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幾日他熬的藥,系統突然悲傷地告訴我,我的壽命延長了。
我:「什麼?」
系統哭笑不得:「多虧你身邊那位名醫,本來隻能堅持半年的身體,現在活過一年不成問題。」
我急了:「這怎麼行?有沒有什麼可以加速我衰弱的道具?最好是能跟喝下去的藥效果抵消的?如果我不喝藥,我擔心許言在蕭嶼面前說什麼。」
系統安靜了一下,隨後道:「找到了!弱化散,但要三十積分兌換。」
「換換換。」我忙不迭道,「別真給我治好了。」
系統應了一聲,很快,我便感覺弱化散生效了。
隱約的血腥味湧上喉嚨,我壓著嘴角,生生咽了回去。
不能表露出來。
不能讓其他人發現,我隻剩半年可活。
7.
努力壓下喉嚨裡的血腥味,我正要爬上床休息,白香突然來稟報,說陸姑娘在外等候。
我怔了一下,挑眉道:「陸晚芸?」
白香道:「是她,需要奴婢把她趕走嗎?」
「不用,讓她進來。」
我腦海靈光一閃,突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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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蕭嶼不許我自盡,可如果是他的心上人,不小心弄死我呢?
這下,他總怪不到我頭上吧。
我趕緊讓白香把陸晚芸請了進來。
隨著細微的腳步聲,陸晚芸嬌怯的聲音響起:「見過皇後娘娘。」
系統悄悄打小報告:「她沒給你行禮呢。」
我道:「誰讓我現在看不見。」
陸晚芸聽不到我跟系統的話,光明正大地打量著我,眼裡露出挑釁的神色。
我一邊聽系統繪聲繪色地講,一邊不動聲色地讓她坐。
陸晚芸咳嗽了兩聲,難掩得意道:「臣妾就不坐了。今日來,是想告訴皇後娘娘一聲,許太醫,我就帶走了。」
我頓了頓,還沒開口,陸晚芸便迫不及待道:「昨日我昏迷的時候,被診斷出有了身孕。所以表哥封我為貴妃,而且答應我,把許太醫派到我身邊,以後就專門給我請平安脈。」
「皇後娘娘——不會生氣吧?」
我雖然看不見陸晚芸的臉,但料想她此時的表情,定然無比得意。
於是勾起了唇角道:「有什麼可生氣的。懷上是一回事,能不能生下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陸晚芸驚怒:「娘娘怎麼能說這種話詛咒臣妾!」
我站起身,朝她一步步走去。
陸晚芸慌了神,似乎真怕我對她動手,於是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這具身體空虛乏力,外強中幹,被猛力一推,腹部直接撞到了桌角。
霎時間,喉嚨裡的血腥再也壓抑不住,噴薄而出。
「皇後娘娘!」
白香聽到動靜走進來,忍不住發出一陣驚叫。
「好多血,皇後娘娘,您別嚇奴婢……」
她扶起倒在地上的我,對著外面哭喊:
「太醫!快傳太醫!」
8.
鳳梧宮亂成一鍋粥。
我躺在白香懷裡,聽系統說生命又少了一個月,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可這笑容,卻讓匆匆趕來的蕭嶼看見了。
他又急又怒:「你笑什麼?姜夢,你就這麼想死嗎?」
「朕不許,朕不許!」
許言被叫來,給我重新診脈,開了新藥。
他皺著眉嘆氣,讓蕭嶼一瞬間繃緊了身體。
「皇後到底怎麼了?」
許言拱手道:「回皇上,娘娘這是……不治之症。」
「什麼?」蕭嶼愣住了,難以置信地問,「什麼不治之症?之前你不是告訴朕,隻要好好調養,皇後就會平安無事嗎?」
許言搖頭:「那是之前。現在的皇後娘娘,不僅底子虧空得厲害,而且,沒有了求生之欲,這身體,便越發……」
「沒有求生之欲……為何……」
蕭嶼的目光轉向我,近乎悲痛地問:「你還是在怪朕,對嗎?就因為朕納了芸兒為妃?」
他以為我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都是因為陸晚芸。
但其實,我根本不在乎他納誰為妃。
我睜開眼,嘆了口氣:「不是的。」
「不是什麼?別忘了,你答應過朕,不許尋死!你忘了嗎!」
蕭嶼憤怒地質問,掐住了我的下巴。
我吃痛地皺眉,感覺到下颌上的力氣一松,才緩緩解釋道:「我沒有尋死,是……陸貴妃將我推倒的。」
「芸兒?」蕭嶼下意識反駁,「不會的,芸兒不是這樣的人。」
門外趕來的陸晚芸聽到這句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得柔弱可憐:
「陛下,臣妾沒有推皇後娘娘!是皇後娘娘自己摔倒,誣陷於我!」
外面是青梅竹馬的小表妹,床上是相看兩厭的皇後,不用系統說,我也知道蕭嶼定然選擇陸晚芸。
果然,漆黑一片的視線裡,響起衣袖拂過的聲音。
系統道:「他把陸晚芸扶起來了,還擦了擦她的眼淚。嘖嘖,那憐香惜玉的樣子,宿主,看來你白遭罪了。」
我說:「怎麼能是白遭罪呢,這不是隻剩五個月了嗎?」
按照這速度,再摔個五次,我就能得償所願了。
我顫抖地從床上爬起,故意跟蕭嶼唱反調道:「陛下是打算包庇陸貴妃嗎?」
9.
宮中寂靜下來。
陸晚芸的啜泣聲止住,滿腹委屈地看著蕭嶼。
蕭嶼沉默半晌,道:「你說芸兒推你,有什麼證據嗎?」
我詫異道:「原來陛下還講究證據?那當日陸貴妃說我推她下水時,你怎麼不找她要證據,反而聽信她的一面之詞?」
蕭嶼皺眉:「你如何能跟芸兒相提並論?她柔情至順,你詭計多端。」
「好吧,看來陛下真是討厭我。既然如此,你把我從冷宮接回來做什麼?」
蕭嶼頓了頓,嫌惡道:「朕是怕你死在冷宮,姜家會尋朕的麻煩。」
「是嗎?」我道,「那你可想多了,我不過是顆廢掉的棋子,這事,他們早就知道了。」
蕭嶼愣了愣:「什麼棋子?」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陸貴妃有孕了,對吧?」
蕭嶼一愣,話語裡有幾分心虛:「你都知道了。」
他瞥了陸晚芸一眼,陸晚芸害怕地瑟縮了一下。
系統道:「宿主,看蕭嶼的樣子,他應該沒打算告訴你。隻是陸晚芸按捺不住,來你面前炫耀。」
「紙包不住火嘛。」我既回答了系統,又回答了蕭嶼,淡然道,「後宮嫔妃有孕是好事,陛下瞞著我做什麼?怕我會傷害陸貴妃?」
蕭嶼冷哼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我說:「臣妾最有自知之明了。這一輩子,臣妾在陛下心裡的地位,都比不上陸貴妃。不然也不至於,陸貴妃這麼快就有了身孕,而我,嫁給陛下八年,連一個子嗣也無。」
說完,我閉上嘴。
系統在我腦海道:「蕭嶼聽見你這話,臉色瞬間白了,倒是陸晚芸,欣喜不已。」
它這麼時刻播報著,我即使看不見,也清楚殿中眾人的表情。
蕭嶼忽然道:「我們會有孩子的。」
我搖頭:「不會再有了。」
「蕭嶼,自從我嫁給你,每次你留宿過後,都會在我的飯食裡下避子藥。我吃了八年,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我們不會再有孩子了。」
「姜夢!」
這次,他聲音裡的慌亂再也掩蓋不住,衝到我面前,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能想象到,他臉上定是十分驚訝。
「想問我怎麼知道的?因為有一次,你讓白香給我下藥時,被我誤打誤撞瞧見了。」
10.
「白香的臉也白了。」系統說。
整個大殿,都被我的話一驚。
白香更是哆嗦著跪在我腳邊,哭著說對不起我。
我伸出手,在虛空摸了幾下,好不容易碰到白香,把她扶了起來。
「我知道,你一個奴婢,也是受人驅使,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白香聞言哭得更大聲。
整個鳳梧宮,都是她壓抑的低泣。
悲傷的氣息,逐漸蔓延到蕭嶼的眉間。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喃喃道:「你早就知道……」
「是。」我說,「姜家也都知道。」
早些年,姜母時常帶著秘方來看我,希望我能誕下和蕭嶼的孩子,穩固地位。
但我看著他煞費苦心地收買了我身邊的丫鬟,給我下藥。
就清楚,即使我懷上了,也生不下來。
我跟姜母說,我生不了。
姜母很詫異,問我為什麼。
我說吃藥吃壞了身子。
姜母為此暗地找了不少名醫。
全都束手無策後,她放棄了,也不再時常來看我。
隻是吩咐說,既然自己生不了,那從不得寵的妾室那兒抱一個養在名下也行。
可蕭嶼沒有妾室。
自從我嫁給他起,他一直都潔身自好。
直到接陸晚芸入宮。
兩人孤男寡女在御龍殿待了一夜,聽守夜的宮女說,一晚叫了三次水。
我那時就明白了,原來是因為他心裡隻有陸晚芸呢。
跟我沒什麼關系。
還好,我也不對他抱有什麼期待了。
我的任務是讓他當上皇帝,又不是讓他愛上我。
11.
思緒回轉,我掙扎了一下,從呆愣的蕭嶼手中抽出手腕。
他嘴唇顫抖,仿佛不敢置信,眼底閃過慚愧、慌亂等神色。
「姜夢,你聽朕解釋,朕隻是不想太早有孩子,所以才給你下了避子藥。我不知道這會讓你再也無法生育,朕,我……」
他慌得不成樣子,找尋著拙劣的借口。
我的目光落在虛空一點,淡淡道:「沒關系,反正以我現在的身體情況,哪怕懷上,也無法孕育。」
「他不來這世間,也許才是對他最好的結局。」
蕭嶼哽咽,說不出話。
一滴冰冷的水滴落在我手背。
系統說,蕭嶼眼睛紅紅的,望著我垂淚。
我什麼都看不見。
對於系統所說的話,也沒有任何反應。
眾人完全忽視了旁邊的陸晚芸,她不甘心地捂著肚子,痛呼起來:
「陛下,臣妾肚子好疼……」
我不能生育,那她肚子裡的,可就是蕭嶼唯一的孩子!
宮女們不敢怠慢,扶著她的身體。
許言走上前,給她把了把脈:「無妨,隻是受到驚嚇而已。」
陸晚芸的眼神一直注視著蕭嶼。
「陛下……」
蕭嶼一動不動,好似陷入了兩難。
一邊是懷孕的妃嫔,一邊是受傷的皇後。
我貼心地為他做出選擇:「陛下帶陸貴妃回宮吧,臣妾有些累了。」
我臉上的疲憊做不得假。
許言也開口道:「讓皇後娘娘好好休息吧。」
蕭嶼猶豫著,最終還是搖頭道:「貴妃一個人回去吧。朕……想再陪陪皇後。」
陸晚芸睜大眼,不敢相信蕭嶼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還是第一次,蕭嶼選擇了我,而沒選擇她。
呵呵,真是一點也不讓人感動呢。
我想獨自安靜會兒都不行。
信不信我噴你一臉血?
12.
這般想著,我喉嚨裡隱隱又有血腥泛上。
可蕭嶼沒給我噴血的機會。
因為陸晚芸突然暈倒了。
他原本向我走來,見陸晚芸倒下,忙奔到她身邊:「芸兒!」
陸晚芸閉著眼,仿佛陷入了昏迷。
系統分析道:「我剛才掃描了她的身體,素質很好,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裝的。」
我說:「裝得好!」
要不是場合不對,我真想給她鼓掌。
經她這麼一鬧,蕭嶼抱起她走了,許言也隨之離開。
鳳梧宮安靜下來,我躺在床上,再也堅持不住,昏沉地睡去。
……
我夢到了以前的事。
不是跟蕭嶼的以前,而是我剛跟系統一起做任務的時候。
那時,我還不知自己要面對多少未知的世界。
任性過,嬌氣過,受一點疼就要用積分換止疼藥,委屈了就巴巴地掉眼淚。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大概是第一次面對真正的死亡,第一次體會撕心裂肺的滋味,第一次意識到,人生百代,而我是他們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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