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她是陷進死胡同了,跟自己過不去,不願自己走出來。
通話結束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季煙坐在落地窗前,反復思考,是這樣嗎?
她仔細分析後,倒是覺得母親最後那句話說得一針見血。
有一段時間,王雋對她而言屬實重要,她確實也非他不可。
而且,是她惦記他在先,更重要的是那兩年,王雋沒有任何對不起她,哪怕到了最後,他還是留給了她情面,尊重她所有的選擇。
他唯獨令她不如意的,就是沒有選擇她。
說到底,不甘心的人是她,不舍得的也是她。
可那個人不在乎,她的不甘和不舍也就隻剩蒼白和可笑。
呆坐了良久,腿漸漸發麻,季煙起身,從臥室找了一套睡衣,打算洗個澡,好好睡一洗澡,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她有些意外,望了下牆上的時鍾,十點四十分,這個點了,她想不到誰會找她。
身上還穿著白天工作的衣服,是一套女士西裝,外套在進門前被她脫下了,裡面的襯衫因為要洗澡也被解開了兩個紐扣。
門鈴還在響著,思忖數秒,她把襯衫的紐扣扣好,走到玄關,打開可視電話。
甫一看清屏幕上的人,她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氣,剛到嘴邊的詢問怎麼也說不出口。
第38章
前一刻剛和母親談到的人,下一秒出現自己的眼前,就像是做夢一樣。
季煙一下子怔在原地,捏緊手,不知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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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煙,開門。”
沒一會兒,王雋淡漠的聲音把她從遊離的思緒拉回來。
等等,他說什麼了?
開門?
他讓開門,她就開門?
她成什麼了?
上一次她還跟他好好說話時,他是什麼態度?
她可沒忘。
啪的一聲關掉可視電話,季煙轉身回屋。
剛走沒兩步,放在客廳的手機響了。
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在屏幕上跳躍。
王雋共有兩個手機號,一個是工作的,一個是私人的。
他們通常來往的是他的生活號居多。
這一次來電的是他的工作號,她對這串號碼實在熟悉,過去多少次,隻要這串號碼亮起,她都無比的雀躍。
可今天她感到更多的卻是煩躁。
她拿起手機摁掉。
王雋再次打來。
她再次摁掉。
正要關機,通知欄跳出一條新的信息。
王雋發來的——我來還鑰匙。
她猛地想起什麼,不可置信地轉過身,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看著。
是她忘了。
他有這邊的鑰匙,還是兩人來往快半年後,她主動給他的,目的是方便他過來。雖然他攏共沒過來幾次,派得上用場的次數更是一隻手數得過來。
也是因為他來這邊的次數太少,是她過去他那邊居多,是以,她倒忘了他有鑰匙這一茬事,自然也忘了讓他歸還。
思索數秒,她放下手機走到門口,無聲看了一會,她伸手握住門柄向下一按,門隨即打開。
王雋站在門外,神情淡淡。
四目相對,她冷漠,他卻倒是松了口氣。
季煙伸出手:“鑰匙。”
他說:“我突然想起忘記帶了。”
無恥!
季煙就要關門,他抬手擋住,說:“給我一次說話的機會。”
她用力推了下,無果,遂放棄。
而他站在門口,一點也沒有進來的意思。
他前一秒還說要進來,等她把門開了,他倒又講究起紳士態度了。
好一個道貌岸然,好一個偽君子。
季煙在心裡唾棄他。
面上也是冷冷的,說:“你有毛病?”
他抬眸,一雙眼睛直直朝她看來,目光凜冽,渾身也在散發著一股肅氣。
季煙太熟悉這樣的視線了,似深情也無情,而且她目光下移,落在他摩梭的指尖上。
他在思考如何開口。
裝什麼欲言又止。
季煙下逐客令:“我沒什麼話想跟你說的,請你出去。”
他眸光一閃,唇瓣上下張合:“我有幾句話問你。”
她可不信他這套,語氣冷冰冰的:“有事白天說,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不太合適。”
他彎了彎唇角,眼裡卻無笑意:“你可以和一個男人吃飯散步幾個小時,也不願意給我幾分鍾說話的時間?”
她霎那間瞪大眼睛,數秒後,很是生氣,但她極力壓制住,冷笑諷刺:“才多久時間不見,原來王總做起跟蹤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相當的得心應手。”
過去他是極喜歡她的伶牙俐齒的。
可今晚,在這種情境下,尤其是她剛被一個男人送回來,王雋突然很不喜歡。
她鮮活,卻也帶著刺。
就像玫瑰,就像刺蝟,很是扎人。
他強壓住自己的不適,依舊風度:“我跟朋友吃飯,恰巧看到你了。”
他說得不緊不慢,態度極其和緩。
他就是這樣。
永遠是那般風輕雲淡,好像再棘手的事在他看來,遠不值得一提。
季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回臥室。
身後傳來一句:“我能進屋嗎?”
回應他的是一道重重的摔門聲。
王雋揚了揚眉。
這邊的住處規劃是一層樓八戶,季煙在走廊左手邊裡邊的一戶,她的右手邊還有一戶。怕站久了,回頭會給她帶來不便,王雋思索片刻,抬腳進屋。
他來了,有些話是必須要說的,有些事情是必須要證實的。
至於她怎麼看、怎麼想他今晚突然過來打擾,比起她就要和別的男人談婚論嫁而言,瞬間變得沒那麼重要。
-
季煙在浴室磨蹭了許久,她特意泡了一會澡,等著水逐漸變涼,她慢吞吞地從浴缸出來,擦幹淨身上的水珠再換上睡衣。從浴室出來之前,她先貼在門上凝神聽了一會。
安安靜靜的,聽不到什麼聲響。
或許走了。
他這個人還是挺有規矩的,剛才她都那麼說了,他總不至於什麼面子都不給她,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進來。
預設好心理準備,季煙拍了拍胸口,若無其事地打開浴室的門。
下一刻,看著一道站在客廳的挺拔背影,她到底是天真了。
王雋聽到聲音,轉身看過來。
季煙心裡一個咯噔,眨眨眼,先聲奪人:“你怎麼進來了?”
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模樣:“你門沒關,我幫你看著。”
!!!
不要臉!
他似乎猜到她在罵她,好整以暇地問了句:“在心裡罵我?”
季煙握緊手,下一秒,一伸,指著大門的位置:“請你從哪來回哪去。”
“我會回去。”他緩緩說道,“在離開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跟你求證。”
她不說話。
他掂量了下,出聲詢問:“你要結婚了?”
聲音是連他自己都意外的平靜,他以為多少是問不出口的。
大晚上突然跑過來找她,就是為了這個?
想起溫琰說,他把喜糖拿走了,她嗤了聲,笑著問:“喜糖好吃嗎?喜歡的話我這邊還有很多,準包夠。”
聞言,王雋下意識地抽氣:“你真的要結婚了?”
她應得不假思索:“是的,中秋節見家長,見完家長就領證,怎麼樣,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吧?你可以滾了嗎?”
他神情一下子凜住,手瞬間捏得緊緊的。
聽來的傳聞從她口中得到了證實,心裡的那點僥幸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見的慌張和無措。
那天從溫琰辦公室離開,他回去始終坐立不安,完全沒有工作的心思,一堆堆文件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像是看不懂的字符,惹得格外心煩。後來他幹脆丟下堆積如山的工作,不管不顧返回廣華證券。
他必須問出點什麼,不然他沒法繼續工作。
他沒找溫琰,也沒找當事人季煙,而是去了十一部。十一部的人也收到了喜糖,交談中他無意提了一嘴,卻意外得知,喜糖不是季煙的,而是其他部門同事的。
他松了口氣,下一秒卻又聽說,季煙最近確實和一個教書的男人走得很近,對方長得一表人才,關鍵的是那個男人經常來找她吃飯。
溫琰所言非假,也沒有誇大其詞。
季煙好像是在談戀愛,而且談得貌似不錯,結婚也並非空穴來風。
於是一顆心再次高高懸起。
他清楚季煙在辦公室坐班的休息時間,在大廈一樓的咖啡廳坐了一個下午,腦海風暴不止,他在等季煙下班。
他確實在六點左右的時候等到了。
見到她一人從大廈出來,他唇角微彎,正要出去找她,剛起身還沒抬腳,餘光劃過落地玻璃,隨即他看到了一個男人朝季煙走來,季煙也朝那個男人走去。
那一瞬,他說不清是個什麼心情。
他停步了,嘴角也不再彎起,而是微眯起眼睛直直盯著廣場上走向彼此的兩個人。
視角範圍不算遠,他又沒有近視,能極為清晰地看到那個男人的長相。
身高挺拔,面相英俊,氣質斯文,確實是季煙會喜歡的類型。
她說過,她喜歡帥哥,曾經還要他介紹。
男人走到季煙面前,說了幾句話,王雋想,應該是碰面打招呼問好。
兩人始終沒有肢體接觸,看著就像客客氣氣的朋友。
他放下心。
下一刻,卻見男人轉過身,和季煙同側,然後兩人並肩而行,還是一邊說著話,一邊往路邊走。雖然看不到兩人的神情,但夕陽西下,廣場地壇上,是兩人被被拖得長長的身影。
好似一對神仙眷侶。
王雋的手握緊,隨後,他端起咖啡了抿了一口。
視線再轉過去時,季煙和那個男人已經走到了一輛銀灰色轎車面前。
咖啡已冷,很是苦澀,加再多糖也不起作用,他匆匆離開咖啡廳,一路走出大廈。
那邊季煙正彎腰坐進了那輛銀灰色的車。
是男人為她開的車門。
他記得,季煙很喜歡細致周到的男人。
以前在一起那會,她雖然不說,但每次他為她這麼做的時候,她總會笑眯眯地親他的唇。
用她的話來說,這是給他的獎勵。
王雋的心徹底亂得不成樣。
他開著車,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胸腔快速跳躍著,手也不由自主地顫抖,有好次,他差點打錯方向盤,撞到路邊的石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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