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突然叫了我一聲,「要吃棉花糖嗎?」
很淡的語氣。
卻成功讓宋川住了嘴。
他臉色有些難看,「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跟你有關系嗎?」
我脾氣也上來了,「宋川,別再招惹我。」
「你是真的煩。」
我甩開宋川,發現江序已經在掏錢買棉花糖了。
「學長,我不愛吃糖。」
「我知道。」
過了會兒,他語氣涼涼,「沒辦法,隻有棉花糖。」
我一愣,「你是想……」
江序瞥了我一眼,「不然你想跟他聊多久?」
風無聲地滑過我的臉龐。
暑夏的空氣,變得燥熱起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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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誼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我喝了一些酒,吹著風,有些醉意。
我和江序並肩走在回學校的林蔭道上。
身邊有人經過,開始起哄。
「哎,序哥,這不會就是你暑假親自去平城搶來的狀元吧?」
江序聲音淡淡:「這不是替學校招人?」
「拉倒吧,暑假你導師的項目這麼忙,你不老實在北京待著,跑去平城為搶生源發光發熱啊?」
「您真是菩薩心腸。」
江序輕輕哼了聲,「少管。」
我思維有些昏沉,仰起頭,問:「學長,你們進招生組,給學分嗎?」
江序一頓,笑出聲,「不給,怎麼了?」
「那你為什麼去平城?」
他拎著我的挎包,隨意道,「怕你被人搶。」
我打了個酒嗝,瞪大眼睛看著他。
就聽他說:「北大那群人,可不是善茬。」
一個提起的心瞬間落下去。
也對……
他對我怎麼可能有那種意思。
我低著頭,默默踩著他的影子。
突然,有個人衝過來拽住我。
「姜睿禾,你挑起事就跑了,知不知道現在爸媽還在吵架?」
我被來人拽得一個趔趄。
站定。
才發現是很久沒見的姜佳。
她竟然也來了北京?
江序伸手,掰開了姜佳放在我胳膊上的手指,聲音冷下來。
「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姜佳眼眶都紅了。
「你為什麼要說豆漿裡有牛奶?」
「現在他們兩個要離婚,都是因為你!」
我先是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扶著江序的胳膊,笑出聲。
拍著手。
「早該離了。」
姜佳臉色浮現出一股怒色。
「撒謊成性,你就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高亢的聲音隨著風,蕩出很遠。
被周圍的同學都聽見了。
我臉上的笑容一僵,默默低下頭。
在背包裡掏來掏去。
江序問:「睿禾,找什麼?」
「礦泉水,我渴了。」
江序抬起手裡的水,遞給我,「別找了,在這。」
「謝謝。」
我嘟嘟哝哝的道了謝,擰開瓶蓋。
姜佳一臉嘲諷,「沒心沒肺,爸媽都要離婚了,你還有心情喝——」
她的話戛然而止。
水從瓶口奔湧出來。
把她從頭澆到底。
姜佳長大了嘴,抹掉臉上的水,質問:「江學長,你就這麼看著。」
江序嘴角一抽,冷冷道:「抱歉,我隻是個遞水的。」
「醉鬼的行為,我管不了。」
我扔了瓶子,後退兩步,笑眯眯地盯著她。
「姜佳,你個——傻 b——唔——」
下一秒,江序捂住我的嘴,彎腰撿起空塑料瓶。
輕聲哄道:「好了,再不回去,宿舍就關門了。」
「乖,聽話。」
託他的福,我的臉躲過了姜佳抓來的長指甲。
不過還是受了傷。
手上被她撓了個血窟窿。
我坐在藥店門口,開心地順著電視裡的選秀音樂踢著腿。
高興了還會哼兩句。
江序拎著藥回來,氣笑了,「這麼高興?」
「嗯。」
「手伸過來,被抓破了。」
江序拿來碘伏棉籤,替我處理傷口。
我看見了他倒映在玻璃裡的側影。
清雋孤高。
眼神認真又專注。
「下次,別這麼衝動。」
他撕掉創可貼的薄膜,黏在我傷口上。
「可以站遠點潑。」
11
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到了,該上樓了。」
「嗯。」
我站著沒動。
江序笑了,一雙眼睛勾得人心花怒放。
「怎麼,舍不得?」
我沉默了會兒,低著頭,搭在他的手背上。
江序笑意微收,「你幹什麼?」
「撩你。」
「撩不動。」
江序眉開眼笑,翻了個手腕,掌心朝上,與我五指相扣。
「這樣才算。」
我一臉迷茫地盯著他。
江序的側臉躲在昏暗的光線裡,好看得很。
也許是酒喝多了。
我心跳亂得很。
咽了口唾沫,慢慢湊近了他的唇。
突然,手機屏幕上彈出了宋川的語音。
我正要低頭。
下巴上多出一隻手。
「選一個。」
江序語氣平靜。
「什麼?」
「我,和他,選一個。」
我想都沒想,「你。」
下一刻,江序吻住了我。
空白瞬間席卷了我的大腦。
手機掉在地上,無聲的振動。
我連呼吸都忘記了。
被他身上的香味迷得忘乎所以。
整個人快樂得都要飛起來了。
到最後,我笑出聲。
江序也笑。
「別顧著樂啊,不解釋解釋?」
「解釋什麼?」
他微微挑眉,「白親?名分呢?」
對上江序那雙暗沉的眼,我的心髒狠狠揪了下。
江序嘆了口氣,「睿禾,說句話。」
「他們真的要催死我。」
我看見了他的群消息。
「序哥,什麼時候回來?沒女朋友寢室門可開不了。」
「帶不回女朋友,我真的會殺了你。」
我撲哧笑出聲,對上他無奈的視線,輕聲說:「你好呀,男朋友。」
12
第二天是周末。
早上十點,我被朋友發來的消息震醒了。
「你快看網上。」
我點開她發來的鏈接。
「省狀元當街欺負同學。」
新聞大標題加了粗。
後面跟著一張圖片:我舉著礦泉水瓶,往姜佳頭上倒水的情節。
雖然打了馬賽克,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是我。
下面的評論區都炸鍋了。
「我認識啊,她們倆是姐妹。」
「旁邊的男生叫江序,也是清華的。」
「天,還能這麼欺負人。」
朋友急著問:「到底怎麼回事啊?」
「姜佳罵我!」
「哎……你動了手,就——」
「她罵你什麼了,誰也不知道。」
江序第一時間發來消息,「別擔心,我來處理。」
可明明是我牽連了他。
姜佳趁著熱度,飛快地注冊了一個個人賬號。
「說說這些年我姐對我做過的事吧。」
她洋洋灑灑發了幾百字的小作文。
其中最顯眼的就是——「她嫉妒心重,不允許我考得比她高。我和媽媽是後來的,所以每天活得小心翼翼。現在因為她挑唆,我爸媽要離婚。」
網友紛紛在下面說:「後媽難當啊。」
「前妻女兒嫉妒心重,就要自己孩子受委屈嗎?是我我就打她。」
很快,我的手機號碼就被人公布了出去。
收到的電話和短信,都是來為姜佳抱不平的。
還有人咒我去死。
輿論發酵很快。
登頂熱搜後,就有人艾特學校。
「這樣的學生你們也敢收?」
?
當晚,我去了那條街附近的商鋪。
在店門口,撞見了風塵僕僕的江序。
7 月份,正是最熱的時候。
他顯然是匆忙出來的。
出了汗。
有些狼狽。
卻不掩帥氣。
我還沒來及說話,江序便走過來,摸了摸我凌亂的頭發。
輕聲安撫,「沒關系,我找到監控了。」
平靜冷淡的聲線,此刻卻給了我最大的安全感。
我忍了一天的委屈,在此刻,終於決堤。
抱著他,嚎啕大哭。
江序深深吸了一口氣。
「睿禾,別怕。」
「我們反擊回去。」
等到天亮,我接到了自媒體博主的消息。
她願意幫我澄清。
很快,真正的監控放出來了。
視頻清清楚楚錄下了姜佳挑釁的過程。
與此同時,多年前,姜佳和她媽往我食物裡摻牛奶的視頻爆出來。
我報了警。
我坐在奶茶店裡。
看著手機打來電話的頻率,從一分鍾十幾個變成了十個,再慢慢地降為兩三個。
辱罵的短信,終於停了。
天上下著小雨。
視頻裡,姜佳的聲音清清楚楚傳遍大街小巷。
「你就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評論瞬間反轉。
「靠,這說的是人話?」
「我理解姜睿禾了,是我我要拿火鍋湯潑她。」
「小小年紀,嘴巴那麼毒。」
「心也毒,這是要害死人家啊!@平城警方,不管管?」
一些原本被壓在底下的聲音逐漸被點贊上來。
「高考生說一句,你們真相信不敢考高分的瞎話啊?」
「明明是考不過。」
「就是啊,我跟姜睿禾一個高中。她人很好的。」
「爸媽離婚對她創傷太大了,平常很乖,也不跟人開過分的玩笑。」
「沒人知道嗎,姜佳的媽媽還是小三上位。」
一天的時間,姜佳就被網友衝了。
她急忙注銷了賬號。
連個道歉都沒有。
江序回去補眠的時候,我才知道,他這幾天竟然隻睡了四個小時。
他朋友在電話裡說:「這不是要保研了嗎,江哥就想早點做出成績。說為了以後結婚攢錢。」
「結婚?」
「是啊,大一就開始攢錢了。」
我突然想起江序高中畢業典禮那天,好像還發生了件小插曲。
我爸和姜佳媽帶著我和姜佳,在學校裡逛。
到了一個噴泉雕像前,我爸說要合影。
然後他們找了個路人,一家三口高高興興地站在了噴泉前面。
正午的大太陽,就熱辣辣地曬著我的臉。
沒有一個人想起我。
「同學,勞駕。」
一道淡淡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是穿著畢業服的江序。
擋住了我面前的太陽。
他指指不遠處,「今天我畢業,沒人跟我合照,怪孤單的,麻煩你跟我拍張照片。」
那張照片,一直被他留在手機裡。
他微微勾著唇角。
我也開心地笑著。
原來,他早就認識我了。
沒過幾天,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是姜佳她媽打來的。
「睿禾,阿姨求求你,能不能跟警察說,我們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關系,可是佳佳被拘留,就留下案底了。這輩子就毀了……」
「那不是很好嗎?」
我一言不發地掛掉了電話。
並拉黑了她。
後來的事,我沒再關注。
聽說我爸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通姜佳的學校,沒有開除她。
快要退休的人了,為了繼女,臉面不保。
13
下學期,我的課表滿起來。
江序忙著升研的事,我們很久都見不了一面。
這天,高中的班長組織了一次同學聚會。
把在北京上學的幾個同學都喊來了。
我去的比較早。
大家見到我,十分熱情。
「狀元,你瞞得夠好的,當時都以為姜佳是狀元。」
說起這事,同學們七嘴八舌地議論開。
「聽說了嗎,姜佳沒考上好大學。」
「啊?700 分考不上嗎?」
「她自己說她有 700 分,但是其實隻考了 670。」
「不知道她從哪兒弄來的一堆假證明,說能給自己加 20 分,還有好多雜七雜八的東西,我也不懂。但是這些分數,都是錄取的時候另算的。結果,前不久被查出造假,證明全作廢了。」
「你也知道,滑檔後,就隻能上個普通大學了……白瞎了好分數。」
突然,門從外面推開了。
姜佳穿著一條很漂亮的裙子,挽著一個男人走進來。
不是宋川。
而是年紀比我們大很多的男人。
同學們突然收了聲,「佳佳,這是誰啊?」
姜佳看了我一眼,「我男朋友,跟我姐一個大學的,博士生。」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恭維,「佳佳真厲害!」
「你身上的裙子不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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