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4-12-05 13:55:363664

17


喂,什麼?


我茫然眨了眨眼。


冷不丁卻感受到一股陰鬱殺意的注視從對面傳來。


【溫栩栩,你想死了是吧?!】


我下意識地渾身一顫。


偏頭抬眸看去,絲竹聲卻剛好響起。


戴著面紗的溫嫣然與舞女們款款入場,擋住了我的視線。


與此同時,我也看到了身穿甲胄,站在殿外的溫長青。


他同樣看到了我。


但眼神中溢著高高在上的不屑與鄙夷。


用口型跟我說:「等死吧賤人。」


我的拳頭頓時收緊。


溫家……一切以利益為上。


溫長青是溫家的嫡長子、長孫。


在溫家的受寵程度,連溫嫣然都遠遠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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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來被嫁給吏部尚書做小妾,也是為了給他的仕途鋪路。


如今我自甘墮落,自薦枕席做楚驚舟的侍妾。


便已經成了被溫家放棄的,沒用的棋子。


與其留著我繼續給溫家丟人。


他們倒寧可我直接去死。


我咬了咬唇,心下有些決然——要不,我替太子擋刀吧?


到時候皇上封賞,我不要賜婚。


隻要一個能光明正大離開京都的機會。


應該,能行吧?


「你在勾引我?」


太子突然撫上我的唇,俯身向我逼近。


唇瓣越貼越近,他的眸色也漸漸暗了下去。


「難怪會勾得皇叔對你這般例外。」


「不過沒關系,今日我不光要當著他的面玩他的女人。」


「更要搶回原本就屬於我的權力……」


18


「來人!護駕!有刺客!」


黑衣刺客從天而降。


楚驚舟陰翳的聲音在大殿響起。


劍光閃過,長劍在他手中挽了個劍花。


當即劃傷了那刺客的胳膊。


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刀劍相接,刺客漸漸落了下風。


眼瞧著敵不過,他幹脆當即調轉方向,捂著受傷的胳膊,破窗而逃!


太子與溫嫣然隔著人群對視一眼。


兩人眼底皆是震驚,顯然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同樣也很茫然:【就這?】


楚驚舟你重生回來一趟,就這?


刺客逃了又怎樣?


護衛不力的罪責,還是在你身上啊!


你的十萬禁軍不還是要被太子奪走?


夜色漸深,滿皇宮都是舉著火把抓刺客的光影。


我愣愣地盯著桌上的一盤葡萄發呆。


卻沒想到,這刺客居然真的抓到了?


「回陛下!刺客已在東宮被抓獲。」


「另外……」


楚驚舟頓了頓,將一個扎滿了銀針的娃娃和一件龍袍丟在了地上。


「這是在太子宮中搜出來的。」


「娃娃身上的生辰八字,是陛下您的。」


一時間,整個大殿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原因無他,隻因為當今聖上年僅三十五,其實正值壯年。


五年前不知怎的,突發惡疾,一病不起。


偏偏當時太子又羽翼未豐,難當大統。


聖上便封了楚驚舟這個皇弟為攝政王。


命他暫管國事,全力輔佐太子。


如今五年下來,聖上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


說不準哪天真就殯天了,太子繼位,指日可待。


可現在畢竟聖上還沒死呢!


從太子房中搜出這個,簡直就是大逆,等同於謀反!


心頭巨顫,我定定地看著楚驚舟泛著冷意的側臉。


終於明白了他的企圖——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楚驚舟都沒想過當皇帝,隻想安心做好輔佐的攝政王。


既然楚煜信不過他這個皇叔。


那他便換了這個太子,換了這位未來的皇帝!


19


「父皇!兒臣沒有,兒臣……」


太子臉色慘白,倉皇跪地辯解。


龍椅之上的皇帝臉色同樣蒼白,病態般地咳嗽一聲,似乎累極了似的。


卻仍然暴怒著將手邊的茶杯砸向了太子:


「孽子!你就這般等不及盼著朕歸天是嗎?」


胸膛劇烈起伏,皇帝咬牙緩了好幾口氣。


但廢太子這話卻一直沒說出來。


再開口時,卻隻是兩句:


「給我滾回你的東宮閉門思過。」


「非詔不得出!」


「攝政王護駕有功,當有重賞。」


「但皇城護衛到底是出了紕漏,負責本次安防的禁軍統領,重杖三十!」


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重杖三十?


溫長青怕是要死在刑臺上了。


「陛下!太子這等大逆……」


底下有大臣開了口,似乎是想諫言。


可皇帝卻擺了擺手,打斷了他:


「都退下吧,朕乏了。」


我的心「咯噔」一聲。


能理解,畢竟陛下皇子不多,時日眼瞅著也不多了。


廢黜太子,重新扶持的話。


著實太麻煩也太耗時。


太子,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廢的。


可如今這一退,我可就是生死未卜了。


太子今日吃了這麼大一個虧,豈不是……


「溫栩栩。」


楚驚舟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幽深晦暗的眸子掃過我:「過來。」


「皇叔這是何意?」


太子抬起頭,咬著牙,眼底翻湧著陰狠:


「不是說好了送給侄子嗎?」


「怎麼好出爾反爾?」


楚驚舟垂眸,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指了指大殿偏角的日晷:


「亥時已過。」


「第二天了。」


我與太子皆是一愣。


隨即,我想起了太子那日說的「將她送予侄子,玩兩天。」


哦。


這麼個兩天啊!


20


馬車晃晃悠悠,最終停在了攝政王府。


車夫咽了下口水,湊在車邊小聲道:


「王爺,到了……」


「滾!」


車廂裡傳來低沉暴怒的一聲回應。


車夫嚇得連忙退下。


我則被楚驚舟抵在車廂壁上,放肆啃咬著唇。


縱然我已侍寢過兩次。


但這卻是他第一次吻我。


這般帶著怒氣,密不透風。


親吻間隙,楚驚舟咬著我的下唇,語調陰翳。


「方才宴席之上,太子當真沒吻上你?」


我疼得眼淚都出來了,連連搖頭。


真沒有。


楚驚舟卻沒有半點緩和,反倒是用力掐緊了我的腰。


【別以為本王不知道。】


【離府前那兩日,看那麼多閨房話本,是做了討好太子的準備吧?】


【你倒是懂得隨遇而安,隨機應變。】


【想來之前那般細致的討好本王,也是沒幾分真心,演戲成分居多。】


【行,學那麼多話本冊子是吧!】


【今兒實踐不完,別下馬車!】


21


我生楚驚舟的氣了。


他殺了我也哄不好的那種生氣。


我那晚差點真死在馬車裡!


被他抱下車時人都是暈過去的,回來足足高燒了三天。


床都下不了。


甚至康復之後,楚驚舟一碰我,我都下意識地渾身一抖。


【嘖。】


楚驚舟冷著臉,默默將手收回,沒再碰我。


輕輕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將碗中的參湯喝幹淨。


我苦著臉拿起來,剛要喝——


【看來那日果真是把她嚇著了。】


【都幾天了,沒給我泡過一回茶,送過一回茶點。】


【還不讓碰。】


【本王若是主動開口索要,會不會有些跌份?】


【可惡!該死的小侍妾,本王不就過分了兩次嗎?】


【那也是你虛假真心,哄騙本王在先!】


【如今竟還拿喬起來了?】


參湯卡喉,我險些咳嗽出聲。


門外突然有人通報——


「王爺,栩姑娘的娘家來了拜帖。」


「說是十日後請您二位過府一敘,共度中秋佳節。」


楚驚舟的眉頭驟然一皺。


我以為是有什麼陰謀,結果卻是:


【栩姑娘?這是什麼別扭稱呼?】


【連個名分沒有,真難聽。】


我:【???】


您老是忘了當初怎麼納我做的侍妾了?


壓根就沒想給過我名分吧?


現在是在不滿什麼?


【哦對了,小廝方才說什麼?中秋宴?】


【上輩子溫家請我,明明是三個月後的溫家老太爺壽宴吧?】


【本王被人算計,中了情藥,迎面撞上了已經是太子妃的溫嫣然。】


【她施計救我,卻被當眾撞見,自此被太子懷疑了清白,受盡苛待。】


【本王也因為愧疚與憐惜,對她百般照拂,有求必應。】


【到最後,情根深種,執念瘋魔。】


【卻不知這原本就是她和太子做下的美人計!】


【我為她出生入死,剿匪滅寇,結果卻是盡數全給太子做了嫁衣。】


【這輩子,時間怎麼突然提前了這麼多?】


【看來是沒嫁成太子,狗急跳牆,另作陰謀了吧?】


【困獸之鬥,愚不可及。】


【好,既然你們上趕著找死,本王就成全你們。】


我的瞳孔不禁有些放大。


我就說啊,上輩子楚驚舟跟溫嫣然退了婚。


按理說應該不會再有交集。


怎麼還能對她執念瘋魔呢?


敢情是婚後……


皇叔和侄媳婦?


刺激了。


22


說來也是可笑。


我一個侍妾出閣,嫁妝沒有,婚禮沒有,回門沒有。


溫家就跟從沒有過我這個三小姐似的。


如今倒是熱熱鬧鬧。


就好像沒我回來就過不了這個團圓節一樣。


「想來三妹這些日子過得不錯。」


「瞧著氣色都好了許多呢!」


溫嫣然的視線在我臉上晃過,狀似關切地說道。


但眼底的不悅卻清晰不加掩飾。


大伯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畢竟溫長青受了杖刑,兩條腿都廢了,至今還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這團圓節,壓根也沒團圓到哪裡去。


「是呢,三姐姐抱著都有肉了。」


一道清脆的童聲自我身側響起。


四叔家那年僅八歲的小堂弟摟著我的腰,趴在我腿上,奶聲奶氣地撒嬌:


「三姐姐,我想吃你做的桂花糕了。」


【死孩子撒手!】


【你倒抱的順暢!】


揚唇笑笑,我摸了摸堂弟的腦袋:「好,三姐姐給你做。」


【好?!】


【你都幾日沒給本王做了!】


「三姐姐……」


小堂弟突然怯懦地看了溫嫣然一眼,背臺詞似的小聲道:


「我今晚能跟你睡嗎?」


楚驚舟的眉頭霎時一皺。


心聲已然咬牙切齒:


【死孩子你沒完了!?】


小堂弟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扁了扁唇,眼淚已經出來了。


「三姐夫,你好兇……」


「哎哎哎,」我急忙捂住他的嘴,「可不敢亂叫啊!」


我隻是個侍妾。


他哪能叫姐夫?


而果然,聽完這一聲姐夫。


楚驚舟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23


「栩栩啊!」


飯後的空檔,大伯溫良坤將我叫到了書房。


推了張不常見的一千兩銀票給我:


「你一個侍妾在攝政王府上,應該沒什麼月俸。」


「這筆錢你拿著,做個傍身。」


我有些詫異地微微挑眉。


呦?這麼大方?


大伯也沒打算拐彎抹角,篤定了我定然抵抗不了這張銀票的誘惑似的。


緊接著便道:


「你堂姐本該就是攝政王妃的。」


「你作為妹妹,搶她的夫婿,著實不該。」


「這樣吧,你今夜莫要侍寢了,給你堂姐留個機會。」


「她入了王府做攝政王妃,自會想法子將你送回來。」


「總歸你跟了攝政王也沒有名分,到時候悄悄用轎子抬回來便是。」


「大伯給你安排了更好的婚事。」


一瞬間,我恍然大悟。


敢情小堂弟鬧著要跟我睡。


是得了大伯和堂姐的授意啊?


這是非要把我最後一點價值利用完才行,是吧?


我就不信他想不到,一個已經沒了清白的侍妾再嫁人,會有什麼下場。


也是,我死不死,哪比得上他女兒的前途重要?


「大伯哪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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