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2024-12-05 15:30:023537

  在充滿熱氣的浴室裡悶墩而沉重。


  任清歌不由得瑟縮。


  換來霍危暴躁而嚴厲的質問,“任清歌,說話!”


  嗡的一聲,任清歌驟然耳鳴。


  她緩緩抬頭,呆呆看著眼前發怒的霍危。


  被霧氣打湿的眼睛深不見底,迸射出的視線銳利傷人,幾乎染了血腥氣。


  怒火迅速燒掉一切,很快就歸於平靜。


  快得叫人心慌。


  “洗吧。”他嗓音沙啞,面無表情轉身朝外走。


  任清歌的軀體率先一步跟上去。


  “霍……”


  回應她的,是一道幾乎要震碎玻璃的關門聲。


  任清歌的心髒幾乎驟停。


  面對他這樣的反應,害怕大於愧疚心虛,暴力化成一片片玻璃,割傷了他們之間本就單薄的感情。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熱水自上而下一直流,不停打在肌膚上。


  可四肢卻止不住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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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任清歌洗完澡,穿戴整齊才開門出去。


  屋子裡開了暗燈,霍危坐在沙發上抽煙,半垂著頭,額前碎發投下大片陰影,隻能看到他嘴唇以下。


  任清歌站在地毯上,靜靜看著他。


  霍危吸了一口煙,依舊保持那個姿態,“選好了麼?”


  任清歌看著牆上的影子,是他上半身的輪廓。


  她回答他,“我沒有玩任何人。”


  霍危似乎料到了這個答案。


  他吐出煙霧,嘲諷道,“那你跟秦淵是什麼?”


  任清歌小心地呼吸著,緩解心髒的疼痛。


  她低聲說,“我跟秦淵之間……”


  她跟秦淵之間的交易。


  一旦說出口,霍危必定會徹查。


  他對付秦氏集團很簡單。


  但是秦淵背後的周強呢?


  背後的老衛呢?


  他當年在S國留下的罪證,一旦被惡意利用。


  霍危卸掉秘書長的職位不說,更有可能鋃鐺入獄。


  任世昌是秦淵的一顆棋子,是拉霍危下水的鬼手。


  任清歌不敢確定霍危會不會為了她去跟周強對峙。


  但是她賭不起。


  他可以再次擁有很多個女人。


  可前途就隻有一個。


  任清歌再次開口,“霍危,我跟秦淵之間,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霍危夾住煙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寂靜半響,他開口問,“所以你還是要為他求情。”


  任清歌低聲,“是。”


  霍危笑了笑。


  他的嗓子被煙霧薰得喑啞,“任清歌,我之前說跟你結婚,不是開玩笑。”


  任清歌隱約聽出了他的意思。


  心酸密密麻麻地湧上喉嚨。


  “我知道。”


  不是玩笑,是想對她負責。


  霍危低嗤了一聲,“你知道?我以為你不知道。”


  他為她開脫,“我以為你不知道,所以才會在我和秦淵之間周旋。”


  “我以為你不知道,才會拿秦淵做退路。”


  說到這,他支起身子,看著她。


  他自嘲地糾正自己,“也不是,或許我一開始就不是你的選擇之一,畢竟一直都是我在逼迫你。”


  任清歌同樣看著他。


  這邊暗,他看不到她被淚水打湿的臉。


  一滴一滴的砸下來,浸透胸前衣襟。


  霍危自顧自說,“我以為那天,你說你不喜歡我,是跟我賭氣。”


  任清歌隱隱顫抖著,牙齒上下打顫。


  霍危輕聲呢喃,“原來你是真的不喜歡我。”


  任清歌死死咬著牙,可淚水還是控制不住。


  霍危到底還是心疼,起身走到她面前,輕撫她的臉。


  “好了,我不讓你為難。”他嗓音沉重,“你選不出來,我替你做選擇。”


  任清歌哽咽開口,“霍危,對不起。”


  他們一開始就錯了。


  韓雪雯說得對,他應該有個門當戶對,權勢相當的妻子。


  而不是像她,隻會是拖累。


  話說到這個地步,兩個人都覆水難收。


  即使再心痛,也不得不做出決定。


  霍危抹去她眼角最後一點淚水,低聲說,“我們就這樣吧,清歌。”


  他累了。


  強求的感情,他不想要。


  任清歌用盡力氣,抓住他的衣角。


  “霍危,以後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好不好。”


  霍危自嘲勾了下唇。


  “好,我不打擾你。”


  任清歌轉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其實她沒有搬過來,在這裡他們不生活,隻上床,房間裡就隻留了幾件貼身的衣物。


  還都是霍危買的。


  任清歌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想再在這待一會,可是找來找去,都是無用周旋。


  霍危注視了一會她的背影,無聲離開。


  幾秒後,房門關上。


  留一室落寞。


  ……


  裴景川剛躺下,就聽見有人敲門。


  開門一看,霍危拎著一箱子酒,跟傀儡似的直接往客廳裡走。


  裴景川撐著門,看著他緊繃的臉,還有機械的動作,難得沒有說什麼。


  他去臥室跟姜音打了招呼。


  出來看見霍危已經開了半箱子,衣袖挽起,一副不喝死在這就不罷休的樣子。


  “怎麼。”裴景川坐下,“老衛那邊的事情很難搞。”


  霍危一言不發,先幹半瓶。


  裴景川也陪了半瓶,酒精入喉跟火燒似的。


  掃了眼瓶身,濃度68。


  他又掃一眼霍危,扣住他的動作,“你到底怎麼了?”


  霍危推開他的手,垂著眼,“我今年隻收秦氏集團,老衛的事,我可以給你查,但是我不想管。”


  他還是答應了任清歌的要求。


  不然以後她跟了秦淵,日子不好過。


  裴景川,“就因為這點事,你要把自己喝死?”


  霍危仰頭又是一頓喝,很快一瓶就見底。


  裴景川根本攔不住。


  直接撥了120,以防萬一。


  姜音從臥室出來,看見一桌子酒,嚇得不輕,“怎麼了?”


  裴景川起身扶她坐下,“不清楚,沒說。”


  她看向霍危,臉喝得一片通紅,眼底麻木。


  姜音趕緊掏出手機,“我給清歌打電話。”


  剛撥出號,霍危就一手蓋過來。


  “我現在不想見她。”他眼底猩紅,迷離又慍怒,“不止現在,以後都不會。”


  姜音皺起眉。


  裴景川看了一會,支起上半身,將他碰到姜音手的那根小拇指撥開。


  然後問他,“所以你這尋死覓活,是因為任清歌把你甩了?”


第438章 兩個人都少根筋


  霍危緩了緩酒精帶來的衝擊力,收回手靠在沙發上。


  他微閉著眼,腦子混沌,吐字卻很清晰,“算不上誰甩誰,我跟她就沒有在一起過。”


  那些深刻又火熱的曖昧和糾纏,從來都是名不正言不順。


  怪好笑的。


  姜音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先別喝了,把自己喝傷了身子不行,清歌才真的會跟人跑。”


  霍危不以為意地扯了下唇。


  “無所謂。”


  姜音哼笑了一聲,“什麼無所謂,是不在乎誤會,還是不在乎清歌跑了。”


  “都無所謂。”


  他睜開眼,瞳孔都染了紅,像月下的吸血鬼。


  重新坐起來,霍危徑直拿了一瓶酒。


  猛灌一口酒,燒得口腔裡都在痛,他反而覺得爽,“她把我擺在跟秦淵同樣的位置上,左右為難,不知道該選誰,你說有什麼意思。”


  “左右為難?”姜音不由得責怪,“清歌給你的,秦淵有嗎?你怎麼能說你倆在同一個位置上。”


  霍危自嘲道,“應該給過了。”


  姜音,“你親眼看見了?”


  霍危捏緊拳頭。


  “我不能親眼看見。”


  她即使給了,那也是她的選擇,他沒資格阻止。


  但他不能親眼看到,不然他會殺了秦淵。


  越想心越痛,霍危一口氣又灌半瓶。


  姜音看得心驚膽戰,裴景川立即搶走了他的瓶子。


  霍危的身體晃了晃。


  緩緩朝後倒,閉上眼淺淺呼吸著。


  他嘴硬,斷斷續續道,“其實我沒事,不用擔心。”


  姜音無奈道,“清歌怎麼會不喜歡你啊,她為了你……”


  即使是秘密,此刻也不得不說了,“你橡膠過敏,她為了你去做了避孕皮埋,知道皮埋的副作用嗎?”


  任何可能都有。


  她悄悄去做,就是想給他更好的體驗,甚至還紅著臉來問她,如何取悅男人。


  尊嚴都不要了,隻想讓他高興。


  “清歌真是傻,要是我,我巴不得拿個喇叭對著裴景川的耳朵喊。”姜音再次嘆氣。


  而沙發上的男人沒有給回應。


  裴景川道,“是後悔到說不出話了麼?”


  他撥了他一下,“霍危。”


  霍危依舊不動。


  裴景川臉色一變,探他的呼吸。


  淺不可聞。


  他意識到出事了,把人拖起來就往外走。


  之前叫的救護車派上用場,剛好到樓下。


  連夜把霍危送到急診,一陣洗胃搶救,折騰夠嗆。


  姜音坐在外面椅子上,神色古怪道,“我說的話,他都聽見了嗎?”


  裴景川,“大概率沒有,醒來再說一次。”


  姜音有點心虛,“清歌叮囑我不能說。”


  裴景川,“她做的皮埋手術明顯麼?”


  “不算明顯,但是也容易發現,畢竟有創口。”


  手臂那個地方,親密接觸的時候,一摸就能摸到。


  裴景川搖頭,“你都能看到,霍危看不到,你說誰的問題?”


  姜音,“……”


  她看向搶救室。


  “你說霍危不愛,現在他又在折磨誰。”


  裴景川評價,“有些人天生談戀愛少根筋,多吃點苦就好了。”


  說完又添了一句,“任清歌也少根筋。”


  姜音反駁,“你當所有人都是你,從小養尊處優,打打殺殺,清歌從小以下人的身份跟霍危長大,雖說霍危對她好,但階級那一層溝壑是跨不過去的。”


  在她心裡,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霍危。


  所以能給霍危的,就隻有盡可能的不惹麻煩。


  裴景川怕她動氣,不說了。


  過去一兩個小時,醫生才出來跟他們說霍危的情況。


  毫不意外,酒精中毒。


  姜音,“從我認識霍危開始,他那身體就沒好過,我怎麼覺得霍家真要斷子絕孫。”


  裴景川,“霍危那腦子,生個孩子也不聰明,斷子絕孫估計是好事。”


  “……”


  霍危被推到病房,一整個人頹靡蒼白,簡直不要太可憐。


  姜音嘖了一聲,“清歌看見得多心疼。”


  裴景川,“那就叫她來看看。”


  “不好吧。”


  嘴上說不好,手已經掏出了手機。


  ……


  任清歌接到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放空狀態。


  “喂……”她嗓音啞得不像話,“姜小姐。”


  姜音啜泣,“清歌,可以麻煩你來一趟醫院嗎?我好痛。”


  任清歌立即打起精神,“哪裡痛,是傷到骨頭還是宮縮?”


  “骨頭,骨頭痛。”


  “好你別急,我馬上來。”


  聽任清歌那邊噼裡啪啦的,姜音不忍,“你慢點,我叫人去接你。”


  司機早就在樓下等候,任清歌來得快。


  姜音坐在柔軟椅子上,美眸含淚,“做了很多檢查,但就是找不到原因,任醫生你幫我看看呢,我骨頭為什麼總是痛。”


  裴景川皺眉站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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