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封也懶得和他爭辯,松開了他的衣領,隨口道:“地址給我。”
……
誰承想,當天晚上居然下起了暴雨,路安純趴在書桌邊寫完了作業,抬頭看到一條又一條雨珠子如蚯蚓般,順著窗玻璃蜿蜒而下。
她擔心得不行,這初冬的大雨不知道要下多久,或許連綿好多天,湖面肯定漲水,再要找到她的蝴蝶夾子就困難了。
她給祝敢果打了個電話:“豬肝哥,你幫我找的打撈隊,找到了沒啊,這下雨呢,我怕萬一漲水給衝走了,範圍不就廣了嗎,怎麼辦呀。”
“放心放心,打撈隊已經過去了。”
“嗯?”路安純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現…現在嗎?”
“沒錯。”
“現在這麼大雨,能去給我撈東西?”路安純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是什麼天價打撈隊嗎?”
“不管什麼天價打撈隊,小千金你都請得起啊。”
“這可不一定啊!我沒你想的那麼有錢。”
“放心,主要是下雨嘛,也怕東西被衝走啊,到時候就難找了,人家挺負責的。”
“也對。”
“等他的好消息啊,肯定給你找到。”
掛掉電話之後,路安純忐忑不已,忽而見聽到門外傳來動靜,她趴過去聽了會兒,柳如嫣叨叨著說:“這麼大的雨還要出去啊。”
路霈低沉的嗓音傳來:“工地那邊臨時出了點問題,我過去看看。”
Advertisement
司機喬正已經候在了門口,匆匆將路霈迎上了車,路安純快速跑到飄窗邊,掀開窗簾一角看了看,路霈的黑色轎車風馳電掣地消失在了雨夜中。
路安純開門詢問柳如嫣:“柳姐姐,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柳如嫣搖頭,“興許工地出了什麼意外情況,沒事,你別管。”
“那他今晚還回來嗎?”
“估計回不來了。”
“哦,好的。”
路安純退回房間,給自己換了一身厚厚的防水衝鋒衣外套,又從櫥櫃裡翻出一套帶了反光條的雨衣,全副武裝地給自己收拾好,聽著柳如嫣已經回屋睡下了,拎了傘、躡手躡腳地下樓,換上雨靴便出了門。
在小區門外的馬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朝著森林公園的方向駛去,中途她還給祝敢果發了一條短信,說她現在趕過去了,如果他敢騙她,明天去學校要他好看。
祝敢果回復她:“保證沒騙人,打撈隊還在找著呢。”
公園是半野生的,夜間也不會關閉。
路安純一個人撐著傘走在冷飕飕的叢林石板路上,心裡難免有些害怕。
但她顧不得這麼多了,來都來了,能找到東西是最重要的。
大雨衝刷著周圍高松的喬木樹林,雨滴跟冰雹似的哐啷哐啷傾盆而下,拍擊著樹葉宛如成千上萬的鼓點似的。
她來到了當時野營的湖岸邊,並沒有看到什麼打撈隊,隻有一個同樣穿著黑色雨衣的瘦削身影,孤零零地站在寬闊的湖面,正俯下身,手伸進水裡,一點點摸索著什麼。
水面的確不深,隻到他膝蓋的位置,他頭頂戴了一個強光探照燈,照出了橫斜的細密雨絲。
路安純看清他側臉的那一刻,腦子裡轟鳴作響,全身血液如浪湧般、直衝頭頂。
她僵在了原地。
分明如此喧鬧的世界,此刻也變得萬籟俱寂。
魏封似乎有所發現,摸到了什麼東西,從水裡拿出來,放在燈下一照,銀色的蝴蝶發夾泛著夜光,樣式有點過於眼熟了。
魏封盯著那枚發夾看了很久,明白了什麼,頓時無語在了湖面。
他以為她丟了什麼寶貝玩意兒,至少得是鑽石項鏈啊金條一類的東西吧,就這…
值得請一個打撈隊?
魏封將蝴蝶發夾揣進包裡,轉過身,一步一步分外小心地爬上了岸。
他穿上了岸邊早已經湿透的運動鞋,轉身準備離開,就在昏暗的樹林裡,他注意到路安純雨衣兩側薄荷色的反光條。
抬頭,頭頂探照燈光筆直地照到了女孩煞白的臉蛋,臉蛋被雨水湿透了,劉海可憐巴巴地黏在額頭,眼角微紅,瞪著他,像他欠了她八百萬似的。
魏封小跑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路安純呼吸微微急促,大雨模糊了她的臉,幾乎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她咬著牙不說話。
“你他媽不會是在哭吧。”魏封從雨衣大兜裡取出了那枚蝴蝶發夾,“找到了,我當是什麼重要東西,早知道是這個,就不來了。”
路安純仍舊不說話,倔強地用手背擦了擦臉,眼睛更紅了。
魏封走過去,將發夾隨意夾在她額前湿漉漉的頭發上,流蘇墜子正好搭在她額頭,傻了吧唧的,把他逗笑了。
路安純走過去,伸手揪住了他的雨衣。
低垂著腦袋,魏封看不見她的神情,隻覺得小姑娘的身體輕微地顫抖著。
“冷啊?”
“這麼大的雨,你出來幹什麼?”
“你掉了多少東西?還有嗎?”
路安純用力搖頭,牙齒縫裡擠出出幾個字:“沒有了,魏封,就這個。”
雖然竭力壓抑著,但這簡單的幾個字,還是帶了哭腔…
魏封的心都揪緊了。
“找回來了,哭什麼哭,行了。”
路安純本來忍著,他這麼一說,她反而繃不住了,哽咽得更厲害了。
魏封很克制地伸手摁了摁她單薄的肩膀,她宛如觸電般抽抽了一下,然後抓他更緊了。
“哭什麼,你跟我說啊。”
“是不是你爸又打你了?”
他抬起她的腦袋,掀開雨衣帽子,很不溫柔地檢查著她的臉,她的頸子…
“沒有。”路安純搖頭,給自己戴上帽子,“沒有打我。”
“那你哭什麼。”
路安純想了很久,顫聲問:“月牙長出來沒有?”
“沒有。”他聽話地將右手食指遞到她面前。
路安純接過他的手,新長出來的指甲被他剪得平平整整,貼著肉,一絲多餘都沒有。
“你為什麼一定要它長出來。”魏封皺眉問,“這玩意兒,我哪兒能控制。”
“小時候聽媽媽說,有月牙的小孩會比較圓滿幸福,隻有一點點也行啊。”
“我不信這個。”
路安純握著他根根颀長有力的指尖:“我信,如果有它,我想我會更堅定些。”
“堅定什麼啊?”
“堅定我控制不住自己去發了瘋一樣喜歡你的這件事,不會給你帶來滅頂之災。”
……
傾盆的大雨順著他英挺的眉骨滴落,全世界大雨漫天,他卻隻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他低頭,鼻息間發出一聲輕笑。
忽如其來的表白,反而讓她無所適從地揪緊了他:“你笑什麼!不準笑。”
“路安純…”
真的很少很少聽他完整地叫她的名字,每一個字,都在舌尖繞出了千回百轉的深情與厚愛。
“路安純,有你這句話,夠了。”
魏封摘下了她額上被他胡亂夾著的蝴蝶夾子,重新替她梳理了散亂的頭發,然後纏繞著手掌,一圈一圈替她挽好,用蝴蝶發夾穩穩夾住。
路安純摸了摸已經湿透的發髻,還能摸出凌亂感,但他必然是第一次給女生理頭發。
“幹什麼啊?弄這個。”
“疼你啊。”
“你別說這種話!”
“老子現在算名正言順了嗎。”
“不。”路安純連連搖頭,轉身要走,“你當我一時衝動吧,或者一時感動,或者…當我沒說。”
“沒這麼耍我的。”他拉住了她的帽子,將她重新拉了回來,“給我抱一下。”
“不行,魏封。”
他忍耐克制地看著她,拇指指腹狠狠擦了擦她柔嫩的臉頰:“怎麼就這麼費勁。”
路安純也學著他的動作,也用拇指去擦他的臉頰,隻是他嘴角有輕微的茬子,看不出來,但摸得出來。
她喜歡這種觸感。
“魏封,你這動手動腳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我已經忍很多了,你不讓碰,就沒碰,但我覺得你這麼喜歡我,應該不排斥。”
“我沒有這麼喜歡你。”
“你剛說的,發了瘋一樣喜歡。”
“我真的要生氣了。”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就沒見過這麼別扭的。”
“我們還要在這裡淋雨淋多久啊?”
魏封撿起了地上的花邊傘,撐在了她頭上,雨滴吧嗒吧嗒打在傘面上,宛如叢林精靈在跳舞。
“送你回去,這麼晚都敢出來,不怕被你爸打死。”
路安純將傘柄往他那邊推了推,輕松地笑著:“我爸去工地了,今晚不回來。”
“那今晚跟我睡。”他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路安純:?
她踹了他一腳。
魏封生生捱下了這一腳,悶哼一聲,評價道:“你真的有暴力傾向。”
“我沒有,隻是對你特別不能忍。”
“因為你發了瘋一樣喜歡我。”
“你可不可以不要當復讀機?”
“路安純,今天晚上的月亮也很美。”
“這麼大的雨,哪有月亮啊!”
“路安純,我現在覺得很滿足,明天就可以去死。”
“……”
祝敢果說的沒錯,他真的是戀愛腦。
第40章 球賽
早上, 路安純起床後感覺有些輕微的鼻塞,但測了測體溫沒問題,應該是淋了雨有點小感冒。
她身體素質向來還不錯, 生病的情況不多,大多和情緒有關,被關黑屋子太害怕, 或者太過憂心,就會容易生病。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