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4-12-04 09:24:574263

半晌幾乎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江遙不是我們學校的,但是所有人都懂,代課嘛,懂的都懂。


我悄悄把答案寫在課本上,推過去。


他沒看,自己回答得頭頭是道。


也許他和我們是一個專業,但他還是牛,畢竟他才大一。


好不容易把兩個半小時熬過去了。


我正想回宿舍。


不承想,江遙叫住我,問:「純哥,一會兒有時間嗎?」


我想了想,一會兒剛好沒時間,我得去社團,有活動。


聞言,江遙看上去失望了一瞬。


隨後,他馬上掛上了小太陽一樣的笑容,說了句沒事。


那天我們告了別,我忙完社團的活動,往宿舍走,一個小學妹衝上來,隔著老遠就在叫我。


她撵上來,氣喘籲籲:「學長,我有個朋友。」


她說完,遞給我一封信。


我一看,好家伙,情書。


我問:「是你朋友給我的嗎?」


隨後拒絕:「對不起啊,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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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妹聞言,把情書收了回來。


笑了笑,回我了個「哦」,隨後跑了。


回到宿舍,我繼續躺屍。


江祺半個月沒回來。


第三天的時候,他回來了,整個人有些憔悴。


我問他怎麼了,他哇的一聲就哭了,我嚇了一跳。


從他口中,我得知了,他們家的公司被對家陷害,昨天他爹被拘留了。


我叫他別著急,我想做點什麼,但我發現我什麼也幫不了。


第四天,江祺喜笑顏開地回來,說他爹的事有反轉了,多半還能反咬對方一口。


我也替他高興。


他慫恿我去給江遙告白。


的確,我還有半年就要大學畢業了,怕是畢業之後就沒機會了。


那時候真的完全無疾而終了。


我鼓起勇氣,鬼使神差地真去表白了。


我給他發了消息。


他馬上就出來了。


看到我的時候,他笑得很開心,衝到我面前,叫我純哥。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把他叫到了一條小巷子裡。


那裡沒人。


就算被他拒絕我也不覺得尷尬。


我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低著頭對江遙說:「你有女朋友嗎?」


他說:「沒有啊。」


「男朋友呢?」我追問。


他一臉不自然地看著我:「也沒有啊。」


「你看我行嗎?」我臉紅了,「我想和你談戀愛。」


我用了我所有的勇氣。


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的表情。


有些難堪。


我懂了。


他想拒絕,但是礙於我們的關系不好拒絕。


我從來不是死纏爛打的人,說了句抱歉,我飛快地跑了,生怕被江遙叫住。


我很想哭。


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這個是沒辦法改變的。


但我還是難受。


也許是我不夠主動。


也許是,我的接近讓他反感了。


那天我回了宿舍,江祺感覺到氣氛不對。


沒說話,下樓買了酒回來,我借酒消愁。


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江遙。


江遙也再沒有來宿舍找過江祺。


我以為他在躲我。


6


我盡量讓江遙的名字淡出我的腦海。


但無奈宿舍也有個姓江的。


一叫江祺的名字我就會想到江遙。


然後一臉吃了餿飯一樣的表情看著江祺。


江祺不明所以:「你怎麼了?」


我啊了一聲,躺在我的床上,把床簾拉得嚴嚴實實。


閉著眼睛睜著眼睛,全是他,江遙。


我好像已經走火入魔了。


不一會兒,冰涼的淚水流了出來,落在我的手臂上。


我拿起手機,想轉移注意力。


不知不覺點進了和江遙的聊天框。


我們好久沒聯系了。


我試著和他發消息,果不其然,他把我刪了。


那一刻,心酸和痛苦包圍了我。


也許我應該學著放下。


二十三歲的我大言不慚:「我的青春終於完整了,這段無疾而終的暗戀結束了。」


江祺在床下叫我。


我掀開簾子,看著他。


他問我:「你還想追他嗎?」


我想了想。


死纏爛打會讓人討厭的,我從小都比較內斂,做不出這樣的事。


於是,我搖頭。


我的大學四年快過完了,我還是放棄吧。


我說:「不了吧,會被他討厭的,再說……」我沒說完,心裡道,萬一江遙是直的呢。


誰知道呢?


我拉上簾子。


蒙在被子裡準備睡一覺。


這天是周末。


我一覺睡到六點,醒來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簾外有人在小聲交談。


一個是江祺。


另一個聲音很耳熟,是江遙。


他來做什麼?


我本來不想偷聽,無奈江遙的聲音總是在不經意間傳進我的耳朵裡。


江祺問:「他知道嗎?」


他?誰?


我想。


聽見江遙說:「不知道,你別說。」


我一點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我害怕出去看見江遙尷尬,躲在床上。


我透過床簾看見江遙的影子。


他好像瘦了。


我像個不要臉的偷窺狂,隻敢在最陰暗、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偷偷看他。


他們說暗戀的結束也有戒斷反應。


我嘴上說了放棄,心裡仍舊在憧憬。


一個小時後,江遙的聲音消失了,隻留下江祺唉聲嘆氣地坐在凳子上。


許久後。


我從簾子裡鑽出來,假裝不知道什麼:「誰來了?」


江祺白了我一眼:「還在裝傻。」


我:「……」這哥們怎麼不留情面啊?


他一臉惋惜地看著我,弄得我不正常了,我盡量避開關於江遙的話題,快畢業了,我打算和江祺去吃一頓散伙飯。


沒承想,江祺這廝倒是不避諱,拉著我就開始說:「阿遙來了。」


我怔住了:「我知道。」


「你知道還不出來?他走了。」江祺恨鐵不成鋼地說。


我垂下眼睛。


「哦。」


他震驚:「沒了?」


我:「我能怎麼辦?」


死纏爛打糾纏他,讓他一個直男喜歡我?


不可能的,我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強扭的瓜不甜。


我在老家找好了工作,就等著畢業。


畢業後,我打算離開這裡。


7


最後一次和江遙見面是在我畢業那天。


我推著兩隻大行李箱往校外走。


忽地和一個人撞上。


硬邦邦的,我鼻子被撞得通紅。


疼死我了。


我抬頭。


頓時石化在原地。


老天,是江遙。


我嘴裡沒有一句話,我倆都沉默著。


他穿著正裝,二十二歲的年紀,曾經的少年氣褪幹淨了。


他成熟了好多,從那個男孩變成了那個男人。


不像個學生了。


我驚訝又尷尬地看著江遙:「阿、阿遙抱歉啊。」


江遙笑了笑,說沒事,接過我手裡的行李箱,說:「去高鐵站嗎?」


我點頭。


他說他送我。


我想了想,現在人多,打車也不好打,地鐵擠死人,我答應了。


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倒是江遙,總時不時看我幾眼,然後傻笑,這人,為什麼看上去一副喜歡我的樣子?


他本來想請我吃頓飯,我拒絕了。


理由是,快趕不上高鐵了。


好吧。


其實我挺想的。


我拖著兩隻箱子上了高鐵,看著站臺逐漸遠去,覺得自己真他媽是個虐文主角,虐得我心肝疼,眼角酸。


看得出來,江遙真的不喜歡我。


我走了,要去很遠的地方。


他沒有給我他的聯系方式,也沒有問我去哪。


我的未來應該是沒有他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要來見我最後一面。


他在耍我嗎?


仗著我喜歡他,肆無忌憚地吊著我、玩弄我?


但是,以後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吧。


8


回到家後,我去掃了母親的墓。


我憋著眼淚,愣是在我媽墳前破防了。


我繃不住了。


以前沒人告訴我,暗戀都是沒有結果的長跑。


我眼眶紅紅地回了家。


我爸媽很早的時候就離婚了,他們離婚第二年,我媽就去世了。


我當時十五歲。


和我奶奶生活在一起。


現在我工作了,當然有能力養活我和奶奶了,不光能養活,還能過得很好。


我心想,我真厲害。


情場失意,職場騰飛。


我升職升得很快。


漸漸地,江遙在我的腦海中暗淡了。


我有工作,有親人,至少我不是一無所有吧。


我盡量不去想他,可是一看見什麼什麼江,我第一個想到的都會是江遙。


啊!


救救我吧。


於是我工作更加賣力了。


我覺得我和他大概率是不會再見面了。


除非這個世界真的瘋了。


9


三年後,由於工作原因我調到了 A 市,我讀大學的城市。


新領導拍著我的肩。


眼中意味深長,我看不懂,有點莫名其妙。


他拍著我的肩。


我肩一沉,好家伙。


這一巴掌用了幾成內力啊,險些給我拍成高低肩。


好吧,這是我入職第一天,過得不怎麼快樂。


下班後,我興高採烈地滾了。


我聯系了江祺,打算和他聚一聚。


江祺問我要不要叫江遙。


我拒絕了。


我說:「這是我們哥倆的局,不帶別人。」


我站在路邊,冷風吹在我身上,很冷。


我抱著手臂和江祺聊了起來。


電話裡的聲音和從前相差無幾。


他說:「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我:「昨天剛到。」


入冬了,有點冷。


我裹緊了風衣,A 市比別的地方要快入冬。


冷得很。


馬路上全是車流。


這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簡直不敢相信,那是江遙?


他靠在一輛黑色的車上,時不時抬腕看一下表。


嘶。


變了好多。


我正想過去和他打個招呼,卻見暗處的一家酒店裡走出來一個明媚的紅衣服女人。


我沒注意看她的臉,不過她應該很漂亮。


我嚇得藏在樹後頭,深吸一口氣然後站了出來,人不見了……


心口像是被撒了一把鹽,刺疼。


多年來的苦楚湧上心頭。


好吧,我承認,我心裡還是放不下江遙。


因為我難受了,心口生疼,就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雪也下了。


等我回神,江祺站在我面前,問我:「好久不見啊,你怎麼了,呆呆的?」


我搖搖頭,沒說話,想喝酒了。


我被江祺帶進了一家酒吧,約定不醉不歸。


誰喝得少誰是孫子。


啪!


江祺把杯子使勁放在桌上,我嚇了一跳,語氣不太好:「你神經病啊?」


他不答,開始吐苦水,我有預感,他要提到江遙。


我及時制止了。


我不想聽。


難道要講我走後,江遙的甜蜜戀愛史嗎?


我以後不願意和江遙接觸了,我也不願意江祺在我面前提江遙。


讓我忘了他吧。


沒攔住,江祺一定要說出來:「老子忍了整整三年,你還不讓我說,啊?」


就在三年前,江祺家裡出事。


江遙退學,接手了搖搖欲墜的公司。


被對家誣陷和威脅,面臨著隨時可能被送進大牢的風險。


「那一年他才二十二歲啊。」江祺抱著酒瓶,哭得肝腸寸斷。


「我又沒什麼能力。


「這事隻有他能幹得成啊。」


聞言,我的心也提了起來。


想起了三年前的一些事情,送我去高鐵站時,江遙穿著正裝,他那時候就已經……退學了嗎?


難怪看上去那麼成熟呢。


他好像真的比一般人要早熟一點。


他很喜歡照顧人。


「他不讓我跟你說,怕你擔心。」江祺哭,鼻涕眼淚糊到我的袖子上,我第一次沒有嫌棄。


三年過去了,我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


但是這些已經在我心裡掀不起多大的波瀾。


江遙現在過得很好。


我不用擔心他。


忽地,我又想到了今晚和江遙在一起的那個紅衣服女人,她是誰呢?


不是女朋友吧。


他們看上去也不親密啊……


江祺喝醉了很嚇人,特容易撒潑打滾。


我也喝醉了。


我們兩個醉鬼在酒吧的卡座裡脫不開身,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回去。


我頭昏得厲害。


險些睜不開眼睛,隱隱約約聽見江祺在給誰打電話。


「誰啊?」


我眯著眼睛問,實在找不到江祺在哪個位置。


江祺也找不到我,大聲道:「我弟。」


「什麼?」我聽不太清楚,酒精把我的耳朵也麻痺了,「什麼臥底?」


半晌,江祺沒答,多半是覺得我煩了。


他也挺煩的。


我正在想今天晚上怎麼回去,實在不行,在這酒吧的卡座裡湊合一晚上也行?


這時,有人靠近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


那人坐在我旁邊,笑著問:「帥哥,一個人?」


我翻了個白眼,瞥了瞥江祺,說:「他不是人?」


那男人明顯頓了一頓,隨即笑了,一雙鹹豬手要放在我腰上,被我嫌惡地躲開了。


見狀,男人說:「你朋友不是睡著了麼?跟哥哥走麼,我帶你快活。」


我惡心得想吐,想甩開他。


誰料,喝得太多了。


我渾身卸了力,沒掙扎出來,被那人硬生生拖起來。


手腕都紅了。


那男人摟著我的腰,不顧我的掙扎,要把我往外帶。


我努力地掙扎,就是掙不開。


這時。


另一雙冰涼的手抓住了我,我被刺激得想睜開眼睛。


誰的拳頭打了過來。


我閉了閉眼睛。


誰要打我?


沒疼?


摟著我腰的男人摔地上了?我低頭看我的手。


我幹了什麼?幹翻了一個人?


這時,我的手被人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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