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襄唇角輕輕蠕動,沒有作聲。
不是她的錯覺,他對她好像確實比以往疏離了些。
為什麼呢?
難道是他察覺到她對他圖謀不軌?
不應該啊,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她覬覦他的皮囊麼?
隻不過現在她覬覦的是他整個人,他應該沒發現吧。
柳襄不吭聲,謝蘅便也靜靜地看著她。
看著姑娘眼底的擔憂和落寞,他冷漠的神情下,早已是方寸大亂。
她不該是這樣。
她應該明媚無雙,燦如朝陽。
突然,眼前紅影靠近,她半蹲下手肘撐在貴妃榻上,偏頭看著他:“你真的沒事嗎?”
謝蘅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攥住,語氣卻仍是那般淡然:“你覺得我能有什麼事?”
柳襄皺眉看他半晌:“真隻是疲乏了?”
謝蘅:“不然呢,若有不適我有強撐的理由?”
倒也是。
他若真的病了,沒有理由忍著不說,作踐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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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襄微微放下了心。
她緩緩直起身子,道:“那世子休息吧。”
謝蘅嗯了聲。
半晌後,他睜開眼:“你還不走?”
柳襄眨眨眼,坦然道:“對外我們是未婚夫妻,此時在一間屋子合情合理,待天黑了我再走。”
謝蘅:“……”
真是一個正當的理由。
如果忽略她眼底化不開的情愫的話。
謝蘅不敢再看,閉上眼轉了個身:“隨你。”
他沒有說謊,他這幾日確實沒有什麼不適,隻是總感困乏。
謝蘅意識漸漸模糊時,感覺到身上輕輕蓋上了軟被。
他的唇角微微揚起,徹底陷入了沉睡。
以前有外人在,他不可能入睡。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似乎已將柳襄歸為了自己人的行列。
柳襄守著謝蘅睡熟後,出去問了玄燭。
玄燭的答案與重雲一樣,謝蘅隻是身子比旁人稍微弱些,好好養著,是能長壽的。
柳襄看的出來玄燭沒有說謊,勉強安心。
謝蘅一覺醒來,天已經黑透了。
玄燭端了晚飯進來,他用完看了會兒話本子,就又睡下了。
安睡一夜,次日天明,謝蘅的精神果真好多了。
玄燭和柳襄也終於放下了心。
用完早飯,幾人還未出門就收到了京中來的信。
是喬月華的。
謝蘅看完隨手遞給了柳襄:“喬月華已經摸清,兵部侍郎有一個侄女嫁給了溯陽府尹的長子,此女實則是兵部侍郎的私生女。”
柳襄略有些驚訝:“三表姐何時開始查的?”
“離京之前我去見過她。”
謝蘅:“這些後宅隱秘藏得深,婦人姑娘間好查許多,也不容易引來懷疑。”
“原是這樣。”
柳襄皺眉道:“在邊關時便隱約聽過世家大族之間往往以姻親穩定關系,如今倒是深切見識了。”
梁宇拿捏高嵛成如此,兵部侍郎和溯陽府尹亦如此。
“兵部侍郎疑是瓊林宴的奸細,如今又與溯陽府尹有了牽扯,這水好像越來越深了。”柳襄看向謝蘅:“眼下該如何查起?”
謝蘅沒答,先問玄燭:“寧遠微有動靜嗎?”
玄燭搖頭:“沒有任何異常。”
謝蘅淡淡嗯了聲。
半晌後,道:“先會會這位姚家長媳。”
溯陽府尹姓姚。
柳襄見謝蘅看向自己,頓時意會過來,看向玄燭:“這位大少夫人此刻在何處?”
既然謝蘅讓她見,她此時應該就不在姚家。
果然,玄燭回道:“在首飾鋪查賬,這間首飾背後的東家是姚家。”
柳襄當即起身:“那走吧。”
“等等。”
謝蘅叫住她,朝玄燭道:“給她弄身衣裳來。”
柳襄不解:“我這身不是挺好的嗎?”
謝蘅:“大家閨秀大多隻有在騎射時才會如此裝扮。”
柳襄細細一想,好像也是。
她在京中見過的那些貴女大多都不是她這樣的束腰窄袖裙。
玄燭很快便回來了。
他帶回了一套鵝黃色杏花裙。
重雲曾經說過,雲麾將軍曾在杏花林中救過世子。
窗戶紙還沒有捅破的時候,免不得要制造一些巧合出來。
但玄燭忽略了一件事。
柳襄救謝蘅時,謝蘅早已暈了過去。
而柳襄壓根沒往那上頭想。
柳襄換衣裳時,謝蘅去了門外等著。
大約過了一刻鍾,門從裡頭拉開,謝蘅自然而然的抬眸望去。
柳襄平日大多都是怎麼方便怎麼穿,很少像這樣認真打扮過。
她的衣裙大多也都是鮮豔靚麗的,相比之下,這套衣裙便稱的上素了。
但穿在柳襄身上卻並不違和,相反,襯出了別樣的氣質。
柳襄的氣場相較於尋常閨閣姑娘多了一定的侵略性,而在這套衣裙的中和下,她更多了幾分靈動,顧盼回眸間,像是無憂無慮的小仙子。
謝蘅半晌沒有挪開眼。
直到柳襄站到他跟前,他才勉強回神,將視線落到她頭上。
她大多時候都是梳著高馬尾,便也很少有發飾,此時為了這身衣裳梳的發髻上僅有一根簪子。
且看得出來她不怎麼會梳發髻,明明是女子最簡單的發髻,卻都經不起細看。
謝蘅的手抬起又落下,如此反復幾次後,吩咐玄燭:“去請掌櫃夫人來一趟。”
玄燭的目光隨著謝蘅的手抬起,落下,最終聽得這句,沉默片刻才輕輕應了聲。
很快,玄燭便帶著掌櫃夫人上樓,一聽是幫姑娘梳發,掌櫃夫人格外熱情,沒過多久便給柳襄重新盤了個時下流行的發髻。
謝蘅這才算滿意。
待掌櫃夫人離開,他便讓玄燭將銀袋子給了柳襄。
柳襄忙道:“我有錢。”
她正要將銀子還回去,便聽謝蘅道:“這一趟是辦公差,自然不必花自己的銀子。”
柳襄想了想,倒也是這個理。
再說,她得留著銀子給宋長策買生辰禮物,再過兩日就是宋長策生辰了。
想到這裡,柳襄道:“後日,他們能進京嗎?”
謝蘅知道她應指的是喬祐年一行,道:“他們明日便能到城外客棧,至於何時進京,先見機行事。”
柳襄喔了聲。
到了城外客棧就行,後日就算他們沒進來,她也可以出去給他慶生。
柳襄看了眼錢袋子,見裡頭碎銀子有二三十兩,還有一張千兩的銀票,忙道:“那也用不了這麼多。”
“既是做戲便要做的真些,哪家閨秀頭上隻有一根簪子?”謝蘅起身往外走著,淡淡道:“用不完便留著,當公費。”
柳襄:“?”
這一路上的公費不都是從謝蘅那裡出麼,不過見謝蘅不願再在此事上多說,便沒再拒絕將銀袋子收好。
而她並沒有瞧見身後玄燭發亮的眼神。
那分明是世子的私銀,哪裡是公費了。
如此說來,世子已經開竅了,知道給姑娘花錢了。
“閉好你的嘴。”
玄燭忙跟上去,在柳襄不解的目光中,道:“是。”
柳襄:“?”
玄燭方才說什麼了嗎?
她都沒聽見,謝蘅能聽見?
謝蘅出門依舊戴了帷帽,溯陽府尹姚慷進京述職時許見過他。
馬車緩緩聽到了姚家首飾鋪,玄燭扮作馬夫,謝蘅等在馬車裡。
柳襄則提著裙角在玄燭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謝蘅掀開車簾一角,看著柳襄緩慢而小心的步子,眉眼輕輕彎起。
柳襄並不知身後的目光。
她很少穿這麼繁瑣的裙子,初時稍微有些不適應。
進了鋪子,柳襄先是四下看了眼,並沒有瞧見要找的人,便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
這生意既然不是做在明面上,姚家來查賬,便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在這裡查。
“這位姑娘想買點什麼?”
這時,鋪子裡的伙計迎了上來,他打量了眼柳襄身上的衣裳料子便知是位貴客,態度格外的恭敬。
柳襄四下看了眼,面露失望之色:“聽說這裡的首飾不錯,我瞧著也是尋常。”
“這……”
柳襄知他的顧慮,取出千兩銀票給伙計過了眼,伙計這才忙道:“店裡來了幾個新樣式還沒擺上來,小的這就去給姑娘拿來瞧瞧,請姑娘稍等片刻。”
說是新樣式,其實就是店裡的好貨。
這種東西嬌貴也貴重,大多不會擺在明面上以免沾了塵垢,一般生客想要見,得先證明出得起價。
很快,伙計便端出來幾個匣子,在柳襄面前一一打開。
掌櫃的看到了柳襄方才展示的銀票,遂過來親自介紹:“姑娘,這幾套頭面都是上好的玉石,乃名師打造,姑娘瞧瞧可有中意的?”
柳襄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對杏花紅玉頭面,她抬手拿出那根紅玉簪子,細細瞧了瞧,果真是精致。
“姑娘真是好眼光,這套頭面做工最為精巧,且這杏花也正好與姑娘今日打扮相配。”掌櫃的見此,熱情的道:“姑娘若是喜歡可以試試。”
柳襄確實有些心動:“那我試試。”
她坐在銅鏡前,剛拿起簪子便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她不動聲色的輕輕偏移了位置。
伙計忙提醒:“姑娘,偏了些。”
但恰逢今日店裡客人多,店裡的娘子都在招呼客人,伙計和掌櫃男女有別,不好上手,隻能出聲提醒。
柳襄輕輕皺了皺眉,又試了一次還是沒對後,便沒什麼耐心的放下簪子:“平日都是丫鬟梳頭,今日沒帶丫鬟出來,改日再看吧。”
說著她便要起身。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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