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端茶遞水的店伙計早聽進耳朵裡,一字不落地去向掌櫃的稟報了聽到的消息。
“那兩位京商買這麼高價的糧,居然是為了借貸災民。”掌櫃的把事情又如實轉告糧行大東家。
“難怪連六百四十文的價錢都肯出,那麼多災民,隻要把利息在加上一成,來年還是能讓他們掙得盆滿缽滿!”
時隔半個月,大糧行的東家這才知道,那兩幫人不惜重金收糧的真正目的。
大東家臉上露出嫉恨之色:“早看出他們來頭不小,都是官家氣派,哪有行商的敢同時借糧給幾個縣的百姓?朝廷追究起來,連腦袋都保不住,這種事,咱們可眼紅不來。”
*
消息走得飛快,第二日,杭州的大小糧行糧價又漲了二十文。
劉公公都快急暈過去,“薛爺”前“薛爺”後的叫喚,求薛遙給個解釋。
這麼下去,糧價真的要戳破天了!
薛遙依舊淡定地讓他放心等著。
因為擔心太子爺身邊有內鬼,薛遙這次的計劃沒有跟任何人解釋,擔風險的隻有他一個人。
隻要周圍人都不明白他想幹什麼,就不可能暗地裡陰他了。
第三日,糧價又上漲了十文。
坐不住的劉公公擔心耽誤大事被問責,就派自己的小太監,去給太子爺稟報薛遙的瘋狂作為,想以此減輕自己的罪名。
太子得知後,卻是一副淡定態度,掀了掀茶蓋輕聲道:“薛遙說了,會擔全責,你們就一切照他吩咐辦,他沒讓你來通風報信,你就不許來報信,對誰都不行,再有下次,杖責二十。”
太監嚇得渾身抖如篩糠,連連告罪,退了出去,回去給劉公公說了太子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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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公公驚愕之下,心裡更是對薛遙升起幾分佩服。
難怪青穹殿當差的太監總對這薛遙議論紛紛,說汐妃娘娘簡直把這薛家二公子,當半個兒子疼愛。
調皮的七皇子更是對薛遙言聽計從,搗蛋時再怎麼在興頭上,隻要薛遙拉扯勸說兩句,小皇子就乖巧了。
這小子看上去大大咧咧不懂算計,恐怕內裡城府深不可測。
到了第四天,糧價又上漲了五文。
薛遙還是按兵不動。
六皇子苦悶極了。
他習慣把一切事情的失敗往自己頭上攬責任,尤其是之前還被騙了幾兩銀子,買了幾十袋子蟲糧。
太子這回要是籌糧失敗,六皇子八成要難過幾個月。
太子其實也很鬱悶,不知道薛遙這孩子究竟在搞什麼鬼。
但是太子殿下能怎麼辦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中等糧市價都他媽上七百文了,再貴點也無所謂,反正他都買不起。
還是哄弟弟去吧。
太子爺帶著六皇子去逛集市,六皇子把薛遙也拉上了。
薛遙其實更鬱悶,因為這件事,責任他都扛下了,他自己的小命都陷在裡頭,哪有心思逛街?
其實他對自己的辦法挺有信心,隻是事關重大,沒有什麼事能有百分百成功的把握,他也想過兩個結果。
最好的結果,是把糧價壓到五百五十文左右。
最壞的結果,是失敗後糧價飛漲,讓太子爺被迫放棄這次購糧。
把這要命的變法推後或取消,對太子而言,那是塞翁失馬,對薛遙而言,搞砸了這麼大的事,恐怕要挨板子。
心裡不是滋味,一路上,兩個皇子和薛遙都心不在焉,隨意聊一聊杭州的風土人情。
路過一家大酒樓時,裡頭傳來女人悠揚的歌聲。
已經不想再沒話找話地太子,提議進酒樓聽唱。
三個人找了個客少的位置坐下來,可以安靜的想自己的心事了。
這種安靜對薛遙而言很難熬,抬眼偷偷看太子,發現太子眉頭微蹙著,顯然還在擔心糧價不斷上漲的事情。
薛遙也沒想到太子會這麼沉得住氣,完全放手,不問他究竟布置了什麼樣的套。
這份信任讓薛遙十分感動,心裡也想讓太子安下心,就開口道:“殿下不必擔憂……”
太子和六皇子眼睛“唰”的一亮,同時看向薛遙,等他給出不必擔憂的理由!
薛遙話說一半,想到自己並沒有十成把握讓糧價掉回去,就隻能話鋒一轉,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
“……”兩位皇子更絕望了。
現在隻能看天命了嗎!
就在這時,酒樓北邊忽然傳來一陣喧哗,女人的歌聲也停下了。
薛遙轉頭看去,就見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帶著一群小廝,爬到唱臺上,淫笑著拉扯逗弄歌姬。
“公子!求您放開我!”歌姬被幾個男人拉扯住手腕,拼命掙扎。
一見有人鬧事,酒樓裡的客官們紛紛留下銅板結帳走人。
看樣子,那鬧事的公子是有身份的人,否則就算沒人上前仗義相助,也該有一群老百姓好奇圍觀。
“這群惡賊!”六皇子憤然拍案而起:“光天化日之下,竟敢……”
“六弟。”太子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他們身份特殊,不宜太過引人注目。
“大哥!”六皇子委屈地開口:“咱們不去幫幫那姑娘?”
“去報官。”太子面無表情地衝店小二一招手,準備結賬走人。
而此刻,唱臺上,那幫鬧事的人已經開始巴拉女人的外衫。
周圍幾個伴奏的樂師壯著膽子上前阻攔,都被那群惡棍打翻在地。
樂師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連滾帶爬抱住其中一個惡棍的左腿,厲聲吼道:“放開我姐!”
說完就被幾個小廝一頓腳踹,抱著腦袋站不起來了。
六皇子氣得小臉發白。
杭州這樣的富庶地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發生這樣的惡行,王法何在!
可大哥擔心引人注目,打算去報官,六皇子也不好摻和。
薛遙倒是不怕暴露身份,隻是看一眼唱臺上,那鬧事男人的跟班,一個比一個健壯兇猛。
他們就算想出手幫忙,三打六也打不過。
還是太子哥說得對,趕緊報官才是明智之舉,所以低著頭一路跟著太子爺小跑。
然而,三人跨出店門的一剎那,身後女人發出一陣悽厲的嘶喊。
薛遙禁不住回頭察看情況,竟發現那帶頭的猥瑣男人,把手伸進了女人的衣服裡揉弄,嘴裡還說著羞辱她的話:“賣唱婊子!跟我這兒扮貞潔烈婦呢?”
薛遙氣得直皺眉,趕忙出門,打算飛奔去報官。
可剛轉頭,眼前白衣一閃,就見太子長腿一蹬,健步如飛,轉眼掠至唱臺下,矮身一躍,腳尖一踩身旁木桌,借力飛踏上臺。
領頭鬧事的男人還沒發現有人掠至身旁,聽見自己的手下驚吼“你幹什麼的”,這才轉頭看向來人——
太子二話不說,反手拔出腰側長劍。
“咚、咚”兩聲悶響,非禮歌姬的男人被太子劍柄打開手腕,搗中胸口,朝後連退三步。
劍未出鞘,劍身一轉,太子橫劍檔在歌姬面前,像一堵守護她的高牆。
“不想死就立刻滾。”太子冷冷開口。
一群鬧事的男人頓時火冒三丈,後撤幾步,站好陣型,等著領頭男人的眼色,同時發起攻擊,合圍撲向這鬧事的“白面書生”!
“咚、鐺”一陣悶響,太子長劍仍未出鞘,一群三大五粗的漢子卻被打飛,摔下了唱臺。
那領頭男人見狀怒喝道:“你們這群廢物,看老子……”
他一邊叫罵,一邊去掏懷裡的匕首。
“嗆——”
耳邊一聲精鐵碰擦的銳鳴,眼底寒光一閃,男人回過神,低頭一看,鋒利的劍尖微顫,已經直指自己咽喉。
好快的劍!
太子微微一挑劍尖,半是威嚇地斂起下巴,盯著鬧事男人,再次開口:“給我滾。”
臺下追過來的薛遙看見這一幕,簡直要被帥暈過去!
小迷弟這輩子值了!
被太子劍指咽喉的男人雖不敢動彈,臉上卻露出陰狠之色。
聽這白衣公子是外地口音,男人咬牙切齒地開口:“哪裡來的短命鬼?吃了熊心豹子膽!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難不成是當官的?”太子故作驚訝。
“沒錯!去打聽打聽霍齊泰是誰,再來管闲事!”男人一瞪眼。
“既然是當官的。”太子一臉淡定:“縱容兒子為非作歹,豈非罪加一等?”
男人一驚,暴怒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爹可是縣太爺!”
太子冷笑一聲,反問道:“你知道我爹是誰麼?”
唱臺下的薛遙呆住了:“………………”
不要突然開始拼爹啊太子殿下!
太跌份兒了!
那男人被問得一愣,又重新打量一遍這白衣公子。
聽他這一口京腔,渾身氣度不凡還武藝驚人,沒準還真是什麼貴人之子。
心裡有了幾分忌憚,男人警惕地詢問太子:“你爹是誰?”
太子瞬間收劍入鞘,一腳把那男人踹下了臺,轉身彎腰扛起歌姬,往酒樓外飛奔而逃!
帥不過三秒的太子殿下隻給六弟和薛遙留下一句飄乎乎的:“快跑!他不認識我們!”
薛遙:“……”
被太子打翻的一群人氣得嘴都歪了,但摔傷了腿腳,一時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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