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姑娘讓我這麼喚的?”宋長策挑眉道。
柳襄皺眉:“那會兒看話本子上的故事,覺著這麼喚聽起來新鮮,如今新鮮勁兒過了,便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尤其遇刺那日回去後,爹爹告訴她她近兩年在邊關看的那些話本子都是有人有意為之後,她就更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了。
宋長策喔了聲:“行吧。”
一刻鍾後,二人到了百善樓。
今日放榜百善街早已是人滿為患,街邊的房間也早就都訂了出去,臨時別說包房,就是大堂的位子都是絕無可能訂到的。
但柳襄和宋長策到了百善樓時,掌櫃的卻帶著人親自迎了出來,在柳襄疑惑的眼神下,恭敬的行禮:“恭迎少東家。”
柳襄和宋長策被這場面嚇的皆是一愣,二人對視一眼後,柳襄輕輕撞了撞宋長策:“你搞什麼?”
宋長策一臉茫然:“不是我安排的。”
他方才那點銀子應該買不來這樣的排場,況且人家喚的是少東家,那更買不來了啊!
欸,來訂房那家伙跑哪裡去了。
“我……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宋長策四處張望時,柳襄扯出一抹笑,客氣道。
掌櫃的卻仍舊恭敬的頷首道:“小的沒認錯,雲麾將軍就是百善樓的少東家。”
雲麾將軍幾個字一出來,那就自然不會是認錯了人。
柳襄眨眨眼:“你,認得我?”
Advertisement
掌櫃的聞言眼眶微微泛紅,笑看向柳襄道:“少東家與姑娘很像,小的一眼便認出了少東家。”
姑娘?
柳襄迷茫的看向宋長策,宋長策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幾息後小聲朝柳襄道:“我聽說玉京中女子哪怕嫁人,娘家僕人也仍有喚女子為姑娘的。”
柳襄立刻就明白了。
她眼神復雜的看向掌櫃的,道:“你是說,我娘?”
掌櫃的頷首,做出請的姿勢:“是,少東家請隨小的來。”
宋長策這時終於忍不住問道:“方才來這裡訂房的人呢?”
掌櫃的快速看了他一眼,恭敬回道:“回小公子,那位官爺在包房等候二位。”
宋長策對他的稱呼感到有些奇怪,但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麼,隻點頭喔了聲。
二人隨掌櫃的進了包房,果然看見了之前被宋長策派來訂房的人,他正惴惴不安的坐著,見到柳襄和宋長策後眼睛一亮,連忙起身迎上來行了禮後,一板一眼稟報道:“稟將軍,中郎將,方才卑職過來訂位子,掌櫃的一聽是將軍訂的,便將卑職帶到了這裡,說這裡是將軍的產業,讓卑職在此等候。”
此人是宋長策一個副手,自二人上次遇刺後,宋槐江便將他從軍營弄出來,不顧宋長策的反對,強行放到了他身邊。
掌櫃的見此也忙解釋道:“確實是小的請這位官爺在此等候。”
“知道了。”
宋長策用手肘撞了撞柳襄,朝她使眼色,柳襄瞬間意會過來,問道:“掌櫃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掌櫃的將二人方才的互動看在眼裡,看宋長策的眼神愈發慈和了,他伸手請二人落座後,才徐徐解釋道:“百善樓是姑娘的陪嫁,更準確的來說百善樓其實是為姑娘而建,因姑娘自幼身子不好,老爺便建立此樓,每月都要施粥行善,為姑娘謀福,後來姑娘病逝,姑爺一蹶不振,老爺重新接掌百善樓,自三年前,由大公子代為管理。”
“大公子進百善樓那天便告知了百善樓上下,百善樓真正的少東家是您,大公子隻是代為打理,這間包房也是大公子前幾日吩咐小的特意為少東家空置出來的。”
柳襄總算明白了來龍去脈。
爹爹從未同她講過家中的產業,她隻知道前十幾年家中產業由柳爺爺打理,這兩年柳爺爺身體不好,柳春望漸漸接手,眼下柳叔也回來了,便由他們父子二人掌理,每月給爹爹報一次賬即可。
大約爹爹也明白她不是這塊料,才沒有同她提過吧。
且百善樓目前由喬家掌理,爹爹自然也不會無故同她提起。
柳襄打量了眼四周後,問道:“看這裡的布局,原先似乎也不是客房?”
果然,掌櫃的道:“這裡原是給大公子留的房間。”
柳襄皺了皺眉,所以她這是佔了大表哥的房間。
她幾乎不做猶豫的便道:“日後這間房還是留給大表哥。”
掌櫃的愣了愣:“這……”
“我隻知道如何打仗,沒學過這些,所以以後百善樓還是由大表哥管理。”柳襄認真道:“我在玉京呆不久,大抵過幾月就要去邊關了。”
掌櫃的一怔:“少東家還要去啊。”
他以為少東家這次回來,就不會再離開了。
“是啊,職責所在。”柳襄笑著道。
她從沒想過要留在玉京。
雖然玉京確實很好,很繁華很迷人也很讓人留戀,但她長在邊關,她不屬於這裡。
掌櫃的無聲的輕輕嘆了嘆後,拱手道:“小的會稟報給大公子的,少東家請稍後,小的去給少東家上些樓中的招牌菜,不知少東家和小公子可有什麼忌口?”
柳襄道:“我沒有忌口,他不吃芫荽。”
掌櫃的快速看了眼宋長策後恭敬應聲退下。
他一直都知道少東家和宋家小公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還知道將軍曾給二人指過婚,雖然那時二人拒了,可以他過來人的身份看來,少東家和宋小公子般配得很呢。
想來許是那時年幼不懂事,說不得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要添姑爺了。
心頭正想著喜事,掌櫃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然他才剛下樓梯,微一抬眸就見一人迎面而來,他面色立變,帶著幾分惶恐的拱手行禮:“世子您來了。”
天老爺,方才聽少東家要來他一時激動竟忘了這事!
明王府五天前就訂了天子一號房!
這位世子爺跟少東家可是結了大怨的,前些日子還派暗衛追了少東家幾條街,這要是撞見了豈不又要出事!
第19章
徐掌櫃的膽戰心驚間,謝蘅已走至他跟前,他忙躬身引路:“世子這邊請。”
謝蘅瞥了眼他緊張的神色,從他身側走過上了樓梯。
緊跟在他身後的重雲示意掌櫃的不必跟著。
他們不是第一回 來這裡,不需要引路。
徐掌櫃自是恭敬應下。
待謝蘅身影消失,掌櫃的才抬起頭,眉宇間略顯擔憂,早知道另外給少東家安排房間了,離的這麼近,可千萬別撞見了才好。
就在他想著折身回去將謝蘅在這裡的消息告知柳襄時,外頭又來了貴人,他看見來人神色一凜,萬分恭敬的迎了上去。
“二皇子。”
謝澹嗯了聲,徑自上樓。
徐掌櫃親自將人送上樓。
二皇子今日並沒有訂包房,徐掌櫃猜測應是與謝蘅在同一間,果然,謝澹進了天字一號房,徐掌櫃客氣了幾句後,轉身出來關上門,然後推開對面的門,將消息告知柳襄。
柳襄知道謝蘅謝澹也在這裡,且就在他們隔壁時不由怔了怔。
他怎麼也來了。
不過與她倒是無甚幹系,隻要不碰上就好。
柳襄心思一轉,朝徐掌櫃道:“對了徐掌櫃,今日放榜可能差人去瞧瞧?”
徐掌櫃答道:“回少東家,小人已派人去瞧了,保證放榜後百善樓是這條街的酒樓中最快得到消息的。”
“少東家也對此次放榜感興趣?”
柳襄點頭:“嗯,待名次出來還請徐掌櫃同我說一聲。”
徐掌櫃忙道:“小人領命。”
徐掌櫃離開後,柳襄朝宋長策道:“沒事別出去晃,免得跟他們撞上。”
那兩個哪個他們都惹不起。
這幾日東宮和二皇子隔三差五就到將軍府拜訪,早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柳襄每每都是借受傷避著沒有露面,若早知今日謝澹要來此,她肯定就換個地兒了。
“好喔。”宋長策重重點頭。
他也很不想跟他們碰上面。
此時,樓下已是人聲鼎沸,時不時便有焦急奔跑的書童僕人或騎馬經過的書生,他們都趕著去看放榜,其中還有不少達官貴人的家僕,趕著去為主家探聽最新的消息,以便榜下捉婿。
柳襄從未見過這樣的熱鬧,好奇又新鮮,遂趴在窗戶邊上看的津津有味:“宋長策,好多人啊,原來放榜這麼熱鬧啊。”
宋長策靠著窗戶探頭望向貢院的方向,道:“也不知褚兄是何成績?”
柳襄不假思索道:“定是能中的。”
宋長策點頭:“我也覺得。”
不知道的聽了這話還要以為他們與褚公羨有多相熟,實則也不過才見兩面,但不知為何,他們二人對褚公羨就是莫名的信任。
“不過我聽說時下興榜下捉婿,若是褚兄中了,會不會被捉走?”
柳襄微微蹙眉:“榜下捉婿?”
“是啊,據聞是在發榜之日,各家爭相挑選中榜士子為女婿,若同時看中一人,免不得要大肆爭搶一番。”宋長策解釋道。
柳襄訝異道:“那應當也要本人自願才行吧?”
“好像是先搶回去再說。”宋長策聳了聳肩:“不過我也隻是聽來的,具體如何並不清楚,待會兒瞧瞧不就知道了。”
“嗯。”柳襄探頭望出去,道:“何時才放榜?”
宋長策也不知道,遂看向立在一邊的赤雨,赤雨忙回道:“回將軍,中郎將,約還有小半個時辰。”
宋長策聞言道:“那我們吃完飯正好能收到消息了。”
柳襄嗯了聲,回身坐下,並招呼赤雨也坐。
赤雨猶豫不前,宋長策皺眉道:“別磨磨唧唧的,坐下,以後都像邊關時一樣,我們不講京中那一套。”
“是。”
赤雨這才拱手道。
菜很快上齊,色香味俱全,令幾人忍不住大快朵頤。
赤雨本還謹記宋氏的話,在外頭要守規矩,可眼前的美食很快就讓他將宋氏府囑咐忘的一幹二淨,吃的滿嘴油光。
赤雨是孤兒,宋長策遇見他那年他才五歲,在乞丐堆裡搶食,瘦弱的不成人形,宋長策起了惻隱之心將他帶到了軍營,後來又擔心他養不活,便一直帶在自己身邊,原本他隻是在宋長策身邊做些雜活,但宋長策讓他跟著一起識字學武,憑借他的天賦和努力,這些年跟著宋長策立了不少功。
此次宋槐江將他從軍營中調出來,一是因為他對宋長策的忠心,二是他在武功方面的造詣很高,輕功更是了得,若論單打獨鬥,宋長策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原本宋長策是要提拔他做一個小隊長的,可奈何他志不在此,也做不來隊長,他看著是很靈光的一個人,實則很是木訥和執拗,除了武功和宋長策在乎的人以外,他幾乎不多關心什麼,幾次爭執過後,宋長策在柳襄的勸說下便作罷了。
宋長策盯著他幾番欲言又止後,終究是沒說什麼,默默地轉過頭。
這孩子小時候遭了飢荒,以至於到現在吃個東西都狼吞虎咽的。
他也曾教過幾次,但都作用不大。
柳襄對此也早已習慣,期間默默地將肉挪到他面前。
她其實一直很好奇,這孩子這麼瘦是怎麼能吃下那麼多東西的,不過說來也怪,這些年宋長策將他養的面若傅朱,可體型卻一如既往的瘦小,隻以前看著是瘦弱不堪一擊,如今是勁瘦有力,容光煥發。
幾人剛用完飯,底下便傳來了喧哗聲。
柳襄和宋長策忙探頭去望,原來是已經放榜了。
樓下有僕人激動萬分的跑回家報喜:“我家公子中了,我家公子中了!”
“诶诶诶,襄襄快看,那邊好像有人在搶士子。”
宋長策趴在窗戶上探出頭指著一處興奮的道。
柳襄也連忙起身趴著窗戶探出頭。
徐掌櫃剛推開門就見到這一幕,他微微怔了怔後才關上門,示意赤雨不用驚動他們。
順著宋長策的手指望過去,果然隻見不遠處有幾方人馬正圍著一位士子劇烈的爭執著。
那士子年輕俊俏,從衣著看應是出身寒門,他似乎受到了驚嚇,臉上帶著幾分茫然和無措還有些紅潤。
“好像好多人搶他喔。”柳襄到。
宋長策分給柳襄一把瓜子,道:“像他這麼年輕就中杏榜的可沒幾個,且還生的這麼俊俏,可不得搶瘋了。”
柳襄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宋長策同時也眯起眼。
他們想到了一個人。
“我覺得,他應該有能力自保?”半晌後,宋長策不確定的道。
柳襄朝那人山人海望去,心裡有些沒底:“他不會功夫,而這士子看著是會點拳腳功夫的,他都沒能逃出來啊。”
且褚公羨長的比這士子還好看些。
“但是……”宋長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我們都不知道他中沒中啊,他們隻搶榜上有名的。”
“也是哦。”
柳襄話音剛落,徐展櫃便出聲道:“少東家。”
二人同時回頭看向徐掌櫃。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