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換一個角度來講,是不是也因此給“意識”裹上了一層庇護,所以應觀辭的意識才處於免幹擾狀態?
“有這種可能性,所以我也沒法窺探到他的記憶。”S032說。
釋千支著頭若有所思。
而幾秒後,一道聲音打斷了釋千的思考:“不好意思啊,我是助理醫師編號2965,剛剛啟明出現了一些設備故障,暫時沒能和你聯系,現在經緊急搶修好了。你那邊情況還好嗎?彌斯的負責人已經準備好和你見面了,需要推遲嗎?”
他們完全沒詢問在啟明被屏蔽的幾分鍾內發生了什麼,不知道是因為知道問不出來,還是因為應觀辭已經處理好了相關問題。
“彌斯啊……”
釋千想到彌斯的背後可能是通關了《面目全非的愛》的關鴉素,倒是稍微有些猶豫了。
但短暫的猶豫過後,釋千還是選擇了接受會面。
首先不一定是關鴉素,其次假設真是關鴉素,她的性格也是比較大方的類型,再加上她基本上和關鴉素沒有過分深刻的交往,就算關鴉素被《面目全非的愛》幹擾,也不至於見到她就發瘋。
出入口的紅燈跳轉為綠,隨後開門的聲音響起。
抬頭看去,在不斷變大的門縫間,釋千看到了一抹熟悉無比的亮藍色。
釋千:“……”
她的猜測果然沒錯。
來人正是關鴉素,她的頭發比起四百年前更長,微卷的頭發已然及腰,微微浮動、就像是水母自由的觸須,但仍染著異常奪目的亮藍色。但她的五官、尤其是眼形都十分銳利,是比發色更能給人深刻印象的長相。
她的姿態自然而坦蕩,和釋千目光對視的瞬間便揚起手,開口便是一句輕快的:“你好啊,小蝴蝶,好久不見。”
釋千看著她,略微歪了歪頭以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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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按下關門鍵,徑直走進房間,眯著眼笑:“我很明確你是誰,你也很明確我是誰。但我也可以配合,所以——你好,編號4000。”
她向釋千伸出手、做握手狀:“我是彌斯財團的負責人,名為鴉素,初次見面。”
第195章 關鴉素
比起應觀辭,關鴉素顯然太過坦蕩自如。
背後的隔離門徹底關閉,釋千看到她運動軌跡有些奇怪的發絲,異常能量在每根發絲之間流轉,又巡回至關鴉素的軀體內。
“水母的特性。”關鴉素收回手、坐到面前的座位上,“要按照以前比較短的頭發會變得很炸,留長一些好歹有重量能夠壓制它們,雖然最開始看起來有些不習慣,但時間久了覺得也不錯,而且還不需要染發了。”
她伸手揪下一根頭發,亮藍色的發絲在空中浮動、空氣有一種液體的質感。
隨後那根發絲變成了一隻半透明的藍色小水母懸浮於空中,隨著關鴉素輕輕一吹、飄向釋千的方向。
關鴉素笑著問:“好玩吧。”
那空中的藍色水母承載著微量異常能量的,觸須纖長,盈動夢幻,給人以親近的欲望。但釋千卻沒有去觸碰,而是看著關鴉素點點頭:“你好。”
“很漂亮,但的確有些毒素,雖然有時能給人一夜好夢,但終究是虛無的,不碰也是正確的選擇。”關鴉素伸手一抓,那水母又變回發絲,而發絲則於她手中消解。
她看著釋千:“其實獲得這份名額也不是很容易,我廢話就不多說了,啟明那邊我直接申請屏蔽了。嗯……我不像某些人,明明可以直接申請屏蔽,卻非要讓啟明運行著,要求運行著就算了吧,半截又私自動用能力屏蔽了啟明,搞得還得清理啟明以防能力殘留,不過他一向挺變態的,習慣就好。”
釋千:“……”
雖然嘴上說著“廢話就不多說了”,但倒是語速很快地講了一大堆“廢話”。
“你和他認識?”釋千問。
“他?”關鴉素一偏頭,“誰?應觀辭嗎?”
“他叫這個名字啊。”釋千點點頭,“對,就那個極星的負責人。”
關鴉素似笑非笑:“哦……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剛脾氣那麼壞,特別罕見呢。我看著像哭過了,原來還真是哭過了,早知道剛多追問幾句了,真是可惜……”
釋千:“……”
總感覺關鴉素會是那種追著別人問“啊?真哭了啊?”的類型。
“所以我剛才提到的那些,你有準備好嗎?”她繞開了話題。
“私心、把柄、好處,或者和別人不同的地方?”關鴉素概述了一遍,“實話說,出於契約限制,具體的點倒真的有些不好說,但我可以和你‘隨意’聊一聊,你挑你感興趣的追問,如何?”
釋千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首先,彌斯是一個軍團類、武裝類為主的財團組織,毫無意外,我們渴望力量,但我們渴望的是真實的、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所以對我們彌斯來說,你,並不重要。”
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沒看到釋千有異樣的表情,她笑了下,緊接著補充:“因為很顯然,你的力量是個體的力量、是不可控的力量。但我們不得不參與其中,隻為了掌握你十二分之一的‘控制權’。大家表面上也是一團和氣聯合在一起的,但事實上,每個人都想要掌握你的獨家‘控制權’。”
釋千笑了下:“雖然說著12分制,但研究中心應該還是有個最高的掌權人吧,那這個掌權人一直以來都掌握著這份‘獨家控制權’,對於其它11個財團來說豈不是很危險。”
“的確存在這樣一個人。”關鴉素認可,“但事實上,研究中心的掌權人和你一樣,無法離開這研究中心,也不隸屬於任何財團。”
她豎起一根手指:“你成功觸發了一個秘密,不算我主動說的。”
釋千的確有些感興趣:“無法離開?”
“是的。”關鴉素點頭,兩隻手指比做“X”狀,“我簡單稱呼掌權人為X吧,反正對X來說名字也不重要。X不屬於任何一個財團,X會負責做出一切有關於你而不偏袒利好任何一家財團的決定,X在研究中心內的權力至高無上,沒有任何人比X強大、也沒有任何人能在表面上忤逆X。”
微微停頓後,她繼續說:“但X永遠也無法走出這裡,精神也被設定為完全利好研究中心,這是刻在X思想內的緊箍咒。每一任的X生於這裡、死於這裡,不會有機會親眼看見研究中心之外的風景……嗯,好吧我承認外面那些破爛的確也沒什麼好看的,但喜不喜歡看和能不能看是兩碼事。”
在釋千接觸到的所有人內,最接近“X”等級的人是時虞。
而在研究中心內的確存在一片啟明無法觸及的“黑色”空間,而在[壓縮城市]的拆解下,那片區域有一半是短期內無運行痕跡的,而另一半則類似於工作空間。
“為什麼?”釋千隻問了這三個字,沒有具體指代。
關鴉素松開比著X手勢的手指,卷著頭發說:“這我就不清楚了,彌斯在這方面建樹不高,但每一任的X都完美履行了自己的職責,直到生命走到盡頭,沒有做出過任何逃越行為。”
那麼時虞現在的偽裝又算什麼?
——時虞說要帶她離開研究中心,但如果X真的是時虞,她明明自己都無法離開吧。
或者說X其實是是時虞的上級。
“但是,從未有過根本不代表以後也不會有。”關鴉素說,“世界瞬息萬變,到底有什麼是絕對不可能的呢?”
她停頓,看著釋千,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釋千追問。
關鴉素點點頭:“因為X最近做出的決定,其實都非常激進、危險,但所有人都被說服了。當然可能不是被說服了,而是慣性地相信X所做出的決定必然是中立的,如果不遵從X的決定,可能就會讓別的財團‘偷跑’。”
激進危險
的決定?
這句話又讓釋千開始思考X是時虞的可能性。
她之前猜測時虞的想法是:在研究中心已經失信的前提下,創建一個新的組織並誘導她加入,讓她產生歸屬感,這樣自然而然地就能利用她的力量。
那麼如果換一個角度來想呢?
真正想離開研究中心的人其實是時虞:她想要前往地表、她想要自由、她想要從“思想鋼印”中解脫出來,不再手握權柄卻仍是一隻籠中鳥
她必須做出完全利好研究中心且不偏袒任何一家財團的決定,唯一能借助的力量似乎隻剩下“編號4000”了?
雖然存在很多矛盾點,但這個可能性並非完全不存在。
“舉個例子吧。”關鴉素繼續說,“X認為你提出的會面財團理由是可以被允許的,也許在X的判定裡,12個財團全部同意或者不同意會面的情況下,就達成了‘不偏袒’的條件。但隻要有任何一家前來,那就代表平衡被打破了。這個決定明顯十分激進,但的確符合X的行為邏輯,因為‘研究中心’根本不用在乎12財團內某個個體的想法,X隻看重全局,但你的這個要求,如果認真分析的話,很顯然,對研究中心來說並不一定是正導向結果,除非所有財團都拒絕會面。”
“雖然理論上這麼說,但X明明知道,必然有財團會答應你提出的請求。”關鴉素笑了下,“最起碼極星會。”
“但你也來了。”釋千打斷,又問,“從昨天的名單上來看,你同意的速度也算不上慢。”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的——因為想見見真實存在於世界上的你,這是不可控制的衝動,我完全沒有必要做出什麼抵抗。”關鴉素毫不遲疑地說,“而且以我的‘經驗之談’,我甚至能猜出來應觀辭為什麼會來,……嗯,所以我才說他一直挺變態的。”
釋千:“……”
她其實挺想讓關鴉素做做閱讀理解的。
“但其實我也挺有意思的。”但關鴉素卻換了話題,“經歷過無數次那個神奇場域、甚至時不時還會去當電影看看的我。必須承認我借由別人的眼睛,愛上一個以‘可能性’存在於未來的人,並且因為想要看到這份‘可能性’,所以倒是挺認真地活下來了,雖然我分明能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愛的延續、而是被植入的愛,仔細想想也覺得挺荒謬的。”
釋千:……?
等等,她把什麼當電影看?
“如今我坐在你面前,但又好像不是你。”關鴉素與她對視,“我和應觀辭相識,所以[無盡本思]的事情我倒是也了解,這個世界是由無數可能性碎片構成的,但主世界線隻會存在一種可能性。所以……假如我告訴你太多事情,世界線就會發生改變,我愛上的那個‘可能性’也許就無法出現在現實裡,我就永遠也見不到那個‘你’了。”
“雖然聽不太懂你在說什麼。”釋千在假意偽裝後直接發問,“但你想見的那個可能性很近嗎?”
她倒想知道這個“可能性”是誰造成的。
“也許吧。”關鴉素笑著回答,“未來不可窺見,但卻能被人為改變,但改變結果的好壞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今天出現在你面前的是我:能在很快速度內同意你的要求的,要麼有深仇大恨、要麼就是絕對是利好於你的。出於這種考量,在應觀辭要來的前提下,出現在這裡做均衡的隻能是我——中立的存在。”
“中立?”
釋千反問。
關鴉素笑了下,回答道:“是啊,最起碼我不會瘋到哪怕被契約反噬也要把不該說的秘密和盤託出,至於選擇告訴你一些表象,也是因為在考量過後,我的確認為你應該有在知情狀態下做出選擇的權力。這是我公心下能被接受的私心。”
釋千對[面目全非的愛]的感官稍有些好轉了。
——起碼不是瘋子制造機。
“你會失望嗎?”關鴉素轉而問她,面上的笑意更甚,“我覺得我和應觀辭應該形成了蠻鮮明的對比。”
“人與人之間本身就是不一樣的。”釋千回答,旋即又問,“我為什麼會失望?”
“因為愛不像文學作品裡那樣偉大、無私與奉獻吧?”關鴉素的語氣倒是有些隨意,“比如,我承認假設你經歷危險時,我願意付出我所能去救你、甚至可以付出我的生命,但我不會讓我手下的彌斯為了你去送死。而我同樣相信:就算你真的認可我愛你,也不會毫無防備地信任我,信任我這個軀體還是思想都獨立存在的個體。”
關鴉素表現得很隨意,但事實上,她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拿得起放得下。
釋千想了想,說道:“你按照你想做的做就好了。愛對於被愛者來說,該是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所以花長什麼樣都不重要,對方喜歡就好。”
這種狀態就挺好的。
關鴉素先是安靜地盯著她看,隨後笑了笑:“你說的也是,不過話題好像有些偏了,我們繼續吧,對了……剛剛說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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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關鴉素的會談持續了比較長的時間,但除了“X”以外,釋千並沒有獲得什麼“新鮮”的信息。
大部分的信息她都通過自己的技能或者S032的在外活動有所了解,至於X到底是不是時虞,還有待驗證。
但無論如何,時虞的目標就是獲得“編號4000”的信任,然後帶她離開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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