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微微一笑:「陸小姐記錯了,這裡沒有小郡王,你也從未見過小郡王,從一開始你就是和我在一起的。」
和她在一起,沒有見過郡王?
陸沉魚再怎麼愚鈍,到了這會兒也明白過來沈矜的意思了,她想起方才如煉獄一般的遭遇,不由得哽咽著對沈矜說道:「我方才……小郡王他……他對我動手動腳,我想喊人來,可是沒人聽得見。」
沒人聽得見更好,這世上女兒家的清白最為重要,縱使是男子犯錯,到頭來受罪的還是女子。
就像她前世那樣,雖是被人設計,可就因陸沉舟看了她的身子,她就不得不嫁到定北侯府,受盡冷落和白眼,差點糊裡糊塗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這會子見陸沉魚遭難,同為女子,她感同身受,便又交代了陸沉魚幾句:「等下我會叫人來,你千萬記得,今日哪裡也沒去,隻是同我賞了荷花而已。」
陸沉魚萬分感激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沈矜便放心揚聲高呼起來:「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那邊廂颍陽郡主領著淑貴妃一行人興衝衝趕到竹林中,一見裡頭隻有她哥哥小郡王披頭散發敞著衣襟躺在石床上,竟沒看到陸沉魚的身影,當下愣了一愣。
她分明囑咐過淑貴妃身邊的女官,務必要把陸沉魚帶到竹林中,也跟她哥哥說過,他們的父親琅王殿下目前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消他哥哥能把陸沉魚生米煮成熟飯,拉攏住定國公府,那他們琅王府一定會勝過瑨王府一籌。
怎麼如今隻有他哥哥一人,陸沉魚人呢?
颍陽郡主面色一冷,四下裡看了一眼,見通往荷花池長廊的地方似有人走過的痕跡,她忙拎起裙擺順著痕跡跑過去。
剛踏入廊中,就聽到了沈矜高呼荷花池裡有人落水了,她喜上心頭,隻以為陸沉魚定是被小郡王得手後想不開跳水了,忙回身喊了淑貴妃:「祖母,有人掉荷花池裡去了。」
淑貴妃一聽,這還得了,今兒是官家新得帝姬大喜的日子,若在這個時候鬧出人命官司,豈是大不吉利?
她趕緊讓宮娥去找會水的內侍來,自個兒帶著颍陽郡主等人先行到了池邊,正看到沈矜拖著陸沉魚奮力往邊上遊。
淑貴妃忙叫人遞了竹枝給她,把她和陸沉魚都拉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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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陽郡主總算是找到了陸沉魚,一瞧她衣衫盡湿,發髻散落,不由掩著口輕笑道:「陸小姐這是怎麼了?渾身上下都亂糟糟的。」
陸沉魚情知自己被設計到竹林中,定然有颍陽郡主的手筆,但她謹記住沈矜的話,不在眾人面前與她對質,隻低聲泣道:「小女陸沉魚見過貴妃娘娘,方才小女與薛夫人在這裡一道賞花,因貪戀御蓮美色,不想誤落池中,驚到貴人,實是小女的不是,還請娘娘恕罪。」
陸沉魚的名號,淑貴妃是聽過的,畢竟陸沉舟現下是官家面前當紅的御史中丞,她的兒子也百般想過要拉攏定國公府。
眼下瞧著是她落水,模樣無辜又可憐,淑貴妃哪裡還會怪罪她,忙示意宮娥扶她起來,又道:「你年紀小,貪玩落水不是什麼大事,幸好有人救你出來,若不然宮裡還真不知要怎麼同你們定國公府交代呢。」
陸沉魚掩面泣涕,颍陽郡主看得一頭霧水,她分明是見到陸沉魚進到竹林中才回去的,陸沉魚怎麼說自己是賞花來的呢?
「陸小姐,貴妃娘娘可是在這裡呢,你可不要欺瞞貴妃娘娘,你當真是賞花落水的嗎?要是你受了什麼委屈,一時想不開,你說出來,貴妃娘娘定會為你做主的。」
「小女上有母親疼愛,下有兄長庇佑,會有何事想不開?郡主好意,小女心領了,委實是小女自己不小心,郡主不信的話,大可以問問救我上來的薛夫人,她自開宴時就與我一直在一起。」
陸沉魚照著沈矜的話圓過去,颍陽郡主心下不信,但看沈矜也在旁作證的確是整晚都和陸沉魚在一起,她竟不知說什麼好了。
平日裡看著陸沉魚蠢鈍愚笨的,想不到事到臨頭倒是聰明起來,她跳到水裡再撈出來,衣服湿了頭發也散了,任是誰也看不出她曾被人侵害的痕跡。
偏巧這時候她那個不爭氣的哥哥睡得跟個死人一樣,不能出來明說陸沉魚方才是和他在一起。
颍陽郡主暗裡咬牙,恨得偷偷跺了跺腳,眼睜睜看著宮娥得了淑貴妃吩咐,帶著陸沉魚和沈矜更衣去了。
陸沉魚躲過一劫,心裡不覺對沈矜依賴起來,趁著更衣的間隙,偷偷地問沈矜:「我在宮裡換了衣服,回去之後若是我娘問起來,我要怎麼說呢?還要說是賞花落了水嗎?」
沈矜搖搖頭,賞花落水那是對外的說法,對內不能再這麼說了。
「陸小姐回去之後,切記除了陸侯爺不要告訴任何人真相。陸侯爺是御史中丞,他會幫你想法子解決後顧之憂。」
這樣即便過後小郡王和颍陽郡主對外宣揚出真相,也會第一時間被陸沉舟阻攔住。
陸沉舟沒想到一場宮宴還會鬧出這等醜聞,他氣憤不已,瞪著地上哭泣的陸沉魚,忍不住叱罵幾句:「平日裡我告訴過你多少回,少與人生是非,多多修身養性,你偏不聽,還非要在宮宴上與颍陽郡主爭闲氣,這會子被人欺辱了倒是知道來找我了!」
陸沉魚早知自己會被陸沉舟喝罵,她也明白今日是自己錯了,不該在宮裡亂走,可……可她也委屈呀,自己還未曾及笄,未曾許配人家,就被汙了清白,往後該怎麼辦?
陸沉舟看著幼妹,深思都怪自己和國公夫人太過寵溺她了,所以才讓她這般不知天高地厚,幸而她命大,遇到了沈矜。
也幸而沈矜不計較從前她做的那些事,還願對她伸出援手。
「那位薛夫人還跟你說什麼了?」陸沉舟凝眉問道。
陸沉魚擦擦眼淚,搖一搖頭:「她隻讓我回府來找哥哥你說清真相,說哥哥你會幫我解決後顧之憂,別的就沒說什麼了。」
「你呀你!」陸沉舟恨鐵不成鋼,陸沉魚但凡有沈矜一半的聰慧,也不至於淪落到這般地步。
好在她這一回知道聽話了,在宮裡把事情遮掩了過去,至於琅王府那邊……本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陸沉舟也不介意再給他添一把火,讓琅王府燒得更快些,把那些爛七八糟的骯髒事一並燒掉,以防後患。
「起來回去洗一洗,早些休息,今日的事你知我知,萬不可再讓旁人知曉了。」
他擺擺手,看著陸沉魚站起來,忽地又想起來:「你落水時,婉柔在哪裡?」
17.
卻說柳婉柔從宮中散了宴席回來,才到府裡,就看陸沉舟平日裡常坐的那輛馬車已經停在外頭了。
她扶著侍女的手,忙往房裡趕,推開門就見陸沉舟陰沉著臉坐在燭光下,看到她來,抬起頭冷冷問她道:「你去哪裡了?」
柳婉柔正有一肚子苦要說,聽到陸沉舟問,當即癟著嘴委屈道:「今兒我本是和沉魚妹妹一道坐車去的宮裡,沉魚妹妹在宮宴上和颍陽郡主爭座位爭惱了,我不過是說她兩句,她就生氣先我一步坐馬車走了,我沒法子隻好在宮裡等著,同瑨王府兩位郡主坐了瑨王府的馬車回來。」
瑨王府?
「你進宮為何不與沉魚坐在一處,卻要同瑨王府小郡主在一處?」
柳婉柔聽他語氣不好,細長的柳眉一擰:「不是表哥你說的嗎?叫我和沉魚遠著琅王府女眷一些,多與瑨王府的女眷親近,我聽表哥的話與瑨王府郡主往來,難道錯了嗎?」
陸沉舟沉靜地看著她:「你與瑨王府郡主往來沒有錯,可你為什麼不拉著沉魚同你一道去?為何要任憑她自己在宮中胡亂行走?為何她幾時離的宴席你都不知道?」
「這……我……」柳婉柔張口結舌,「沉魚妹妹自少時便常赴宮宴,她想要去哪裡,喜歡去哪裡,我如何約束得住她?」
「所以你就眼睜睜看著她離席,眼睜睜看著她一去不回,問都不問一句她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我……我沒有……」
「你可知宮規森嚴,可知宮裡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難道你就不怕沉魚在宮裡犯了宮規,衝撞貴人,鑄成大錯嗎?」
犯宮規,衝撞貴人?難不成陸沉魚在宮裡頭闖下大禍了?
柳婉柔陡然心驚,忙擺著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說了讓沉魚妹妹不要與琅王府的郡主爭闲氣,讓她坐下來好好用膳,可是她不聽我的,我隻是想讓她長長教訓,才沒看顧好她。」
陸沉舟聞言,不由扣緊了桌案:「你何時不能讓她長教訓,為何偏要在宮中設宴的時候讓她長教訓?你可知,這個教訓不單差點毀了沉魚,也差點毀了定國公府!」
「我……我不知道,沉魚妹妹……她怎麼了?」
柳婉柔嚇紅了眼,捏著巾帕,懦懦問了一聲。
陸沉舟狠狠盯著柳婉柔,他本以為柳婉柔怎麼說也是官宦之家出身,粗通筆墨,識得人情道理。
便是言行偶有差池,但看在她和陸沉魚表姐妹的情分上,也會比沈矜與陸沉魚之間相處更為融洽,可是她偏偏讓他失望了。
為什麼沈矜在時,陸沉魚從來沒有在外面鬧出醜聞,他想他已知曉原因了。
沈大夫人那樣設計她,她還是從大局計,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沈家被人恥笑,她作為沈家女,定然也沒有好下場,所以寧願以德報怨,也要替嫁到薛家。
再看柳婉柔,身為侯夫人,她本該事事以定國公府為重,卻因一己私欲,在宮中挾私報復。
身為沉魚的表姐兼長嫂,絲毫不顧及姊妹之情,無半點容人之心,以致讓沉魚身陷泥沼。
「我知沉魚脾性驕縱,不服管教,你為長嫂,有權教養她,可你也有責愛護她。你以為你給了沉魚教訓,是打了她的臉,長了你的威風嗎?不,你打的是整個定國公府的臉,你與沉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若因此受人非議,你亦會被千夫所指!」
「不,我不是的……」
柳婉柔被陸沉舟一語戳中心思,一時又羞又憤。
陸沉魚幾時真正拿她當過表姐,當過長嫂?更遑論是拿她當做侯夫人了。
她對她總是想罵就罵,想撵就撵,當初若不是她心生貪念想要嫁到定北侯府,怎可甘心忍受她這麼久?
現如今陸沉魚出了事,就都怪到她的頭上,可陸沉魚的脾性又不是她養成的。
柳婉柔心下不平,但面對著陸沉舟,還是嗚咽泣道:「我真心當沉魚妹妹是我親妹妹的,就是這一次疏忽大意,讓妹妹闖了禍,往後再不會如此了。」
「沒有往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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