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梅回頭去看面色煞白的姑娘,隻覺得天都快塌了。
“扶我去看看,”司馬香強撐著一口力氣站了起來,推開想要上前扶她的寶梅,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
“姑娘,您的鞋……”寶梅見姑娘還穿著一雙在屋子裡才穿的軟底鞋,匆匆回到內室,翻開鞋櫃,翻了一雙素色的棉鞋出來,便追了出去。
“寶梅姐姐。”負責看管司馬香鞋襪的丫鬟見她來去匆匆,低頭收拾好被寶梅翻找得有些亂的櫃子,整理好以後,她疑惑的皺了皺眉。
寶梅姐姐方才拿的哪雙鞋子?姑娘平日穿的那雙鞋子雖然好,可是顏色豔麗了些,姑娘這會兒穿可能有些不合適吧?
司馬家三房太太自從兒子被斬首後,腦子一直有些不大清醒,但是誰會管這種空有盛名但卻無實權的家族,內裡是亂成什麼樣子呢。
隻是有人在茶餘飯後以一副似可憐,似看熱鬧的口吻嘆息一聲,他們家的姑娘長得花容月貌,卻家中母親與兄長耽誤了。
現在司馬家三太太自殺身亡,可是她死的日子不好,竟是在帝後大婚的第二天,所以司馬躍連讣告都沒有向其他人家發。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三太太乃是自殺,這種情況,是否葬入司馬家祖墳,還需要與大房二房一起商議。
司馬家把這件事蠻得緊緊的,半點風聲也未透露。而這會兒京城上下的注意力都在帝後大婚之事上,誰會真的去在意,他們家是不是有人死了或者發生了意外。
大婚第二天,是文武百官諸命婦正式朝拜皇後的日子,這天早上顧如玖雖然嚴重睡眠不足,並且還有些腰酸腿軟,但仍舊不得不艱難的從床上爬了出來。
“好困。”她接過宮女遞過來還冒著熱氣的毛巾,在自己臉上捂了捂,好讓自己能夠醒神。
見她這樣,晉鞅有些後悔自己昨天夜裡折騰得有些晚,便走到顧如玖身邊,輕輕替她按著太陽穴,“有沒有好一點?”
顧如玖拿下放在臉上的毛巾,然後用毛巾在他臉上蹭了一下,小聲道:“陛下,旁邊還有其他人在呢。”
“這些人都是我身邊常用的人,別擔心,”晉鞅被毛巾糊了一臉,也不生氣,反而樂呵呵的看著顧如玖白嫩的臉蛋,然後接過另一塊毛巾,替顧如玖擦手,“你我夫妻之樂,何須顧及他人。”
顧如玖覺得,自己的思想果然不夠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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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二人換上正式的朝服,然後在顧如玖梳妝的時候,晉鞅又湊了過來。
“陛下,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顧如玖在自己額際描上金色的鳳尾,瞥了眼神情嚴肅認真的晉鞅。
“什麼?”晉鞅眼也不眨問。
“那就是女人化妝的時候,男人不要隨意圍觀。”顧如玖放下筆,然後從盒子取出一塊削好的眉黛,然後她就注意到晉鞅的雙眼快要發光了。
她慢慢的替自己描好眉,放下眉黛後才道:“陛下?”
“我就是看看你怎麼畫眉的,”晉鞅不自在的幹咳一聲,“那些話本傳記裡不是常常寫夫妻感情深厚,丈夫替發妻描一輩子眉麼?”
顧如玖伸出去拿口脂的手頓住。
“你的眉毛這麼漂亮,我又不會畫,我擔心會越畫越醜。”暴露了自己連描眉都不會這一短板,晉鞅顯得有些小尷尬,“所以就想先看看,你是怎麼畫的。”
顧如玖看到鏡中的自己露出了個微笑。
“沒事,不會可以慢慢練習,”顧如玖轉頭看著站在身邊的晉鞅,“從明天開始,陛下可以先試著給我畫,好練手。”
“那會不會畫不好,”晉鞅頗為心動,隻是看著自家久久漂亮的柳葉眉,心裡又有些發憷,萬一畫成蚯蚓怎麼辦?
“沒事,我不會嫌棄陛下的。”顧如玖笑著道,“因為我明白陛下的心意。”
對久久的善解人意所感動,晉鞅決定今天先抽空在紙上練習一下手藝,爭取明天不要太過丟人。
夫妻二人這幅甜蜜的模樣,看著四周伺候的宮女們紅了臉,紛紛低下頭不敢再去看。
最後顧如玖還是讓晉鞅動了一下手,就是讓他給自己兩個手指上的指甲。
雖然染得不怎樣,但是看著久久白皙的手指上,襯著紅紅的指甲,晉鞅還是頗有成就感的。
旁邊的何明與白賢兩人,一臉木然的看著像個找到心儀玩具的陛下,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竟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幾分無可奈何。
朱雀殿上,百官已經按照爵位高低官職大小站定,命婦也同樣如此,男左女右,皆是按品大妝,不敢有半點怠慢。
也不怪眾人如此隆重,今天好歹是皇後第一次正式露面接受朝拜,意義非常,誰願意在禮儀上被人挑出毛病。
“司馬大人今日的臉色,怎麼比昨天還要難看,”李光吉與司馬鴻並列站著,對這位年長他一輩的老人,李光吉秉持著尊老愛幼的良好作風,主動上前關切問候,“難道是昨天夜裡沒有睡好?”
“陛下終於立後,老臣心中萬分欣喜,激動之下,難免睡得不夠好,”司馬鴻扭頭瞥了李光吉一眼,“有勞李相擔心,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李光吉笑呵呵的道,“像司馬大人這樣為國盡忠的良臣,可千萬不要出現什麼岔子,不然陛下可是要擔心的。”
司馬鴻聽到這話,心頭微微一顫,面無表情的看了眼李光吉,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三房發生的事情,李光吉已經知道了?
司馬鴻心裡雖然拿不定主意,但是見李光吉這幅優哉遊哉的樣子,面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拱手道:“彼此,彼此。”
站在兩人旁邊的張仲瀚低著頭,沉默的看著自己的鞋尖,仿佛什麼都沒聽見。
“咚,咚,咚……”
鼓聲連敲九下,眾臣齊齊轉身,面朝大殿中間,然後後退一步,躬身相迎。
“恭迎皇上,恭迎皇後。”
這個時候沒有人抬頭,靠殿中央的大臣隻能看到,朱紅滾金宮裝裙擺逶迤而過,裙擺上,有隻金色的鳳凰在祥雲中遨遊。
“眾卿免禮。”晉鞅與顧如玖相攜站在高臺之上,待眾臣直起身子後,才雙雙坐下。
龍椅旁邊添了鳳座,即使仍舊高高在上,也比往日多了幾分人氣。
最先上前給顧如玖行禮的是皇室成員,在他們躬身行禮時,顧如玖站起身,朝他們微微頷首。
皇室成員過後,便是三公九卿,國夫人,郡夫人,顧如玖一一頷首致禮,臉上的笑意完美得挑不出半點不妥。
盡管能親自到朱雀殿來朝拜的人有限,但是這一批批人的禮行來,顧如玖覺得自己頭點得都酸了,待所有人的禮行完,她才扶著女官的手,緩緩坐回鳳座上。
晉鞅扭頭朝她笑了笑,然後一位官員捧著一道玉軸聖旨站了出來,然後宣讀了封顧長齡為忠寧公的聖旨。
隨後又連發三道聖旨,全是冊封皇後娘家人的旨意。
忠寧公夫人封為寧國夫人,忠寧公二兒子封鄉侯,忠寧公已經出嫁的大女兒封鄉君。
在百官正式朝拜的時候,便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大肆封賞皇後娘家人,皇家簡直是給足了皇後的顏面。
這是何等的榮寵?
文武百官聽著一道道聖旨頒發,心中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隻可惜誰讓他們家沒有一個讓皇家看上眼的好女兒,不能全家封爵呢。
想到忠寧公現在還任尚書令一職,百官心中忍不住想,這是顧家要權傾朝野的預兆啊。
就在眾人以為顧家這次風頭出盡時,哪知道顧長齡在當下下午,便向陛下遞了請辭奏折。
這道奏折一遞上去,還不到晚上,就傳到了不少耳目通靈的世家耳朵裡去。
“顧長齡果然是隻老狐狸,”李光吉知道這事後,忍不住心生感慨,即便是他,若是遇到這種情況,也不一定能做到像顧長齡這般堅決。
壯士斷腕,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但是他清楚,顧長齡這個做法,卻是最聰明的。現在顧家出了一個皇後,又全家封爵,簡直稱得上是花團錦簇,無盡風光。
可是身為朝臣,最不能挑戰的就是帝王的猜忌心。現在陛下相信顧家,敬重皇後,可這並不代表著陛下日後不會起疑心,不會厭棄皇後。到了那時候,顧家的風光便是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顧家對的也是錯的,錯的仍舊是錯的,別說風光,隻怕連往日的榮光也護不住。
可是現在顧長齡果斷的請辭,不管陛下會不會允許,至少這個這個舉動會在陛下心中留下一個顧家很識趣的印象。
哪個皇帝不喜歡聽話又識趣的臣子?
現在的陛下人還年輕,等人到中年,心思多疑的時候,這就為成為顧家最好的一張感情牌。
“當初沒有替你求娶到顧氏女真是遺憾,”李光吉對兒子道,“有這樣一個聰明又識趣的嶽家,對你是大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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