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畢竟昏昏沉沉的,跟漆黑也差不多了。
是她能夠承受的一個亮度。
她嗯了聲,貼在他的胸口,用頭頂磨蹭他的下額,“你呢?你能接受嗎?”
他沒回答,而是將她攬緊了些,一字一句地低聲道:“別亂動。”
兩個人地身體幾乎粘合在一起,昏暗的臥室裡,處在同一條蠶絲被下的季煙很快察覺到了王雋身體的變化。
……
她瑟縮了下。
“睡覺。”
頭頂落下一句。
借著稀稀疏疏的幽微光亮,季煙輕輕地、小心翼翼地親了下他的喉結,然後抓起被子鑽進他的懷裡,閉上眼,淺淺呼吸。
被撩了的王雋睜開眼,眼眸往下一瞥,盯著那顆用被子遮住的腦袋,輕輕嘆息了聲,拿開被子。
季煙看他,一雙眼睛跟鹿的眼睛很是相似。
很迷茫,卻又很精怪。
“還有4個小時。”
他淡聲提醒。
“嗯嗯嗯,我不鬧了,睡覺。”
Advertisement
這一次她倒是安分了,調整了個較為舒適的姿勢,閉上眼,沒一會,呼吸逐漸勻速平緩。
她入睡一向快速,失眠於她仿佛是個陌生的怪物。
這點他不得不佩服。
他看了看她,再看看滿屋子微暗的光亮。
想到好友姜樺聽說他要重新調整家裡的燈光時,目瞪口呆的樣子:“80萬就這麼被你糟蹋了?”
糟蹋了嗎?
季煙睡得很平和。
一點也沒有一個月前的決絕。
那個夜晚,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錯失感歷歷在目。
不得不說,在某個方面,季煙是個很好的伙伴。
懂得起火,懂得滅火,而且她從來不多求,在公司撞見了,她對他就是一副不認識的樣子,從不引人多想。
很讓人省心的一個存在。
就是這麼一個省心的人,唯一所求的不過是夜裡能有個環境足以好好睡上一覺。
實在不算過分。
思慮一天後,王雋即刻聯系燈光公司做了一個方案。
80萬而已,算不上什麼。
王雋探過身,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
第02章
六點左右,季煙準時醒來。
睜開眼,她先望著天花板看了會,隨後轉過頭,身旁的位置已空。她伸進被子探了探,冰冰涼涼的,想來王雋已醒來多時。
季煙扎好頭發,走進臥室的盥洗室。
一個月沒過來,她的洗漱用品還是完整地擺在櫃子上,悄然靜候主人的歸來。
她刷著牙,環顧了一遍盥洗室,一如此前的潔淨整潔。想到什麼,她走到架子前,伸手抹了下,一點灰也沒有。
還是那個潔癖樣。
不過側面印證了另外一個事實。
王雋一直住在這裡。
從盥洗室出來,季煙抬眸,與走進臥室的王雋目光相撞。
他已穿戴整齊,黑色西裝褲搭配白色襯衫,襯衫袖口很規整地挽起。
他是典型的肩寬窄腰,是以裁剪得宜的西裝到了他身上,仿佛找到了合適的主人,將他襯得禁欲高冷之外,又多了幾分精英矜貴。
也不難怪坊間傳聞,此前有個重要客戶的女兒為了他要死要活的。
美色當前,總是要迷人眼的。
“我半個小時後有個客戶要見,早餐在桌上,你的衣服在櫃子裡,車鑰匙在玄關的盒子。”
他一邊解下襯衫的袖子,系好紐扣,隨後又去拿掛在架子上的西裝外套。
季煙眼尖,上前幾步,撈過領帶,示意他低頭,他眉梢微挑,難得配合她。
她一邊系,一邊問:“你吃了嗎?”
“吃了。”
“幾點起來的?”
這個問題他倒沒回得那麼快。
系好領帶,他仍是一聲不響的,季煙給他壓了壓衣肩,退後一步,很滿意地點點頭:“你忙去吧,我自己會安排。”
“車子是那輛奧迪A3。”
出門前,他多說了句車輛的事,至始至終沒回答她的上一個問題。
坐在餐桌前,看著一桌精致的早餐,季煙心裡緩緩升起一個念頭。
像是為了印證心底的那個猜測,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青菜。
味道輕淡,油鹽放得剛剛好,像是稱量好的一般。
就跟那個人一樣,做什麼事,講究的是一釐一毫的分寸。
季煙又夾了個蝦餃。
眼眉一抬。
她再次肯定,這桌早餐出自王雋之手。
這就說得通對於他幾點起來的問題,他始終避而不談。
她笑了笑,繼續喝粥。
吃完早餐,季煙走進衣帽間,她徑直走到左側一邊推開櫃門,她的衣服還在,鞋子和包包完完整整地擺在她上回放置的位置,不曾挪過分毫。
季煙站著看了會,心中翻翻湧湧,潮起潮落。
十五分鍾後,她走出電梯,走到C區123#車位。
附近五個連號車位都是王雋的,他放在這邊的車共有五輛。他常開的有三輛,一輛保時捷911,一輛邁巴赫GLS,一輛賓利飛馳V8,剩餘兩輛則是奧迪系列。
後面的這兩輛奧迪A3是去年購入的。
那會兩人剛接觸不久,偶爾季煙會來他這邊過夜,由於他的行程經常臨時變動,次日去公司不一定能搭他的車。
這一帶打車又難,搭乘地鐵公交車又不現實,王雋讓她自己挑一輛開車去公司。
季煙區區二十幾年的生涯,聽得父母最多的勸導就是人要會藏鋒。
優秀的、厲害的一面要學會隱藏,當然錢財也要學會隱藏。
是以,要讓季煙開幾百萬的豪車去公司,恐怕她前腳剛把車開進公司大門,後腳公司就該流傳各種傳言了。
後來王雋偶然知道她從來都是打車離開,為此還遲到了幾次,特意找到她詢問商量之後,買了兩輛平價的奧迪系列放車庫。
對於他這般的周到體貼,有時季煙會想,她和王雋這樣算什麼?
但是這種事情是不能多想的,想多想雜了,有些東西就會跟著變質,緊接而來的就是這段和諧的關系面臨灰飛煙滅。
季煙清楚地知道會有那麼一天的,隻是現在她至少保有一絲留戀,不想那麼快地就讓這段關系結束。
-
到達公司堪堪七點十分。
季煙打了杯水,打開電腦,將這兩天和中夏物聯交涉的情況寫成一份報告,發到群裡。
她發出不到兩分鍾,其他人也將自己的那份發了出來。
負責中夏物聯IPO的團隊共有6人,溫琰作為項目總負責人負責屆時的項目協調和項目進展,必要時才會現身。而項目協辦人則是部門的副總裁施淮竹,也是季煙進入廣華證券三年來的行業指路人。
此次盡調輔導,她會作為施淮竹的第一助手,負責傳遞並協助現場的大小事宜。
季煙將幾人的報告打印出來,檢查一遍無誤後,又將此前做的項目方案書一並放進文件夾。
會議在八點十分開始。
四個人在八點準時到會議室等待。
八點八分,施淮竹打開會議室的門,大致翻了下放在位置上的資料,朝季煙投去贊賞的一眼。兩分鍾後,溫琰拿著手機走進會議室。
溫琰坐在位置上,翻了三分鍾的資料,抬頭,環顧了一圈會議室,說:“這次中夏物聯的項目情況前期你們都有做過資料分析,對我們六部的重要性想必你們也知道,其餘我就不多說了,現在就此次人員安排做個簡要說明。”
溫琰開會的風格向來是挑必要的說,那些旁支細節、無關緊要的東西他是說一個字都嫌麻煩,這點不禁讓季煙想到了王雋。
不過後者顯然更嚴謹。
工作方面,能用表格數據說話,他絕對不用文字。
是以,每次投行部的季度大會上,王雋所在的十一部,各種工作要義總結都是最簡潔的。
說完人員安排,溫琰合上文件夾,環顧了一圈,說:“下周一出發,這幾天你們記得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到了項目現場不能有意外纏身影響工作。”
會議結束後,溫琰留下施淮竹和季煙。
簡要說了十分鍾的項目事宜。
最後,溫琰照常關心季煙:“你的保代考試準備得怎麼樣了?”
溫琰所說的保代考試全名叫保薦代表人勝任能力考試,每年考試舉辦2-3次,具體時間安排可在中國證券業協會查詢。(*1)
季煙說:“還可以,準備參加今年12月的考試。”
溫琰點點頭:“盡量這次過了,等這次中夏物聯申報了,下一個項目盡量讓你做項目協辦人,這樣,明年這個時候你拿到證書不是問題,我們部門就多了一個保代,可以多拿項目,增加部門年收入。”
廣華證券投行部共有十一個部門,每個部門都有業績考核指標,比如兩年連續不能達到年收入六千萬的業績,部門會自動解散。(*2)
溫琰管理的六部業績一直排在前五以內,倒是王雋所在的十一部在他來之前解散過一次,原先部門的同事,離職、跳槽、轉行都有,十一部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
王雋入職廣華證券後,重新組織了十一部,一開始隻有七個人,剛好湊成一個項目團隊;兩年後,這個部門發展到了50個人,到現在,十一部已經有了百來號人,每年的年收入都是整個廣華投行部最高的。
不少人想轉去王雋的部門,但在目睹王雋狠戾冷硬的工作風格後,都望而卻步。
季煙研究生畢業進入廣華證券的那一年,正好是A股史上最長的一次IPO暫停重啟。長達15個月的IPO發行空窗期,致使很多證券公司的投行部進行人員縮減,其中也有不少跳槽的,後來IPO重啟開閘,停滯的IPO項目再次進入排隊期,原來負責的項目人員大多被困在申報的IPO項目上,單就一項財務披露數據申報更新就足夠忙得焦頭爛額。(*3)
因此,季煙那年得以短期六個月通過考核期。
她依稀記得那年她本來是要去王雋的部門,不巧的是,王雋在外出差,她就被分到了溫琰的部門。
現在想來,竟然是有幾分幸運的。
廣華證券禁止公司內部談戀愛,如果兩人在同一個部門,那麼她和王雋不會有除同事以外的其他關系。
雖然他們的關系也違反了公司規定,但是最起碼尚有退路可言。
季煙端著咖啡,站在落地窗前。
樓下,王雋利落清瘦的身影走進視野內。
他身旁跟助理孟以安,後者正跟他報告什麼,說到了關鍵處,王雋看了他一眼,停下腳步,伸出手接過他的文件。
王雋翻了幾頁,指著其中一頁,讓他繼續說。
孟以安如臨大敵,不時深呼吸緩解緊張的情緒。
季煙抿了口咖啡。
不難怪別人會望而卻步,跟在王雋手下做事,恐怕神經時刻都得繃得緊緊的。
或許是她目光擱落得太過於長久,樓下的人有所察覺。
王雋霎然抬眸,目光直直朝樓上的茶水間看過來。
眉眼冷厲而無情。
兩人雖在同一家公司,但因為部門在不同樓層,平時能撞見的次數寥寥可數。
以往遇到了,都是她隱在人群中,默默看著他,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這次倒是難得,他主動看向她,雖然是被迫的。
季煙端著咖啡杯,瞬間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
王雋似乎也沒想到,那道令他有些熟悉的視線來自季煙。
他面上神色一松,眉眼間的冷硬緩合了下,多了些可有可無的淡慢。
總歸還是冷情疏離的。
孟以安一邊說一邊瞟著王雋的神情,心裡不時顫著,在看到王雋的神情緩和下來時,微微訝異,不由朝他所看的方向望去。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