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收起那張著實喜人的大額銀票:
「這是栩栩應該做的。」
24
有小堂弟在,我定是不能跟楚驚舟睡一間房的。
便帶著他住進了主房裡的小暖閣。
楚驚舟罵罵咧咧的心聲,從晚起就沒停過,吵得我睡不著。
一直到巳時,卻突然被輕輕的敲門聲所打斷。
【溫嫣然?】
【大半夜來敲本王的房門,送湯?】
【呵,湯裡果真下了藥。】
【看來是攀不上太子,準備回頭勾引本王了?】
【喲,居然主動先喝了一口?】
【看來是真下定決心了啊?】
我頓時就不困了。
猛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暖閣其實就在主臥房內,隻是用一扇門隔成了兩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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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悄悄開了個縫,我便徹底聽清了兩人的對話:
「王爺,臣女已經喝過,沒毒。」
「王爺可放心喝這碗安神湯了。」
【放心?有你在,本王放哪門子的心?】
楚驚舟心中冷笑,卻又突然間一頓。
【呵,對啊!】
【本王為什麼不喝呢?】
我震驚不已地瞪大了眼睛。
果不其然就看到楚驚舟單手拿起那湯碗。
仰頭一飲而盡。
不是?明知有藥還喝?
溫嫣然明顯松了口氣似的,雙目含情,看著楚驚舟。
「王爺,你當真就不喜歡嫣然了嗎?」
「嫣然不信。」
「王爺明明從前就那般寵愛嫣然,怎麼會這麼短的時間就瞧上三妹妹了呢?」
「您是在氣我的,對嗎?」
藥效似乎是有些發作,溫嫣然的眼神逐漸迷離。
「王爺,其實嫣然真的……後悔與您退婚了。」
「您就再原諒嫣然的任性一回,好嗎?」
說完,身體軟軟地向楚驚舟懷裡倒去。
「還請王爺對嫣然輕些,憐惜憐惜嫣然……」
楚驚舟卻猛地向後撤了一步。
嫌惡似的皺眉看著她摔倒在地:「暗衛!」
溫嫣然臉色一變:「你明明沒帶護衛的,怎麼會?」
25
一道黑影,很快出現在房中。
恭恭敬敬地站在楚驚舟面前,聲音冷凝:
「王爺。」
楚驚舟厭惡地對著溫嫣然抬了抬下巴:
「拖去院裡,找幾條狗來,給它們喂下桌上這碗湯。」
「三個時辰後,喊醒溫府所有人。」
「告訴他們,溫家大小姐深夜端著催情湯,妄圖爬本王的床,罪該萬死。」
「讓他們都來瞧瞧,高傲不可一世的溫嫣然,骨子裡的下賤。」
溫嫣然臉色慘白,瘋狂搖頭:
「不,不能,你不能這麼對我!」
「你會毀了我的!」
楚驚舟勾唇冷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天之驕女,你害怕早了。」
「這還隻是個開始。」
溫嫣然瘋狂地大叫起來,卻還是被暗衛拖出了門去。
歇斯底裡的呼喊聲也漸漸遠去:
「憑什麼?」
「你明明喜歡我的!」
「我哪裡比不上溫栩栩那個賤人?」
「你為何碰她不碰我……」
房門關上,楚驚舟扯了扯衣襟,繃緊了下颌線。
終於發出一聲壓抑的喘息。
而後轉身,朝著暖閣走來。
我的心咯噔一聲,突然就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栩栩,這死孩子自己在暖閣睡不會有事,先來外室照顧照顧本王?」
「這藥太烈了,你來幫幫本王,可好?」
「栩栩,別害怕,本王輕些。」
「栩栩,來,叫給本王聽……」
【本王堂堂攝政王,想親近自己的女人,還得憋著心眼找法子。】
【當真是憋屈。】
26
這天晚上,我終於知道當初我那句「王爺輕些」,到底是錯在哪兒了。
敢情是溫嫣然說過啊!
不過,也不重要了。
因為她現在已經成了京中人人談論的「蕩婦。」
從前天之驕女有多清高桀骜,如今就有多麼諷刺嘲笑。
溫家大房,長子溫長青雙腿已廢。
長女溫嫣然名聲已毀。
接下來的……便是大伯嘍。
「王爺。」
我懶懶地靠在楚驚舟胸膛,抬眸望著他:
「如今京都已經開始流通千兩的銀票了嗎?」
楚驚舟輕輕撫摸著我長發,挑眉:
「流通談不上。」
「畢竟京都人民再富庶,也用不了這麼大額的銀票。」
「一般這種銀票,大多隻用於皇族貴胄、戶部撥款、國庫儲存。」
「怎麼了?」
我扁扁唇,從枕頭下將銀票拿出來,眨了眨眼睛:
「大伯如今身份地位當真是高了,居然也有呢……」
楚驚舟的神情猛地一頓:
「什麼?」
27
楚驚舟拿走了那張銀票。
但,卻沒什麼動作。
反而像是在等什麼似的。
就連太子被解了禁足,放了出來,也仍舊按兵不動。
【花花草草有什麼可伺候的?】
【本王沒茶了瞧不見?】
楚驚舟怨念的心聲在身後響起。
我就權當聽不見,安安心心伺候我種的花草。
倒也不是我就不怕死了。
而是……
「溫栩栩,你這侍妾怎麼做的?」
楚驚舟猛地將毛筆丟回砚臺。
神情十分不悅。
周身那股令人心驚的駭人氣場,嚇得門口的丫鬟都跪了下去。
「連服侍本王都做不好?」
「你好歹……」
「所以,王爺是又要將妾身送人嗎?」
我咬了咬嘴唇,神情委屈地微微紅了眼眶。
「還是說,王爺又想罰妾身整夜跪寢?」
「妾身……但憑處置。」
「這就回去收拾行囊,絕不礙王爺的眼。」
【嘖!】
【好端端的怎得又哭了。】
【本王何時說要將你送人了?】
【本王隻是,隻是想讓你對本王用些心!】
「罷了,」楚驚舟垂頭,又將毛筆拿了起來,「侍弄你的花草吧!」
站在我身側的青鸞沒忍住,悄悄捂嘴笑了起來。
「小姐,您現在可是熟門熟路了。」
嗐,無他,能聽見心聲罷了。
28
半個月後,京城周邊的村子驟然爆發了蝗災。
莊稼顆粒無收,民不聊生。
聖上下旨,打開國庫,撥款賑災。
而開國庫的前一天晚上,楚驚舟部下的禁軍卻在東宮與溫府的後門,各截住了一輛可疑的馬車。
馬車之上,竟全是大額的銀票。
加起來足足有上千萬兩!
聖上大怒,下令當場開庫——國庫之內,銀錢果真少了三分之一!
太子勾結戶部侍郎中飽私囊一事,證據確鑿。
溫家滿門盡數被發配下獄,嚴刑拷打,務必要撬出溫家這些年貪下的每一筆錢。
太子自稱毫不知情,但為了彌補過失之罪,自請前往災區賑災、剿匪。
楚驚舟聽了,卻是冷笑不已。
【太子這是自尋死路。】
【上輩子本王被溫嫣然唆使,扛下了私吞國庫的罪名,保住了溫家。】
【又千裡率兵,賑災剿匪,被山賊連砍七刀,險些喪命,在府中昏迷了足足七天。】
【醒來後卻發現,這些功勞卻都成了太子的。】
【本王落了個不體恤民情,閉府不出的罵名。】
【這輩子,我倒要看看,太子怎麼囫囵個的從土匪窩裡出來。】
【但凡少條胳膊少條腿。】
【這儲君之位,他便從此無緣了。】
29
溫家全府被流放時,我特地去看了。
一群人灰頭土臉的,被百姓扔了一路的菜葉臭蛋。
狼狽至極。
「呸!什麼天之驕女,花著百姓的錢往臉上貼金,惡心!」
「就是,什麼清高桀骜的第一才女,不過就是個跟狗苟合的下賤貨。」
「打她!」
溫嫣然咬緊了牙關,嘴唇已然咬出了鮮血。
一個抬頭,卻剛好與我對視。
她渾身猛地一顫,突然嘲諷似的大笑了起來:
「難怪太子說,我已經沒有了掌控楚驚舟的價值。」
「楚驚舟心裡有了別人。」
「原來……竟真的是因為你啊!」
「呵,溫栩栩,你真以為,你就能笑到最後嗎?」
說完,溫嫣然的笑聲戛然而止。
一支利箭射穿了她的胸膛,直逼向我——
「噗嗤。」
箭矢插進了我的心口。
身體重重倒下的那瞬間,我聽到了楚驚舟撕心裂肺的叫喊:
「溫栩栩!!」
30
好消息,我沒死。
太子出京前安排的那箭矢,並沒傷及到我性命。
更好的消息,太子去賑災時,被土匪重傷,沒了兩條腿。
聖上急得吐了口黑血,昏迷了好幾天。
醒來後,默默地下了廢黜太子,改立新儲君的聖旨。
楚驚舟仍是攝政王。
但, 有一個壞消息。
我一覺醒來,聽不到楚驚舟的心聲了!
這簡直比中箭還讓我驚恐。
如果我聽不到的話, 那我怎麼再判斷楚驚舟的喜怒哀樂。
又怎麼還敢拿喬託大,安心苟活?
尤其是我醒來這些天,楚驚舟的臉色一直很難看。
話也不怎麼說。
我嘗試了幾次猜測他的心思, 都以失敗告終。
最後,楚驚舟都煩了,惡狠狠地警告我:
「再聒噪,扒了你的皮。」?
我覺得我可能要死了。
「青鸞, 咱們跑吧!」
跑, 尚且還有生機。
留下, 那就是慢性等死。
我可沒有那個狂妄自信。
覺得自己能在聽不見楚驚舟心聲的情況下,還能這麼精準地拿捏他的心思。
說幹就幹,我連夜收拾了細軟包袱。
打包了這些日子楚驚舟賜我的所有首飾,準備跑路。
可誰能想到。
房門打開, 沐浴著月光站在院中,周身陰沉如殺神的那人。
不是楚驚舟, 又是誰?
31
「想跑去哪兒?」
楚驚舟邁著步子,緩緩朝我走來。
嗓音是從未有過的低沉。
我嚇得向後退了好幾步:
「妾, 妾身……」
「溫栩栩, 」楚驚舟卻已經逼近到眼前, 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本王最近是不是太縱著你了?」
「誰給你膽子敢離開本王的?」
我能怎麼說?
總不能說我聽不見你的心聲了, 不知道怎麼討好你了。
實在怕死,所以想跑吧?
不知道怎麼說, 幹脆就不說了。
我破罐破摔似的垂下頭,內心默默道:
【死就死吧!】
【累了,毀滅吧!】
楚驚舟亦是久久地沉默,將我禁錮身前不松手。
半晌, 突然認輸了似的嘆了口氣。
一把將我擁入了懷中:
「說句實話能難死你?」
「非逼著本王主動哄你?」
我:「???啊?」
「本王知道沒有哪個女子願意做沒名分的侍妾。」
「也知道從前將你送給太子時,傷了你的心。」
「那時本王隻是真的以為你對本王不重要,也不想輕易被太子猜測出軟肋。」
「誰知道你走後,本王才是最不適應的那個。」
「滿腦子裡都是你,連你在太子身邊待一天都忍不了。」
「那日看到你中箭,本王差點……」
楚驚舟頓了頓, 沒有說完。
隻是深吸了口氣,別扭道:
「過往的那些錯……本王改就是了。」
但內心卻並無後悔。
「嘿好」「你初夜我讓你跪了一夜,今夜我便跪回來, 跪到你安心為止。」
「行嗎?」
我真的越聽越愣。
一瞬間有點分不清,這麼多的話。
究竟是楚驚舟的心聲,還是他當真說出來了?
楚驚舟卻突然把我越發抱緊了。
「溫栩栩,行不行的, 你也不許走了。」
「當初你求著本王要你, 本王要了,這輩子都不能反悔了。」
「若早知道本王有朝一日,會被你拿得死死的。」
「當初就該……」
楚驚舟沒有再說完,而是松開了我, 單手鉗制住我的下巴。
薄唇吻上我的那一刻,我聽見了他的喟嘆:
「本王這輩子竟又折在女人手裡了。」
「嘖。」
我突然覺得。
好像不用心聲,我也能聽懂楚驚舟的心了?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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