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蕭槿聽了,故意賴皮地纏過來:“老祖宗,你之前還說最喜歡那種上得臺面的,不喜歡小家子氣的,怎麼這轉眼就變了臉,我不依啊!”
老夫人一臉花心狀,故意道:“那是我昨天說的,早就變卦了,今天我就最喜歡穗兒這樣的了!”
蕭槿故意摟著老夫人的胳膊作大哭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玩鬧一陣子,大夫人過來了,令人帶來了筆墨,卻是要大家各自寫個詩,到時候貼在燈籠上的。
“到時候燈籠點亮了,你們的詩一個個都亮堂堂的,那才有意思。”
大家聽了紛紛覺得是個好主意,於是各自拿了紙筆冥思苦想。
顧穗兒也被分了紙筆,她對著那白色的宣紙,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如今她是認識一些字了,也能寫了,甚至還背過一些詩,不過如果讓她作詩,卻是不會的。
抬起臉來,看了看身旁的蕭槿蕭栩,還有兩位少奶奶,都是面上含笑,頗為自信地拿著筆。
她頓時有些灰心了。
想著自己如今能勉強認得些字,哪裡會作詩?便是那些背過的詩,有些知道意思,有些連意思都不懂呢。
怎麼可能會作詩?
當下就要將筆放在桌上。
可是就在這時候,珠簾外面,卻聽得蕭珩對那大少爺道:“大哥,前幾日在吏部,諸位大人不是就曾做過中秋吟月,不知可有佳句?”
那蕭玦聽聞,不在意地道:“隨意寫著玩兒的,祝酒興而已。”
蕭珩點頭,淡聲道:“說的也是,前幾日月色大好,雖說沒到中秋,可總免不了寫幾句吟月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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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幾個少爺的聲音並不大,不過顧穗兒還是聽到了。哪怕是在中秋佳節的一片熱鬧聲浪中,她也是精確地捕捉到了他的聲音。
蕭珩並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至少不是一個會和人闲聊這些詩詞的人,那麼他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顧穗兒想起來,就在前幾日晚上,他監督自己寫字,還讓自己誊寫了一首詩,一首他自己寫的詩。
她自然是記得那首詩的。
他如今說這個,意思是……她可以幹脆用了那日他做的那首詩?
這時候,蕭槿已經率先寫好了自己的詩交上去了,蕭栩也在奮筆疾書,而旁邊兩位少奶奶好像也有了詩,正在琢磨著下筆。
顧穗兒默了片刻,提起了自己的筆,一筆一劃地在宣紙上寫起來。
交上了各自的宣紙後,家宴終於開了,今日睿定侯府特意在外面杏花樓請了兩個掌勺過來,做下各樣菜來,自然是看得人垂涎欲滴。
顧穗兒雖說已經吃過一些飯食墊著,不過到底懷著身子,人就容易餓,如今看到這些菜,也覺得食欲大動。
老夫人瞧瞧外面,下了命:“讓他們幾個也都進來吧,左右都是一家子,也沒外人的。這大過節的,一起吃個團圓飯。”
老夫人這麼一說,大家也都贊同,當下把內外兩個桌子拼在一起,男女都分別坐下來了。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了,蕭珩恰好是坐在顧穗兒身邊的。
當著這麼多人面,和蕭珩挨著,再加上之前的“眉來眼去”才被人笑話了,顧穗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便也沒敢看蕭珩,隻專注在面前的菜上。
“你喜歡吃這個?”身邊的男人卻絲毫沒有避嫌的意思,突然開口問道。
“嗯嗯嗯!”她忙不迭地點頭,說著,就要用筷子去夾。
可是筷子都伸出去了,她才看清楚,恰好面前放著一個大盤子,盤子裡面是一隻大螃蟹。
這個東西,她之前就看到桌子上擺著了,聽大家的意思那是螃蟹,可是她沒吃過,也不懂怎麼吃。
筷子頓在那裡片刻後,她硬著頭皮夾起來。
然後試探著想下嘴啃一口。
可是啃哪裡呢……
這東西長得這麼醜……看著又這麼兇……
顧穗兒掂量了半天,又覺得應該像剝蝦那樣剝開,根本不知道怎麼下手,偷偷地看看席上其他人,大家並沒有要拽起面前那隻螃蟹來吃的意思。
她咬咬唇,默默地重新把螃蟹放下了。
這時候,蕭珩拿起了那螃蟹,又從旁邊取過了精致的小剪刀並小鉗子。
隻見他好看的手指翻飛動作,不多時,白生生的蟹肉便放在了面前盤子上。
顧穗兒看到那些蟹肉的時候,才慶幸,幸好自己剛才沒傻傻地啃一口,要不然真是丟人了。
蕭珩最後取出了蟹黃,將其放在盤子上,然後把盤子默默地推到了顧穗兒面前。
顧穗兒想推回去。
她總覺得應該是她好好服侍蕭珩的。
如果是私下,彼此喂一塊月餅,她會臉紅心跳,卻也並不覺得怎麼不妥當。
可是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不敢吃他給自己剝的螃蟹。
別說在這規矩森嚴的侯門裡,就是在她鄉下家裡,她爹都不會伺候她娘的,都是她娘盛飯盛菜忙前忙後。
然而耳邊傳來清冷的聲音:“吃吧。”
隻有兩個字,簡潔,卻有力。
顧穗兒悄悄瞥了蕭珩一眼,沒再說什麼,默默地吃起來。
夜宴接近尾聲時,外面的燈籠全都亮起來了,月亮頭也升了起來,老夫人帶著大家伙去看。
大家指指點點,說這個是你寫的詩,那個是我寫的詩,還彼此念出來,你誇贊我,我笑話你的,好不熱鬧。
終於大少奶奶見旁邊的顧穗兒沒太言語,便笑問道:“穗兒,你寫了什麼?”
蕭槿突然想起顧穗兒不識字,之前陸青怡還給她詩集讓她背,也不知道都背了什麼,當下便替她說話:“小嫂嫂可能不愛這舞文弄墨的玩意兒,便沒寫什麼吧!”
大少奶奶笑著道:“穗兒如今也認字了,剛才不是寫了麼。”
蕭槿詫異地看向顧穗兒:“你認字了?”
畢竟顧穗兒來了也沒多久,這就認字了,她確實有些意外。
蕭栩從旁白了一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不認字可以學嘛!”
蕭槿沒搭理她。
顧穗兒笑了下,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是最近才學著識字,能認識幾個字就不錯了,哪裡會寫什麼詩,不過是勉強寫了個吉祥話罷了。”
說著間,她指向角落裡的一個燈籠:“喏,那個是我的。”
一旁的蕭珩聽到這個,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他是早發現這些掛著的燈籠上並沒有那日他寫下的詩句,也沒有她的筆跡。
如今看過去時,隻見角落的一個燈籠上,貼著一張紙,上面赫然正是她的筆跡。
她寫的是“花開月圓”。
略顯稚嫩的筆跡,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一筆一劃,寫得認真。
她的字是他教的,字裡行間是他的味道。
第30章
睿定侯府的晚宴到了圓月落時,除了大夫人帶著兩位少奶奶還在善後,其他人都各自散去。
蕭珩並未成親,顧穗兒雖然隻是個妾室但好歹有孕,肚子又那麼大了,自然得了允許先行離席。
蕭珩單手扶著顧穗兒,無聲地回去自己的院落。
顧穗兒小心翼翼抬眼瞅他,看他那張側臉在月華之下越發地清冷無雙,卻又俊雅尊貴。
中秋之夜的月固然美,卻並不及這個男人分毫。
她甚至想起了陸青怡教給她的詩句,說是什麼瑣兮尾兮,流離之子,當時她不明白,陸青怡告訴她說,這是說男子貌美,姿容仿佛琉璃玉一般。
當時她還特意指了指手腕上的琉璃玉說,就是這種的。
顧穗兒收回眼,默默地低頭想,他就是堪比那琉璃玉吧。
隻是流光溢彩的琉璃玉,還欠了他幾分尊貴。
“在想什麼?”琉璃玉男人突然開口了,音質清冷,仿佛玉器相擊。
“沒,沒想什麼。”顧穗兒心虛,仿佛做賊一般。
恰此時前方有一臺階,蕭珩伸出手護著她上了臺階後,這才瞥了她一眼。
清凌凌的一眼,顧穗兒心裡一個激靈。
“三爺……”聲音低低軟軟的,像小時候做錯了事兒向人撒嬌。
她還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不過隻看他一眼,她就覺得自己一定是又做錯了什麼。
“怎麼不用我寫的那個?”他沒有因為她那認錯的態度心軟,還是這麼問道。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顧穗兒松了口氣,想了想解釋說道:“三爺……我是什麼資質我心裡明白的,若說那麼好的詩是我寫出來的,誰能信啊,便是我自己都不信的。如今我能老老實實寫出來幾個好聽的吉祥話兒,對我來說也不容易。至於是否應景,別人會不會笑話,也隻能隨她們去了。若是勉強用別人的詩,也實在是不像我了。”
畢竟她就是這樣的人,她也就是這樣的資質。
又不是什麼出身名門的大小姐,又不是從小飽讀詩書的,她不想去拿蕭珩寫的詩句裝點自己的門面。
裝點出來的,也不是自己的,白白讓自己心虛。
然而她說完這話,蕭珩卻瞥了她一眼。
他還是沒什麼神情的,可是她卻知道,他更加不高興了。
他不再看她,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這下子她心裡忐忑了,想著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因為她沒用他的詩,所以生氣了……?
一路無聲,回到了聽竹苑,進到了寢房中,安嬤嬤趕緊帶著人伺候他們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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