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難喝。
“你那女先生,看來真是沒什麼本事,還不如做了茶肥,滋養茶樹去。”
一向蠢笨的蘇綿綿居然聽懂了這句話。
“先生,先生是好的。是我不好,學不會。”
男人朝她掀了掀眼皮。
居然還知道維護那個女先生。
不過小東西著急起來的時候,那把小嗓子依舊軟綿綿的帶著糯意,像江南粘稠的煙雨,溫柔如霧。
陸橫伸手撐住額角,放下手裡的茶碗,然後大剌剌的往後一仰,姿態睥睨,“給孤唱首曲子。”
唱曲子?
小姑娘面露難色,“陛下,真的要聽嗎?”
“唱。”
蘇綿綿清了清嗓子,開始唱。
那曲子顫顫巍巍的堪比鬼片配音,悠悠蕩蕩缺斤少兩連調都沒有。
暴君搭在茶案上的手緩慢收緊。
“閉嘴!”
蘇綿綿立刻閉緊了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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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他要她唱的,怎麼現在又生氣了?
蘇綿綿聽說,暴君隻要一生氣,就會殺人。
他現在這麼生氣,會不會真的把她的小腦袋擰下來。
蘇綿綿越想越怕,手裡的茶壺都提不穩了,哆哆嗦嗦的磕在茶案上,就跟跳舞似得,“噠噠噠”。
男人蹙眉,抬手按住那個茶壺。
蘇綿綿垂眸,看到那隻手。
修長白皙,指骨分明。
漂亮的像白玉琉璃。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手指。
常日裡,嬤嬤若是生氣,她便喜歡這樣勾一勾她,嬤嬤再大的氣也消了。
小姑娘的指尖軟綿綿的帶著茶香。
微微濡湿印漬出現在男人指尖,輕輕的勾著,明明沒用什麼力氣,但陸橫卻發現自己的手僵硬著動不了。
氣氛陷入沉寂。
蘇綿綿心虛的立刻把自己的小手指收回來。
卻不想收到一半,那邊突然傳來一股拉力,將她的小手指給拉了回去。
不僅拉了她的小手指,還把兩人中間的茶案給踢翻了。
“哐當”一聲,茶案仰面翻倒,上面的東西碎了一地。
聲音之大,在空寂的繡樓內十分明顯。
蘇綿綿被男人攬到了懷裡。
窗戶大開,月色明朗。
男人掐著她的下顎,聲音低低道:“念一首詩吧。”
蘇綿綿努力回憶。
“鵝鵝鵝……鵝鵝鵝……”
“後面呢?”
“不,不記得了……”
小姑娘偷偷瞧他,害怕的直縮脖子。
茶水蔓延開來,濡湿了男人的袍踞和少女的玉足。
男人伸手,扯下身上的汗巾子胡亂替她擦了擦小腳。
然後將人摟上床。
蘇綿綿被塞進被子裡,暴君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本書,硬是要她念。
被迫營業的蘇綿綿隻能仰著小腦袋,努力撐起自己的眼皮,慢吞吞的開始念。
暴君闔著眼簾,原本暴躁的情緒在這一刻突然沉穩下來。
甚至說話的時候,聽上去居然有幾分闲適慵懶。
“你的聲音,是孤聽過的,最幹淨的聲音。”
蘇綿綿抓著書籍的手一頓,她想,最幹淨的聲音是什麼聲音呢?
……
蘇綿綿現在是蘇家重點保護對象。
蘇南笙看著這些送來的布匹,秀眉微蹙,“就這些?”
青煙嗫嚅著道:“先前先,送,送到十二姑娘那處了。”
所以這些是蘇綿綿挑剩下的。
“呵。”蘇南笙笑出聲,臉上是不可置信。
“先送了她那裡?”聲音一下拔高七度。
蘇南笙在蘇府享受慣了,不管什麼好東西都是第一個享用的。
沒想到,現在居然被那隻傻子壓了一頭。
這股氣,蘇南笙怎麼都咽不下去。
“走,去繡樓。”
蘇南笙咬牙,往繡樓的方向去。
“姑娘,上次老爺吩咐,誰都不準進繡樓。就連常住在裡頭的姑娘們都被安排到了別的院子裡。”
“這是蘇府,我是蘇家的四姑娘,還有我去不了的地方?”蘇南笙正在氣頭上,什麼都聽不見。
她提著裙子,疾步往前走,一臉扭曲怒色。
青煙也不敢勸了。
這位四姑娘平日裡看著雖是一副端莊溫婉的樣子,但其實脾氣並不好。那副溫柔,都是給外人看的。
蘇南笙走了一段路,想起自己端莊的大家閨秀人設,馬上調整面部表情。
繡樓的大門開著,看守的婆子正在往裡送飯。
精致的飯盒比蘇南笙用的還要華貴。
蘇南笙心氣不順之餘,眼尖的看到蘇家嫡長子跟一個身穿青色儒衫的青年一道自繡樓前經過。
“那個穿青色衣裳的男人是誰?”
“是葉家公子。算起來,姑娘該喚聲表哥的。”
葉家與蘇家是世交。
葉家嫡長子與蘇家嫡長子又是交情頗好的兄弟。
葉深華此次過來,也隻是聽說繡樓裡頭有棵百年銀杏樹,落葉時極美。
“大公子,老爺有事喚您。”
有家僕過來將蘇家大公子請去了蘇老爺那處。
蘇家大公子臨走前叮囑,“這是我妹妹的繡樓,葉兄雖不是外人,但可也不能亂闖。”
蘇家大公子是知道葉深華的為人的。
翩翩濁世佳公子,皇城內有名的君子,自然是不會亂闖佳人閨閣的。
“我站在此處,遠遠瞧瞧那棵銀杏樹便好。”
蘇家大公子走了,葉深華透過繡樓大門,看到那棵漂亮的銀杏樹,心下嘆慰。
果真是葉如金箔,鋪疊如毯。
突然,銀杏樹下出現一個少女。
穿著緋紅色的長裙,折腰而舞。
蘇綿綿一日日的悶在屋子裡頭,差點悶出病來。
好不容易逮到奶嬤嬤出去給她買茯苓糕,立刻就奔了出來喘口氣。
蘇綿綿的舞是宮裡頭退休回來的嬤嬤教的。
這位嬤嬤曾經教出過一位皇後。
就是那位在百花節上跳了百花舞後,被先帝看中,納入後宮,最後一步一步攀爬到了權利巔峰的皇後,也就是現在的太後。
葉深華看痴了。
他呆呆的站在那裡,盯著裡頭的少女瞧。
隔得太遠,他看不見少女的臉。
窸窸窣窣的銀杏葉往下墜,將少女纖細單薄的身體襯出幾股若隱若現的美態。
蘇南笙突然朝身邊的青煙開口,“去,從他眼前走過去。若是他問,就說那跳舞的人,是四姑娘。”
“可,可是跳舞的明明是……”
蘇南笙狠狠剜青煙一眼。
青煙面色煞白,立刻提裙小跑了過去。
然後果然被葉深華喚住。
“繡樓內銀杏樹下跳舞的,不知是哪位姑娘?”
“是,四姑娘。”
四姑娘?皇城才女,原來如此。
葉深華的臉上露出笑。
……
葉深華走了,蘇南笙繃著一張臉,繞進繡樓,看到坐在銀杏樹下的蘇綿綿。
小姑娘生的精致漂亮,處處透著清媚。
就連葉深華那樣的君子都被迷住了。
呵。
蘇南笙冷笑一聲,繼而朝蘇綿綿笑道:“十二妹妹,外頭風大,我們去屋裡頭坐坐吧。”說完,不等蘇綿綿反應,蘇南笙徑直往她的房間去。
蘇綿綿沒辦法,隻能跟上去。
蘇南笙先一步到她的房間,目光四下逡巡,眼尖的看到那塊團在繡床上的汗巾帕子。
這種帕子,一看就是男人的東西!
蘇南笙眼前一亮。
她這十二妹妹,看似純良,原來居然還在閨房內跟旁的男人苟合。
第98章 與君今世結來生(古代篇番外)
蘇南笙將手裡的汗巾往羅袖內一塞,然後撞開剛剛進門的蘇綿綿,出了繡樓。
蘇綿綿捂著自己被撞疼的胳膊,想起自己剛才看到的蘇南笙臉上的笑意,不禁歪了歪小腦袋。
蘇南笙離開後,蘇綿綿的屋子裡頭藏著一個男人這件事,一下就傳開了。
聽到消息的蘇老爺急匆匆趕來。
暴君入夜前來蘇府的事,女兒家們自然是不知道的。
就連蘇家老爺也不甚清楚。
現在蘇綿綿已經被貼上暴君的標籤,自然不能再跟別的男人有來往。
所以蘇家老爺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嚇得面色煞白,緊趕慢趕的跑進了繡樓。
蘇綿綿正在學習茶道。
她腦子不好使,學起來很慢。
但好在女先生並不苛求她出什麼成績。
聽到蘇老爺過來的消息。
女先生立刻從繡床上爬起來,兢兢業業的開始教導蘇綿綿茶道。
“勞煩女先生教誨,今日的課業就先到這裡吧。”
蘇老爺客客氣氣的把女先生請走了。
蘇綿綿從茶案後站起來,看著面前的蘇老爺。
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綿綿,你是不是瞞著父親什麼事?”
蘇綿綿眨了眨眼,下意識心虛的往繡床上一瞧。
她確實藏了很多糕點,在上床以後吃……
注意到蘇綿綿的視線,蘇老爺的心涼了半截。
他走到繡床邊,掀開來,裡面滾出好幾塊糕點。
蘇老爺不放棄,差點鑽到繡床下頭,又找出幾塊發霉的糕點。
什麼都沒有。
“綿綿,你的房間,除了嬤嬤,還有誰來過?”
蘇綿綿想了想,掰著手指頭開始數,“還有青彩,送飯的嬤嬤,父親,四姐姐……”
“我是說男人。”蘇老爺猛地打斷蘇綿綿的話。
他意識到自己聲音太高,趕緊驚駭的憋住一口氣,嗓音往下沉了沉。
這可是關系到蘇府生死存亡的大事。
不過按照蘇綿綿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偷藏男人?
蘇老爺上下打量她,正對上那雙純稚眸子,幹淨漂亮,宛如六月星空。
對於這個十二姑娘,蘇老爺是心存遺憾的。
小時候活潑可愛,聰明機警,又生得粉雕玉啄,像觀音座下童子。
蘇老爺最是喜歡。
卻沒想到,冬日裡落了水,雖及時救上來,但卻因一場大病傷了腦袋。
蘇老爺也曾尋遍名醫,隻是終歸沒有治好。
如此時間長了,他也就漸漸淡忘了那個聰慧機敏的小粉團子,取而代之的是這個溫溫吞吞的遲鈍十二姑娘。
隻有在瞧見這張臉的時候,蘇老爺才會想起那件可惜的幼時之事。
“四姑娘,老爺吩咐了不能進……”
守在門口的嬤嬤攔住蘇南笙。
蘇老爺聽到外面的動靜,轉身走過去,“我不是說了,任何人都不要靠近的嗎?”
“我有東西要給父親看。”
蘇南笙的聲音透過門扉柔柔傳過來。
蘇老爺停頓半刻,讓她進來了。
蘇南笙進門,看一眼站在茶案後面的蘇綿綿,從羅袖內取出一樣東西,“這是我前些日子從十二妹妹屋子裡頭拿的東西。我本來想替十二妹妹處置了,沒想到父親居然知道了……”
那是一塊男人的……汗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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