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這就跟磁鐵天生被鐵吸引一樣,不由自主地就被釣著了……屬實是舊習難改。
然而——
【唔唔唔唔唔唔!!】
這次神靈早早封了赤霄的嘴,絕不讓清禾有任何趁機胡說八道的機會。
清禾:……倒也不必如此。
她滿臉寫著可憐巴巴,語氣十分委屈:“祓神大人,不說出來我難受。”
她對神靈從來藏不住話,憋在心裡不上不下的非常難受。
祓神:?
不許胡說八道還叫她委屈上了。
“忍著。”神靈冷冷道。
清禾軟軟道:“我真的忍不住嘛。”
“小不忍則亂大謀。”
“這句話根本不是這麼用的!”文科生終於原形畢露,震聲反駁。
神靈冷嗤,似乎輕嘲她的胸無城府。
不過清禾被神靈嘲諷的次數多了,直接利落地無視。
反正她心態很好,心說任何人與神靈相比都是有瑕疵的嘛,反而在修行一類的場合對自己越發寬容——以至於神靈一直很想糾正鞭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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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說服自己般叨叨,“我這是遵循本心而為。”
不把這句靈魂吐槽說出來,她的本心會難受死的。
那可不得順著點自己。
她連珠炮似的快速道:“不愧是祓神大人,輕易做到了……”其他男人做不到的事。
可惜她也沒能說完。
因為祓神幹脆封住了小姑娘的嘴巴,絕不讓她將那句驚人之語完整講出來。
清禾:安詳.jpg。
沒關系,祓神大人絕對已經猜到她後半句是什麼了。
那她的本心便死而無憾了。
說出來就是舒服。
嘿嘿。
小姑娘笑眯了眼睛,彎彎明眸裡,閃著星點浮光。
祓神見狀,在心中微微蹙眉,這丫頭也不知是為何,如今當真越來越放肆了。
想初遇之時,對神靈那般禮貌恭敬,又機靈大氣的少女,如何便迅速墮落,成了這副無法無天的模樣?
嗯……
禮貌。
恭敬。
識趣。
……
神靈品味這三個詞語,終究沒說什麼。
隻是順便將自身血肉從洞天中取出,免得這小姑娘不幹正事,反而又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聯想。
攫取聖體終於需要祓神現身。
清禾身旁,點點閃著銀色微光的絲線上下翻飛,逐漸勾勒出某道清禾極其眼熟的身影。
有了身形。
有了眉眼。
有了她最熟悉不過的清冷姿態。
神靈冰冷烏亮的長發流水般傾瀉而下,淡金長睫微垂,神情淡淡的,與數萬年前的分靈重逢,似乎沒能引起他分毫情緒波動。
但谷聖洞天的情緒便要激動多了。
察覺到神靈現世,位於二人腳下的洞天草地,頓時花草繁茂,最後分化出一條逐漸茁壯長大的藤蔓,宛如遊子般依戀地輕輕在祓神腳邊。
有別於正常藤蔓的深綠,這條藤蔓呈深黑,散發著濃鬱的不詳氣息。
未曾具現化時,谷聖洞天的表現一切正常,但當卸去一切偽裝,露出具體的某處時,清禾方才發現,這片洞天被汙染得如此之深。
用病入膏肓四字形容絕不過分。
每一寸表皮,每一寸紋理,都浸透了惡念,濃得幾乎能滴出黑水來。
這……這……
北荒部洲的凡人,究竟怎樣榨取利用了谷聖洞天,才導致對方惡化為此般慘狀?
須知道,谷聖洞天可是祓神分靈!
數萬年積累之下,人類的貪欲惡念,竟造成如此可怖的效果……
不過也難怪薛家那般的雜碎,也能引動谷聖洞天的部分惡孽,轉嫁於弱小了。
因為與其說是轉嫁,不如稱為偷竊。
谷聖洞天的惡孽,已經厚重到即使被偷竊,也絲毫察覺不到的程度。
但他仍然履行著當年對世人的承諾,一代一代的將荒原化為沃土。
這便是神靈,一諾千斤重,雖九死其猶未悔。
饒是如此,谷聖洞天仍然擁有三界屈指可數的強悍實力。
清禾毫不懷疑,面前的藤蔓可以輕松絞殺渡劫期強者。即便對上仙人,隻怕都能困住對方,令其苦惱好一陣。
然而這條藤蔓卻不敢絲毫冒犯祓神。
——分明他是它的本體。
可汙染如此之重的它,隻是輕輕搭在祓神足邊的草地上,克制的顫動著。
它覺得自己骯髒,不願玷汙仍然清淨純粹的神靈。
清禾最初隻是打心裡難受,可在望見神靈有些復雜的表情時,她忽然靈光一現。
谷聖洞天是分靈,思維模式源於天道。
也即是說,祓神知道惡孽的骯髒可鄙。
——那原作中,他決定任憑人類惡孽汙染自己,最終惡孽纏身時,也會像谷聖洞天這般麼?
原作裡沒直接描寫,以後清禾也不會允許它發生。
但萬年前的遭遇,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
而且如今,世上還有諸個祓神血肉受苦。
她稍微想了想,隻覺得難受的不行,臉上露出憐惜難過的情緒。
谷聖洞天又伸出一條小藤蔓,似乎想要蹭蹭她。
對她,谷聖洞天無需那麼縮手縮腳。
然而在即將碰觸她時,藤蔓的動作還是停住了。
對本體,它這麼做是尊重。
對清禾,又是出於何等心態?
她仿佛聽見神靈的嘆息。
祓神並未厭惡這汙穢纏身的分靈,他半跪於地,捧起了這條衰敗的藤蔓。
清禾驚訝地微微睜大眼。
她從未見祓神做出如此姿態。
並不卑微,隻透著神靈獨有的自然平靜。
他輕聲道:“你辛苦了。”
聞言,藤蔓上淌下大量黑色的液體,仿佛這萬年沉重積累而下的淚水。
谷聖洞天從不是傳說中神秘高遠的姿態。
作為天道當初賜予人間的化身,它還擔負著守護一方萬靈,保佑風調雨順,天地陰陽不會因凡人惡孽失衡等等責任。
但人類的貪欲是無限的。
這份承諾,是神靈庇佑的契約,也是束縛神靈的枷鎖。
所以無論谷聖洞天如何努力,人類都始終能夠制造出無止盡的貪欲惡孽,甚至令神靈的一部分,在祓除邪祟,鎮守安寧的職責裡徹底衰敗枯竭。
它耗盡了自己的一切,履行當年與凡人定下的契約。
現在終於等到了終結使命的時刻。
谷聖洞天的尖尖在神靈掌間微微搖擺,似乎表示自己一點也不辛苦。
從它身上,清禾能夠隱約看出,當初身為天道的祓神是怎樣的姿態。
溫和而高遠,淡泊而包容。
天道悲憫的注視人世間,賜予眾生祥和與幸福。
……
而萬年之後,本體的態度,已與分靈出現了極大差異。
祓神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但他沒說什麼,隻是平和地說道。
“待你回歸後,我會淨化祓除你的惡孽。”
得了這句話後,藤蔓安靜地趴下來,等待神靈取出洞天核心。
連綿上萬年,為神靈帶來無盡痛苦的契約之一,終於得以結束。
神靈就著半蹲姿態,右手虛握,自虛空中攫取了某個散發著暗色黑金光芒的事物,應是洞天核心,但清禾定睛看去,又四處都找不見,大概是被神靈收納在某處。
“您現在需要休憩吸收聖體麼?”
聯想到天聖城那次祓神的經歷,她推測,那時神靈便是祓除惡孽加分靈回歸一起完成的,最後鬧出了不小動靜。
“無妨。”神靈無可無不可道,“何處均是一樣。”
他情緒不高。
“那我們還是回去吧,在家裡總覺得更安心。反正來這裡也很方便。”
這是她第三次提到家的概念。
神靈不理解,她為何會將那個冰冷沉寂的地宮稱為家。
他能看出來,這小姑娘最喜歡熱鬧與陽光,照常理來說,將她拘在那等囚牢,她早該忍受不及才是。
清禾調侃道:“地宮可能是冷了點,不過能造出煤氣灶、熱水壺、暖水袋,棉被之類的話,我覺得也不錯。您總不可能把我凍著。”
她說道:“您可能不太喜歡地宮。”
地宮為祓神當年親手打造,是他為自身準備的,於三界終末後長眠的陵寢。
他做好了與眾生氣運同休的準備。
卻沒想最後還是提前用上了。
並且陷入長眠的,僅為他一人。
因此於神靈而言,地宮有著格外復雜的意義。
至於喜歡,就更談不上了。
但對於清禾而言,地宮格外不同。
“地宮是我重獲新生的地方。”清禾咳嗽一聲,不自在地說道,“是我……和您相遇,讓我覺得安心的地方。”
她漂泊於異世,地宮是唯一被人肯定的,她的立足休憩之地。
在那裡,沒有人會傷害她。
她可以自由的前往每一處,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此心安處是吾鄉,您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麼?”
清禾露出不太好意思的笑容。
在逐漸崩毀的洞天中,少女發自內心的微笑如此溫暖而有感染力。
幾乎叫人忍不住相信,那必然是個平和安謐之地,才能叫她如此眷戀。
但神靈素來是個眼盲心也盲,冷若冰霜的性子,怎麼想都不會被少女情緒化的言語打動。
因此面對少女朝陽般的笑顏,他隻是言簡意赅道——
“那便回去。”
感受到地宮氣息時,清禾宣布:“還是家裡好!”
祓神日常不參與這種環節,他徑直飄回棺椁。
清禾瞧著那毫無情趣的神的背影,覺得這神好生無聊。
若說她的立足之地是地宮。
那她合理懷疑,祓神的容身之處絕對是那棺椁。
可嘴上如此吐槽,清禾卻沒有離開鎖靈殿前往別處找樂子。
上次神靈祓除分靈的結果她見識過,此次無論如何,也不放心放祓神獨自在此處受苦。
若是出現什麼問題,她也能及時衝上去搭把手。
“這便是你扒在棺椁上的理由?”祓神俯視著下面少女,冷冷問道。
“這不是擔心您嘛……”清禾委委屈屈地跪坐在原地,縮頭縮腦道。
其實方才祓神本已回到棺椁,安穩地躺好了,靜下心準備進行祓祟典儀。
但他忽然聽到棺椁上有些古怪動靜,這才發現,小姑娘幾乎貼在自己的棺蓋上,全神戒備,一副時刻準備全力衝開棺蓋的架勢。
祓神:?
他坐起身,小姑娘還十分委屈,振振有詞道。
“我這是準備時刻衝上前線,喚回您的神智呢。”
神靈壓下眉眼,透著冷淡的陰鬱。
這讓他姿態愈發冷酷俊美了。
“我若是有事,你在此處又能有何用?”
他冰冷指尖輕抬起少女的下颌,於是清禾不得不抬頭,與祓神那空蕩漠然的雙眼對視。
用的並非實體,而是神靈真正的本體。
白骨。
神靈骸骨的冷意,千百倍於原身,是燃盡了一切,隻積累了萬年孤寂怨恨的森寒。
所以他很少以本體碰觸清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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