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穗兒如今眼看著還有半個月就要生了,老祖宗那邊的請安也是不用去了,每日除了在聽竹苑逛逛,就偷偷地躲在屋子裡繡花。
不是給小蝌蚪繡的,也不是給蕭槿或者府裡的誰繡的,而是給蕭珩繡的。
她也是直到江錚的事才猛然發現,原來自己為了討好大家,給這個繡給那個繡,卻唯獨沒給蕭珩繡過。
她不是給他繡帕子,而是繡荷包,一個用盡心血來繡的荷包,盼著他能戴在腰間。
一針一線細細的繡,用盡了所有心血,把自己的纏綿相思全都用針線繡進這小小的荷包中,隻盼著他戴上時能喜歡。
這一日總算繡完了,她用牙咬斷了絲線,打了一個精巧的結,便拿著那荷包翻來覆去地看,越看越喜歡。
看看外面日頭,蕭珩一時半刻怕是回不來的。他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忙得很,有時候回來都已經很晚了。
顧穗兒繡完這個,多少有些想找人參謀下,便想著過去老太太那邊。她如今不用去請安,已經兩三日沒過去了,終究這樣不自在,幹脆現在過,也算是盡一份心。
過來老夫人這邊,她請了安,還沒好意思把那東西拿出來呢,就聽得大夫人在那邊給老夫人回話,卻原來是今天府裡來了貴客。
那位貴客是當今的三皇子,過來府中做客,如今府裡大少爺以及蕭珩都在陪著。
“三皇子素來是個孝敬的孩子,說等會要過來給老夫人請安,問老夫人好。”大夫人這麼笑著說。
按照輩分,三皇子應該喊老夫人一聲姑奶奶,自當過來見禮。
老夫人聽著也高興:“這也是多久沒見了,之珒過來正好,我還說問問他上次出去拜訪名師的事呢,之前問過昭陽,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如今正好。”
屋裡大少奶奶並二少奶奶的也都在,聽見這個,便說要告退。
雖說都是親戚,可到底是皇子,她們做內眷的稍微回避一下總是好的。顧穗兒見了,自然是不可能留下,忙也要跟著兩位少奶奶出來。
她心想自己好久不出門的,一出門就碰到這種事,也是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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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蕭槿,並不避諱,在那裡笑著道:“之珒哥哥要過來,我也好久沒見了呢!”
蕭栩也是跟著她們一起出來了的,見蕭槿不出來,倒是有些後悔,可是再反悔說留下卻是來不及了,便暗暗地撇嘴,小聲嘀咕說:“叫什麼之珒哥哥,說得好像有多親,其實都一表三千裡了!”
兩位少奶奶素來知道蕭栩和蕭槿不對付的,她們處事柔和,自家丈夫又和蕭槿是一母同胞的,自然沒有向著蕭栩的道理,當下不過是一笑置之,安撫說:“阿槿和三皇子素來談得來,要說話且讓他們說去吧,走,嫂子今日才做的龜苓膏,過去我們嘗嘗。”
一聽龜苓膏,蕭栩才算開顏。
大少奶奶自然也拉著顧穗兒過去,顧穗兒謝過後,卻是不想去了,推說累乏,要回去歇息。
兩位少奶奶也不勉強,顧穗兒便帶著安嬤嬤和丫鬟穿過月牙門,回去聽竹苑。
走到花圃旁邊時,不免有些累,恰見旁邊一個長廊,便說坐在那裡歇歇,安嬤嬤忙命丫鬟擦了擦那邊的凳子,又用披風給鋪上讓她坐。
也是趕巧了的,她這邊剛坐下,就聽得那邊傳來聲響,卻是幾個人走路之聲。
她本以為是幾位少奶奶去而復返,便勉強站起來說要迎迎,誰知道便聽到男子說話聲響。
再到要躲時,已經來不及了。
從那柳樹假山後面繞過來的是大少爺並蕭珩,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陌生男子。
她隱約感到那男子仿佛似曾相識,不過匆忙之中哪及細看,便連忙低下了頭。
蕭珩看她竟然在這裡,冷眉略一凝,沒言語。
她沒辦法,硬著頭皮上前,拜過了大少爺。
蕭珩淡聲道:“這是當今三皇子,過來見禮。”
她隱約猜到了的,知道這應該就是今日的貴客三皇子,也知道這三皇子就是昭陽公主一母同胞的哥哥,當下心中不免忐忑,咬著唇不敢抬頭,戰戰兢兢地上前,低頭一拜:“拜見三皇子。”
因為緊張,她的聲音輕輕的,透著些許涼意。
拜都拜過了,蕭珩淡聲吩咐道:“安嬤嬤,伺候小夫人回聽竹苑。”
說著,便對那三皇子和大少爺道:“我們過去湖那邊吧。”
可是誰知道,這三皇子自打看到顧穗兒,竟是眼睛都不曾挪一下,一直就這麼直直地盯著顧穗兒看。
蕭珩見此,揚眉,涼涼地盯著三皇子。
顧穗兒是他的妾室,是他的女人。
再怎麼樣,三皇子也不能這麼盯著顧穗兒看。
很快大少爺也發現了三皇子的異樣,忙咳了一聲,提醒道:“三皇子?”
然而三皇子仿佛根本沒聽到大少爺的提醒一般,直勾勾地盯著顧穗兒。
到了這個時候,顧穗兒也感覺不對勁了,總覺得這人的目光有些奇怪,驚惶一瞥後,忙搭著安嬤嬤的手就要離開。
三皇子卻腦子裡轟隆的一下子。
如果說之前他還不確定的話,那麼現在他是真真切切地認出來了。
塵土飛揚的官道旁,柳葉嶄綠的院牆下,一個稚嫩纖弱的姑娘小心翼翼地提著一桶水走過,水桶裡的水花四濺間,姑娘抬起眼來,偷偷地瞥向他。
就是那黑白分明清澈見底的偷偷一瞥,怯生生的猶如小兔子一般,讓他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似花非花似霧非霧,那一夜醉眼朦朧,許多情境他都記不清了,卻清楚地記得這雙眼睛,在黑暗中含著淚,驚惶羞怯地望著他。
他甚至還清楚地記得,她烏黑的長發散亂了一枕頭,隨著他的奔跑而在不停地顫,也記得那大汗淋漓的奔跑之後,頹然而滿足地倒在她身上的滋味,蝕骨消魂。
“是你?”
三皇子看著她離開,臉色已經變了,等再看清楚她纖細身骨下面那大得驚人的肚子,心中更是波濤起伏,驚駭得不能自已。
“她是誰,她怎麼會在這裡?”他連忙問向蕭珩。
“這是我的妾室,顧氏。”縱然是自小玩到大的好友,可是這並不意味著蕭珩願意把自己妾室一五一十地介紹給三皇子。
事實上他現在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沒有哪個男人願意看到朋友這麼盯著自己的女人瞧。
“你的妾室?她怎麼會成為你的妾室?她,她不是徐山腳下客棧的那個姑娘嗎?”
三皇子卻比蕭珩的反應更大,他盯著蕭珩,眼裡簡直是要冒火。
他看上去像是被朋友搶了女人的男人。
“她就是我的妾室,還懷著我的孩子。”蕭珩此時的臉色已經堪比萬年冰霜,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已經不悅到了極點。
“不,她是我的,她和我……”突然的發現讓三皇子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待要說,卻說不出,震驚之中,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再次看向那遠去的女子。
她肚子很大,馬上就要生了的樣子。
三皇子隻比蕭珩大兩歲,但是他的妃子和妾室已經給他生了兩兒一女。
他有經驗。
從時間來推斷,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那個時候的?會不會……會不會是他的?
三皇子臉色頓時像豬肝一樣難看,他直接跨步過去,追上了顧穗兒。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會嫁到這裡當妾?我回去找過你,你為什麼離開那家客棧?”
顧穗兒本來在安嬤嬤的扶持下已經走出老遠了,猛然間被這尊貴的三皇子追上,又被他問這話,那真是一頭霧水,懵懂茫然,她怔怔地望著他,怎麼也不懂,最後隻能求助地看向蕭珩。
蕭珩陰著臉,走過來,直接插到了三皇子和顧穗兒之間,把顧穗兒擋在後面。
“三皇子,這是什麼意思?”
第44章
三皇子抬起眼,盯著蕭珩,那目光仿佛要把蕭珩看穿。
“你怎麼會把她納為妾室?”三皇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我為什麼不能。”蕭珩眉眼冷得猶如冰封,不過說出的話卻是輕淡得很,仿佛這是一件多麼理所當然的是。
三皇子定定地望著蕭珩,咬牙,深吸口氣,突然道:“阿珩,她是我的女人!”
她是我的女人……
這一聲說出的時候,恰好讓匆忙趕過來的老夫人聽到,頓時震得這老人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處花圃涼亭距離老夫人的正屋很近,是以早有機靈的下人一看這情況不對,就趕緊過去回稟了老夫人。
老人家聽得這話,那真是驚得路都不會走了。
“阿洛,這,這什麼意思,我聽錯了吧?”
阿洛是大夫人的閨名。
大夫人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不過看看三皇子那架勢,再看蕭珩護在顧穗兒面前那比冰還冷的神情,不信也信了。
“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吧。”大夫人隻能這麼安慰老夫人。
而就在這兩個婦人言語間,蕭珩冷冷地瞥了三皇子一眼,他用看瘋子一樣的神情看了眼三皇子,之後牽著顧穗兒的手,就要護著她離開。
三皇子卻一步攔住他們:“不能走,阿珩,你好歹把事情弄清楚,她肚子裡的孩子,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這句話更是驚倒了一群人。
顧穗兒是蕭珩的妾室,那肚子裡的孩子當然是蕭珩的,而三皇子竟然在這裡說,要弄清楚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所有的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顧穗兒也是傻眼了。
她的兩腳發軟,腦子裡懵懵的,她不明白這位三皇子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這麼糟蹋自己的名聲。
她氣得兩手都在顫抖,薄薄的唇兒更是哆嗦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如今聽得三皇子這麼說,她終於受不住了,哆嗦著道:“你,你,你怎麼能這麼敗壞我名聲,我根本不認識你的,你為什麼這麼說?”
三皇子原本兩眼都已經發紅了,如今聽得顧穗兒這麼說,一時咬牙,恨道:“你怎能不認識我,難道在那徐州腳下的徐家客棧,你沒有見過我不成,你,你——你那晚明明和我……”
他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會成為蕭珩的妾室。
顧穗兒聽得這話,簡直是氣得臉都泛白了。
這是當著所有人的面,這是當著蕭珩,當著老夫人,當著睿定侯府一大家子啊!
她隻是一個妾,這人怎麼竟然這麼敗壞自己的名聲?
氣憤又委屈,她求助地望向蕭珩:“沒有,我和他沒有任何幹系,我……我隻是在客棧裡見過他,但是就看過一眼!我從來沒有,沒有和他有過什麼不幹淨,他在汙蔑我的清白!”
她不懂,這個三皇子怎麼可以這麼壞,竟然扯著她,紅口白牙的就那麼編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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