董事們心裡有數,支持您。”助理繼續附和。


  李慕白得意,看著老夫人,“孫輩中,我最孝順您。有些人,是嘴皮子功夫,常年在外省,逢年過節住幾天,他孝順您什麼啊?可您偏偏覺得我不爭氣,寧可盼星星盼月亮盼著外人,不珍惜身邊盡孝的兒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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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也看著他,冷言冷語,“小公子醉了,送回屋醒酒吧。”


  管家示意李慕白離席,他大喇喇坐著,岿然不動,“我已經出息了,混出頭了,我手裡有李氏集團的半壁江山,你們覺得我不成氣候,但結局是,你們撼動不了我。”


  他把玩著一瓶梅子酒,手一松,酒瓶掉在周京臣面前,一滴酒飛濺在鼻梁,周京臣默不作聲,抹去。


  “表哥。”程禧恭恭敬敬站起。


  李慕白不屑瞟她,沒搭腔。


  無所謂。


  自有老夫人處置他。


  豪門大戶,忌諱兒孫沒規矩。


  程禧假裝難堪,“請表哥諒解,我早晨孕吐,改籤了航班...”


  一提孕吐,老夫人果然震怒了,“他餓一頓死不了!一個大爺們兒,衝孕婦耍橫,沒教養的東西!”


  李慕白梗著脖子,“是您天天胳膊肘外拐,逼我這樣的!孕婦又如何?我堂奶奶,我母親曾經都是孕婦,哪個嬌氣了?李家沒工夫照顧她,哪來的滾回哪去!”


  周京臣臉色一沉,重重撂下瓷碗。


  ‘砰’地脆響。


  李慕白更瘋癲了,“從小,家裡長輩稀罕你,弄堂的公子小姐個個兒追著你,我和慕雲、慕嬌生活在你光環之下,外界一說李家,‘京哥兒’漂亮,聰明;一說‘慕字輩’的,沒幾個認識!你母親是嫡系,可你不姓李了,我們‘慕字輩’的兄弟姊妹好歹姓李,在李家大院,憑什麼你搶了風頭?”


  “所以你恨我?”


  “豈止我恨你,慕雲、慕嬌在國外十多年了,依然恨你。老爺子全部遺產留給你,其他子孫算什麼?在子弟圈,我沒地位,沒人脈,因為李家不重視我!家族不重視,外界會重視嗎?”李慕白目眦欲裂,咬牙切齒,“你不娶祝家小姐,我娶,你非要毀了我聯姻,把祝卿安介紹給葉柏文,你處處針對我,你闲的啊?”


  他抓住酒瓶,朝周京臣頭頂砸下去,“我恨不得你五馬分屍!”


  “慕白!你造反了——”老夫人嚇得嘶吼。


  忽然,一聲尖叫。


  所有人本能停下。


  程禧一手捂住肚皮,一手不著痕跡掐大腿,掐痛了,眼眶噙淚,“哥哥,救我...”


第321章 五分愛,五分懼


  周京臣一拳撞開李慕白,指著他,“禧兒母子有絲毫意外,我廢了你命根子,讓李韻晟一脈斷子絕孫!”


  李慕白傻了,也冷靜了,啜喏著,“我...沒碰她啊。”


  老夫人急得抡拐杖,“醫生!去西廂房!”又吩咐管家,“將慕白關押在祠堂!”


  管家一懵,“明天的董事會...”


  “什麼董事會?”老夫人怒不可遏,“這種不肖子孫,沒資格在集團!我再縱容他,他哪天害了京哥兒!”


  李慕白的確喝酒了,中午應酬了酒局,趁著醉意撒酒瘋,越撒,越上頭,剎不住車。


  他跪下,“您饒了我...我好不容易有股份,有地位了——”


  保鏢連拖帶拽,架著他出去。


  程禧感受到周京臣胸膛一鼓一鼓的,冒了火一般。


  “哥哥,你哆嗦什麼。”


  周京臣腳下一滯。


  打量她。


  她眨左眼,“噓——”


  “肚子痛不痛?”


  程禧比劃口型,“苦肉計。”


  周京臣又氣惱,又無奈,“程禧!”


  她老老實實蜷縮在懷裡,“李慕白欺負你。”


  他心一軟,雖然板著臉,笑意從眼眸乍泄,“沒白寵你,護著我了?”


  李慕白終究是李家二太爺的長孫,老夫人這方面傳統,念舊情,不犯大錯,不會懲罰。


  隻有仗著外重孫這張王牌,鏟除李慕白。


  李慕白在集團一日,周夫人和周京臣一日不安生。


  老夫人顧念李家,更顧念周家,周家媳婦在李家受委屈了,老夫人不好交差。


  也隻有老夫人出面,最服眾。


  不過,程禧吃了大苦頭了。


  又是針灸,又是湯藥,折騰到傍晚。


  以致於沈承瀚來西廂房,她都沒力氣下床。


  “查完賬了?”


  沈承瀚表情吞了蒼蠅似的,“一堆糊塗賬。”


  周京臣意料之中,“誰的問題。”


  “李韻晟和李慕白父子挪了一億七千萬公款,李家的錢李家人貪,董事局有怨言,不至於鬧大。”沈承瀚含住壺嘴大口喝水,“關鍵是李韻華,捅了大簍子!”


  “李韻華有心機,危險程度勝過魯莽愚蠢的李韻晟。”


  “去年,李韻華聯合市場部、財務部高管,收購了幾家瀕臨破產的企業,對方至今沒拿著錢,登門討債被李韻華僱了一群流氓暴力毆打,有一個老板打斷了腿。而且,是非法途徑收購。”


  周京臣猜到李韻華扮豬吃虎,私下不簡單。


  這麼囂張,沒猜到。


  “沒人舉報?”


  “李韻華疏通了關系,舉報失敗。”沈承瀚喝完水,招呼程禧,“禧妹妹,煮一壺碧螺春。”


  程禧拖著‘殘軀’,一步一呻吟。


  “這是?”沈承瀚一怔。


  “演戲演過頭了,自作自受了。”周京臣不禁悶笑。


  扎針灸扎出一身汗,程禧洗了澡,長發披散,迎著燈光緩緩靠近,沈承瀚感慨,“清水出芙蓉——”


  ‘天然去雕飾’來不及說,周京臣截了他,“再看戳瞎眼。”


  他嘖嘖,“佔有欲太強了吧,我隻是看看,又不摸。”


  “你倒是敢摸。”周京臣態度不友善,“我剁你手。”


  廊檐下有老式茶爐,程禧出門煮,習慣性嗅了嗅壺嘴,一陣幹嘔,“茶水有一股餿臭味!”


  “我吃了蒜。”沈承瀚不緊不慢。


  程禧坐在長椅上,嘔得愈發厲害。


  “我後天去湖城,你現在回李氏集團放出消息,董事長一職由你繼續代理。”


  沈承瀚不曉得葫蘆裡賣什麼藥,“你泄露行蹤,萬一傳到葉柏南耳朵呢?”


  “我希望葉柏南知道。”周京臣眼尾浮了笑。


  ......


  入夜,下了雨。


  老夫人不喜歡梅雨時節,早早關了窗,歇息了。


  程禧是北方人,稀奇,喜歡。


  趴在窗戶,手心接雨水。


  “你去湖城,多久回來?”


  “一兩天。”周京臣在讀《孟子》,老太爺珍藏的古書,“想我?”


  “不想。”她心情失落,“我一個人清靜。”


  “可惜了,不讓你清靜。”他翻了一頁,“你跟我一起去。我辦事,你遊山玩水。”


  在李家,群狼環伺。


  周京臣不放心她。


  庭院裡,沈承瀚撐著傘,帶了一名極美的女人進來。


  “周公子,周太太。”


  程禧記得花魁,“你和承瀚哥哥相好了?”


  “般配嗎?”沈承瀚玩笑。


  “不配。”她搖頭,“你醜。”


  “小姑娘和熟女的審美差異啊...在熟女眼中,我比你哥哥俊,他屬於陰柔風格的小白臉,不熟悉他的,以為男人功能障礙,我屬於雄風大振的猛男。”沈承瀚胡謅了一通,撐著傘原路跑了。


  花魁立在門口。


  “在沈家暫住,適應嗎?”


  “沈家富麗堂皇,託周公子的福,我有幸住一段日子。”風夾雜著雨絲,灌入屋門,花魁衣著單薄,吹得楚楚可憐。


  “坐吧。”


  剛落座,她一僵。


  幽寂的房間,回蕩著電話鈴聲。


  花魁小心翼翼掏出手機,來顯是‘大公子’。


  消息傳播挺迅速。


  看來,李氏集團遍地是葉柏南的人了。


  橘色燈火覆在周京臣臉上,半是明朗,半是晦黯,襯得一雙眼睛高深莫測,“接。”


  她對葉柏南是骨子裡的畏懼。


  五分愛,五分懼。


  足夠一個男人掌控她。


  反之,五分愛,五分愧,足夠一個女人掌控男人。


  花魁戰慄著,摁下免提。


  “你在什麼地方。”葉柏南語調森寒。


  “在南方。”她死死地摳著桌角。


  葉柏南驀地平靜了。


  沒撒謊。


  有得轉圜。


  “什麼時候去的。”


  “中午。”


  “自己嗎?”乍一聽,嗓音溫和,但花魁了解,葉柏南這一刻的面目,是多麼冷,多麼陰駭。


第322章 一場大火


  “跟著沈小公子一起。”


  花魁心跳如擂鼓,仿佛下一秒,葉柏南的戾氣,殘暴,會絞碎了她。


  “沈承瀚。”他雲淡風輕,念這三個字,“為什麼一起。”


  她望向周京臣。


  男人捏著杯蓋,慢條斯理拂了拂茶葉末,也望向她。


  有試探,有界限。


  從葉柏南眼皮底下‘撈人’,除了周京臣,再無第二個了。


  但猜破,不戳破。


  周京臣不願在明處。


  顧忌周淮康,留一線餘地。


  倘若葉柏南懸崖勒馬,何必逼他窮途末路。


  越逼,越瘋。


  越瘋,越罪。


  花魁深呼吸,“因為你害我。”


  葉柏南笑聲涼薄,“送你去緬甸定居,是害你嗎?”


  “我去緬甸,活得了嗎。”花魁情緒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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