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耷拉下肩膀:“知道了。”
謝蘅肯定是看到他寫的字了。
可他明明藏的很好的,怎麼還是被他看見了!
玉明澈似是想到了什麼,目光往周圍一轉,眼露兇光。
肯定是那朵死茶花告的狀!
謝蘅取下腰間玉佩,讓重雲拿過去給他:“對外,可說我是你的兄長。”
玉明澈正在心裡對玄燭拳打腳踢,驀然聽得這話,心頭一切暴躁頃刻間歸於寧靜,待反應過來時,謝蘅已經上了馬車。
他拿著有明王府圖徽的玉佩佇立在原地,眼眶微微泛紅,直到馬車開始行駛,他才突然追上去幾步,揚聲道:“祝哥哥此行順利,早日凱旋!”
“還有,哥哥成婚記得一定要給我送請帖啊!”
還有,除了寫字外,他教他的他還是學的不錯的,不然,也不可能平平安安活到現在。
馬車裡,謝蘅好半晌後才輕嗤了聲:“得寸進尺的功夫果真是爐火純青。”
聲音很小,隻有馬車裡的重雲聽見了。
重雲不由一笑:“玉公子一直喚雲麾將軍嫂嫂,說明他其實心底早就將世子當成哥哥了。”
謝蘅唇邊的笑意微微淡了淡。
玉明淮走前雖什麼也沒有說,但他明白,他將玉明澈託付給了他。
玉家情況特殊,玉明澈又是被玉明淮寵著長大的,在玉明淮看來,他這個弟弟心思單純,沒什麼心眼子,他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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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卻覺著,這小子機靈得很,騙過他派去暗中保護他的人,偷偷跑出玉家,還神不知鬼不覺的來了溯陽,沒點本事可不成。
但也僅此而已。
“讓玄燭調一個輕功好的人過來,暗中跟著他。”
重雲應下後,又道:“那之前的人要撤回來嗎?”
“不必。”
謝蘅:“他應當不知道那是我的人,甩掉他是在防著玉家,讓人知會他一聲,他便會將人留在身邊。”
“是。”
重雲道。
“盯好玉家那邊。”
謝蘅又道:“一旦玉家出現變故,務必保證坐上家主之位的是玉明澈。”
重雲應下:“是。”
“不過,屬下覺著玉小公子聰慧著呢,說不定早就有注意了。”
謝蘅淡淡道:“他還不是他那些叔叔伯伯的對手,否則也不至於從玉家偷跑出來。”
“不過聰慧倒是沒說錯,鬥不過還知道往外躲。”
派去跟著玉明澈的人並不知道他出了京,發現跟丟後將消息送到了京城,他在溯陽遇見玉明澈後,才收到京中的消息。
重雲皺眉:“可這麼躲下去也不成。”
“他在等他的兄長。”謝蘅眼底劃過一片暗光。
小孩子在家裡挨了欺負,又鬥不過,可不就隻能偷偷跑出來,等那個為自己撐腰的人回來。
“可萬一這時候玉家出現變故……”
“他不是把玉家方印帶出來了麼?”
謝蘅冷笑:“在沒有將他找回去拿到方印之前,玉家沒人願意出現變故。”
重雲輕輕嘆了口氣。
這小公子也真是不容易啊。
“高嵛成有消息過來嗎?”過了半晌,謝蘅問道。
重雲道:“還沒有。”
離開溯陽的前一天,高嵛成接到了平堰來的信。
薛瑤的父親病重,怕熬不了多久,老人家想在臨終前看著薛瑤成婚。
高嵛成遂趕回平堰,與薛瑤成完婚再去阜水。
“不過,平堰那邊,要一直困著寧遠微嗎?”重雲道。
有他們的人看著,平堰的消息現在還送不進去,寧遠微此時還並不知道溯陽出事,更不知他們要前往阜水。
謝蘅:“我已告知高嵛成,讓他通知那邊的人可以放消息進去了,寧遠微若一直困在那裡,我們怎麼抓住他的把柄和他背後的人。”
重雲嗯了聲,微微皺了皺眉。
引蛇出洞確實是個好辦法,但太激進了些,如此一來,世子會更危險。
寧遠微若與北廑有關,那麼就不會像平堰梁宇,姚慷一樣顧及世子的身份不敢下死手,一旦他們碰觸到他們的秘密,他們必定會不惜代價除掉他們。
但他也明白,世子不願再拖延是怕身體再出什麼變數。
世子想在那之前將這些事了結。
-
重雲回到謝蘅跟前,謝蘅加重藥量的事也瞞不住了。
午時太陽烈,車隊在林中暫作休整。
馬車裡,重雲把著謝蘅的脈,神情嚴肅而沉重。
斟酌幾次後,他收回手急聲道:“世子近日,可有咳血?”
世子的脈象不大對了。
重雲貼身伺候謝蘅多年,謝蘅不可能瞞得過他,便如實點頭。
重雲臉色頓白,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他想盡量表現的平靜些,但緊攥的拳頭卻暴露了他真實的情緒。
謝蘅見此,反倒勸道:“無妨,不必太過擔憂。”
重雲別過眼,不吭聲。
怎會無妨,怎能不擔憂,那天太醫和王爺的談話,他和世子都聽見了,太醫說過,一旦出現咳血的情況,最多便隻能撐五年了。
他一直為此心驚膽戰,可實在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大約,與前幾次遇刺中毒有關。
世子出京時他也曾勸過,可世子意已決,他別無他法。
也正因為他知道世子內心的想法,此時此刻他甚至連勸一句回京都說不出口。
“好了,還要讓我哄你不成?”
謝蘅將手帕遞過去,嫌棄道:“多大的人了還掉金豆子,也不怕人笑話。”
重雲接過帕子,背過身默默擦了眼淚,便開始研墨給謝蘅配藥,可不論他怎麼冥思苦想,都仍尋不到一個更好的方子。
落在紙上的墨快幹了,他都仍沒有下筆。
謝蘅將這一切收入眼底,無聲地轉頭看向窗外景色。
外頭太熱了,土地因幹涸起了些裂痕,樹上知了聲也不斷,怎麼看都算不上好景色,但卻處處充滿著生機。
謝蘅視線微轉,不遠處的樹蔭下,柳襄宋長策喬祐年正在說著什麼,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而在柳襄未曾察覺的角度中,宋長策看她的眼底帶著濃厚的情意。
謝蘅緊緊捏著手中的玉佩,竟不知自己此時應該生出怎樣的心境。
他希望她能忘記他,希望她未來得遇良人,幸福一生。
但他也很難過,難過的快要窒息。
“世子,給王爺去一封信吧。”
突然,重雲低聲道。
謝蘅收回視線,看向他。
重雲神情凝重的看著他:“屬下的醫術淺薄,此事得告知王爺,請師父另開藥方。”
謝蘅沒怎麼猶豫便答應了。
他從不願糟蹋自己的身體。
即便曾經他隻想混吃等死,也想要不那麼難受的死。
重雲便立刻換了張紙,快速落筆。
謝蘅看著他的字,唇角一抽:“這麼多年了,你的字還是這麼……特別。”
特別的大,一筆一劃都算規整,但看著卻有些難以入目。
重雲筆鋒微頓,而後道:“殿下知道的,屬下在這方面沒什麼天賦。”
若不是少時謝蘅逼著他讀書寫字,他是半點不願意碰書本的。
不過也幸得世子逼他每日讀書,他後來才能做得了世子身邊的侍衛統領。
謝蘅實在看不下去,轉過頭:“你以後出去千萬別說你的書法是本世子教的,不僅糟蹋了本世子的名聲,還汙了陛下和喬家兩位老師的名譽。”
不同於玉明澈隻教了幾個月,重雲自來到他身邊,他讀書習字都是他親自教的,因為他雖不至於像玉明澈一樣氣走夫子,但學不進去,他不是走神就是打瞌睡,夫子也沒法子
要真算起來,他算是陛下和喬家兩位老師的徒孫了。
重雲:“……”
他又認真看了眼自己的字,當真有那麼難看嗎?
他覺著還能看啊,至少比玉明澈的張牙舞爪要好上太多了。
玄燭昨日拿過來,乍一瞧去還以為是道士化的符。
重雲寫好信,吩咐人快馬加鞭送去玉京,而後他收拾筆墨時,看到了謝蘅的字帖,他猶豫片刻打開看了眼,然後迅速收好。
他承認,他的字確實是見不得人。
修整好後,車隊繼續啟程。
柳襄的馬車緊跟在謝蘅後頭,這次趕路有些急,她擔心謝蘅身子受不住,每次出發前,總會過來問問。
謝蘅這幾日不怎麼願意露面,每次都是重雲應她。
她知道重雲師承太醫院首,有他在,她要放心不少。
因行蹤已經暴露,此行幾乎沒有耽擱,五日後便到了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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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殿
謝澹擰著眉頭拿著信看了許久,才起身道:“傳大理寺卿,立刻圍兵部侍郎府。”
白榆一愣,兵部侍郎?
他記得兵部侍郎和虞家是姻親,所以眾所周知,兵部侍郎是太子門生。
但白榆也清楚,謝澹做事向來都是有盤算的,便隻問道:
“主子,以什麼理由圍府?”
謝澹沉聲道:“私造兵器,賣給西鈺。”
白榆聞言震驚的抬頭看向謝澹,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煙墨也同樣驚愕的看向謝澹。
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且一個不好東宮也得跟著遭殃!
“你親自盯著……”
謝澹話音一頓,深吸一口氣後道:“罷了,我親自去一趟。”
這件事絕不容任何閃失!
“你先去拿人,我去見父皇。”
他得將這個案子死死握在手裡。
“是。”
謝澹剛求了旨意出門,便撞上了過來面聖的謝邵。
謝邵瞥了眼他手中聖旨,但:“二弟這是急著去哪裡?”
謝澹面色微沉,冷聲道:“奉旨拿人,皇兄要去見父皇?”
謝邵一愣:“拿誰?”
謝澹並未答,隻意有所指道:“皇兄大禍臨頭倒是淡然。”
謝邵眉頭微擰,再次看向聖旨,似乎明白了什麼:“阿蘅那邊有消息了。”
“是啊,難道皇兄沒有收到嗎?”謝澹緩緩靠近謝邵,沉聲道:“賣國重罪,皇兄這太子之位,怕是坐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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