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湧進來的人看著這一幕全部都怔在了原地。
謝蘅雖是背對著他們,可他今日現身了宴席,所有人都記得他這身衣裳。
那百金一匹的藍色金絲雲紋邊錦袍此時正全部籠罩著他懷裡的人,連跟頭發絲都瞧不見。
隨著人群衝進來的阮青姝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怎麼會是世子!
她驚愕盯著那道背影,指尖幾乎要扣到肉中了。
一陣寂靜中,又有一陣動靜傳來,卻是謝邵雲夫人和喬月華等人聽到消息趕了過來。
喬月華聽聞是喬月姝出了事,急急趕了過來,可怎麼也沒想到看到的會是這樣一幕。
謝邵是在半路撞見了雲夫人一行人,得知這邊出了事才趕緊一道過來。
他看了眼被謝蘅包的嚴嚴實實的人,心頭猛地一沉。
他很清楚謝蘅一直隻將月姝當做妹妹看,可出了這事若他不娶月姝,月姝也沒法嫁人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蘅此時心裡亦是一陣煩亂。
他側首掃向湧進來的人群,厲聲道:“滾出去!”
謝邵看見地上的一攤水漬,頓時就反應了過來,連忙轉身看向跟過來的幾個公子,幾位公子立刻低下頭,跟著謝邵一道出了梨木拱門。
其實謝蘅將人緊緊護在懷裡,他們就連一片衣角都沒有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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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走神不過是因為惋惜罷了。
他們中幾乎都請媒人登過喬家的門,今兒這事一出,喬家四姑娘注定不是他們能肖想的了。
待所用公子都退到了梨木門後,雲夫人才白著臉忐忑上前,輕聲道:“喬四姑娘沒事吧?”
出了這事最焦急的莫過於主家了,這要是鬧出什麼不得了的動靜來,他們也得跟著遭殃。
柳襄默了默,從謝蘅懷裡探出一個腦袋來,道:“是我,柳襄。”
她的聲音一出,所有人又是一震。
且公子們雖出了拱門,但卻是能聽到裡頭的聲音的,柳襄的聲音一出,謝邵頓時攥緊了拳頭,眼底滿是錯愕,怎麼會是她!
白夫人看著那張豔麗的臉龐,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雲……雲麾將軍。”
喬月華亦是驚愕的看著柳襄。
謝蘅側眸掃了眼眾人,很快就將視線鎖定在阮青姝身上,阮青姝正錯愕的盯著柳襄,沒能察覺到謝蘅帶著殺氣的目光,可她身旁的喬月華和雲六姑娘卻看見了。
二人各自皺了皺眉頭,神色復雜的看了眼阮青姝。
柳襄坦蕩迎上雲夫人的視線,解釋道:“我方才路過此地,不慎落了水,恰好被世子救了。”
雲夫人一聽原是這麼回事,心頭松了大半,忙道:“雲麾將軍先隨我去換身幹淨的衣裳吧。”
柳襄正要點頭,便見阮青姝擰眉在四下張望,而這時她率先注意到了延續到假山小道中的那條水漬,心中猛地一咯噔,忙朝喬月華眨了眨眼。
喬月華正疑惑她為何會落水,猝不及防接收到她的示意,電光火石間突然明白了什麼。
四妹妹至今不見蹤影,而她並不認為以柳襄的身手會落入荷塘,這其中怕是另有隱情!
喬月華不動聲色的看向身側的阮青姝,而後她見阮青姝盯著某處眼神一亮,她快速瞥了眼,見是一條蜿蜒至假山小道中的水漬。
喬月華立刻便意識到小道中可能藏著誰。
“那邊有……”
“啪!”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眾人紛紛聞聲望來,卻見阮青姝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盯著喬月華,半晌才吼出聲音:“你,你作甚!”
喬月華冷冷盯著她,道:“方才你說四妹妹出了事,卻不說是落水,引得諸位公子情急之下沒有避嫌便衝了進來,幸得世子在此護著昭昭表妹,若無世子相救待諸位公子衝進來後果不堪設想,你安的是什麼心!”
阮青姝正要辯解,喬月華又一巴掌搭在她旁邊姑娘的臉上:“你方才口口聲聲喊著四妹妹出事,還有位公子在裡頭,可此處與宴席隔著一座院子,你是長了千裡眼看見的嗎?”
那姑娘被打的發懵,本能的辯解著:“我……我是恰好過來如廁看……看見四姑娘落水……啊!”
她話還未說完,喬月華又是一巴掌過去:“你既然看見四妹妹落水,為何不明說,還要引公子們前來,是何居心!”
那姑娘正是先前跟在阮青姝身邊的陳家的姑娘,她捂著臉眼淚啪嗒往下落:“我……我一時情急,沒有反應過來……啊!”
喬月華絲毫不手軟的再次一巴掌落下,厲聲道:“陳姑娘,你現在可看清楚了,這可是四妹妹?你連人都沒看清便肆意宣揚壞四妹妹名聲,引得人來卻見是昭昭表妹,陳姑娘這一箭雙雕當真是用的極妙!”
“同為女子,你難道不知姑娘家的名聲何其重要?為何還要陷害我兩位妹妹,難不成,我兩位妹妹得罪過兩位姑娘?”
喬月華邊說邊看冷冷向阮青姝。
阮青姝被她嚇的捂著臉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柳襄再次從謝蘅懷裡探出頭道:“今日晌午,阮姑娘和陳姑娘特意來罵我和四表妹,我一時嘴快,得罪過她們。”
謝蘅瞪了眼柳襄,柳襄忙將頭收了回去埋在他懷裡。
他深吸一口氣後,側首冷聲道:“本世子方才路過這裡聽到有人落水求救,過來見竟是雲麾將軍,眾所周知,雲麾將軍身手不凡,絕不可能無緣無故落水,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蹊蹺,再者,本世子才剛將雲麾將軍救起來,諸位就到了,這未免太巧合了,難不成,有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謝蘅這話一出,眾人心中頓時就有了計較。
高門大戶之間的那些事向來是瞞不住的,尤其是兒女情長什麼的,所以在場眾人對於阮青姝喜歡謝蘅一事那都是心知肚明的。
如今看來,多半是阮青姝因為柳襄宮宴調戲謝蘅一事,跑去罵人反倒被教訓了,因此懷恨在心,才想出這個麼餿主意來害柳襄,隻是沒想到謝蘅趕在他們到來之前救下了柳襄。
這叫什麼?偷雞不成蝕把米!
雲夫人聽到這裡,眼神凌厲的看向陳姑娘:“陳姑娘,若按世子所說,雲麾將軍落水後就被世子所救,頂多也就小半刻不到,可這裡到宴席怎麼也要一刻鍾,來回就得兩刻鍾,請問陳姑娘是怎麼提前知道雲麾將軍一刻半鍾後要在此地落水的!又為何還要損毀喬四姑娘的名聲?”
雲夫人作為國公府夫人,對後宅這些手段是不會陌生的,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哪還能理不出個章程來。
阮家她確實是得罪不起,但謝蘅開了口那就不一樣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更何況還將喬家牽扯了進去,她不用想都知道此時應該向著誰。
陳姑娘被質問的啞口無言,下意識看向阮青姝。
阮青姝卻快速撇過頭去,事情到這一步,她隻能選擇獨善其身。
陳姑娘立刻就明白這是要拿她擋刀了,當即嚇的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喬月華遂看向雲夫人道:“諸位此時在這裡多有不妥,不如先移步外間再細細審問。”
雲夫人點頭,帶著眾人往外走去。
就在這時阮青姝猛地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假山小道,隻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雲六姑娘就和喬月華同時一左一右拽住了她。
喬月華別有深意的看了眼雲六姑娘,雲六姑娘朝她輕輕頷首後,與她一人一邊半扶半拖將阮青姝拉了出去。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那邊……”
“閉嘴!”
喬月華冷聲打斷她:“阮姑娘急什麼,今日世子與昭昭表妹遭人陷害,若與你有半點幹系,喬家,柳家,明王府必不會善罷甘休!”
阮青姝在她出聲時就飛快捂住了臉,生怕她再一巴掌落下去。
喬月華卻不再看她,朝謝邵道:“昭昭表妹不可能平白無故落入荷塘,還請殿下立刻派人進去查探。”
雲夫人愣了愣後,正要開口,喬月華便淡淡道:“事情出在雲國公府,未查出真相前,我信不過雲國公府的人!”
謝邵與她對視一眼,隱約明白了什麼,喚來自己的貼身侍衛欲親自進去搜查。
雲六姑娘這時突然開口道:“殿下初次過來,對此處不熟悉,不如臣女為殿下領路?正好也帶雲麾將軍去換身衣裳。”
謝邵還未開口,便聽喬月華道:“那便多謝雲妹妹了。”
謝邵看了眼喬月華,淡淡嗯了聲。
待謝邵離開,雲夫人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她好歹也是國公夫人,被小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落了面子,心裡豈會好受,但她也明白此時喬月華的心情,便記恨上了阮青姝和陳姑娘。
阮青姝國公府動不得,但陳家,她是不懼的。
雲夫人冷聲喚了兩個婆子來控制住陳姑娘,道:“在事情沒有查清前,還請陳姑娘和阮姑娘留在此處。”
同時,她又吩咐人散了宴席,並封鎖了這條路,免得再有更多的人聽到動靜過來。
阮青姝的長兄此時也過來了,正要上前想帶阮青姝走,聽得雲夫人這話,便神色陰鬱的看了眼她,雲夫人隻當瞧不見。
要是明王府遷怒,她自身都難保,難不成還要保阮青姝!
“那邊小道上有水漬,肯定藏了人。”
阮青姝看見兄長過來,終於有了底氣,這才繼續將方才未說完的話喊了出來。
阮大公子還未開口,喬月華便冷聲道:“藏了人?那不如就請阮姑娘進去搜一搜,看看藏了什麼人,我倒是也想知道,阮姑娘還藏了什麼人在這裡頭。”
陳姑娘聞言臉色又白了幾分。
阮青姝則是咬牙反駁:“我沒有!”
阮大公子一把將阮青姝拉到身後,道:“夠了!”
“殿下已親自進去搜查,事情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阮青姝遂低著頭,不再言語。
她來過這裡,對周圍的地形還算熟悉,若喬月姝當真在裡頭,肯定是出不來的!她倒要看看她能藏到哪裡去!
-
所有人到了拱門外,謝蘅仍沒有放開柳襄。
柳襄攏住拖到地上的外袍,偷偷瞥了眼他,輕聲道:“世子?”
謝蘅回過神來,突然抬手將手中鈴鐺遞給柳襄:“這是你的?”
柳襄忙伸手去接:“這是我送給四表妹的,怎麼在世子這裡?”
謝蘅眼神一變,捏緊鈴鐺。
柳襄疑惑的看向他:“世子?”
這是給她還是不給?
謝蘅神色復雜的看著她,柳襄沒有多想,隻道是他還在生氣,便輕聲道:“現在怎麼辦?”
好半晌後,謝蘅放下手,重重將鈴鐺捏在手心,沉聲道:“現在才想起怎麼辦?方才那不管不顧的氣勢去哪了?”
柳襄閉上嘴不吭聲了。
謝邵和雲六姑娘進來,便見二人沉默著靠在石壁上。
謝邵頓了頓,走過去看向柳襄道:“雲麾將軍沒事吧?”
柳襄搖頭:“謝殿下,臣沒事。”
雲六姑娘這時上前輕聲道:“我帶雲麾將軍去換身幹淨的衣裳。”
說罷,她朝柳襄使了個眼色:“外頭人多不方便出去,我們從這邊過去吧?”
她們此處說話,外頭是能聽見的。
柳襄意會到什麼,看了眼謝蘅,謝蘅默了默後,抬腳朝小道走去,謝邵吩咐侍衛四下查探後,也跟了上去。
幾人穿過狹窄的小道,轉了兩個彎就看見了謝澹和昏迷不醒的喬月姝,還有一個被打暈的男子。
雲六姑娘心頭早有猜測,也不多問,隻是垂首道:“我帶二皇子喬姑娘去祖母的院裡。”
謝澹輕輕皺了皺眉頭。
從另一頭出去也是園子,光天化日下很難保證不被人撞見,也正是因此他才冒險躲在此處,並未離開。
雲六姑娘知他所慮,道:“這座假山有一條密道,可直接到祖母的院子外頭。”
幾人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謝邵和謝蘅留在這裡處理後續事宜,謝澹抱著喬月姝和柳襄隨雲六姑娘從密道離開。
謝邵盯著地上的男子,眼底隱有暗光閃過。
他不用多問也已經猜到了整件事的緣由。
真正落水的是喬月姝,地上的男子是安排救喬月姝的人,而謝蘅幾人撞破此事,情急之下謝澹帶走喬月姝,柳襄替喬月姝擋了這一劫。
隻是他不明白,謝蘅為何會同意。
他不可能不知道經此一事後他和柳襄要面對什麼。
而謝蘅低頭盯著手中紅色鈴鐺,同樣在走神。
‘不知我兩位妹妹,可曾得罪過兩位姑娘?’
喬月華的那一句話突然點醒了他。
重雲在玉京尋了數日都沒有此鈴鐺的線索,隻在晚市中聽人說這是北邊來的東西,那時他並沒有將鈴鐺與柳襄聯系在一起。
玉京不賣這樣的鈴鐺,而喬月姝從來沒有去過北邊,她身邊從北地邊關回來的人,隻有柳襄。
她們是表姊妹,互贈禮物再正常不過。
若喬月姝身上這串鈴鐺是柳襄所贈,那麼他寢房中那顆便也是柳襄的。
如此一來就都說的通了。
他後來查過,那日上承福寺人中,恰好也有柳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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