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放松下心情。”
空氣再次沉默,路鶴卻主動問她:“你呢?”
“其實是蓉姐送我的電影票,我感覺電影還不錯,就代她看了。”
路鶴的眸子微微一頓,孟思期沒有察覺,突然發現車子到了,“對了,路隊,我下車了。”
孟思期推開車門,剛走進夜色,就看見另一邊路鶴也走下了車門,他叮囑說:“好好休息。”
“你也是,謝謝你送我,再見,路隊。”
夜色中的路鶴,身材高長,影子在院外路燈的拉長下,像一株直穿雲霄的松杉。他穿著一身棕色皮質夾克,雙手插入夾克衣兜,望著她走進院門,走進燈火通明的住宅。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片燈火中,不知道是因為燈火的溫暖氛圍,還是因為孟思期,他總覺得他曾經目送過她許多回,一次次背影的遠離,那背影就像烙印,讓他有一種錯愕的感覺。
“叭叭……”出租車在催促,路鶴回過神來,緩緩轉身,骨節分明的手指拉開了車門。
回到車內,他醞釀起一件事,因為孟思期的那番話,他意識到這次電影是劉局有意安排他和陳傑蓉坐在一起。
他對陳傑蓉比較熟悉,工作上算得上親密戰友,沒有陳傑蓉的支持他很多案子無法偵破。
在他眼裡,她是非常出色的同事,也正是因為他資格老身處隊長一職,他對陳傑蓉的了解可能要比別人多一些。
五年前,二隊警員項傑在執行任務時犧牲,那是整個警局最灰色的時期,到今天兇手仍然沒有歸案,至今項傑的名字仍然是談之色變的。
可是他知道,項傑一直在追求陳傑蓉,兩人的關系走得很近,如果項傑沒有犧牲,那麼他們倆一定會走入婚姻的殿堂。
他尊重陳傑蓉,雖然劉局很早以前就在他面前提過她的名字,但是他一直沒有往那方面想。他也不會往那方面想。
路鶴望著車窗外的夜色,望著轉瞬即逝的霓虹,他的目光慢慢沉重,他堅信一定能找到兇手,在今陽市的藍天白雲之下一定能將兇手正法。
Advertisement
前兩年,省廳想調派他過去,他拒絕了,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項傑。
他希望留在今陽,因為這裡還有很多沒有偵破的懸案,他想憑借自己的微薄之力盡力去完成。
*
孟思期回去之後還想著電影院的事情,她一直不相信路鶴有時間去看電影,平時他一直忙於工作,而且是那種廢寢忘食的地步,這部愛情片雖然還不錯,但是路鶴專門買票去看,她卻不相信,估摸整個警局的人都不會相信。
路鶴孑身一人她是知道的,這麼多年他沒有成婚可能有他的想法,孟思期不方便過問,隻是突然去看愛情片讓她有些好奇。
但是因為刑偵工作的原因,她什麼事情都會多想一點,路鶴可能不會主動買票,但是別人可以啊,譬如陳傑蓉。
陳傑蓉對她和路鶴都很熟悉,關系都比較近,很有可能是陳傑蓉替路鶴買了票,用某個理由讓他去了電影院,而陳傑蓉又將另一張同座票給了她,她的目的可能就是想撮合她和路鶴。
這樣一想,似乎也說得通,但是孟思期也就想到這兒,她不會在意這些事情,她現在就想在工作上努力一把,不想去談情說愛,當然她也不會抵觸去交男女朋友,她相信那種慢慢的感覺,有一天不管是路鶴還是別人,她都希望那是彼此愛慕、水到渠成的。
孟思期回想著愛情電影裡的情景,慢慢地入眠了,她其實一直忙於工作,經常緊張,很少這樣放松一回,所以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她去還衣服時,其實心裡還有一種微微的忐忑,結果發現路鶴不在,正好她昨晚和路鶴說過了,就順其自然將衣服放到了路鶴桌上,正好梁雲峰在辦公室,問她:“思期,給路隊送東西。”
“哦,”孟思期微微一笑,“是有人託我送給路隊,路隊應該知道的。”
梁雲峰望著孟思期離開的背影,又望著路鶴桌上的手提袋,左右思慮了下,總覺得不是她說的那樣,但是也沒有多想。
孟思期休了兩天假,把自己捯饬了下,買了一件新衣服,平時出去辦案著便衣時也不能老穿那些舊的風衣。
再次回到局裡,韓長林把大家召到了一塊,總結了民宿殺人案和蒲公英紡織廠案兩件案子,他雖然沒有參加後半段工作,但是仔細閱讀了卷宗和結案報告,對大家在整個案件裡的工作表達了高度認可。
他先後表揚了馮少民、趙雷霆和唐小川的工作,最後特意將目光放到孟思期身上,“小孟,這次我表揚你可不是單單看結案報告總結出來的,你師父老馮,這次私下就和我說,你不但成為了一名合格刑警,而且在本次刑偵工作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不管是孔陽,還是歸向陽,兩次偵破,你都表現得很優秀,無愧是我們市局二隊的好刑警!”
所有人都鼓起了掌,笑容滿面地看向她,趙雷霆一邊鼓掌一邊誇她說:“思期,你是最好的。”
“最好的,那必須的。”唐小川附和。
馮少民也頷首認可。
趙雷霆卻來了勁兒,“思期你讓我想起中國歷史長河裡閃耀的女性光輝形象!”
“嘖嘖!”韓長林搖頭發笑。
馮少民也不免彎起嘴角,調侃道:“畢竟小趙將來要當局長的嘛。”
“哈哈……”歡聲笑語中,趙雷霆難得臉紅了一回。
孟思期本來面對大家的贊揚特別不好意思,但是在這種輕松的氛圍裡,笑容漸漸綻放得很美,這次韓隊表揚了所有人,但是她記得在表揚她的時候說到了“二隊的好刑警”。
以前她剛來的時候,生怕融入不了這個隊伍,而且因為很多原因,二隊這個家庭曾經並不十分歡迎她,但他們都是善良可愛的,在相處過程中,她得到了幫助,得到了支持,得到了肯定,她才一步步走到今天,漸漸變成她想要的樣子,她的眼眶微微湿潤。
韓長林接著說:“雖然我沒‘趙局’這麼優美的詞藻,但必須說一句,小孟就是我們二隊的驕傲。”
孟思期越發感動,誠摯地說了一聲:“謝謝韓隊,謝謝師父,謝謝你們,我一定會更加努力!”
“好了,都一家子,還說這麼多客氣話。”趙雷霆打趣起來。
“你這一家子說到我心坎上去了。”韓長林感慨說,“我停職那會,每天想回來,才發現這裡就是第二個家……”
大家聆聽著韓長林的話,門口,劉茂平局長走了進來。
所有人表情嚴肅了幾分,劉茂平在眾人面前站定,微笑說:“大家都在呢。”
所有人都禮貌回應“劉局好”。
劉茂平氣力十足:“首先我必須要表揚下你們在2·24民宿殺人案中的表現,這次案件聯動了蒲公英紡織廠的舊案,你們層層剝開真相,為我們市局做出了貢獻。你們的表現也讓我想起刑偵履歷簿裡,那些優秀的警察形象!”
也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看了眼趙雷霆,趙雷霆卻緊抿著唇,眼裡透著一股子機靈。韓長林又朝馮少民使了個眼色,估摸意思也很明顯,因為他在這次案件裡沒有全程參與,所以讓馮少民說兩句。
馮少民很快會意,回應道:“劉局,這是您和韓隊帶領下我們取得的成績!”
韓長林的喉結微微滾動。
劉茂平說:“好,成績我必須要表揚,你們每個人的表現我心裡都記著。”
劉茂平說這句話時,孟思期發現他特意看了看她,她有些受寵若驚,但也認識到劉局應該不是特意對她說的。
“另外,表揚是一方面,接下來我們仍舊有重要的工作。”
劉茂平面龐上的輕松表情忽然收住,變得嚴肅起來,“在2·24案件發生以後,我們發現八年前,蒲公英紡織廠幾名女工的失蹤,可能和紡織廠陪酒事件有關。長林,少民,你們應該還有印象,當年,紡織廠因為倒閉,少數女工外出打工,但是有幾名女工再無音訊,曾經我們以為她們可能是在外改名換姓,但是今天來看,可能和紡織廠陪酒事件有很大關系,我想這件事,我們市局必須要好好再偵查一番。”
大家的表情也跟著劉茂平的描述嚴肅了起來,孟思期明白,那個荒誕的時光,廠裡主要領導做出了不法勾當,可能有少數女工變成了犧牲品,由於當時條件局限沒有找到真相。
如今時過境遷,廠裡主要領導應該都死的死,呆的呆,如今隻剩下歸向陽,雖然不是主謀,或者不一定知道這件事,但是如果有了線索,這件案子二隊就必須跟進,做盡可能的調查。
劉茂平繼續說:“最近一段時間,港商金偉榮、申九祥因走私被廣東公安逮捕,他們可能知道一些內幕,你們盡快確認下。”
“劉局,你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跟緊了。”韓長林當下表態。
“好,不耽誤你們工作,你們忙吧。”
劉局走後,孟思期也在思慮這件事,這個金偉榮應該就是當時龍善文陪酒的客人金牙、金總,可能因為這次案子,劉局發現了端倪,於是讓二隊繼續查明。
韓長林說:“這樣,我去一趟廣東,親自和那邊確認情況。”
馮少民忙說:“韓隊,你還得在家主持工作,還是我去吧。”
“老馮不用勸我,就我去。”
孟思期瞬間意識到韓長林的心思,也許因為停職,他覺得自己在這段時間沒有出力,所以想彌補一下。
馮少民沒再阻攔,唐小川說:“韓隊,還是我跟你一起吧,兩個人有個照應。”
“也行,就我和小川一起過去,主要是錄口供也方便一點。”
韓長林又吩咐道:“這次我和小川出遠門,家裡還是老馮你照顧下,另外歸向陽那邊,你有空帶小孟小趙提審下,或許他也知道些什麼。”
歸向陽到現在都沒有透露關於工廠陪酒事件的始末,在他殺害孔曲山的描述中,對於陪酒一事描述得很模糊。
他供述過一次,當時那件事他隻是旁觀者,主謀是副廠長等主要領導,結合他“拯救”龍善文的那次行為,他的話可能是真的,如果他是謀劃者,應該不會和他們唱反調。
在歸向陽的口供中,他還透露了孔曲山當時手握的那份照片證據,他說,在殺害孔曲山後,才發現孔曲山手裡的照片是假的,後來他又派人到孔曲山家裡翻找,但一直沒有翻到。
因為這件事後來沒有曝光,所以歸向陽將之認定為孔曲山的謊言,就是為了逼迫他籤下合同。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