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走停停,四十分鍾過去,車子拐進一個停車場,沒一會兒停下,泊好車後,男人帶季煙進了一家西班牙餐廳。
進門前,依舊是男人走在前面,為她開的門。
全程很是紳士。
透過落地窗戶玻璃,王雋看到,男人帶著季煙在服務員的指引下,到了一處臨窗的座位。
落座前,還是男人為季煙拉開的椅子,季煙朝他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笑,不用想,應該是笑著跟他說感謝。
他以前這麼做的時候,她也是這般眼笑眉舒。
而今,她對著另外一個男人在笑。
王雋第一次嘗到怒火中燒,原來是這樣‘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找了個較為隱蔽的位置,看著兩人。
一晚上,男人為她布菜倒酒,兩人聊得甚是愉快,季煙始終掛著一臉笑。
離開餐廳後,他們沿著街道散步,照舊是相談甚歡。
很明顯,季煙樂在其中,並且享受。
因此,此時季煙不假思索地說兩人中秋節就要見家長然後領證,他十分篤定,她是認真的,不是在氣他。
她不是那麼幼稚的人,更不是一頭熱的人。
她做什麼,從來都是深思熟慮。
如果真的要說衝動,恐怕是和他在一起的那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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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雋喉嚨滾了滾,自欺欺人地說:“季煙,你在騙我?對吧?”
他竟然能笑得出來,盡管他的手抖得實在厲害。
“我為什麼要騙你?”季煙同樣笑笑的,抱著胳膊看他就像看個陌生人,“我和你有關系嗎?還是你有什麼值得我騙的?”
王雋覺得手抖得更加厲害了,他怎麼壓都壓不住。
她又說:“你這麼晚過來,是要跟我說恭喜嗎?”像是說得還不夠狠,她又加了一句,“畢竟那天你可是拿了喜糖走的。”
表情無不諷刺,無不冷血。
他臉上瞬間蒼白。
那天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她和他說再見的場景歷歷在目。
王雋十分懷疑,那天早上他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說出“恭喜你”這三個字的?
他是否想到了今天?
報應是來得如此之快。
“我……”
剛說一個字,王雋喉嚨澀得實在厲害。
他看著季煙。
季煙等了一會,始終沒等來王雋的下一個字,她笑自己,又在心存妄想。
“話都問完了,你走吧。”她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王雋一動不動。
想起什麼,她又說:“對了,走之前把鑰匙留下。”
他眼眸倏地眯了下。
她不急不忙:“你可以選擇不留,明天我就讓人換鎖,密碼我也會換。”
他下額線繃得緊緊的,面龐冷峻,似乎在隱忍。
她想,他有什麼好忍耐的。
從頭到尾,他不曾失去過什麼。
不想再糾結,她轉身回屋。
“等一下,”剛踏進門,身後傳來一陣急亂的腳步聲,不多時,腳步聲在身後停下。
她看著前方潔白的牆壁,心裡想的卻是,原來他也會急,真是難得。
她沒轉身,怕被他看出異樣,就那麼一動不動地背對他。
“為什麼是他?”良久,身後的人問。
聲音很輕,輕到不可思議,輕到帶著顯而易見的破碎。
季煙不去想這些,反而是好好地想了想這幾個月和周顯的來往,她默了片刻,問:“真的想知道?”
身後嗯了一聲,格外低沉,格外清晰。
他既然想知道,她也不見得就吝嗇,反復推敲了一下言語,季煙頗為認真地分析:“為人溫和有禮,體貼周到,十分顧及我的想法,最重要的……”
她頓住沒往下說。
前面這些特徵他也可以做到,並不是太難。
他問她:“最重要的是什麼?”
他很想知道。
從未有過的迫切。
季煙轉過身,言笑晏晏地看著他,一臉的明亮:“他跟我求婚,他迫不及待地想和我結婚,願望非常強烈。”
她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番話的,什麼高雅姿態她都顧不上了,也不管能不能刺激到他,她就是想說。
她想為那晚的卑微挽回點什麼。
雖然手段並不高明,而且漏洞百出。
王雋不知道季煙帶著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番話的,在他眼裡,季煙就像許多剛要踏入婚姻的女人,一臉的幸福,對未來的婚姻生活滿懷無限的希冀。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
哪怕是他們關系最親密的那段時間。
原來,談起婚姻,她會是這般明亮,遠遠超出他所想。
王雋看得實在礙眼,他捏了捏手,松開,再握緊,半晌,見她還是笑著,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攬住她的腰。
她瞪大眼,驚嚇不小:“王雋,你……”
他不想再聽她說話了。
他僅存的一絲理智也在剛才被她親手毀了。
他怕,怕極了她會再說出什麼刺激性的話。
那樣他會瘋掉的。
王雋想,他真的會瘋的。
此刻,他已然沒了猶豫,他也遲疑不起了。
再慢一步,他就要徹徹底底失去她。
他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不能再多想了,他不由分說地摁住她的後腦勺,低下頭。
一年零四個月了。
再次和她親吻,王雋有種久違的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蠢蠢欲動。
那種叫思念的欲望在叫囂。
他的鼻息攏住她,將她包得密不透風的。曾經,季煙很喜歡和他親吻,可今晚卻是格外的排斥。她嗚嗚掙扎著,用手推他,拍他,一開始她的力氣始終克制收著,好像怕真的打疼他,到了後來,見他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也變得毫不客氣,使勁所有的力氣去拍打他。
王雋都一一受下,隻是再一次扣住她的後腦勺,把她壓在牆壁上。
親密廝磨著。
比起思念,彼此他此時內心的疼痛和折磨,落在身上的那點拳頭根本算不得什麼。
捱過一次又一次的缺氧,他終於放開她,抵著她的額頭,喊了聲:“季煙。”
聲音極是沙啞低沉,就像親密的愛人在耳邊呼喚。
可這會的季煙根本沒有這些旖旎情思,脫離了桎梏,她看著王雋,抬起手,毫不猶豫地甩過去。
片刻後,清脆的巴掌聲在靜寂的屋子響起。
王雋的臉慣性地甩向一邊,他嘶了聲,摸著唇角,轉向她,笑笑的:“解氣了嗎?”
聞言,季煙心裡隻能是氣上更氣,她抬起手,還想再來一下,剛揮過去就被他扣住。
她怒目而視。
他伸手要去摸她的臉頰,她躲開,他手在半空停了一會,收回放下,說:“季煙,我今晚過來……”
話未說完,隨即被她打斷,她隱隱帶著顫音:“王雋,你混蛋。”
“是,我很早就發現了我他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他自嘲應下,很好脾氣的。
季煙又氣又急,十分憤懑。
“可是季煙,”他深吸一口氣,近似低聲地說,“現在這個混蛋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回頭看看他?”
她忽地,一下子紅了眼眶,眼淚蓄在眼底:“回頭?王雋,這兩個字你自己說了都不覺得臊得慌嗎?”
他慌。
他何止慌,他簡直失措到了喪失理智。
過去,她已經給了他許多次暗示,甚至還坦言告之,隻要他回一次頭,就不會有今日這一切,他和她的故事就會改寫。
可他沒有一次回頭,他一次次裝作視而不見,每一回都是心安理得。
那會,他何其坦蕩,簡直到了愚蠢的地步,卻還自我安慰無所謂。
王雋抬手,朝她的臉上觸去。
她再一次躲開,搖搖頭:“王雋,我還是那句話,做人不能這麼自私,不能你想你要,我就要滿足你,不可能。我陪你荒唐兩年足夠了,你不能要求我陪你荒唐一輩子。”
王雋的話語盡數被她這番話遏制在喉嚨。
他想說,她不用陪他荒唐,他們可以名正言順地度過餘生,這是他來找她之前就反復思考過的。
過去三十多年,他沒動過結婚的念頭,他一直覺得他可以沒有顧慮地一個人過一輩子,而且堅定不移。
可是,和她在一起的那兩年,他不止一次動搖過,可也隻是一閃而過的想法,沒有太強烈。
她一直在他身邊,他習慣了,並且以為她會一直留在他身邊。
他不曾失去過,所以不懂那種痛苦的滋味。
分別後的這一年多,他數不清多少次問過自己,真的可以放下她嗎?為了印證這個想法,他強迫自己不去想她,將自己摁在忙碌的工作中,命令自己不能再去想她、見她了。可是做不到,一有機會,他還是想見她。
越克制越想。
很長一段時間他一直在思考他和她的未來。
一旦要在一起共同度過往後的每一刻,他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他不允許他的婚姻有任何瑕疵。
可這一切在得知她有在交往的男人,而且就快要步入婚姻後,他再也無暇顧及其他。
畢竟,他都快要找不回她了。
欲望紛紛掙脫禁錮逃出。
“季煙,我……”他皺著眉頭,強壓著。
“你什麼?”眼淚還是忍不住,紛紛從眼底跑出來,落在臉頰上,“王雋,大半夜的你跑來我家裡,這次你又要說什麼,說想看我?是嗎?你到底還想看多少次?”
“不是,這次不是。”王雋顫抖著手,要為她抹去眼淚,被她一手拍開。
“你走吧,”季煙指著大門的方向,不願聽他說,“你現在就給我滾。”
“你聽我……”
“不走是嗎?”她用手抹掉眼淚,“我不想鬧得太難看,你不要逼我。”
興許是她臉上不管不顧的決絕,又或者是說一不二的架勢。
王雋退了一步,說:“我走,我現在就離開,你先不要哭。”
話落,她眼淚又冒出許多。
王雋轉身,拿起餐廳的抽紙折回來,“你先擦擦。”
她一把抓過去,一抽抽了一大把,跟抓蝦似的,怒道:“走,立馬走。”
王雋嘆了聲氣,退到門口。
她則是抱著抽紙,靠在牆壁,擦著眼淚。
他穿好鞋,站在門口看著她。
她一下子望過來:“還不走?”
他徹底沒了主意:“我走。”
他打開門。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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