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致:“……不想寫。”
谌冰早給文偉發消息讓他傳一下題,坐近:“還是寫完再睡,不能滋長惰性。”
滋長惰性?
蕭致頓了兩秒,似笑非笑:“聽你開口,沒個八年老幹部經驗說不出這話。”
“……”
作業發過來,蕭致到桌前拉開椅子,轉著筆寫作業。
除了書桌開燈較亮,其他地方燈光都暗。他坐姿不太老實,單腿踩在椅子上,曲著腿,肩背平緩地滑下去。
谌冰拿手機給他傳了幾個音頻,再下載了一個百詞斬,進去設置了一套單詞。
等蕭致寫完,遞給他:“以後天天背單詞吧。”
蕭致看了眼手機,嗯聲,到谌冰身旁坐下。
谌冰其實不太懂基礎差應該怎麼補,不過之前認識一些教育機構的老師,本來是想讓谌冰去直播教學分享學習經驗的,不過谌冰一直沒理會,不知道現在再去找這些老師聊天,他們還理不理人。
谌冰胡思亂想著,身旁,蕭致單手拽了下T恤的領口,用一種隨便的語氣問:“今天為什麼翻出來?”
“……”
之前他支支吾吾不肯說,蕭致就不問。
這個年齡最大的禮貌就是:你不說,我就不問。
現在隨口提起,谌冰要是還不肯說,他估計能假裝谌冰根本沒翻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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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有些沉默,谌冰靜了兩秒:“不想住校了。”
蕭致看他:“跟人吵架了?”
不是。
因為……
這句話很難說出口,明明兜兜轉轉指向一個確定的回答,但谌冰感覺未來充滿了不確定。
不知道怎麼去捅破那層薄如蟬翼的紙,之前還不懂,但被蕭致耳濡目染這麼久,裝傻都不行了。
谌冰現在的心情就跟魯迅那句“孔乙己大約的確是死了”蘊含的準確性差不多,有點兒模模糊糊的意識,但又覺得待在這一頭掩耳盜鈴更好,不用去面臨那陣過山車似的危險感。
谌冰想著什麼,蕭致牽他手查看剛才的刮傷,說:“不會被校園霸凌了吧?”
“……”
谌冰不清楚晚上到底算自己霸凌管坤,還是管坤霸凌自己。
可能前者更貼合。
谌冰跟他牽手特別不自在,把手抽出來:“別動手動腳。”
蕭致抬了抬眉:“你兇什麼?”
“……”
“不是你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你?”
谌冰開始掀被子往床上躲,給頭蒙住:“我要睡了。”
他躺了估計四五秒鍾,蕭致開始拽被子。
谌冰拉著被子用力往自己這邊扯,肉眼可見的不爽:“你幹什麼你?”
蕭致指了下床鋪,“被子你不得分我一個角嗎?快冬天了。”
“……”
谌冰沉默了兩秒,推著被子送回去。
蕭致笑了聲,掀開被子鑽到床上躺下,距離一下子拉得很近。谌冰背過身免得直視他,沒想到剛轉過去,突然感覺腰間環過一雙手,跟著好像把自己抱起來了,身體不受控制往後挪,接著撞到了微涼的懷裡。
蕭致手臂和長腿跟他折疊,壓在一起,呼吸落在耳側,氣息又熱又淺。
聲音有點兒懶散,卻滾燙。
“天冷了,我的心是冰冰的。”
“……”
谌冰剛想用力掙扎來著,但蕭致已經放開,抱著被子一角完好居於他的位置。
操。
谌冰松了口氣。
但自己居然出了點兒汗……額頭和耳頸熱的不可思議。
因為蕭致的突然襲擊谌冰一整晚都沒睡好,心不在焉翻來覆去。第二天被鬧鍾吵醒時腦子裡昏昏沉沉,掐斷之後,繼續闔著眼皮養神。
蕭致沒著急,在旁邊坐著等他,看看表不知道說些什麼:“步行。”
谌冰再眯了幾分鍾的功夫,他改口:“自行車。”
“……”
過了會兒又改:“出租車。”
“……”
再過三分鍾,蕭致直接宣布完蛋:“現在打車也來不及,我們遲到了。不過還有備用方案。今早升旗儀式,遲到了沒事兒。”
“……”
操。
谌冰以為他玩兒呢,才知道這幾句話是這意思,趕緊起床洗漱往學校走。
本以為校門口會是遲到後的冷清與悽涼,卻發現人口眾多。傅航背著書包,拎了滿手的早餐,邊打呵欠邊衝蕭致打招呼:“蕭哥,你也是因為今天升旗故意遲到的嗎?”
“……”
蕭致看了眼谌冰。
谌冰捏了下他手背。
蕭致手指撓向掌心,輕輕掐他一下,面不改色:“是這樣,沒錯,真他媽巧。”
傅航注意到谌冰:“冰神,昨晚又到蕭哥家睡了?”
蕭致替他回答:“是我硬拉他來我家,絕對不是他、深夜、主動、翻——”
他還沒說完就忍不住笑了,邁開長腿直跑,被谌冰追到校門口還打架。進去有老師和同學盯著,蕭致不想跟他大動幹戈,趕緊抱著往花壇後面拉,邊拉邊哄:“行了行了,好面子也該適可而止,實話都不讓人說了?”
“……”
谌冰心說你那說的是實話嗎?
就差來個激情、看片、火爆表情包了。
他倆拉拉扯扯,傅航差不多想起了這段時間的傳聞。就斷絕情愛一朝劍斷,改為圍著谌冰轉的事情。他們幾個關系好的都清楚,天天看他朋友圈發騷話,@冰神,冰神連個點贊都沒回過。
傅航嘖了聲,感覺他蕭哥屬實有點兒單箭頭。
傅航決定就此事具體問一問,他問得不直白,不過意味深長:“蕭哥,最近很得意啊,感情更上一層樓了?”
蕭致小臂搭著谌冰肩膀,聽了兩秒,偏頭時能看見下颌骨感鋒利的線條。
他語氣隨意:“沒。”
“那你不打算,求個名分,什麼的麼?我不說你也懂。”
蕭致看了會兒藍天,似乎想到了什麼,若無其事:“不打算。”
傅航:“?”
谌冰心口跳了一下。
手心的溫度涼下來。
蕭致走到了前面,背影高瘦,似乎對一切都不在意。
“就這樣也挺好的,保持距離,保持分寸。”
傅航重新看了眼谌冰。
谌冰臉上沒什麼表情,好像事不關己。
“你說我以前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非要名分,沒名分朋友也不當了。”蕭致自我總結就一句話,“年輕不懂事。”
“……”傅航附和:“對,不談戀愛做朋友也挺好,何必這麼劍拔弩張的呢?”
“嗯。”
蕭致表態完畢,回頭重新拉谌冰的手腕:“走吧,好兄弟。”
“……”谌冰被他拽得怔了下。
……什麼意思?
叫誰好兄弟?
傅航也聊開了:“既然如此,蕭哥,過幾天生日,給你叫幾個我認識的女裝大佬,時男時女,時陰時陽,說不定會很適合你這種騷男人的口味。”
“……”
蕭致回頭朝他走了兩步,提溜著衣領,抬腿一頓踹:“我操、你大爺。”
傅航趕緊認錯:“錯了錯了,蕭哥,您的品味永遠是一流!”
此處暗示谌冰。
笑笑鬧鬧。
傅航下一秒又補充:“但我那幾個朋友也是姹紫嫣紅,盡態極妍。”
“滾。”
蕭致直接心態。
“……”
今早這頓談話就離譜。
走到教室門口蕭致才想起來,問:“過幾天你生日啊?”
傅航滿臉驚訝,好像看見了靈異事件:“我生日在暑假啊,蕭哥。”
蕭致沒當回事兒,往教室走:“那誰生日?文偉?”
“……”
“你生日。”傅航緩緩說。
蕭致想了好一會兒,重新看手機日期,應了聲:“對,我生日。”
傅航愁得直拍腦殼:“蕭哥,男人更要愛自己!你怎麼連自己生日都忘了?”
“一年過一次,能不忘?”
蕭致沒當回事兒,拉開凳子坐下。
他沒當回事兒,但其他人顯然當回事兒了。明明時間還有四五天,大家早早記得,互相撞肩膀提醒:“周六蕭哥生日啊,別忘了,到時候給他準備驚喜。”
本來這事兒小,但有文偉這張嘴,不出半天感覺全校都知道了。
連九中大群裡也是莫名其妙的聊天話題。
瘋瘋:[最近有什麼樂子嗎?]
赤耳茶耳:[校霸過生日,算樂子嗎?]
瘋瘋:[這是暗示我們給校霸送禮物、交保護費嗎?]
“……”
蕭致看到群消息,就一秒,差點給桌子都掀了。
然後這群大嘴巴不僅管不住嘴,還管不住任何行動的軌跡。周三中午自習回來,蕭致就看到他們鬼鬼祟祟從門口進來,肩膀擠著肩膀,給禮物塞到了自己桌鬥裡,一邊拼命擋住蕭致。
“蕭哥,別看,別看!這個真的和你沒關系!不關你的事!”
本來就沒打算看的蕭致:“……”
晚自習在那兒寫賀卡,文偉特別神秘地回過頭:“蕭哥,你的人生夢想是什麼?”
蕭致:“……”
“是發財?還是高考高分?還是全家人幸福安康?不然我都寫上吧……”說完他好像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瘋狂找補,“沒有,不是給你的,我隻是找個參照物,以上祝福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
蕭致眯著眼,舔了下齒列,沒說話。
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傳的,總而言之,周五陸為民上課前來教室,硬是講完題岔開問了句:“蕭致,明天你生日啊?”
“……”
蕭致坐在椅子裡往後倒,說話很慢:“是不是我生日不知道,但估計是某幾個傻逼的忌日。”
“……”
陸為民:“你幹嘛呢,這麼兇?人家還不是想給你慶祝生日,不要辜負同學們的好意。”
他說:“我提議,不如明天早自習,給蕭致唱首生日歌吧?”
“……”
蕭致咬著牙,一字一頓道:“那我明天不來學校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陸為民提議打住:“行,就這樣沒事兒了,你們該幹嘛幹嘛。”
教室裡全是熱熱鬧鬧的哄笑聲。
谌冰低頭寫字,不覺攥緊了筆。
下課,蕭致推著桌子猛地往前一靠,桌子移動給文偉坐的空間劈窄成了一道閃電,他局促回頭,蕭致猙獰高大的身影落到他頭上,衝他勾了勾手指:“你出來。”
旁邊楊飛鴻怔了一秒:“蕭哥。”
蕭致轉向他:“你也出來。”
傅航表示不清楚事情發生的狀況:“怎麼了?”
蕭致瞥了他一眼:“還有你,正好,全給我滾出來。”
文偉:“……”
楊飛鴻:“……”
傅航:“……”
蕭致滿頭晦氣,抓著頭發推門出了教室,背後推推搡搡跟著仨互相埋怨的大嘴巴。
谌冰看了下表,之前同城速遞的快遞也到了,手機剛收到消息。
學校的快遞櫃在正校門外,出學校還得專門給保衛老師打個報告,馬上就回來。谌冰進去找了下自己的快遞,找到三四個,抱起來還特別沉,拿著往回走。
從行政樓左邊那條道繞回教室,距離要近一些,但平時走的人很少,大部分時候盤踞著學校裡不知名的吸煙小混混、玩手機談戀愛小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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