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給你的坐標,派人去支援。”沈寂說,“快!”
梅景逍所在的坐標,距離亞城海岸線足有100海裡。
夜色下,海面狂風呼嘯。
突的,天際一道驚雷乍響,閃電劃破天空,像將黑夜硬生生撕裂了一道口子。
不多時,傾盆似的大雨便從那道豁開的口子裡衝刷而下,整片海域漆黑到極點,又是狂風又是暴雨,宛如災難片裡的世界末日。
雨水眨眼間便將周清南身上的衣物淋得湿透。
周清南眯起眼,視線刺穿深海的風浪與雨幕,看見了一艘浮在不遠處的遊輪。
他臉色極冷,一把扯開西裝外套往海裡一扔,加大了馬力。
暴雨肆意衝刷著整個世界。
遊輪甲板上,幾名僱佣兵身著黑色雨衣,一手持槍、一手持手電筒巡邏。
冷光照亮海面的一角時,他們發現了正不斷向遊輪逼近的快艇。
一名佣兵立刻快步進了船艙。
船艙內音樂聲震天。
幾名愛好搖滾樂的佣兵搖頭晃腦全情投入,打著架子鼓。
梅景逍坐在一架黑色鋼琴前,著緞面白襯衣,纖長十指靈活翻飛,正伴著架子鼓的鼓點演奏鋼琴。
他閉著眼,像世上最優雅的鋼琴家,精致俊美的側顏在窗外滔天巨浪的映襯下顯出幾分破碎又病態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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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道:“四少,周清南來了。”
梅景逍聽完,眼也不睜,懶懶說:“好好招呼。”
甲板上,得到僱主命令的佣兵們不再有顧忌,直接扣動扳機便朝快艇掃射過去。
疾風如浪,子彈在風流席卷下密如雨點,擦著周清南的耳朵飛過去。
他臉色極冷目光無瀾,將快艇的速度轟到最大。
僱佣兵面露懼色,見攔他不住,直接火力覆蓋。
槍林彈雨中,周清南的快艇眨眼間便逼至遊輪近前,兩艘船的船身都在暴雨下搖晃劇烈。
某個瞬間,快艇上的高大人影忽然消失。
佣兵們錯愕,分神的零點幾秒間,幾梭子彈已經破雨而來,正中他們眉心。
兩個離船沿最近的佣兵倒地。
其餘佣兵見狀,暴跳如雷,領頭的冷笑一聲,用英語大吼:“老板說了!誰殺了周清南,直接拿走一千萬!”
在巨額的金錢引誘下,佣兵們再次定住心神,握緊槍支眯起眼,仔細在風雨中搜尋起來。
忽地,腳下甲板傳來更劇烈的晃動感。
眾人心頭驟沉,恐懼如蛛網般爬上每個人的臉。
意識到,周清南登船了。
數分鍾過後,甲板上隨處可見倒在地上的佣兵屍體。
這場海上暴風雨也愈發猛烈。
飓風幾乎要將之前周清南乘坐的快艇直接掀翻。
船艙內部,燈火通明,重鼓點的金屬樂消失,取而代之的舒緩而悠揚的小提琴,在演奏《天空之城》。
剩下的十來名僱佣兵全都冷汗涔涔,握緊步槍,分守住各個出入口,不敢有絲毫大意。
舞臺上,白衣如畫的少年懷抱小提琴,閉眼認真演奏,與周圍的肅殺氛圍割裂至極。
就在這時,整艘船的燈光忽然全滅,船艙內部陷入一片黑暗。
大海深處,唯一的光源消失,海面陷入漫無邊際的黑,死氣沉沉,森森可怖。
僱佣兵們本就戰戰兢兢,突如其來的黑暗放大了這種恐懼,人群出現半秒的慌神,忽然,空氣裡響起一聲脆響,“咔擦”。
站在窗邊的一名佣兵愕然睜大眼,還沒回過神,便被擰斷了脖頸,倒下去。
眾人又驚又怒,意識到敵人已經來到身邊,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又不敢冒然開槍,隻能以槍做刀劈砍格擋。
小片刻光景,等頭頂光線再次通亮,梅家四少身邊已經隻剩下三名貼身保鏢。
幾步遠外,周清南全身多處負傷,神情冷肅,眸色寒凜,手中步槍的槍口精準瞄住梅景逍的頭顱。
三名保鏢也舉著手槍,抿唇與周清南對峙,半步不退。
一曲《天空之城》結束。
梅景逍隨手把小提琴往邊兒上一扔,終於慢條斯理地回轉身來。
“我爸死了?”梅景逍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周清南搖頭,神色冷漠,“我走的時候還有一口氣。”
“還有一口氣……”梅景逍重復了幾遍,忽然又抖著肩膀輕笑起來,說,“周清南,你這是不是也算把我害得家破人亡?”
周清南漠然地說:“你們兩父子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怪不了別人。”
聞聲,梅景逍撩起眼皮,定定看向他,道:“明明之前有那麼多次可以殺你的機會,我都錯過了,我真的很後悔。所以今天,我一定要把這個遺憾圓滿。”
周清南:“把神父和光碟交給我,我向你承諾,一定幫你爭取從輕處理。”
“幫我?”梅景逍突然笑出聲,“周清南,你知道自己最討人厭的地方是什麼嗎?明明出身那麼卑賤,明明毫無背景,你偏偏爬得比誰都高。我真好奇啊,像你這種爛泥裡爬出來的野狗,為什麼可以這麼意氣風發?”
周清南眉目間沒有絲毫波瀾,仍是冷聲問:“神父在哪裡,光碟在哪裡。”
梅景逍譏諷地看著他,正要說話,一陣腳步聲卻忽然從艙室內部傳來。
周清南聽見動靜,拿餘光往身後瞟了眼,隻見一個金發碧眼的外籍老者連滾帶爬地撲了出來,一下便躲到了他身後。
周清南眯眼,認出這就是真正的紅狼神父。
神父像是剛經歷過什麼恐怖的事,神色驚惶,在周清南身後低聲用英語道:“警官,我自首,我願意交代所有罪行,甚至可以給你們世界各區各地的代理人名單。隻要你保我不死。”
聽見神父的話,不遠處的梅景逍竟微微睜大眼,像是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啼笑皆非:“神父,我們所有人都視你為心中最神聖的信仰,你在幹什麼?居然乞求一個警察的憐憫?”
“閉嘴吧你這個瘋子!”神父怒罵,繼而便沉聲,語速飛快地對周清南道,“底下的貨艙全是炸彈,已經開始倒計時了!這個瘋子要讓所有人給他陪葬,他根本沒想過讓任何人活著離開這艘船!”
此言一出,三名保鏢的臉色都是一變,沒等他們做出下一步反應,三顆子彈已經直接貫穿他們的心髒。
“……”保鏢們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吐血栽倒。
神父被這一幕驚得毛骨悚然,脫口:“自己人都殺?”
四少淡淡地說:“他們本來也生了異心。與其等他們反咬我一口,不如我先送他們一程。”
“……”神父用力皺眉,“你真是比你老爹還狠百倍。”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一場大騙局,其實神父,你提出的95%理論不太準確。因為所有人性都太醜惡,所有人,都不配活著。”保鏢的血濺上了梅景逍的嘴角,他吹了吹冒煙的槍口,又慢條斯理將嘴角的血珠拭去,輕聲道,“越到這個時候,我越能體會到人類清除計劃的偉大。”
最後一個字說完的同時,毫無徵兆的,梅景逍對準神父就是一槍。
周清南反應極快,一把拽住神父匍匐在地,翻個身,以邊上的一個酒櫃為掩體,舉槍還擊。
“光碟在哪兒!”周清南怒喝。
“哈哈……”梅景逍一手一把步槍,囂張又癲狂地大笑,“在我身上,有本事就來拿。”
說完,梅景逍一個閃身便消失了蹤影。
“不想死就跟緊我。”周清南冷冷撂下一句話,舉槍追上。
紅狼神父沒轍,生怕這棵唯一的救命稻草拋下自己,趕緊拔腿跟上。
梅景逍對這艘遊輪的構造十分熟悉,在巷道間左行右繞,很快便將周清南兩人引到了貨艙區域。
陰暗腐朽的一個空間,四處都是最新型液體炸彈。
其中一枚炸彈上安裝著定時器。
最後的7分鍾,6分59秒,6分58秒……
神父嚇得屁滾尿流,顫聲道:“警官,沒時間了!別管什麼資料了!我們快走!”
周清南深呼吸,臉色冷靜異常,將手腕上的計時器也打開,調成6分半倒計時。
餘光裡瞥見一道白色人影閃過,他立即猛撲上去。
梅景逍始料未及,被這記重襲下撞向集裝箱,瞬間一整頭昏。
貨艙裡全是炸彈,不能見火,周清南不得不扔掉槍,上去對準梅景逍的腦袋就是一拳。
梅景逍側身險險避過,見狀,挑眉:“說起來,我的格鬥術還是你教的,現在咱們都快死了,那就最後再玩一局。”也隨手把槍丟開,摸出了腰間的短刃,直朝周清南劈刺過去。
兩人纏鬥到一起。
近身肉搏,拳拳到肉,每一記重拳都伴隨著骨肌挫裂。
幾分鍾功夫,勝負已分。
梅景逍被揍成一攤爛泥,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出氣比進氣多。
周清南嘴角也滲著血,上前一把揪起梅景逍,搜他全身。
終於,在破爛的白襯衣夾層裡,摸到了一個光碟樣物件。
周清南眼底綻開一抹喜色,取完東西便走。
然而,站起身的瞬間,那陣錐刺似的劇痛再次襲擊大腦,比過去的任何一次都強烈數倍。
“……”周清南疼痛到全身肌肉痙攣,意識都快模糊,卻仍咬緊牙關強撐住最後一絲清醒,揪起神父的領子,大步往艙外撤離。
梅景逍看了眼計時器,最後一分半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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