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意思,你自己想。”
唐峭懶得與荊小玉多說,她收緊手中藤蔓,轉身便往回走。
這時,一道劍光突然劃破夜空,從天而降。
這是一道恢弘壯麗的劍光。劍光自黑夜中亮起,如萬雷奔騰,星河川流,與荊小玉的劍光相似,卻比她的劍光耀眼百倍,也森冷百倍。
“閃開!”
一聲厲喝在二人身後響起。
沈漆燈目光一凝,一把握住唐峭的手疾退數尺,與此同時,一道藍色身影飛掠而來,揮劍擋下了那道耀眼的劍光。
是宋皎。
藤蔓被劍光割斷,荊小玉看向空中,驚喜道:“主人!”
溶溶月色下,一個白衣黑發的男子靜靜立在飛檐之上,手持一柄長劍,劍光清冷幽寂,比月色更刺骨。
他臉上覆了一張白色面具,面具上沒有任何花紋,隻有兩個狹長的黑洞。
唐峭從來沒見過這樣詭異的人。
她側頭看向沈漆燈,正要詢問他認不認識剛才的劍法,突然發現他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
唐峭微怔:“你……”
“噓。”沈漆燈抬手抵住她的嘴唇,眼睛清透而安靜,“聽他們在說什麼。”
他臉上的傷口還在滲血,唐峭定定看著,終於還是壓下了心底的躁動,將目光移到面具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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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夜空下,宋皎看著飛檐之上的白衣男子,神色凝重。
“你是……觀月人?”
男子輕輕笑了,聲音透過面具傳出來,顯得低緩而沉悶。
“閣下竟然認識我,真是榮幸之至。”
“當年你名震天下,修真界人人自危,我又怎麼可能不認識……”宋皎皺緊眉頭,“多年未見,你的劍法似乎又精進不少。”
觀月人仍是低笑:“閣下慧眼如炬。”
聽他們對話的語氣,這個觀月人以前似乎還是個厲害人物。之後應該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現在又再次出現了,修為還比以前更加高深。
唐峭想起上次在安樂村,荊小玉也是叫了一聲“主人”就被救走了,現在看來,那個救走她的主人就是這位觀月人。
怪不得荊小玉有恃無恐。
唐峭心念電轉,目光往前一掃,發現荊小玉跑得已經快沒影了。
這家伙動作怎麼這麼快!
唐峭立刻戳了下沈漆燈,沈漆燈循著她的視線望去,也看見了那道迅速遠去的紫色身影。
二人之間默契十足,無需多言,便已心領神會。
正要提氣追去,一道劍光忽然凌空飛來,不等沈漆燈出手,宋皎便擋在了他們前面。
“快追,我來對付他。”宋皎背對他們,周身現出重重劍影。
“是。”唐峭低應一聲,與沈漆燈對視一眼,同時疾掠而去。
夜色沉沉,沈府裡的所有僕從都像消失了一樣不見蹤影,偌大的沈府空空蕩蕩,隻有唐峭二人的身影在移動。
唐峭並不知道龍角藏在何處,好在身邊還有個沈漆燈。雖然他在這裡待過的日子寥寥可數,但他好歹也是沈漣唯一的子女,沈家寶物藏在哪裡他還是清楚的。
二人一路疾行,很快來到一處密室前。
密室石門大開,窄道幽深,下面透出隱隱微光,顯然已經有人搶先一步進去了。
唐峭認真地問:“這下面有機關嗎?”
沈漆燈不緊不慢道:“你想多了……”
那完了。
唐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二人順著窄道往下走,約莫下到數十米深處,視野忽然開闊。
室內光芒明亮,安靜冷寂。一座玉臺坐落在正中央,玉臺上蓋著一塊黑色的綢布,綢布中間呈圓形,光芒便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唐峭走過去,一把掀開綢布。
本該擺在下面的千年龍角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顆碩大圓潤的夜明珠。
唐峭不由嘆了口氣:“還是來遲一步。”
沈漆燈雙手環胸,漫不經心地環顧四周:“動作還挺快。”
不僅是千年龍角,連荊小玉也消失了。唐峭猜測她多半是用了傳送符之類的東西,所以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帶著龍角全身而退。
偽裝,毒藥,傳送符……
準備得可以說是相當充分。
唐峭拿起比拳頭還大的夜明珠,無奈道:“現在怎麼辦?”
沈漆燈:“什麼怎麼辦?”
“龍角啊。”唐峭第一次露出苦惱的表情,“我們明明都追過來了,卻仍然沒守住龍角,還讓荊小玉跑了……”
“這種事跟你沒關系。”沈漆燈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看她,“要怪也是怪沈漣,若非他自己大意,又怎麼可能讓荊小玉混進來?”
唐峭啞然。
他還真是討厭沈漣。龍角丟失,沈漣明明是最大的受害者,到他口中,反而變成罪魁禍首了……
唐峭內心復雜,本想結束這個話題,突然神色微頓,慢慢看向沈漆燈。
沈漆燈輕輕眨眼:“怎麼了?”
“你剛才……”唐峭看著他,眼神古怪,“不會是在安慰我吧?”
第45章
這句話一問出來, 整個密室裡都安靜了。
唐峭並不想做這種毫無理由的臆測,但沈漆燈剛才給她的感覺的確很像是安慰。
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詭異。
會讓她下意識地提高警惕。
畢竟沈漆燈可是一個連坐車輦都要給她使絆子的人,這種時候不借機搞事已經很稀奇了, 又怎麼可能會真心實意地安慰她……
唐峭越想越古怪, 她看著沈漆燈, 雖然神色未變,但腰背已經微微緊繃。
她習慣這樣面對沈漆燈, 更何況自己才剛被他算計過, 就在一天前。
她理應更加謹慎。
然而沈漆燈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謹慎。他彎起唇角,眼睛閃閃晶亮, 比唐峭手裡的夜明珠還要剔透。
他看著唐峭, 笑吟吟地問:“不可以嗎?”
唐峭沉默了。
她有些茫然。在她看來, 這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而是可不可能的問題。
沈漆燈繼續道:“你似乎對我有很大的偏見。其實我們一直相處得很好, 連荊小玉都看出來了,不是麼?”
唐峭:“……”
她深深吸氣, 然後不客氣地說:“荊小玉就是個瞎子。她連我們在假扮夫妻都沒看出來,你還指望她能看出點什麼?”
沈漆燈似笑非笑:“我覺得我們演得挺真。”
真個鬼!
唐峭本想狠狠翻個白眼, 但轉念一想,很快又冷靜下來。
就算沈漆燈真的是在安慰她, 又有什麼關系?
雖然他們上輩子是宿敵, 但沈漆燈又不知道,也許在他看來,她隻是個有點意思的對手而已, 更何況他們現在還是利益共同體, 他會出言安慰她幾句, 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是她自己太在意了。過於在意沈漆燈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這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她已經暴露了一個弱點。不能再這樣落後下去了。
唐峭理清思緒,再次抬眸時,已經完全恢復平靜。
“你說得對。”她說,“我們的確相處得不錯。”
沈漆燈贊同點頭。
“但你應該明白……”唐峭頓了頓,“這種不錯,隻是暫時的。”
沈漆燈笑了笑:“你的意思是,等離開沈家,我們就會分道揚鑣?”
“不。”唐峭直直地看著他,咬字輕而堅定,“我會打敗你。”
越接近沈漆燈,她就越了解沈漆燈的天賦有多可怕。每一次戰鬥,她都能感覺到他在變強,而這種變強又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天賦,更多則是歸功於他的本能。
他好像天生就擅長戰鬥。
這對唐峭來說,無疑是驚喜的。
如果敵人不堪一擊,勝利也就變得毫無意義。
隻有沈漆燈這樣的對手,才能讓她熱血沸騰、讓她全力以赴。
夜明珠的光芒照亮了唐峭的臉龐,也照亮了她專注的、熾熱的眼神。
沈漆燈凝視著她,目光與她一樣專注。
他們之間仿佛有種黏稠的、無形的絲線在幽幽牽連著。
許久,沈漆燈輕輕笑了。
“我很期待。”他說。
二人離開了密室。
觀月人已經消失了,宋皎一人持劍站在夜色下,月光映著藍衣,比平日多了份清冷。
聽到唐峭二人的腳步聲,他轉身看過來,眉頭微微皺起:“如何?龍角還在嗎?”
沈漆燈聳了聳肩,將夜明珠遞給他。
“人和龍角都不見了,隻剩下這個。”
宋皎聞言,眉頭皺得更深:“觀月人也跑了……”
唐峭見他神色這般凝重,不由開口詢問:“峰主,請問沈前輩現在情況如何?”
“對了,沈漣!”
宋皎這才想起沈漣還在宴客廳,連忙掠身趕回去。
唐峭與沈漆燈也隨即跟上。
宴客廳內燈火輝煌,除了荊小玉假扮的紫衣女修,在場賓客一個沒少。
這些賓客有些還在昏迷中,有些正在幫其他人激出毒素,眾人打坐的打坐,幫忙的幫忙,一眼望去,比之前還要混亂。
沈漣也在其中。
他已經醒過來了,隻是臉色略微蒼白,一隻手捂著胸口,看起來還沒有恢復完全。
宋皎皺著眉走過去,將他攙扶起來:“你怎麼樣了,要不要再檢查一下?”
“不用,我已經好多了。”沈漣搖搖頭,嘴角牽出一抹淺笑,“再說你已經幫我把毒素激出來了,哪裡還有檢查的必要。”
宋皎:“小心一點總沒錯。”
“不聊這些了。”沈漣緩聲道,“剛才你匆忙追出去,可有追到什麼人?”
宋皎聞言,神色又是一沉。
“是觀月人。”他低聲道,“他把龍角被偷走了。”
沈漣聽了,頓時面露驚訝:“觀月人?他不是早就……”
“你還是先別管他了,想想今天的事該如何處理吧。”宋皎嘆氣。
千年龍角雖然不是沈家的傳家寶,卻也是珍藏多年的寶物。如今突然被人盜走,還是在他這個家主的生辰宴上,必然會在修真界引起軒然大波。
沈漣苦笑:“龍角已經丟了,還能如何處理?當務之急,是先安頓好客人們,畢竟此事與他們無關。”
“也罷。”宋皎道,“我讓漆燈和那個弟子也來幫忙……”
在宋皎的安排下,唐峭和沈漆燈用了些許靈力,將府上的僕從一一喚醒。
不知道荊小玉是何時將這些人都毒倒了,除了那幾個留在廳堂添酒的僕從,其餘幾乎無一幸免。好在他們中的毒並不足以致命,隻是讓他們在極短的時間內陷入昏迷,就算沒有人弄醒他們,時間一到,應該也能自己蘇醒。
待到將府上的賓客全部安頓下來,天色已經微微發亮。
宋皎和沈漣站在書房內,宋皎神色憂慮,深深嘆了口氣。
“龍角被盜,旁系那群人必然會來找你的麻煩。”
“那也沒辦法啊,龍角確實是在我手裡丟失的。”沈漣笑了笑,“大不了找回來就是,隻要將龍角找回來,他們自然就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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