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十歲大的小男孩,他在家備受惡父欺凌, 在校備受同學霸凌,他的人生非常灰暗,因為宋辛冉,他走出了那段灰暗的人生。
宋辛冉絕不會是因為命運相似而吸引,她知道以她單薄的體力對付不了宋金樟,她需要幫手,雖然靳亞明瘦小,但是在宋金樟醉酒後,靳亞明的力量比起她就完全不一樣。
在解決了宋金樟以後,宋辛冉和靳亞明已經形成了隻屬於他們之間的秘密,當時他們應該又產生了新的計劃,那就是解決靳亞明的惡父。
在靳亞明的人生裡,這個父親應該是他最痛恨的,他應該早就想他死,可是他一直沒有動手,也許是從來都不敢。
但是有了宋辛冉的參與,這一切就變得合理自然。
這是孟思期全部的側寫,雖然她並不確認這都是真的,但是一定接近真相。
宋辛冉和靳亞明就像食人花的花和齒,他們都需要營養,宋辛冉美麗驚豔,心思缜密,靳亞明氣質出眾,非常冷血,他們互利互惠,從十歲那年就建立了獨特的關系。
這種關系會帶著他們走向一生,他們共同追逐利益,又彼此心存愛護,而宋辛冉卻至始至終都是這種關系的主體,隻要哪一天遭受了毀滅,靳亞明就會承擔所有的一切,因為從十歲開始,他就認定,宋辛冉就是他的全部。
當孟思期意識到這一切,她整個人都像經歷了一場虛脫,她沒有那麼敏銳的觀察力,也沒有十足的聯想,但是從警以後,她逐漸接觸更多的陰暗面,那是人內心深處的靈魂隱蔽場所,無論高尚還是低劣的靈魂都深居於此,而一部分靈魂讓人心變得極其復雜,甚至自私、扭曲、變態。
當她看向趙雷霆,他向來活動陽光的臉頰也染上一絲不安。
這裡的一切隨著將來老人去世一定會全部消散,即便現在問起他們,他們也說不出什麼細節,在他們的印象裡,宋金樟早已定型,也早已成為遙遠的過去。
孟思期還記得剛調查宋辛冉時,趙雷霆從各種渠道收集到宋辛冉的簡歷,當時簡歷上寫的是她父親是中醫,母親是護理工作,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她虛構的,她的過去早就被她抹去。
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孟思期提議去鎮上派出所了解下情況。
派出所所長也姓靳,靳所長比較年輕,似乎對十幾年前的事情印象不是很深,他給兩人查了那段時期的卷宗,沒有找到宋金樟和靳亞明父親靳偉的卷宗,也就是說當時沒人報案,或者原來的村子都以正常死亡處理了。
這讓孟思期懷疑起事情的真相,兩個小孩真的能做到天衣無縫?讓刑事案件留不下一絲線索。
但靳所長的一句話卻提醒了她,他說:“有時候,這山村裡,很多人思想不開化,這就給我們辦案造成了很大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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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所長也許是想表達,當時派出所有過懷疑,但是由於村民早就處理了屍體,所以最終隻能當作意外身亡論處。
是什麼讓村民對這件事閉口不提,那隻能是,他們都知道了真相,宋辛冉被養父性侵,靳亞明和其母被惡父家暴,他們都是受害者,因為“報應”所以他們選擇保護孩子。
這些都是孟思期的猜測,因為過去的時間太長了,而且那時候的刑偵手段非常有限,也許當時還有另外的答案。但是這一切現在還不是探究的時候,因為故事的主人公,正在另一座城市等待她去揭開真相。
兩人決定回程,打了車直達縣城火車站,火車出發還有一個多小時,在小面館吃完面條後,趙雷霆一眼望見特產店,說買點特產回去,路上墊墊肚子,也給韓隊他們捎一份。
這裡的特產是糕點什麼的,趙雷霆沒敢多買,怕在火車上擠壞了。
孟思期也怕了,畢竟來時的陰影太重,年關前就不該出遠門,但好在宋辛冉小時候的故事揭曉了一部分。
她想起一件事,“趙雷霆,咱得打個電話回局裡,靳亞明的媽媽蔡春妹不知道在哪?”
趙雷霆“哎呀”一聲:“我差點忘記了。”
現在蔡春妹可能是這件事的一條重要線索,找到她或許能解答很多問題。
趙雷霆重又回到特產店,拿起收費電話,撥了回去,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忙完一切,兩人拽著票進了車站。好在這趟回程沒上次那麼擁擠,兩人在過道找了一個空地坐下,趙雷霆連忙脫外套給她墊下,被孟思期一把止住:“千萬別,這回去你要是再感冒了,我可難受死了。”她已經難受了一回,可不想趙雷霆重蹈覆轍。
趙雷霆憨厚笑了笑,把脫了一半的外套又穿回去,“那個,你要是冷,和我說聲,感冒剛剛好,不能著涼了。”
他一邊說一邊坐在她旁邊的空地上,這空地雖然經人踩踏,但是誰敢說能站一晚回去,出門在外隻能不去多想。
兩個人在有人的地方都不會聊案子,因此坐下時都很安靜,孟思期側目看了看他,明顯他很疲憊,這一路幫了她不少忙,她感激說:“趙雷霆,謝謝你啊。”
趙雷霆側過頭來,兩人目光相對,他眉眼清澈,閃著隱隱動人的光芒。
他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的樣子。
孟思期笑了笑:“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這是冬天,火車上雖然溫度還行,但說出來的話仍然帶著些熱熱的氣體。
兩個人靠得近,幾乎肩靠著肩,彼此的氣息似乎都能看清。
交融在一起,讓空氣變得很溫暖。
趙雷霆回過頭,沒有看她,像在想事情,又舔了舔幹燥的唇,片刻後,他又側過頭看向她,眼神裡透出一絲不同於平時的星光,一種沉澱後的光芒,他淡淡笑道:“是有件事和你說。”
“嗯?不會是案子的想法吧,回去說也不遲,我擔心你一說我腦子就點著火了。”
“這倒不是,”趙雷霆又添了下唇,語氣很緩,就像是想了很長時間一般,“其實那晚你生病,我們沒有打到車,連醫院也沒方向。”
“啊?”
“是路鶴,抱了你兩公裡,一直跑著,把你帶到了診所。”
孟思期內心怔住,她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趙雷霆說出口,她甚至以為那天她是很輕易被送到了醫院。
原來這其中有許多波折,兩公裡,抱著近百斤的人,就算是警察,孟思期也不敢想,路鶴是怎麼做到的。
她微垂著眼,在想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記得夢中父親帶著她奔跑,在大風裡,他步履矯健,緊緊拽著她的手,奔向朝陽。
而實際上,這一切夢境都是路鶴帶給她的,路鶴和她的關系隻能算得上是淺顯相識的同事,他們之間沒有聯系,除了那條新聞。
也不知道為什麼,孟思期的眼睛裡漸漸有些湿潤,那不是單單對路鶴的感激,還有這件事本身,讓她重新意識到,她內心深處,對於警察父親的懷念,還有崇敬,父親是英雄,她其實也可以努力去做。
“來,吃一塊。”趙雷霆將土特產的一塊糕點遞給她。
孟思期接過麻將大的糕點,含進了口裡,甜甜糯糯的,很好吃。
“對了你家都有哪些人啊。”孟思期忍不住問問。
“我爸媽,還有一個妹妹,比你小一點。”趙雷霆吃著糕點,口音鼓鼓的。
“那你會照顧人的。”孟思期把手肚上黏著的糕點碎屑也抹進了嘴裡。
“哪裡啊,”趙雷霆笑了笑,“我和我妹經常打架。”
“打架?你一個人民警察敢打一個老百姓?”
“我可都是讓著她的啊。以我這樣正義感強的優秀警察,我怎麼可能欺負一個小姑娘。”
“呵呵,以後見到你妹妹,我可得好好問問。”
“行啊,到時當面對峙去。”
孟思期聊得開心,這趟路程的煩惱好像都拋到了腦後,在車廂裡彼此交談的乘客,也有注意到兩人,像是聽到了“人民警察”字樣,不免露出肅然起敬的神情,但是見兩人這麼年輕,似乎又不相信。
後半夜孟思期迷迷糊糊坐在那睡著了,清晨被火車的抖動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發現身前披了一件外套,是趙雷霆的。
她一看,趙雷霆不在身邊,她想著站起來,這會估計快到站了,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她剛想爬起來,趙雷霆擠進了過道,笑著說:“你醒了,我剛才去洗了把臉。快到站了,看你睡得那麼香,我都不敢吵醒你。”
他穿著毛衣,看上去很薄,臉上還有洗臉的水珠,她忙將外套遞給他,“穿上吧,大帥哥。”
兩人下了火車,直奔警局,已經到了上午,彼時辦公室一個人都沒有,兩人好奇時,唐小川正好進門,“你們可回來了,這一趟辛苦吧。”
“是挺辛苦的,”趙雷霆還挺委屈的,“韓隊他們呢?”
“年底了,這不什麼都趕在一起了,韓隊和馮哥都在整理往年的檔案,還有,布置年終慶功會,哪有時間待在辦公室。”
這倒也是,每年年底事情是特別多,如果趕上案子,那春節也過不了消停。
“對了,蔡春妹查到了嗎?”趙雷霆問。
“你看,”唐小川拿起一張紙,“我這忙了一下午一早上,可把我忙壞了,地址找到了。”
“怎麼這麼快啊?”趙雷霆很欣喜。
孟思期也有些出乎意料的喜悅,唐小川咧著嘴笑:“你以為我這麼多年刑警白當的,這不很明顯,靳亞明一定會帶他媽媽去醫院查智力障礙方面的病,這順藤摸瓜,不是一伸手的事。”
“哎呀,川哥你可以啊。”趙雷霆拍了拍他臂膀,“沒想到,你這麼強。”
唐小川滿臉驕傲,“別吹吹,趕緊休息下出發,韓隊說,你們回來就讓我們仨去走訪下。”
“好。”孟思期和趙雷霆異口同聲答應。
唐小川開車,孟思期坐副駕,她偶爾聽見趙雷霆坐在後排打哈欠的聲音,不一會傳來微弱的呼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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