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沒想到,她是送給他的。
他狠不下心拒絕,也怕拒絕後見她難過,便隻能阻止她將東西遞出來。
有玄燭在,她不會開口。
但他還是算漏了。
有玄燭在,柳襄確實不好開口,但因她自小長大的環境所致,在很多事上她不會扭扭捏捏。
即便是面對心上人,她的選擇也是直白而熱烈。
所以,柳襄鼓起勇氣將盒子放到了謝蘅跟前。
謝蘅緊盯著盒子,眸光沉的可怕。
“我今日見到一塊玉……”
“出去。”
謝蘅突然打斷她。
柳襄一愣,呆呆的看著謝蘅。
心中的酸澀剛升上來,玄燭便已起身離開。
原來,他叫的是玄燭。
柳襄心中回暖,眉眼又添了笑意,待玄燭離開,她更是無所顧忌,繼續道:“我今日見到一塊玉佩,覺得很適合世子,便借了世子的錢買下來了,世子看看喜不喜歡。”
“等回京城,我便將欠世子的錢一道還給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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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蘅目光淡淡的看她:“為何送玉佩?”
柳襄臉上閃過幾絲慌亂,有些磕磕絆絆道:“世子昨日送我那些東西,我便想著給世子回禮,所以……”
“我說了,昨日買那些東西隻為引姚家上鉤,並非是要送你。”謝蘅打斷她。
柳襄自然明白,也沒有誤會。
但除了這個,她又找不到其他給他送禮物的理由。
“你可知道送玉佩代表什麼?”謝蘅繼續逼問道。
柳襄臉頰一紅。
她當然知道。
大多為定情所用。
“我,我隻是……”
“你喜歡我。”
謝蘅再次打斷她。
柳襄話音一止,從頭到腳都覺一陣滾燙,她無措而驚慌的看著謝蘅。
他知道了,什麼時候知道的?
長久的對視中,柳襄隻在那雙眼裡看到了冷漠和疏離。
那股滾燙慢慢的減退,隨之而來是一片冰涼。
謝蘅忍著喉中的腥味,狠下心,冷淡道:“我不喜歡你。”
柳襄鼻尖一酸,快速低下頭。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他不喜歡她。
也是,誰會喜歡一個第一次見面就當著文武百官調戲自己的人。
但親耳聽見,仍是心痛如絞。
兩廂沉默許久後,柳襄緩緩抬起頭,眼眶微紅的看著他:“是,我喜歡你。”
“所以呢?”謝蘅淡淡挪開目光,似乎毫不在意她說了什麼,而實則,他竟是不敢跟她對視。
長痛不如短痛。
如今她隻不過一時迷了心竅,等他們再無交集時她便能將他忘卻。
柳襄直直盯著他,沒從他臉上尋到一絲一毫的可能,她終是認輸,收回了視線。
“如今我們奉旨查案,若因這些事影響到公事……”謝蘅的語氣似乎帶著某種警告。
“不會。”
柳襄打斷謝蘅,輕聲道:“沒有下次了。”
若橫在他們之間的沒有身份那道鴻溝,她不會因此放棄,她喜歡的,她總會拼盡全力爭取。
但謝蘅是明王府世子,不一樣。
即便她撞破南牆都不回頭,他們之間也不可能。
謝蘅喉中的腥甜越來越濃:“最好如此。”
柳襄抬頭看了眼盒子。
“這玉佩是用世子給的錢買的,若是世子不喜歡,就讓人賣掉吧。”
謝蘅不在意的嗯了聲。
柳襄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告退後疾步離開。
她回了房間,立在窗邊望著遠處,久久未動。
她早知這是妄念,卻還是一頭栽了進去,與他無關。
他拒絕的很幹脆,沒有留絲毫情面,於她而言也並非是壞事。
她才十八歲,還有很多年。
在很久很久的將來,她或許早已忘記了今日。
也忘了他。
一行淚緩緩落下。
就算如此,那也是多年之後的事,這一刻,她忘不了,也放不下。
罷了。
就這樣吧。
忘不了便不忘,放不下便不強求,時間是最好的良藥,總有一天,她會釋懷的。
她也相信到了那時,她也絕不會後悔喜歡過謝蘅。
因為,他本身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柳襄離開後,謝蘅便捂著唇難以抑制的輕咳出聲,等緩過了那陣,他看了眼帕子上的幾絲血,將其藏進懷裡。
玄燭不知內情,不能讓他發現。
謝蘅緩緩打開了盒子。
他拿起盒子中的玉佩輕輕摩挲著,許久後,唇角微微勾起。
膽子倒是大,將他喻作貓。
謝蘅拿著玉佩起身,尋了幾處地方都不滿意,最終,將它放在了枕頭下。
他時日不多,睹物思人也思不了幾年,能多看幾眼是幾眼。
一夜的時間,柳襄已經整理好心緒,回到之前的狀態,一大早便請來掌櫃夫人替她梳妝打扮,去赴李氏的約。
回來時,她已拿到了請帖。
玄燭本想著她或許此時不願意見謝蘅,欲代為轉達,卻沒想到柳襄坦坦蕩蕩敲了謝蘅的門。
隻是這一次,她等著謝蘅說了進,她才推門而入。
二人好像都找到了一種方式調節好了自己,談起公事來沒有絲毫隔閡。
玄燭實在看不懂,他牽過這麼多紅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的。
尋常要不是老死不相往來,要不就是繼續痴纏,這二人倒好,好像都默契的失了憶,當昨夜那塊玉佩從未出現過。
答案其實很簡單。
在他們二人心裡,心上人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公務,是查奸細,肅朝堂。
大是大非面前,兒女情長暫時可以不提。
“我已經答應李氏帶世子赴宴,屆時李大公子或許會來試探一番。”柳襄相信謝蘅可以應付妥當,但他們此行並不在李大公子。
“世子之後打算如何做?”
謝蘅沉思片刻,道:“喜宴人多,你找機會進府探探,尤其是庫房或者禁地。”
“庫房,禁地?”
柳襄立刻便意識到什麼:“世子有所懷疑了?”
姚慷與兵部侍郎有了關聯,那他們所圖謀的就定然不止賑災銀
但其中藏著什麼,他們至今還未窺見。
“不確定。”
謝蘅道:“但隻要與北廑有關,絕非尋常。”
柳襄哦了聲,道:“知道了,屆時我找機會去探。”
“但我離開世子身邊就無人了,若是他們發現了什麼……”
“無妨。”
謝蘅:“我會帶信號彈,玄燭他們都在姚家外頭待命。”
如此一來,柳襄便放心了。
二人又商議了些細節,待一切確定好後,柳襄便道:“我今日要出城。”
謝蘅一愣:“去哪裡?”
柳襄隨口道:“去找宋長策。”
玄燭下意識看了眼謝蘅,卻見謝蘅面色如常,淡淡嗯了聲
玄燭在心底一嘆。
世子這演技堪稱一流。
天漸漸暗了下來,柳襄便帶上之前買的衣裳出了門。
她先去買了些酒菜才往城外而去。
宋長策從天擦黑就在客棧外頭徘徊,重雲問喬祐年他在等什麼,喬祐年也說不出來。
“不知道啊,今日一早就跟孔雀開屏似的,難道是約了什麼人?”
重雲篤定道:“沒有。”
車隊所有人的行蹤都在他掌握之中,這兩日沒有信送出去,也沒有信來過。
宋長策在外頭來回踱步,喬祐年和重雲也不去幹別的,就躲在廊下盯著。
他們定要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幺蛾子!
隨著夜色降臨,喬祐年拍了拍蚊子,想放棄了:“要不還是算了吧,蚊子太多了。”
重雲紋絲不動。
今天這個熱鬧他看定了!
重雲不走,喬祐年便也留了下來。
沒過多久便聽一陣馬蹄聲傳來。
喬祐年見宋長策咧嘴一笑,眼裡在放光,頓時明白了:“人來了來了。”
然而,隨著馬匹靠近,喬祐年的神情越來越古怪:“我怎麼覺得,怎麼那麼像昭昭表妹呢。”
重雲神色復雜:“……不是像。”
雲麾將軍怎麼來了?宋長策又是怎麼知道的?他很確定他們沒有聯系過。
“阿襄。”
馬剛剛停下,宋長策就迎了上去,拉住韁繩,朝柳襄伸手。
柳襄可以自己下馬,但這麼多年來,隻要宋長策接她,都會習慣性的伸出手。
柳襄自然而然的搭在他手腕上躍下:“在這兒等我呢?”
“不等你等誰。”
宋長策將馬牽到馬鵬拴好,瞥了眼馬背上的東西,挑眉:“這些都是給我的?”
柳襄學著他的語氣:“不給你給誰?”
宋長策邊取東西邊哼了聲:“這麼久也沒來過一封信,我還以為你樂不思蜀將我忘了呢。”
柳襄想了想,道:“這不也才十多天?”
宋長策小聲嘟囔了句:“我們何時分開過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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