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她心軟,憐沈矜無父無母,還肯為她盡心打算,若沈矜再不知好歹,可就白費她的心思了。
「去知會三小姐一聲,就說楊大學士的夫人下了請帖,要請我去她自家花圃參加賞花宴,讓三小姐打扮打扮,隨我同行。」
小丫鬟忙把話傳給沈矜,沈矜心裡早明白她大伯母讓她去參加賞花宴的意圖,但因陸沉舟已定親,是以她不再擔憂被人設計嫁給陸沉舟了,便答應下來,起身換了衣服。
送來請帖的楊大學士為人粗放,不拘小節,常喜在自家花圃露天設宴,遍邀親朋賞花觀景。且他喜好自然,賞花宴上從不鋪設坐具,都是提前採集了落花鋪於地上,名為「花茵墊」。
沈矜這會兒才剛及笄,上輩子因為靖南侯府壽宴上的事,她在與陸沉舟定親之後,就窩居家中不再出去了。
眼下還是她頭一回參加楊大學士的賞花宴,目光及處,不覺有趣非凡。
沈大夫人既是帶了她來,自然要把她捧到人面前兒,倘或哪家夫人就此看上了沈矜,說不得能有段好姻緣。
沈矜雖不喜沈大夫人如此行徑,但寄人籬下,她不好過多違拗沈大夫人的意思,隻得由著她牽引到大學士夫人處,任人品頭論足。
沈家的根基在那裡擺著,要想越過五品官嫁到勳貴人家,怕是不容易。但若從京官裡挑選,倒也可挑得出一二個匹配人家。
無奈陸沉舟的婚事對於京中貴女來說打擊太大,各家夫人小姐聚到一處,議論的也多是柳婉柔,得知她今日也會和定北侯府小姐陸沉魚一道參加賞花宴,夫人小姐們哪還有心思給沈矜牽線,俱都等著看柳婉柔呢。
沈矜平白之中得了闲暇的間隙,幹脆從一眾花團錦簇中抽身出來,沿著楊府中自行引出的溪流,慢慢行去。
陸沉舟本在溪流對岸與靖南侯世子等人說著話,正聽靖南侯世子捶胸頓足痛罵自己被人設計娶了毒婦的時候,目光裡忽見一縷淡紫煙霞從對岸飄過來,他不由得抬起眉眼。
恰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著一襲煙紫色的紗衣,如風般穿花拂柳,從岸邊遠去了,不是他前世和離的妻子沈矜又會是誰?
這個時候尚未開宴,旁人多是聚在一處闲話家常,獨她一人孤身前行,不知又想算計誰呢。
靖南侯世子也看到了沈矜,見她風姿翩跹,容顏秀麗,比之林氏不知出挑多少,越發嘆口氣:「世間好女何其多,偏偏我遇見的是林氏。」
陸沉舟聽聞,鼻翼翕動,不自覺哼了一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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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單看外表,沈矜倒也可稱得上溫婉端莊;可若看內裡,沈矜與那林氏又有何區別?
遂對著靖南侯世子道:「世間攀權附貴的女子何止林氏一家,賢弟也莫要生氣,大不了婚後找個由頭休妻便是了,總不能入了人家的局,還得如人家的意!」
「休妻?哪裡那麼容易喲?」靖南侯世子想起來林氏就頭疼,她既是能設計嫁入侯府,焉知她沒留了後手?
倘或自己哪日再中計,讓她生下一兒半女的,便是想休妻都休不成了。
「最好的打算,也不過是再納兩房美妾罷了。比不得侯爺你啊,娶了意中人不說,據聞嫂夫人還是個大美人。」
陸沉舟聽聞,唇角微微挑了一挑,深以為若不是自己早有打算,恐怕現下在這裡痛罵毒婦的就該是他了。
沈矜尚不知自己已經被陸沉舟看見了,她悠然遊玩了一圈,本想從橋上過去,再轉一圈便回沈大夫人身邊,眼見垂柳叢中人頭攢動,且多為男子,便直接轉身從原路回去了。
不想半道上碰到了熟人,是定北侯府小姐陸沉魚和表小姐柳婉柔。
陸沉魚又不知在哪裡鬧了別扭,沉著一張小臉,扯著柳枝,嘰嘰咕咕對著柳婉柔說些什麼。
柳婉柔面色有些尷尬,兩隻手絞著帕子扣在一起,站在一旁隻聽陸沉魚說,並沒有回話。
沈矜光是遠遠看著,都替柳婉柔感到揪心。
柳通判雖是天子指派到揚州去的,但柳家身份地位終究比不得世襲的定北侯府,柳婉柔入京之後,盡管有老夫人在後撐腰,但為了討好陸沉舟和陸沉魚兩兄妹,私底下沒少受委屈。
尤其是陸沉魚,因老侯爺及早過世的緣故,老侯夫人和定北侯顧念她年幼失怙,對她頗多寵愛縱容,以至於養成了她囂張跋扈的性情,即便是在她最喜愛的表姐柳婉柔面前,也是一言不合想罵就罵。
正因如此,沈矜在嫁入定北侯府後,姑嫂兩個沒少鬧矛盾。
沈矜為著顧全大局,能忍讓陸沉魚的地方盡量都忍了,隻有陸沉魚在府外鬧得實在不像樣的時候,才會憑借侯夫人和長嫂的身份管一管她。
一來二去,倒是讓陸沉魚和柳婉柔感情更好了,陸沉魚不止一次當著她的面兒說過想要柳婉柔當她的嫂嫂。
眼下柳婉柔真的要成她嫂嫂了,她倒是不珍惜了。
沈矜失笑搖搖頭,她既不想與陸沉舟有牽扯,自然也會避開定北侯府那一幫人,便屈身躲在假山之後,等著她們姑嫂過去。
陸沉魚胡咧咧罵了一通,撒過了氣,才拉著柳婉柔邊走邊道:「瞧你這不中用的樣子,別人說你身份不夠,你就不能反嘴說她沒本事嫁到我們定北侯府?光知道哭哭啼啼,一股小家子氣。走,我們去找哥哥,叫他來評評理!」
柳婉柔被她牽住手腕,掙了一掙,卻沒掙脫開,隻好小聲勸慰著陸沉魚:「好妹妹,這樣小事就不必驚動表哥了。本來她們說的也是事實,我們家的確比不上你們家,但我與表哥定親一事也是不可更改的,就當是她們嫉妒,由著她們說去吧。」
「她們嫉妒你,怎麼不去嫉妒那什麼林小姐?要我說林小姐才是不要臉,上趕著設局嫁到靖南侯府。哎,你說這些小門小戶的女兒都是怎麼想的,一個兩個當自己是天仙不成,都想往高處嫁?方才你沒聽到那個沈夫人說什麼嗎,區區從五品員外郎家的女兒,也敢做夢拿去配人家平西侯府的老侯爺,給人家當繼室!我呸,不知好歹!」
柳婉柔說了什麼,沈矜沒聽清楚,她在聽到沈夫人和平西侯府老侯爺繼室的時候,人就有些怔住了。
大伯母還真是不嫁高門不罷休,平西侯府的老侯爺已過知天命的年紀,原配夫人年初的時候才過身,她這會子就盤算著把她一個剛及笄的姑娘家塞過去當繼室了。
沈矜攥緊了衣袖,她不能再任由大伯母安排她的婚事了,若不然,隻怕她的將來會比嫁入定北侯府更難堪!
5.
且說陸沉魚拉著柳婉柔找到陸沉舟的時候,柳婉柔臉上的淚痕還未幹透。
陸沉舟擰眉聽他妹妹啰裡啰嗦說了一大堆,聽到最後才明白是有高門大戶家的小姐當面譏笑柳婉柔了。
他嘆了口氣,深覺這等小事什麼時候不能說,偏要在人家府上做客的時候,說到他面前。
餘光裡看著一眾公子哥都站在遠處望著他笑,他不好過多批評陸沉魚,便哄了她兩句,分毫未提其他。
陸沉魚過來找他就是想要他去給柳婉柔出氣,為定北侯府挽回顏面,看他這樣,不由跺腳嗔道:「哥哥,你怎麼不生氣呀?你聽她們把表姐說得一無是處的,好像她們不嫁我們定北侯府,我們定北侯府就吃了大虧一樣。我還聽說,前次靖南侯大壽,那林什麼小姐想要設計嫁的是哥哥你,因為哥哥你沒去,所以她才又誑騙了靖南侯世子。」
「住嘴!」
陸沉舟面色一沉,連忙低斥一聲,喝止住陸沉魚。
他這個妹妹當真是被寵壞了,林家小姐現如今已經與靖南侯世子定了婚,不日就要成親,她聽到闲言碎語,不說駁回去,還要到處嚷嚷,也不怕得罪了靖南侯府。
再則,林氏設局要嫁給他的事,她又是從哪裡聽來的?
這等風言風語,倘或傳揚出去,落到靖南侯府眾人耳中,往後叫他們定北侯府和靖南侯府如何自處?
「這等混賬話,你從何處聽來的?誰告訴你林家小姐想要設計嫁的是本侯?」
他甚少對陸沉魚嚴詞厲色,陸沉魚乍見之下,頓時有些惶惶然,牽扯著柳婉柔的衣袖怯怯道:「我是從沈大夫人那裡偷聽來的,她……她和大學士夫人商量著要給女兒定親,就順嘴提了一句,我聽她那意思要不是哥哥你和表姐成了婚,她倒是也想讓女兒效仿林小姐設計哥哥你呢。」
沈大夫人?沈家長子沈瞻的妻子,沈矜的伯母?
陸沉舟畢竟是與沈家結過親的人,知曉沈家的情況,沈瞻生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其中大女兒已經嫁出門,小女兒尚未及笄。
沈瞻的次弟沒能中舉,隻是個秀才,膝下也隻有一女,亦早早嫁出了門。
如今沈家留在身邊還能夠談婚論嫁的,便隻剩下沈家三子的女兒沈矜了。
沈矜父母雙亡,託庇在沈瞻夫妻膝下生活,沈大夫人會為沈矜婚事打算不足為怪。
他奇怪的是,沈大夫人如何得知林氏想要算計嫁給他?
回想起當日他與沈矜和離,沈矜曾對他說過,自己與他一般都是身不由己,嫁入定北侯府實非她所願。
難道,靖南侯府壽宴上的事背地裡還有其他貓膩?
「你還聽到沈大夫人說什麼了?除卻大學士夫人,她有沒有對其他人說過林氏欲要算計嫁入我們定北侯府的事?」
陸沉魚搖搖頭:「當時就大學士夫人和沈大夫人在,沒有旁人了,我因表姐被人嘲笑之事生氣,拉著她恰好在路過的時候偷聽到了幾句。不過,沈大夫人知道哥哥你有了婚約,已經計劃要讓女兒嫁去平西侯府當老侯爺繼室了。」
平西侯已年逾五十,沈矜現下不過才剛及笄,這樣兩個人如何能結親?
沈家為了高攀,真是臉都不要了。
如若沈矜肯答應,想來她還是那樣攀權附貴,虧他方才還忖度她有苦衷。
陸沉舟面色低沉,不欲再聽那些糟心事,也不想管沈家到底如何嫁女,就讓柳婉柔把陸沉魚帶回女眷那邊去,叮囑她好生看顧陸沉魚,莫再與人生口舌是非。
須臾,人就重新走回靖南侯世子他們身邊,照舊聊著他們男子仕途經濟之事去了。
一場賞花宴,可謂賓主盡歡,唯有沈矜心事重重。
她不便於開口打聽大伯母將她的婚事定向了何處,隻是行事舉止越發拘謹小心,再不敢輕易答應與沈大夫人同行。
可巧,不日就是沈四小姐的及笄禮,沈四是沈大夫人親生女兒,及笄禮又是女兒家最重要的禮節,沈大夫人的心思便從沈矜身上轉到了沈四那邊。
這日,沈大夫人備好了發笄、發簪、釵冠等物,又請了幾位世家交好的夫人前來充當正賓、贊者、贊禮、摈者和執事,沈矜同沈家其他三姐妹也早早換好了衣服,單等著吉時一到,便給沈四行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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