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時之後,如果沒有找到新的證據,那麼遊勝華就將無罪釋放。
她起身,也走到了罪案板前方,站在他們身後,仔細觀察上面描寫的信息,這一路排查下來,似乎該找到的都找全了,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憑空出現和消失的罪犯嗎?
半天,唐小川說了一句話:“韓隊,有沒有可能,遊勝華根本不是兇手!”
雖然大家都不相信這個結果,但似乎現在確實是這樣的走向,遊勝華的殺人動機太明顯了,他如果早有預謀,真要行兇,絕不會向村中的人提及;他如果是激情殺人,又絕不會做到刑事現場的天衣無縫。
韓長林終於轉過身來,吩咐道:“無論如何,這兩天我們再做最後一次努力,在市裡遊勝華出現過的地方,再仔細搜尋一遍。”他覺得,就算是再不可能的事情,遊勝華即便將真正的兇器毀了,他也要挖地三尺找出來。
*
緊鑼密鼓搜證了一天一夜後,韓長林仰坐在椅子裡,面對罪案板的眼神有些呆滯。
孟思期正按照要求將這近二十四小時搜查的線索記錄在罪案板上,實際上,這些線索隻能證明遊勝華最近的行蹤,並不能證明他行兇的實質。
離遊勝華被釋放還有兩個小時,似乎到現在都沒有可能攻破的方向。
“韓隊!”門外跑進來一位民警,語氣急促,“蒼雲路附近小區發生了一起命案。”
孟思期拿著粉筆的手指頓時停住了,韓長林從椅子裡幾乎是彈了起來,問民警:“什麼情況?”
“一男一女兩個人,像是一對情侶,死在家中,法醫已經過去了。”
“行,”韓長林拍了拍掌,剛才臉上的沉悶一掃而光,“大家清醒一下,馬上去現場。”
除了唐小川,二隊四個人都在,趙雷霆開車一路開向了出事小區。
可能消息沒有傳出去,這次小區門口圍觀的人不多,有的人還在問小區發生了什麼事。
轉入小區內的停車坪,韓長林率先下車,一樁居民樓被警戒線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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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樓一間屋子門口,孟思期已經聞到了血腥味,但並不重。
戴鞋套手套時,一名事先到場的年輕法醫就和韓長林介紹了起來:“韓隊,裡面的情況有點慘!你先進來看看吧。”
孟思期跟著走進了屋子,客廳裡一切安靜,看不出被破壞的痕跡,幾名痕檢科的同事已經在搜證了。
法醫將大家直接帶到了臥室門口,隨著韓長林和馮少民進門,孟思期的視野也落在了臥室內。
這一幕令她頓時有些難以置信,死去的一男一女都是全身一絲不掛的,除了女人腳上的一隻襪子。
地上已經布滿了一團血跡,男人仰在地上,一雙腿還搭在床上,和女人的腿交在一起,他整個前胸和面部全是血。
而恐怖的是,男人的臉上插了兩把小型水果刀,一把插在左眼正中,一把插在右眼靠下位置。
女人則是仰躺在床上,脖子那鮮血淋漓,床褥上也全都染紅了。
這間臥室面積並不大,地上和床上全是狼籍不堪的衣物,好像並沒有明顯打鬥的痕跡,床頭櫃上的物品,擺放著的計生用品都安然無恙。
一名痕檢員正在拾取一隻已經撕破了的避孕套包裝袋。
孟思期這次是屏住呼吸看完兇案現場的,自從上次經歷了滅門慘案,她的心理素質提高了阈值,這一次她沒有感覺明顯胃內不適,隻是覺得有些不安。
看完這些細節後,她就往門口退了退,氣味太刺鼻,她也許堅持不了太久。
她終於明白法醫在門口說的那個慘字,兩人被害時應該是正在做某件事情,然後被偷襲遭遇了毒手。
陳傑蓉正在檢查女性死者的創口,這時轉過身來,向韓隊介紹說:“女性死者應該就是頸動脈破裂大量出血導致的死亡,沒有其他明顯創口。男性死者初步推斷是胸內器髒破損,兇器應該是一把比較長的單邊利刃,韓隊,我感覺吧,這兇器和朱工友一家遇害的兇器有些像!”
這句話將在場的所有人神經都緊繃起來,難道是連環殺人滅門案?
韓長林問:“能夠確定嗎?”
“需要回去做進一步屍檢。”
韓長林又問:“死者面部的刀呢?”
陳傑蓉說:“這兩把刀初步推測是死者死後插上的,剛才痕檢科同事在廚房發現刀座上缺了兩把刀,看缺口可能就是這兩把。”
韓長林猶疑地說:“也就是說,兇手在殺完人後從廚房拿出兩把小刀,直接插進死者面部,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確實很疑惑。”陳傑蓉說。
“死亡時間能推斷嗎?”
“初步推斷是昨天晚上十一點鍾到十二點鍾左右。”
後半程,韓長林還在臥室討論的時候,孟思期掩著鼻子退了出來,定了會神後,她在屋內其他地方轉了轉,除了生活正常的痕跡,似乎再沒有別的可疑之處,就像陳傑蓉說的那樣,廚房的刀座被移動過了,上面兩個插刀的缺口直徑較小,應該和死者面部的刀是吻合的。
她仔細觀察了刀座上的痕跡,這時痕檢科一個同事剛好走進來,對她說:“沒有指紋,整個屋子裡都沒有找到。”
孟思期點了點頭,這起案子的兇手和朱工友滅門慘案一樣,整個過程都非常周密,估計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當孟思期走出廚房時,她發現韓長林和馮少民站在客廳的窗戶前,韓長林戴著手套在窗臺上摩挲,他說:“嫌疑人應該就是翻窗進來的。”
趙雷霆站在窗外茂盛的草地上喊:“韓隊,沒有找到明顯的足跡,嫌疑人應該翻窗前就對鞋子做了保護。”
這是一樓,可能因為租房的關系,死者並沒有對窗戶安裝防盜措施,而且這屋內也確實沒有值得偷竊的貴重物品。
查看完現場,一行人到了門口,一個民警展開一個本子說:“韓隊,剛才去物業了解了情況,男性死者名叫齊小偉,沒有結婚,在一家打印店工作,這間房子是租的,但是女性死者並不是齊小偉的女朋友,或者說可能沒有在小區登記。”
“是誰發現的現場?”韓隊問。
“房東,房租拖欠,今天來催,結果發現這個情況,就直接報警了。”
韓長林直接在門口吩咐了任務:“老馮,你帶小趙小孟把這小區和周圍走訪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重點排查下死者工作的打印店,還有房東。”
“好。”
然而三個人排查了一下午,什麼有效線索也沒有找到。房東昨晚有不在場證據,而且據他所說,租房的鑰匙他是沒有備份的,也就是說,兇手翻窗可能性更大。
在打印店裡,齊小偉的同事說今天本來就是他休假,因此並不知道他出事了。
在他們眼中,齊小偉人很不錯,工作賣力,平時也不太愛說話,屬於比較內向的類型,更別說有什麼仇家了。
一般涉及到男女遇害,會通常讓人聯想到情殺。
但是奇怪的是,打印店的同事竟然一個人都不知道齊小偉談了女朋友。
一個大家都不知道的女人出現在齊小偉家,並且一同遇害,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秘密呢?除非找到女人的身份。
第二天在辦公室,大家對於這個案子的方向又陷入了困境,痕檢科給出了結論,兇器尺寸和朱工友滅門慘案的兇器高度相似,同是刃長13釐米、刃寬3釐米的單邊利刃,但是這並不能證明兇手是同一人,因為這種型號的水果刀在市場上隨處可買。
馮少民突然說:“韓隊,有沒有可能是模仿作案?”
當馮少民提出這個觀點,韓長林的臉色就變了,他拳頭用力緊握。
孟思期意識到,韓長林一定是對時新晚報記者文慧知恨之入骨。
自從上次趙雷霆提出開膛手傑克後,孟思期就試著了解過,模仿作案一詞來源於曾經轟動一時的開膛手傑克案,後來很多兇手爭相模仿,形成模仿效應。
兇手通過模仿已發案件的作案特徵,形成高度相似的刑事現場,這會混淆刑警的判斷,拖延抓捕時間,讓兇手逃脫法網。
無疑這起滅門案的犯罪痕跡警局都是高度保密的,唯一泄露的就是文慧知的報道。
“報紙呢?”韓長林問。
“在我那。”趙雷霆忙去拾掇報紙,交給韓長林。
韓長林接在手裡,快速看了一遍,將報紙甩在桌上,咬牙說:“我他媽想揍她。”
氣氛一下子陷入沉寂,大家的情緒都很沉重,半天,趙雷霆小心翼翼地說:“韓隊,這報紙的圖片好像看不出兇器。”
報紙上的照片分別是朱工友和遊美華遇害的照片,雖然部分地方做了馬賽克處理,但是依舊有很多關鍵信息暴露,不過朱工友是胸前遭刺,他是趴在地上的,所以兇器確實看不出,遊美華隻有割喉創口,也很難辨別兇器。
馮少民拿起了報紙,他瀏覽一遍後說:“不,文章裡提到了是一把普通水果刀。”
韓長林說:“文慧知為什麼知道兇器是一把普通水果刀。”
“也許,她在現場聽到了法醫的談話。”馮少民解釋。
這一切都變得合理,孟思期也不禁對這個新發現產生了認同。這也就意味著接下來的調查方向將變得更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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