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蘅有那麼脆弱?這麼大條路還容不下他?
轉過一個彎,便能看到瀑布了。
謝蘅停下腳步抬頭望去。
巨大的水流從高空落下,猶如從半空開了一道銀河,擊在石頭上濺起層層白色的水花,底下潭水幽深,兩岸青綠盎然,美麗而壯觀。
柳襄看的入了神,好半晌後閉上眼長長深吸了一口,在心裡快速篩選美好的詞藻,而後道:“好漂亮。”
謝蘅本以為她這般動作應是有感而發,就算不是一首詩,也能念出一句詞。
沒想到半天隻憋出這麼一句。
柳襄轉頭對上謝蘅的視線,不知是不是合作過一段時日培養出了些默契,她竟看懂了他眼中的未盡之言,頓覺有些羞愧,有些不自然的解釋道:“我沒讀過什麼詩。”
本以為謝蘅會奚落幾句,沒想到他隻是面色淡淡的轉過了頭,繼續往前走。
柳襄趕緊跟了上去。
越靠近瀑布越涼,甚至隱約有水花濺過來,柳襄下意識想替他擋著,但礙於身高不夠,還是有些許濺到了謝蘅的臉上。
柳襄便道:“世子,就到這裡吧。”
謝蘅停住了腳步,但沒有回頭的意思。
他四下望了眼,將目光放在了離瀑布很近的一塊大石頭上,柳襄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暗道不好,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謝蘅便先她出了聲:“我想去那裡。”
謝蘅說這話時轉頭看著她,語氣平和到甚至有幾分溫柔。
柳襄一肚子拒絕的話頓時就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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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怪她沒出息,試問誰能對著這張臉,這樣的語氣說出拒絕的話?
柳襄垂目看了眼手中的鬥篷,心一橫:“行。”
“得罪了。”
柳襄伸手攬住謝蘅,提氣一躍而起,足尖點在木柵欄上,飛向那塊兩人高的大石。
喬祐年宋長策剛轉過彎就看到這一幕。
巨大的瀑布在那一雙人影的襯託下仿若成了背景。
“不是,瘋了嗎,他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離那麼近淋了水受了風寒又得好一陣折騰!”喬祐年怔愣過後,氣道。
宋長策的視線則停留在了柳襄手中的鬥篷上。
原來她是給謝蘅準備的。
落到石塊上,確定謝蘅坐穩後,柳襄才展開鬥篷披在他肩上,然後挨著他坐下。
不得不說,這地確實是極好的觀景點。
謝蘅微微一怔,偏頭看了眼紅色鬥篷。
原來是給他帶的。
但……
“柳襄。”
柳襄正欣賞著美景,加上瀑布聲大,她隻隱約聽見他好像叫了她,遂轉頭道:“怎麼了?”
謝蘅捏著鬥篷:“……這是女孩子穿的。”
柳襄見他要取下來,忙一把按住他的手,解釋道:“我也沒有男子穿的鬥篷啊。”
手背上突然傳來一陣溫熱,讓謝蘅不由一怔。
“此處極涼,世子還是要注意些,萬一感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柳襄怕他取下來,幹脆傾身過去給他系上,且為了防止謝蘅解開,打的是軍中特有的結:“世子放心,這裡沒人看見,待會兒出去便取下來。”
溫熱驀地散去,手背愈顯冰涼。
謝蘅垂目看著被打了個他看不懂的結,不得不放棄解開的念頭。
她真是……
不可理喻!
哪有強迫男子穿女孩子鬥篷的。
“世子你看,那裡有條魚。”
謝蘅還沒來得及發作,柳襄便歡喜的指著下方潭水中道。
謝蘅順著她的手指望去。
果然見譚中有魚遊過。
不同於池中觀賞的錦鯉,它並不漂亮,但似乎格外的活潑自由。
他突然,就想吃魚了。
最好是加麻加辣,他吃不吃得不重要,主要是見不得它這麼歡快。
而經過這麼一打岔,謝蘅就忘了鬥篷這事。
遠遠地,喬祐年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一幕。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不應該啊,他一直覺得昭昭表妹和宋長策才是最相配的,可眼下怎麼瞧著……
喬祐年猛地晃了晃腦袋。
不不不,昭昭表妹跟誰配都不會跟這個小氣鬼配!
昭昭表妹對他多有關照,隻是為了顧全大局。
畢竟這小氣鬼若受了風寒,會耽擱他們的行程。
突然,喬祐年猛地想到了什麼,飛快看向身側的宋長策。
他該不會吃醋……
這個念頭還未落下就被掐斷了。
因為宋成策正盯著潭水裡的魚在發呆,全然不像吃醋的樣子。
喬祐年:“……”
這是還沒開竅呢,還是對昭昭表妹當真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而他卻不知是因他的耳力不比宋長策,宋長策聽見了柳襄那句譚中有魚,而他隻聽到了瀑布的聲音。
柳襄渾然不知謝蘅對譚中的魚起了殺心,看了半晌後,突然想起什麼,便問道:“對了世子,陛下這次為何會派我們去溯陽?”
譚中的魚好似感受到生命受到了威脅,往深水中一鑽,頓時不見了蹤影。
謝蘅這才挪開目光,道:“我求的。”
柳襄一怔,而後想想倒也是。
陛下向來對謝蘅恩寵有加,明知他身體羸弱,不該會派他遠行才是,若是他自己求來的,倒也說的通了。
“為何?”
謝蘅下巴微仰:“出來看看,不虛此行。”
柳襄又是一怔。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從他這話中聽出了些感傷。
“待將來世子身子好些,有的是機會,也不急於這一時。”
謝蘅眼睑微垂。
父王總是這麼告訴他的,他也曾抱有過希冀,直到一年前他才明白,他的身子不會再更好了,即便有各種名貴藥材養著,也會一日不會一日。
一年前,父王生辰那天,他揣著禮物不讓下人稟報,尋到父王的書房。
‘雪山神醫還沒有下落嗎’
‘回王爺,已經動用了所有能用的人力,皆無神醫行蹤’
‘若是……尋不到神醫蹤跡,蘅兒……還能撐多久?’
‘最好的情況,也不過而立’
“世子?”
耳邊清脆的聲音拉回了謝蘅的思緒,他偏過頭就對上那雙明亮的黑眸,仿若在灰暗中炸開的一朵絢麗星光。
“世子可是有什麼不適?”
柳襄見他唇色微白,不由道:“這裡太冷了,還是早些下去吧?”
謝蘅淡淡收回視線:“無妨。”
“再呆一會兒吧。”
他喜歡這裡,美麗壯觀,生機勃勃。
以後,大約也是沒有機會再見到了。
柳襄雖然知道他不宜在此久待,但這一次她仍無法拒絕他,最終點了點頭:“最多一刻鍾。”
即便將來陌路,但現在他們是同伴,是朋友,她得多照顧著些。
謝蘅:“嗯。”
“沿路還有許多美景,明日應該會路過一處河灘,有大片的沙石,若遇見夕陽,會更美。”柳襄回京便是這條路,她仔細回憶著,道:“再過兩日,會路過一處山谷,此時裡頭應該正開滿了鮮花。”
再到後面就要分路了,她便也不知那條路上是怎樣的光景。
“世子屆時要去看看嗎?”
謝蘅頓了頓,道:“河灘有魚嗎?”
“有啊。”柳襄想起他剛剛盯著譚中的魚瞧了許久,猜想他應該是喜歡的,遂道:“世子想看多少都有。”
謝蘅哦了聲,不再言語。
目光掃過高山溪流,落到木柵欄邊。
小道上隻有一道人影,無需看衣著和臉,隻瞧那張牙舞爪的樣子都知是誰,他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雖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但動作神態很像……山間的猴子。
目光順著喬祐年的手指往上,便見一棵不知名的樹上掛了一人,正費力的去摘什麼。
哦,這個更像猴子。
謝蘅驀地輕笑出聲。
柳襄隱約聽見笑聲,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便見宋長策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掛在樹梢摘著紅色果子,遂好奇道:“那是什麼?”
謝蘅收斂了些笑意。
當著她的面笑她的竹馬並非什麼君子行為。
好在,他也不是什麼君子。
“不認識。”
謝蘅的聲音裡還帶著幾分笑意,柳襄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在笑話宋長策。
她皺了皺眉頭,再看了眼宋長策。
方才不覺,此時再細看方覺他掛在樹上的這個姿勢,確實有些滑稽。
但也不能叫謝蘅看了笑話去。
柳襄收回視線,認真朝謝蘅道:“一刻鍾到了。”
說完也不待謝蘅回答,她就伸手攬住他飛身而下。
謝蘅看熱鬧正看的起勁,突然身體一空,不由轉頭覷了眼柳襄。
這就護上了?
落到小道上,便能聽見喬祐年扯著嗓子喊:“這邊這邊對對對對對,就那一串,小心些別把樹枝折斷了,明年還能結果子呢。”
柳襄仰頭看了片刻,放開謝蘅好奇走近喬祐年:“那是什麼?”
喬祐年看了眼她,歡喜道:“這是櫻桃啊,這種櫻桃成熟後頂多半月果期,我們運氣好給碰上了。”
櫻桃?
柳襄沒有聽過,也沒有見過。
反正邊關沒有這種樹。
謝蘅倒是知道,這種水果嬌氣,每年隻能吃上十來日。
當然他隻見過果子,並不認識樹,是聽喬祐年說才知道原這就是櫻桃樹。
沒過多久,宋長策用手帕捧著滿滿一包櫻桃躍下來,喬祐年剛要迎上去,便見他走向了譚邊,他腳步一滯,揚眉:“嘿,他何時這般細致了,其實不用洗也沒事。”
哦不對,他們是沒事,但有一個人有事。
喬祐年瞥了眼謝蘅,這小氣鬼講究得很,沒洗肯定不會吃的。
沒過多久宋長策便面色平靜的走了過來,率先遞給謝蘅:“世子可要嘗嘗?”
喬祐年意外的看了眼宋長策。
這家伙這會兒倒是重禮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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