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爺早已到強弩之末,勉強單手撐著地,見周黎中彈,哈哈大笑:“季少宴,爽嗎?”
話音一落,他的手腕直接被季少宴的人踢骨折。
那幾人擒住他,檢查一番,發現槍是舊槍,且隻有那一發子彈。
但現在季少宴已經沒工夫關心這個了。
他抱著周黎,死死地看著他,見他緩緩閉上眼,急忙把人一放,扯開季天揚的衣服把玉拿下來,迅速在周黎的腳腕上纏了好幾圈。這塊和季天揚綁定的玉對季天揚沒用,對別人應該是有效的。
幾名手下被他猙獰的樣子嚇呆,一時有些懵。
顏雲暉守在外面,聽見聲音衝進來,一眼看見周黎的樣子,喝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送醫院!”
幾人如夢初醒,連忙抬起周黎向外狂奔。
季少宴也跟著起身,一路衝到醫院,見醫生要接手,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不要把那塊玉摘下來,”他盯著醫生的眼睛,幾乎從齒縫裡擠字,“一定……一定不要把它摘下來。”
醫生以為他是迷信,心裡不太贊同,但一看是在腳上,勉強點頭:“好的,知道了。”
季少宴的手一松,看著周黎進了急救室。
銀行裡的保險櫃需要他們兩個人的指紋才能開,如果周黎死亡,他就能通過特殊渠道打開,拿到那塊玉。
他會再找到周黎。
無論穿幾次,無論要多久。
周黎的意識浮浮沉沉,感覺耳邊亂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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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聲、哭聲、汽車的鳴笛聲摻雜在一起,吵得他頭疼。他忍無可忍睜開眼,見地上躺著一個人,側著頭看不出樣貌,但卻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他頓時愣住,沒等上前,就見一個女人跑過來,蹲在他面前抱住他,哭得不行,而他這個身體似乎也在哭,嚎得一波三折。
更詭異的是,他明明被抱著,卻仍能透過她看見外面的情況。
女人沒哭多久,很快放開他,開始打急救電話。
周黎這才發現她抱的不是他,而是一個小男孩。
他看看眼熟的小男孩,又看看地上的人,終於反應了過來。
這是他的記憶。
這是他當初被撞之後,被送去火化和埋進坑裡前,本該有的記憶。
作者有話要說:回到最初交代一波,下章完結,日常小戀愛全放番外=W=
第七十一章
直到小男孩坐上救護車, 周黎才明白他現在的情況。
他車禍之後變成靈魂的狀態,沒跟著自己的身體, 反而停在了那塊玉上。
小男孩被他推了一把,撲在地上受了傷, 哭得一抽一抽的。
護士和那女人連忙溫聲安撫, 見他的脖子上有血, 細看一下發現沒有傷口,都松了口氣,為他擦了擦血。而女人則順著他脖子上的紅繩見到了玉墜, 見上面也有血,一邊哽咽地哄他, 一邊把血擦掉了。
周黎知道那是被他濺上的, 以為血擦幹淨後, 他就能回到自己的身體旁邊, 結果依然停留在了這裡。
小男孩哭累了, 問道:“那……那個叔叔怎……怎麼樣了?”
周黎道:“什麼叔叔,沒大沒小的,喊哥哥。”
可惜沒人能聽見他的聲音。
女人聽見兒子詢問,眼淚又下來了,說道:“還在搶救,會……會好的。”
她抱住兒子,控制著自己的聲音,無聲地哭泣。
片刻後,一個男人衝進了急診室, 女人抱著兒子起身,一大一小撲進男人的懷裡,又嚎了一頓。
周黎被迫當了一個透明的夾心餅幹,有點惆悵。
小男孩又哭累了,躺在女人的懷裡慢慢睡著,當晚發起了高燒。周黎一直在他身邊,從大人們的對話裡得知自己果然沒救回來,不禁嘆了一口氣。
小男孩燒了一整天,稍微轉好一點,被那對夫妻抱到了他的葬禮上。
周黎抬起頭,瞬間對上他的親朋好友,眼淚差點下來。
他的親朋好友也看向他們,緊接著有幾個迎了過來。
夫妻倆和他們說了幾句話,放下小男孩,讓他給自己的遺體磕了三個頭,然後到了家屬區。
他媽紅著眼,摸摸小男孩的頭,盡量笑了一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哽咽道:“季……季少傑。”
周黎一愣,看了這小孩一眼。
他媽道:“嗯,是個好名字,以後當個好孩子,活得快快樂樂的,你哥哥他……”
她哽了哽,繼續道,“你哥哥他要是知道,也一定會高興的。”
周黎心頭一堵,虛抱了一下他媽。
小男孩懵懂地點頭,坐在他媽的身邊。
那對夫妻原本想陪著他們守靈,後來小男孩又有點發燒的跡象,女人隻好抱著孩子先離開,周黎最後看一眼自己的靈堂,跟著走了。
小男孩斷斷續續地連燒了好幾天才轉好。
這個期間,周黎感覺自己似乎一天比一天透明,好像隨時能消散。
夫妻倆完全不知道正和一隻鬼住在同個屋檐下,見小男孩總念叨哥哥,還憂心忡忡的,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於是這天晚上,男人一拍巴掌,說道:“那個神棍……咳,你們上次遇見的那個大師不是說你那塊玉能讓人投好胎嗎?”
小男孩一怔,看了看自己的玉墜。
女人也是一怔,緊接著道:“對對對,大師是這麼說的!”
小男孩道:“真的嗎?”
男人道:“真的真的,古書有記載,玉都特別神奇,像雙魚玉佩什麼的,很有靈,咱家也有古書呢。”
他對妻子使眼色,後者頓悟,急忙去了書房,片刻後拿著一本舊書到了小男孩的面前,隻見封面上寫著三個字:山海經。
周黎:“……”
夠可以的。
喪心病狂的夫妻倆仗著人家小朋友不識字,翻開書開始胡說八道,什麼玉墜是如來佛祖常年戴的,佛光漫天,絕對能讓人投個好胎,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周黎實在沒忍住:“不是,你們讓他從小就被灌輸一堆封建迷信,真的好嗎?”
小男孩卻聽得十分認真,說道:“那我要把這個送給哥哥。”
話音一落,周黎感覺快要消散的靈魂瞬間充盈,緊接著眼前一花,他到了寂靜的墓地。
原來所謂的和重蓮牽扯上因果也能穿越,是這個意思……他一時感動得差點落淚,心想要是能回去,就買本《山海經》供著。
他環視一周,發現整個山頭隻有他一隻阿飄,不由得喊了一嗓子:“有人嗎?”
周遭一片死寂。
周黎:“跳不跳廣場舞啊?”
仍是死寂。
周黎:“蹦迪也行啊!”
繼續死寂。
周黎:“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依然死寂。
周黎覺得可能都去輪回了,不太開心,盤腿坐在墓前熬時間。
轉天一早,他看見他的親朋好友過來和他道別,細細聽了幾句,發現今天是頭七。
他耐心聽完,哪怕他們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也笑著道了句別。
等目送他們走遠,他便見到了熟悉的鏡頭,那個小男孩牽著男人的手走過來,開始挖坑埋玉。
他感覺自己正逐漸脫離這個世界,看著以前的他笑著對面前的一大一小道:“心意領了,這個就算了……”
他又是眼前一花,回過神便到了那塊齊人高的玉前。
隻見花瓣玉慢慢裂開,緊接著轟然碎成塵埃,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看得愣怔,覺得季天揚關於“他被棍子抡頭上那次是被玉擋的”推測錯誤,這才是擋了一次大災。
這念頭剛一閃過,他就看見了一道光,睜開眼,對上了雪白的天花板。
瞬間隻見一群人圍了過來。
周夫人、周父、周路文……還有鄭三他們竟然也在,周路博落到最後,吩咐特護去喊醫生,這才到了床前。
周黎看看他們,視線一轉,望向了坐在床邊動也不動的季少宴。
季少宴的眼睛裡都是血絲,幾乎維持不住一向溫文爾雅的樣子。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周黎,沒有開口。如果周黎沒救回來,世界那一瞬間就會發生橫跳,他也不清楚醒的是誰。
周黎勾了勾嘴角:“阿宴。”
季少宴眼眶一熱,用力握住他的手:“嗯,我在。”
周黎反握住他,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已經是晚上了,季少宴依然在陪他。
周黎這才知道他成了奇跡,據說是受了致命傷,卻頑強地一直吊著一口氣,愣是挺了下來。他昏迷了七天,睜眼這天剛出重症室,恰好趕上周六,因此鄭三他們都來了。
他喃喃:“七天啊。”
季少宴正給他擦手,察覺他的語氣不對,問道:“怎麼?”
周黎道:“就……剛好過完頭七。”
季少宴的手一頓,抬眼看他。
周黎便把他昏迷的事說了一遍,他覺得他第一次被玉吸住,應該是渾渾噩噩的,沒有意識,而這次受災,重蓮回溯了他死後的事,讓他明白了他是怎麼來的。
季少宴現在最聽不得什麼死不死的,直接打斷了他,溫和道:“喝水嗎?”
周黎聽出他話題轉得有點生硬,微微一怔,看了看他,換位想想當時的場景,心裡一疼,往旁邊挪了挪,示意他上床。
季少宴連忙按住他:“別鬧。”
周黎道:“陪我躺一會兒。”
季少宴道:“不行,身上還有傷呢。”
周黎道:“就是躺一會兒,又不讓你陪我睡覺。”
季少宴對他沒脾氣,便把毛巾放到桌上,上床陪著他。
周黎看著他:“你說那個小男孩是不是另一個你?”
季少宴不敢和他靠得太近,克制地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便分開了,回道:“誰知道。”
周黎忍不住想笑:“被一本《山海經》給糊弄了……對了,你們這裡剛好也有,明天給我買一本,我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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