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葬禮那天。
我在殯儀館撞到了已經出差了兩周的丈夫。
他摟著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人低聲安慰。
女人捧著骨灰壇,傷心欲絕的靠在我老公溫以衡的懷裡。
臉上還畫著精致絕倫的妝容。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
這女人是我老公的白月光。
而她手上抱著的骨灰壇大概是她那短命鬼未婚夫的。
1
我回頭看著父親的黑白遺照。
又想著昨天給溫以衡打電話。
說我爸爸去世了,讓他回來一趟。
他說他外地訂不到機票回來,掛斷電話之前,隻跟我說了兩個字。
節哀。
我天真的以為他是真的抽不開身。
沒有想到確實抽不開身,因為忙著安慰他那可憐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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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自己會很生氣的衝上去,撕爛他跟他白月光的臉。
最好當著他們的面,把女人手上的骨灰壇搶過來,撒他們一臉。
質問他們,人家骨灰還沒有涼透,你們倆就勾勾搭搭,也不怕人家九泉難安。
結果我媽從葬禮上出來找我。
打破了我的幻想。
「栩栩,我怎麼好像看到了以衡,是他趕回來參加葬禮了嗎?」
我擋住我媽的視線,勉強的敷衍道。
「沒有,看錯了吧,他人在外地呢,估計今天凌晨才能到,我們回去給爸爸守靈吧。」
走之前,我看到溫以衡看向了這邊的眼神。
我頭也沒回,轉身回去給父親守靈。
2
葬禮結束的第二天。
我安頓好了我媽,抱著父親遺照在臥室發呆。
父親是得肺癌死的,半年前查出來,已經是晚期,這半年已經撐到了極限。
醫生說就是這幾天。
溫以衡明明知道這是我最需要他的日子,結果他依然臉不紅氣不喘的告訴我。
他要出差兩周,甚至我爸的葬禮都沒來看一眼。
門口傳來一陣響動聲。
臥室門被人推開,溫以衡按著太陽穴,將西裝外套掛在旁邊。
走到我的身邊蹲下。
英俊清冷的臉上寫滿了疲憊。
「抱歉,我連夜開車十幾個小時才趕回來的,但還是錯過了爸的葬禮。」
「栩栩,你能原諒我嗎?」
我看著他烏黑的眼圈,要不是在殯儀館親眼看到他抱著白月光小心翼翼的安慰。
我還以為自己撞了鬼。
溫以衡是個演技派。
從見他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
但我沒有猜穿他。
反而很是貼心的問道。
「吃過飯了嗎?我給你煮點粥吧,你開車十幾個小時,應該沒吃什麼東西吧。」
我掙扎著想要起身,這兩天滴水未進,我確實有點撐不住了。
結果他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壓了壓。
「不用了,我在服務區吃了點面包,你現在好好休息,不要太傷心了。」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袖口上沾染著的烤肉味撲面而來。
真行,服務區還開了烤肉店。
白月光的胃口倒是挺好的。
未婚夫剛死不久,就能吃烤肉了。
3
溫以衡去洗澡了。
我站起身摸出他的西裝外套,在裡面摸出了他的手機。
上面上了鎖,不過他的密碼來來回回就那幾個。
我之前從來不翻他手機。
不是出於信任,是覺得沒必要。
一個男人真想瞞著你,他可以擁有兩個手機,一個給你隨便翻。
另外一個藏起來,你怎麼也找不到。
我想了想,輸入了我的生日,不對。
我接著輸入了他的生日。
還是不對。
我深呼吸一口氣,輸入他白月光的生日。
鎖開了。
真好,幸好我知道他白月光的生日。
每年的 10 月 7 號,他都會給一個陌生號碼發送一條生日快樂。
足足發了五年。
10 月 7 號這個數字對我來說,比我自己的生日還要爛熟於心。
而她白月光跟我是同年,961007。
密碼十分好猜。
我沒有去看他的微信和短信,他跟白月光聊沒聊騷我不在意。
有沒有說我的壞話,我也不感興趣。
我直接登陸了他的郵箱,他平時十分喜歡用郵箱保存文件。
我翻找了一通,果然在裡面找到了一份隱藏文件。
是他們公司的投標標書。
4
這才是我的目標。
我將標書下載飛快的傳送到了我自己的手機上。
然後刪除了下載的源文件。
我爸本來是一所上市公司的高管,年薪幾百萬,而溫以衡則是他最看重的下屬。
他人聰明,長得也好,做事仔細,業務能力出眾。
我爸看中他的能力,便撮合我們兩人在一起。
我可以說是對溫以衡一見傾心,主要是看中了他的臉,和溫文爾雅。
他也沒有拒絕,在約會兩次之後,便利落的跟我表白。
我們半年之後就舉行了婚禮。
如今已經結婚了三年。
而就在半年前,我爸查出了肺癌晚期,從高管的位置退了下來,他便舉薦了溫以衡。
溫以衡很珍惜這份機會,拼了命想要在董事長面前投上完美的軍令狀。
所以在溫以衡得知我爸病重快不行了,還執意要出差這一點。
我絲毫沒有懷疑。
隻是沒有想到工作狂魔的溫以衡,還是沒扛住白月光的溫言暖語。
想要拿捏住一個男人的命脈。
永遠不是大吵大鬧,哭訴自己為他付出多少。
而是看你手上到底掌握了多少他放不下的利益。
這份標書就能讓我打下一個完美的翻身仗。
5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微信語音突然打了進來。
我一看備注。
莫雪,也就是溫以衡的那個白月光。
沒有想到他真不拿我當外人,竟然是用這個手機跟莫雪聯系的。
我果斷掛斷了電話。
聊天窗口也隨即彈了出來。
『以衡,我好難Ṫü⁰受,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就能想到他,你說他為什麼那麼狠心,拋下我離開。』
『你為什麼不回消息,你到家了嗎?』
『是不是我打擾你了,你老婆不會怪你吧?如果我打擾了你的生活,我真的很抱歉,但我真的好難受,家裡沒有人,我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了。』
嘖嘖,這綠茶水平也就一個初級。
她死了老公,就找別人老公安慰受傷的心靈,可真ṱû₊有意思。
我鎮定的拿著手機的走到衛生間門口。
看著裡面洗漱的身影。
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正常。
「以衡,有人給你發微信語音,需要我幫你接嗎?」
浴室的溫以衡頓時身體僵硬了一下。
我聽到他飛快的關上了淋浴頭。
他很快打開了門,脖子上面還有沐浴液沒有衝洗幹淨。
便急匆匆的從我手上奪過手機。
隻是掃了一眼,他臉色頓變。
「是公司的人,最近為了競標的事情,大家的都很忙,我趕回來的時候沒開手機,他們找不到我所以著急了。」
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隻是伸出手擦掉他脖子上的沐浴露泡沫。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突然試探的問道。
「你沒看我上面的消息吧?」
「沒看呀,工作上的事情我又不懂,不過確實辛苦你了,爸跟公司的事把你折騰的夠嗆吧?今晚早點睡吧。」
我鎮定的給他拿了換洗的睡衣。
他卻沒有接過去。
反而抓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吻了一下。
「抱歉,栩栩,公司的事情很著急,我可能現在必須要趕去公司一趟,大概會晚點回來,你先休息好嗎?」
我看著他深情款款的樣子,覺得十分的刺眼。
三年了,我付出了一切,還是捂不熱他的心。
當著我的面撒謊,也臉不紅心不跳。
6
溫以衡一晚上沒有回來。
我通過手機定位,看著他的車開到了一個叫花朝小區的地方。
距離我們家大概三十多分鍾的路程。
很好,去白月光家裡上班打卡了。
白天陪完還不夠,晚上還陪人家給未婚夫守靈。
我關掉了手機,躺在床上,兩日滴水未進,導致胃部抽痛的厲害。
我卷縮在床上,疼的滿頭大汗,最終沒有扛過去。
昏迷之前我抱著最後的期望,撥打了溫以衡的手機。
第一次響了。
但他掛斷了。
我再打了一次。
這次手機直接關機了。
很好,這是不想我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啊。
我嘲諷的笑了笑,努力的翻出通訊錄,按照記憶找到了一個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
接通之後。
「程醫生,之前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對方聽到我的聲音,擔憂的問道。
「你真的想好了?真要這麼做嗎?」
「是,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7
直到第二天早上溫以衡才回來。
他掀開被子躺在我的身旁,熟練的伸手摟住了我的腰。
將腦袋埋在我的脖頸之間。
他說他很喜歡我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我說是超市打折隨便買的。
他當時笑了笑,揉了揉我的頭發。
「因為是你,所以才會有這麼好聞的味道。」
後來我們結婚,我把沐浴露都換成了薰衣草的味道。
可是現在。
他身上的沐浴露不是薰衣草。
是另外一個陌生的香味。
我分明記得他出去之前在家裡洗過澡。
我手指掐進了肉裡,裝作睡眼迷蒙的推開他的頭。
「天快亮了才回來?最近公司這麼忙嗎?」
「恩,忙完這段時間就好了,等這次項目拿下來,我陪你帶爸爸的骨灰回老家埋葬。」
虧他還記得。
我爸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落葉歸根。
「好,等你忙完。」
我說完這句話,看著空白的天花板,思緒飄遠。
8
溫以衡不愛我。
這一點我很早就知道,他之所以跟我結婚。
不過是為了得到我爸的幫助,為了平步青雲,為了結婚之後的主城區價六百多萬的房子。
又或者是為了我爸媽給我陪嫁的一百多萬的豪車。
不管為了他是為了什麼。
但他好歹跟我在一起了,他人屬於我了,雖然心可能不在。
我自信的以為時光很長,我可以慢慢的捂熱他的心。
我爸拿他當親兒子,甚至在自己檢查出癌症之後,將手上最為重要的項目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這三年來他一直扮演著一個完美的丈夫。
一個勤奮努力上進Ṱű̂₍的好女婿。
直到莫雪跟他未婚夫回國。
一切都被打破了。
9
我最終也沒有等到溫以衡實現諾言。
他越來越忙,不知道是真忙著工作。
還是忙著照顧脆弱的白月光。
我陪著媽媽回老家安葬了父親的骨灰。
又在本市看好了一所墓園。
做了一個衣冠冢。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來到了一家保險公司。
用溫以衡的名義給我們兩人都買了一份高額疾病險,和意外保險。
我打電話通知溫以衡的時候。
他大概是真的很忙,抽空問我怎麼想起買保險了。
我淡淡的說,「爸爸的事情對我跟媽打擊都太大了,人生無常,還是覺得買份保險最好。」
溫以衡沒有懷疑,欣然的同意。
我說晚上記得早點回來。
我在新開的餐廳定了位置。
他連連答應。
我早早的坐在餐廳裡面。
等了很久,食客們人來人往。
從座無虛席。
到空無一人。
我對面的位置依然空蕩蕩。
溫以衡的短信姍姍來遲。
說他晚上加班,讓我先吃。
服務員歉意的跟我說他們打烊了。
我拿著包包起身離開,臨走之前服務員追出來送給了我一朵玫瑰花。
輕聲說道:「情人節快樂。」
情人節快樂。
可我的愛人在陪他的情人呀。
我偏過頭,透過玻璃,是對面的豪華公寓小區。
我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那偌大的落地窗裡面。
裡面系著圍裙的男人正在為他心愛的女人做飯。
而那男人,不是別人。
正是我的老公溫以衡。
10
母親回了老家,怕呆在這裡擔心睹物思人Ṭũ̂⁹。
於是隻剩下我回去整理我爸留下來的遺物。
裡面放著我爸爸的手機,我翻找他的通訊錄。
果然在裡面找到了莫雪的電話號碼。
有件事情溫以衡都不知道。
他的白月光莫雪是我的高中的英語家教。
我初中因為生病,休學了兩年,所以現在高中的知識有點跟不上。
她個性害羞,說話帶著江南女子那邊的吳儂軟語。
我一眼就相中了她成為我的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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